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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英雄任柱氣蓋世,萬軍陣中削敵首

()說到任柱此人,他可是個英才蓋世,萬眾仰慕之人,是個震天撼地的大英雄。在他的帶領下,藍旗捻軍東征西伐,南戰北征,如秋風蕩滌落葉,如激流蕩洗沙塵,所向披靡,勢不可擋。使清軍聞風而喪膽。真有當年項羽的「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氣概。

任柱于道光十七年,亦即是公元1837年,出生于安徽省蒙城縣壇城西南小任莊村,在任柱十歲時,父母便因饑病雙雙去世,是他的伯父,後來亦成為捻軍首領的任乾,將他一手拉扯長大並培養ch ngr n。任乾本是個生意人,經常在江湖上辛苦奔走,為了防身便學得一身好武藝。因此,任柱從小即跟隨在伯父身邊,並在他的伯父教導下,也學了一身好武藝。伯父任乾對任柱的管教十分嚴格,嚴禁他仗勢欺人,以武凌弱,恃強逞勇,欺負無辜,使任柱從小就養成了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的良好風尚。

因為伯父家也很貧窮,r 子過得並不寬裕,所以,平r 里任柱除了幫助伯父干些力所能及的農活之外,還經常幫助親戚鄰居們放牧牛羊豬玀的簡單農活,由于任柱既勤快又實在,因此人們都十分喜歡他。那些牛羊豬仔,在任柱手下都被他教得服服帖帖,人們都親切地稱呼任柱為「小豬倌」。

少年時期的任柱,就表現出有過人的膽略和勇氣,他x ng格大義豪爽,樂于助人,能急人之難,這與他膽小怕事的伯父形成鮮明的對比。還在他幼年時,任柱就對父母說道︰「父母給了我生命,只能管教我的身子,怎能管得了我的心x ng天賦?今後兒子要走什麼樣的道路,那只有靠兒子自己去把握了。但是,父母也不必擔心,你們的兒子是不會去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任柱年歲稍長時,就表現出一般人所不具備的天賦,他膽量超群,智勇過人,凡事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主見,因此,很受伯父任乾的器重。平時除了習武練功之外,還經常隨伯父到海邊去販賣私鹽,因此伯佷二人交友甚廣,他們就是在販賣私鹽的路途中,與現在的捻軍總旗主張洛行相遇相識的,並且後來又成為了莫逆之交。

咸豐三年,也即為公歷1853年,張洛行在雉河集聚眾起義,任乾也積極響應,在蒙城縣壇城鎮舉旗為捻,被共推為捻軍藍旗旗主,任柱自然也隨伯父一同加入了捻軍隊伍,從此他也成為捻軍中的一員,跟隨伯父南征北戰,足跡踏遍皖、蘇、豫、魯、楚各省,所向披靡,勢不可擋,使清軍聞風而喪膽。後來,因為叛徒的出賣,伯父任乾為清軍所殺害,領導藍旗捻軍的重任,就落在了任柱這位藍旗捻軍年輕將領的肩上。

捻軍都是由貧苦農民聚合而成,機構不健全,組織紀律松懈,難免不為個別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咸豐六年,任柱因事外出,部隊暫時交由張建勛、母佔鰲二人管轄,誰知此二人皆是混入捻軍中的異己分子,他們乘任柱不在的機會,勾結蒙城縣豪紳李南華等人,唆使藍旗捻軍發生嘩變,他們殺死捻軍中的堅定分子,使藍旗捻軍遭受重大損失。任柱帶領自己的骨干拼死殺出重圍,已是傷亡殆盡,潰不成軍,最後,僅有18位勇士隨任柱突圍而出,一路奔往渦陽縣城東北方的龍山上。但李南華帶領團練鄉兵窮追不舍,把一座龍山四面包圍,將任柱等十八位勇士圍困在了山上。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方顯出任柱英雄本s ,也是對任柱領導指揮才能的一次大檢驗。時年才十六歲的任柱,便表現出他非凡的才能。就見他臨危不懼,沉著應對。他指揮十八位弟兄,將自己的服裝撕破,用樹枝挑著,輪流舉著,環繞龍山不停來回奔跑,並且佯用不同的聲音吶喊呼叫,給民團造ch ngr n多勢眾的假象。任柱這一招還真湊效,李南華也一時模不清龍山上到底有多少人,自然不敢貿然發動進攻,這就給任柱的突圍提供了有利時機。

好人自有天象,車到山前總有路。大自然的力量是無窮的,是任何人也無法阻擋抗拒的。當年,諸葛亮借東風,火燒戰船,草船借箭,都是利用了大自然的無私相助,方才成就了自己的獨特構思,並不是因為諸葛亮有什麼超人的智慧。當天夜里,風雲突變,大自然開始施展他的恩惠,一場濃霧突然降臨,給了任柱順利突圍的最好掩護。任柱利用這一百年不遇的大好時機,帶領十八位英雄,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龍山,當李南華帶領民團攻上龍山的時候,山上早已是人去山空,哪里還有任柱一伙人的影子?李南華只好氣急敗壞的滾回蒙城去了。

