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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我要吃蛋糕。浪客中文網」餐桌上,涂畫畫喝了口粥,忽然沖著君如屆說道。
君如屆舀粥的手頓了頓,「嗯。」
涂畫畫眉開眼笑地繼續說︰「我要放好多水果。」
「嗯。」君如屆依舊認真地回答道。
「那我吃完飯就去買。」涂畫畫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開心,沖著君如屆笑眯眯地說著。
以往第二天的生日都是由她們家和徐亞斤一家一起過的。可惜自己被老娘驅逐了,連生日、過年過節都不讓回。就只給打電話。這回可以跟大王一起過,真好。
君如屆听到涂畫畫的話,心堵了起來。
她一直都懂,她一直