任柱一路北行,來到了雉河集,與張洛行相見,在張洛行的幫助下,重新組織隊伍,壯大實力。恰巧,蒙城苗沛霖民團練勇被清軍將領僧格林沁剿滅,有一萬多人不願向僧格林沁投降,任柱便乘機接受了他們,然後加以整頓改編,使這支民團成為藍旗捻軍的骨干力量。任柱的實力雖然又一次壯大起來,但也有少數不良分子乘機混入其中,這就為任柱以後的被暗殺,埋下了一條禍根。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後來,太平天國在南京滅亡,其余部有的投降清軍,有的自立門派,各自為軍,獨自為戰,有的只好加入到捻軍行列中來,繼續與清軍對抗。太平軍尊王賴文光則與任柱合並,形成另一股強大的軍事力量,神出鬼沒,聲東擊西,不斷打擊清軍,使清軍疲于應付。

任柱、賴文光帶領藍旗捻軍幾萬健兒,襲據黃陂,進逼羅田、麻城,鐵蹄踏破英山、黃岡諸縣,最後進駐麻城,決定與清軍決一雌雄。

麻城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它地處湖北省的東北部,大別山中段南麓,控扼長江中游北岸,其北面與河南省商城縣、新縣以山脊為界,東北部同安徽省金寨縣以界嶺為分隔,一路向西南延伸,即可抵達省會武漢市,歷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任柱、賴文光就是看準了麻城的重要戰略地位之所在,才帶領藍旗捻軍必y 攻克之。

時清軍總兵梁洪勝領軍固守麻城,他知道任柱剽悍能戰,有萬夫不當之勇,再加上尊王賴文光從中為他出謀劃策,因此,必是一場決定生死的苦戰,不敢有絲毫輕敵大意。梁洪勝偵知任柱之軍j ng銳皆集結于萃階埠地方,有大量的輜重在此,因此,便誓眾而進,進行偷襲。由于藍旗捻軍長途撥涉,人困馬乏,疏于防備,被梁洪勝乘虛而入,偷襲得勝,藍旗捻軍十余處營壘被清軍焚毀,數百人被奪去生命。藍旗捻軍初戰失利,任柱接受教訓,重新組織力量,準備再戰。

第二天,任柱親自掛帥,督軍再戰。任柱先以步軍誘敵,佯為敗退,梁洪勝因為昨r 的勝利,頭腦中想的是勝利,沒想到死亡正在向它招手。任柱暗派j ng銳馬隊數千,突然向清軍發起進攻,梁洪勝倉皇應戰,雖經苦戰而無法得勝,最後受傷幾死。

梁洪勝受傷的消息很快傳入麻城中,朝野皆大為震驚,一時無措,只得緊閉城門,高懸免戰牌,等待援軍的到來。

終于等來了希望。劉銘傳領軍抵達黃陂,補用道劉盛藻、提督唐殿魁各率所部四面圍攻,妄圖徹底殲滅任柱的藍旗捻軍。

尊王賴文光對任柱提出建議,說道︰「魯王,此次清軍人數眾多,且來勢凶猛,對我藍旗捻軍形成四面夾攻之勢,形勢對我軍極為不利。如拼命死戰,恐怕我軍要吃大虧,不如以計取勝,較為穩妥。」

任柱問道︰「尊王有何妙計,快說出來听听。」

賴文光說︰「據探馬稟報,現劉銘傳軍駐黃陂,劉盛藻、唐殿魁率軍跟隨,他們的意圖十分明顯,就是擇r 向我軍發起進攻。如果我們在羅田的要隘之處預先設伏,待劉銘傳軍進入伏擊圈後,突然發起猛攻,便必能獲取全勝。」

任柱說道︰「預先設伏,發動突然襲擊,這是我們捻軍慣用的戰法,我看可以。不知尊王y 在何處設伏?」

賴文光說道︰「我們幾次到過鄂東北一帶,此地是進入大別山的z y u之路,又有天然屏障幕卓山、九宮山橫亙其間,據說當年李自成兵敗b ij ng之後,曾在九宮山中隱居避難,此地山高林密,伏莽奇險,如果將幾萬人馬隱匿其中,神仙也難覓其蹤影。我早已物s 好一個設伏的好去處,就是羅田縣的尤河嘴。」

任柱說道︰「尊王y 選擇在此處設伏,亦正合我意。那就由我帶一支人馬去完成這一使命吧!」

賴文光說道︰「不可!還是由我去為好。魯王,為了重重給劉銘傳一擊,還必須再給他設一個圈套。你帶領五千人馬,星夜兼程,主動到黃陂去襲擊劉銘傳,但不可死拼,也不可戀戰,兩軍一旦對陣,你做出一個一觸即潰的樣子,邊打邊退,一直將劉銘傳引進我們的埋伏圈,待我引伏而出時,你卻掉轉馬頭,引軍參戰,我們雙方合擊,可將劉銘傳一舉擊潰。」二人一拍即合,各去準備不提。

話說劉銘傳正在黃陂軍營中熟睡,猛然間被一陣槍炮聲從夢中驚醒,他趕忙披掛整齊,一躍跨上馬背,向營門外沖去。營門外人喊馬嘶,處處火光,槍炮聲、喊殺聲此起彼伏,眼見許多士兵被殺死在大街之上。正在劉銘傳打馬前行之際,忽見火光中一閃,有一個身著藍布衣褲,紅帕包頭的捻軍小將出現他的面前,只听馬上小將大喝一聲︰「任柱爺爺在此,還不下馬投降,小爺可免你不死!」

劉銘傳听捻軍小將自報姓名,知道他就是名冠淮河兩岸的賊寇頭子任柱。劉銘傳早就知道任柱是一個勇猛善戰、力大無窮的戰將,他身高八尺,膂力過人,有楚霸王再世的美譽,手使一對四十多斤重的大錘,舞動起來呼呼有風,若被他砸上,那還能活得了嗎?因此,劉銘傳不敢輕敵,用長槍抵住雙錘,二人斗在了一起。不到十個回合,任柱虛晃一錘,撥馬便走,劉銘傳不知有詐,隨後緊追。這時,劉銘傳的部將知道主將在前,也不示弱,緊隨劉銘傳馬後而來。

任柱一馬在前,見劉銘傳追近了,就在馬上抽打幾鞭,讓戰馬快跑幾步;見劉銘傳離開遠了,就有意將馬停住,稍等一會再走。當到達尤河嘴時,劉銘傳見山高林密,怪石叢生,他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將,突然心中明白︰「不好,我中計了!」剛y 撥馬回竄,可是為時已晚,只見密林中,大樹後,石頭旁,溝壑中,一下竄出眾多身著藍s 服裝的捻軍健兒,喊殺聲震天動地,手中揮舞著各種兵器,槍聲炮聲響成一片,一個個勇猛地向劉銘傳沖殺過來。

劉銘傳知道自己中計,事已至此,他也無心戀戰,打馬如飛,先顧自己逃命要緊,順著來路拼命逃竄。任柱也掉轉馬頭,一路追殺過來。清軍無力招架,只顧各自四散逃命。跑得慢的,都變作了刀下之鬼。

此一戰,劉銘傳喪失軍兵一百多名,大敗而歸。藍旗捻軍也傷亡二三十人。雖然戰果比預先的要小得多,但總是打了勝仗,捻軍人人歡躍,個個鼓舞,都為此次勝利而歡欣。

話說劉銘傳逃回黃陂軍營之後,越想越生氣,他咬牙切齒地發誓道︰「任柱,好你個賊寇,膽敢在你劉爺爺頭上動土,要是不將你碎尸八段,我劉銘傳今生誓不為人也!」俗話說,勇者靠力,智者靠計。我劉銘傳力不能勝你,就用計來勝你。從此之後,他便動起了歪腦筋。

說起劉銘傳此人,他自小也是聰明過人,心機十足,善于用暗箭傷人。此時他突然想到一條毒計︰如果能在任柱身邊安插一個臥底,不但能隨時掌握任柱的動向,還可以擇機將任柱殺死,只要任柱一死,藍旗捻軍就會因為群龍無首而徹底覆滅。主意已定,劉銘傳開始物s 起合適的人選。

正在此時,軍兵稟報,說補用道劉盛藻與提督唐殿魁登門求見。劉銘傳趕忙吩咐︰「快請!快請!」

劉盛藻與唐殿魁並肩而入,三人相見,各示以禮,客套了一番,各自落座。軍兵上茶,不必細說。

劉盛藻首先開口說道︰「听說叔父昨r 與任柱一戰,大受挫折?不過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你也用不著為此而煩惱。」

論年齡劉盛藻比劉銘傳要大十來歲,因為二人是同鄉同族,劉盛藻輩分比劉銘傳小,所以他必須將劉銘傳喊叔。又因為劉盛藻首先將劉銘傳提拔重用,使劉銘傳從一個民團團總迅速擢升為千總、都司,最後升為總兵,所以劉銘傳深為感恩,始終把劉盛藻當做引路的導師。二人的關系也相當復雜微妙。

劉銘傳說道︰「我劉銘傳是什麼人,我能為這點小小挫折而煩惱嗎?我是在想,任柱此人身高馬大,又年富力強,力大無比,能征善戰,我等不可力敵。據說有人把它比做楚漢相爭時期的項羽,說任柱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雄壯之氣,形容雖過于夸張,卻也說明此賊卻是勇猛過人,不可小視。尤其是他手中善使一對幾十斤重的大錘,勇猛無比,真有萬夫不當之勇。我此次與他交戰,就親自領教過他的厲害了哇!」

唐殿魁插話道︰「劉提督不要長任柱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我倒認為此賊沒有什麼可怕!來r 再戰,我親自去會會此賊。」

劉銘傳制止道︰「唐提督你此話差矣!你我都是帶兵之人,豈不知兵書上所說‘不戰而屈人之兵’嗎?在戰場上,除去雙方實力的對比之外,用另一種方法也能置敵人于死地,何必勞駕您親自出馬呢?」

唐殿魁問道︰「請李將軍明示,你準備采用什麼方法?」

劉銘傳斬釘截鐵地說道︰「ji n細!」

唐殿魁問道︰「兩軍交戰,互不相識,哪能派得進去人做ji n細啊?」

劉銘傳說道︰「派人進去,當然不行。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可以在捻軍內部物s 一個為我所用麼。要知道,堡壘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的呀。」

這時,劉盛藻突然一拍大腿,他若有所思地說道︰「經你們一提醒,倒使我想起一個人來。此人姓潘名四,原先是苗沛霖手下一名營官,當初很受苗沛霖器重。苗沛霖被官軍誅滅之後,他懼怕官府誅殺,便帶領他的人馬一千余人投奔到任柱手下,現就在任柱軍中。據我所知,此人心地齷齪,靈魂骯髒,是個十足的酒s 之徒,听說任柱軍紀甚嚴,潘四因不服管教,多次口出微詞,都被任柱和賴文光壓制下去了,因此他心懷不滿,心蓄逆志。如我設法聯絡,許以重金美s ,則潘四必然會倒戈反叛任柱,為我所用矣。到時候讓其擇機行刺任柱,不愁大功不成也!不知劉將軍意下如何?」

劉銘傳撫掌答道︰「你一句話提醒了我這夢中人,請你說得更加詳細一些好嗎?」

劉盛藻繼續說道︰「話麼,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可就難了。听說任柱此賊不但力可與項羽相比,但項羽只是一介武夫,卻沒有任柱的智慧和狡詐,再加上他身邊還有一位足智多謀的賴文光,派人打入其內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唐殿魁突然眼楮一亮,興奮地說道︰「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此人必然能助我等成就此番大事。」

劉銘傳與劉盛藻幾乎是同時問道︰「唐公,快快說來听听,他是何人?」

唐殿魁不緊不慢,說出一個人名來。劉銘傳與劉盛藻听後,都連連搖頭說道︰「不可!不可!此人與苗沛霖一樣,都曾是捻匪的同黨,且他又反復無常,詭譎狡詐,听說現在此人還與張洛行等暗中勾結,眉來眼去呢,利用這種人來辦此大事,只會壞了我等的好事,也絕無成功的把握。」

唐殿魁爭辯說︰「二位先不要說不行,听我把話講完好不好?」唐殿魁在劉銘傳的麻子臉上望了一眼,繼續說道︰「此人是什麼貨s ,我心中自然清楚。我不是利用他來幫我們。听說他有二位千金,個個生得如天仙降世,嫦娥臨凡,有閉月羞花之貌,又具沉魚落雁之姿,而且二人從小就跟隨其父習練武藝,人人有百夫不當之勇,所以,我們不妨將他的二位千金借來一用,來成就我等的刺殺任柱的計劃,這樣做,他不但不敢向捻軍透漏風聲,還會因他的愛女在我們的掌控之下,對我們俯首貼耳,唯命是從呢。這樣便可做到萬無一失了。」

三人最後一致同意,並且說道︰「此人現在何處?又派何人去與他商談呢?」

唐殿魁說︰「點子是我想,主意是我出,當然最好的人選就非我莫屬了。」

唐殿魁如何去找他們心目中的那個人,如何將他的二位千金帶到劉銘傳軍中,又如何說服她們潛入任柱軍中,去做策反潘四的秘密勾當,這一切,待到將來,讀者諸君自然會明白,咱們暫且放一下再說。

我們還接著說劉銘傳。劉銘傳出生于清道光十六年,在中國近代史上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在中國的近代史上也為他書寫了一筆。他的家在合肥肥西大潛山下的蟠龍墩村,其父名劉惠,是當地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祖輩都是以種地為生。劉銘傳共有弟兄六人,他排行第六,因為小時候病染天花,所以滿身滿臉都是麻點,人們都呼其為「六麻子」或「ど麻子」。不巧的是,在劉銘傳十一歲的時候,他的父親也染病去世,因疏于管教,使劉銘傳從小就養成了蠻橫無理、放蕩不羈的野蠻x ng格。

據說,當地一個富紳到他家中催租,他家無租可交,富紳便對他的母親大聲呵斥了一番。劉銘傳回家後,見母親小聲啜泣,在問明緣由之後,便怒不可遏,對幾位兄長說道︰「你們都是死人、木頭人不成?眼看著母親受到別人欺負也不敢出面相幫,你們還算什麼男子漢!」並且進一步數落幾個兄長道︰「大丈夫就當頂天立地,不做一世英雄,也不能窩囊一生,任人欺侮,今天這個奇恥大辱,我定要那富紳當面賠禮道歉,否則我絕不罷休!」

說完,便氣哼哼跑出村外,追趕至那富紳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富紳見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還沒好氣地對劉銘傳說道︰「小子,你想做什麼?快給老子把路讓開!」

劉銘傳把麻臉一繃,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剛才為什麼欺負我老娘,趕緊給小爺道歉,否則你今天就別想開這里!」

富紳這才明白,原來這小孩子就是劉家的小少爺,他欺負劉銘傳年齡小,根本沒有想道歉的意思。而且,一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從腰間拿出一把利刃,往地上一丟,蔑視地對劉銘傳說︰「你小子若是有種,就一刀將老子捅死,否則我是不會給你道歉的。」

只見劉銘傳彎腰將地上的短刀撿起,不慌不忙走到富紳面前,將短刀猛一下刺進富紳的胸膛。富紳應聲倒地,絕命身亡。

這時,村中的人听說後都紛紛趕來圍觀,劉銘傳大聲對村里人喊道︰「這家伙欺負我娘,還不道歉,我才一氣之下將他殺死,此事是我一人所為,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官府要殺要剮,均由我一人來承擔,絕不連累大家!」

後來,官府見殺人者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就沒有將他緝拿問罪,時間一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劉銘傳自小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年紀稍長之後,兩個哥哥又相繼去世,母親歲數越來越大,也無力對他進行管教。劉銘傳偷偷參加了販私鹽團伙,也參加一些打家劫舍的勾當,成為一名危害鄉里的小土匪頭目。閑暇無事時,就伙同一幫酒肉之徒打架斗毆,一時間將一批地皮惡少聚集在自己的身邊,成為一個一呼百應的流氓團伙的小首領,當地官府也拿他毫無辦法。

後來,劉銘傳得到了清廷大員李鴻章的賞識和提攜,給了他兵權,他這才從一個千總,步步青雲,節節高升,最後才爬到了現在總兵的高位。現在的劉銘傳,已經不能與原先的那個「六麻子」或「ど麻子」同r r 語了。他奉朝廷旨意,專與捻軍作對,進攻起捻軍來,可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賣力。

劉銘傳駐軍黃陂,一開始便讓任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一連好幾r 不敢行動。後據探馬探報,任柱、賴文光兵發湖北新洲,在李鴻章催督之下,劉銘傳只得麾軍尾追,任柱派遣一只勁旅暗伏于淋沙河地方,他的意圖是一為伏擊,二為新洲之犄角,一旦劉銘傳進攻新洲,即可馬上隨時增援。

清軍提督馬德昭、韋志俊等聯合進擊新洲,埋伏在淋沙河的捻軍拼死增援,清軍總兵李濟清亦率水師來增援,雙方展開空前激烈的大戰。任柱兵撤新洲,馬德昭沒弄明白任柱的意圖,便揮軍追擊,當清軍到達新洲一個山坳之中時,已是夜暮時分,正當馬德昭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山坳中火光沖天,炮聲如雷,子彈從四面sh 出,將山谷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眾捻軍喊聲震天動地,馬德昭不知如何應戰,在幾個親身護衛的引領下,才模索出了山谷,一清點人數,三百多名清軍都做了任柱的槍下之鬼,幾乎全軍覆沒。馬德昭好不傷心,為保活命只好向清廷請求處分。

是年二月間,任柱率領捻軍進入麻城界的陡陂山。清廷皖軍將領王才秀、張得勝等軍亦抵麻城,他們暗約當地防軍,準備偷襲任柱軍營。沒想到任柱軍隊早有防備,還沒等到清軍動手,任柱就主動出擊,將王才秀、張德勝打得潰不成軍,落荒而逃,還被捻軍追殺六十余里,然後,任柱帶領藍旗捻軍,返還河南光山境內去了。

清廷對無能的清將接連失敗很為震怒,因此,詔授曾國荃為湖北巡撫。為了扭轉戰局,曾國荃一履任,便將楊朝林、梁美材、韋志俊等營撤消,另募湖南勇丁六千人,編成九營,令劉連捷、彭毓橘、朱南桂、郭松林等統領之。

任柱自光山再至麻城,捻軍屯駐于白杲鎮,鄉紳們懼怕任柱,全都進入圩寨之中,以求自保。清軍總兵向百福督帶兵勇扼守縣城五門,但任柱並沒有攻城,稍作休整後,便又揮軍進入河南境內去了。

曾國荃蒞任以來,也沒有做出什麼成績,因此,朝廷對他十分不滿。曾國荃上疏為自己辯解說︰「臣欽奉諭旨,詢臣應否駐襄陽。臣出省後,周歷黃陂、黃安、麻城、應山、廣水驛,十八r 駐武勝關。接鮑超函,以張宗禹竄商、雒,有就食鄂疆之意。商、雒與鄖陽毗連,臣遣唐協和拔軍赴鄖,令劉維楨繼進,以厚兵力。以賊情度之,西境竄賊殊不足慮。惟張洛行、龔德、張宗禹均是狡獪之徒,他們避兵而行,間道旁隘,堵截未可稍松。臣所派河南唐縣軍為提臣郭松林,隨州軍為藩司彭毓橘,二將皆足獨當一面,西境可恃無恐。東路賊為官軍剿敗于江蘇豐(縣)、沛(縣)之間,鄂東與皖、豫接壤,將弱兵單,臣不得不暫駐中路,預為防範。武勝關東,東西適中之地,可以兼顧東西。臣意俟殲滅任、賴二逆後,東路解嚴,然後鼓行而西。」

曾國荃對朝廷的牛吹出去後不久,任柱、賴文光復進抵麻城境。這無疑是在曾國荃的臉上重重扇了一個耳光。

劉銘傳在黃岡的住所,是當地一戶退隱官吏的家庭,此人姓王名謙,據說原先是在陝西省戶縣任過縣令,後因不滿官場上種種**之氣,又與清廷大員左宗棠意見相悖,對官場心生倦怠之意,因而攜妻回鄉隱居。王謙年過五旬,身體結實硬朗,每r 以種花養鳥歡度晚年,r 子過得也算自在幸福。王謙生有二子,都已成家立業,另立門戶。王謙發妻嚴秀華,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自小熟讀四書,教養極深,識書達禮,落落大方。雖然年愈四旬,但穿著打扮既合時宜,輕步搖曳,婀娜多姿,看上去似三十歲左右年齡,真是半老徐娘,別具一番風韻。

王謙與嚴秀華二人相扶相挈,情深意切,夫妻和睦,相敬如賓,也算得上人間楷模、世上鴛鴦了。劉銘傳親眼目睹王、嚴夫妻二人出入相伴,和諧相愛,聯想起肥西縣自己那個又粗又蠢的黃臉婆,不免思想聯翩,想入非非,只要一看到王謙的妻子,一雙賊眼就不離左右,上下掃描,s 眼圓睜,s 口大張,恨不能將嚴秀華一擁抱入懷中,吃進肚中,方為人生之美。

俗話說,眼楮是心靈的窗戶,人的一切內心活動和變化,不知不覺,有意無意間,都能用他的眼楮表露出來。劉銘傳一雙賊眼老是在嚴氏身上掃來描去,就是傻瓜,也能猜出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你想,那王謙是個在外做官多年的人,官場上的**丑行,官員們的風流韻事,他早已盡收眼底。劉銘傳的心理活動,他能猜不出來嗎?

一r ,王謙有意走到劉銘傳房內,沒話找話,與劉銘傳拉起了家常。王謙一針見血,直入主題,突然問起了劉銘傳的家事。

王謙說道︰「劉將軍貴庚幾何?家住何方?家中有無妻室?兒女幾人?」劉銘傳不知王謙問者有意,別有用圖。于是一一作答。

不想王謙話題一轉,寓意深沉地說道︰「將軍整r 帶兵打仗,居無定所,帶家眷隨軍是不可能的吧?思念妻子兒女,也是人之常情,他人也無可厚非。但是切不可見異思遷,心萌邪意,一失足成千古之恨,玷污了將軍的大好名聲啊!」

劉銘傳一听此話,不禁一股熱流沖上心頭,臉上頓覺一陣發燒。但因心中有鬼,也不敢對王謙說什麼。

王謙繼續說道︰「王某在外居官多年,很知道一些官場的風氣,都說是孩子是自己的好,衣服是新做的好,老婆是別人的好,竟有的人由此便生出許多邪念,娶妻還嫌不過癮,還要招納多房姨太小妾,將一個大清朝搞得人倫顛倒,世風r 下,以王某看來,人人思y n,官官納妾,這可不是小事,長此下去,哪有不亡朝亡國的道理呢?」

劉銘傳這時到底是听明白了,原來你王謙今天是專門來教訓我劉銘傳的呀。劉銘傳心中不滿,卻不敢發作,因為,他雖然胸無點墨,文化不高,但世俗常理他還是懂得的。心想︰「狗東西,膽敢在此指桑罵槐,用一些迂腐的話來教訓你劉爺爺,你一撅,我便知道你拉什麼屎,你一解褲帶,我就知道你撒什麼尿!要不是看你有些身份,我早他娘一刀將你闢為兩段了,還管他甚麼吊倫理道德!」心中這樣想,卻不敢公開說出口。因為他知道,一旦說出口,就等于不打自招,承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王謙看出劉銘傳心中的變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刺中了他的要害,便有意將話題一轉,使說話的語氣緩和了許多。王謙說道︰「劉將軍的大名,我王某早已是如雷貫耳,你南征北殺,足跡踏遍中原數省,真可謂勞苦功高,英名蓋世,就是當年的呂布再世,豈能與將軍相提並論呢!」

劉銘傳听著順耳,不禁一蕩心中的不悅,又恢復了先前的喜悅之情。其實,他還是被王謙給算計了,但由于他自己文化底蘊差,听不出王謙拿呂布做比喻的深意,連人家將自己罵了也還引以為樂呢,你說這劉銘傳蠢也不蠢?你想啊,那呂布雖然手持一桿方天畫戟,有萬夫不當之勇,但到底也是個無情無意的酒s 之徒,為一個貂蟬,竟將自己的義父董卓殺死,這種人也算是人間楷模嗎?

王謙見劉銘傳高興,便乘機對他說道︰「听說將軍是個愛讀詩書之人,在行軍作戰的間隙,還常常手捧唐詩宋詞閱看,這可真要叫王某刮目相看了!」

劉銘傳是個從小就不愛學習的人,听王謙如此吹捧自己,因為礙于情面,也不敢公開承認自己的不足,因此,只好「嗯!嗯1」的應答,並故作姿態,故意裝作一副大家風範的樣子,真是令人作嘔!他哪里知道,這仍是王謙在變著法子在嘲諷他呢。

王謙見劉銘傳已步入他設下的圈套,便進一步哄騙劉銘傳道︰「如果將軍有興致的話,王某願將最近所寫七律一首,奉獻給將軍,望將軍笑納斧正!」劉銘傳連「斧正」是什麼意思也不清楚,還談什麼斧正呢?

說到此處,王謙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白紙,雙手遞到劉銘傳面前。但只有詩文,並無題目,只因原先的題目太刺眼,為「致花心男兒詩」,有些太張揚明顯,容易引起劉銘傳的反感,因此便故意隱去。王謙的詩文如下︰

院內紅杏亦惜人,半老徐娘情更真;

誰言野花香撲鼻,我道家花香更馨!

新衣只做裝飾用,結發夫妻情意深;

莫教糟糠下灶台,老來愈顯感情真。

劉銘傳一時未解王謙的用意,還把諷刺的詩句當做了無價之寶,連聲稱贊道︰「好詩!好詩!寫得帶勁!寫得帶勁!」

正在二人談笑風生之時,只見嚴秀華走進屋來里說道︰「二位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王謙,我已將午飯做好,是否馬上吃飯?」

在晚清時期,還是完全由男子說了算的夫權社會,婦女因地位低下,為封建禮教所束縛,三從四德仍是做妻子的信條,所以,對自己的丈夫不能直呼其名,否則即被認為不守婦道,沒有教養,甚至會被說成是大逆不道。可是,王謙夫婦因為感情深厚,相敬相愛,不分彼此,家中又沒有旁人,呼名喚姓,早已成為習慣。因此,今天雖然當著劉銘傳的面,也忘記了那些忌諱。而且,王謙妻子也早已將大家閨秀的身份拋棄,不請佣人,以勞動為樂事,自己包攬了全部家務。嚴秀華說︰「人都生有兩只手,不用來干活,閑著它干什麼?再說,經常干活,經常活動身子骨,不是對健康也有益處嗎?」所以從來都是自己承擔家務,做飯掃地洗衣服,樣樣在行。這在一百多年前的清朝,也是絕無僅有的事了。

從廚房到客廳,也有二十多尺的距離,嚴秀華一會端飯,一會端菜,一會又端湯,又是擺放餐具等等,進進出出,反復多次,一個窈窕秀美的身影,總是在劉銘傳的眼前晃來晃去,把個劉銘傳攪得眼花繚亂,y n心蠢動。但是又怕被王謙瞧不起,說自己心底y n邪骯髒,所以,就有意不敢用正眼相看,而是不時偷眼窺視,這樣一來,到真的是做賊心虛了。王謙視之,只是覺得嘔心和好笑,便裝作視而不見,隨他去了。

午飯甫畢,馬弁來報,說任柱、賴文光復又攻打麻城,已將黃安縣黃石橋佔領,並俘獲民團多名,糧食物品被掠去無數,還殺死團總一人,團丁數人,然後退走。劉銘傳生氣地問道︰「官軍哪里去了,為什麼不去援救?」

馬弁無奈的回答︰「回將軍,小的官低職微,怎麼會了解這些情況呢?」

劉銘傳沒好氣的回道︰「無用的東西!去去去,有多遠滾多遠,你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好了!」

王謙看著這一切,不禁心中暗笑道︰「說別人無用,你劉銘傳又有多大的用處呢?不也是被人家捻軍打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嗎?」但嘴上卻奉承道︰「將軍少而得志,輕步平雲,不是全靠自己的機動靈活、聰明過人嗎?」

劉銘傳隨聲附和道︰「王先生此話正說到點子上了,我劉銘傳不是吹牛,想當初若是多喝幾瓶墨水,就是當今的總理大臣,也早就等我去干了。什麼曾國藩,曾國荃,什麼李——」他本來想說「李鴻章」,但後面兩個字剛到嘴邊,又一下子咽了回去,他猛然想起,要不是人家李鴻章,也不會有他劉銘傳的今天,如果連自己的恩師也明目張膽地誹謗詆毀,那他劉銘傳就太沒有人味了!于是,話到嘴邊,便一下又憋了回去。盡管如此,王謙心中早已明白,劉銘傳所說的是什麼人了,只是有礙劉銘傳的臉面,不便公開點明罷了。

正在此時,馬弁又匆匆跑了進來,向劉銘傳稟報道︰「劉將軍,唐殿魁老爺已經從安徽回來了。」話音未落,只見唐殿魁風塵僕僕,身後還跟隨二位美麗佳人,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只見二位佳人年齡都在二十上下歲年紀,一s 的黑布衣衫,緊身打扮,身挎寶劍,行走穩健,身材苗條而健壯,一看她們便知是練武出身。

三人走進屋內,分賓主落座,唐殿魁品了一口茶,然後說道︰「此次安徽之行,雖然費盡周折,但到底完成了將軍交與我的重任,也算不虛此行了。」

唐殿魁用眼楮瞄了瞄二位姑娘,然後說道︰「反正王謙先生也不是外人,我也就不必有什麼忌諱了,那就實話實說吧。」

原來,唐殿奎一行十人,騎馬趕路,晝行夜息,越過千山萬水,一路朝安徽境內進發。他們先到金陵江寧找到曾國藩,方知李兆受軍駐**,到了**,又听說李兆壽在五河,幾個人馬不停蹄,一路奔波,又趕到五河,到了五河,又听說李兆受在滁州,一行人又趕奔滁州;到了滁州,又听說李兆受被太平所驅趕,已經竄往全椒。一行人只有再趕往全椒,到了全椒,又是撲空。李兆受不愧是綠林出身,不但躲避捻軍有方,連躲避官軍也是手法高超。最後好不容易在安徽六安,才好不容易追趕上他,如果再晚去半r ,李兆受真不知又到何處去了。

听了唐殿魁此一番煞有介事的敘述後,眾人感到啼笑皆非;而二位姑娘卻在獨自暗笑。她們心里暗道︰「你們這群庸官,今天讓你們知道知道乃父的厲害,否則,你們還認為我的父親好欺負呢。」

唐殿魁接下來的話,是專門對劉銘傳說的,因此,王謙與二位姑娘必須回避,唐殿奎說道︰「王先生,二位姑娘旅途勞頓,已多r 未得到好好休息,麻煩你給她們安排一個住處,讓她們洗漱淨身,早點休息吧。」這實則是在驅趕王謙等人離開。

待王謙領著二位姑娘走出去之後,唐殿魁將身體挪到劉銘傳近前,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們這個行動,是在極為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因此,必須處處小心,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大意。李世忠提出,他可以將兩位千金借給我們,但要求我們必須嚴格保密,因此,他連二位千金的真實姓名也不肯告訴我們,只是給了一個假名字,她們兩個人,一個名叫牡丹,一個名叫芙蓉,我們也只能如此稱呼,不可有錯。切記!切記!」

劉銘傳問道︰「今後,二位姑娘有誰人指揮,由誰來領導,如何聯絡,唐將軍是如何考慮和安排的?」

唐殿魁說道︰「她們不是我們軍隊中的人,也不受我們的領導和指揮,只要將所擔負的使命對她們說清楚,她們今後的行動就不再受我們控制,而是由她們獨自去完成了。」

劉銘傳擔心的說道︰「這樣以來,她們不就成了斷線的風箏了嗎?」

唐殿魁說道︰「劉將軍此話差矣!水有源,樹有根,盡管千絲萬縷,表面看起來茫無頭緒,但是,一條主線總是牽連到李世忠,還怕他的二位千金跑了不成?」

劉銘傳贊道︰「妙,妙,妙!實在是妙!這真是千溝萬壑通大河,萬千河流匯大海,這叫做跑了和尚有廟在,孩子哭了抱給他娘嗎。任你李世忠有千條花花腸子,也逃不出我大清朝的廟堂手心!」

劉銘傳與唐殿魁又如何策劃,如何安排牡丹和芙蓉的具體行動,請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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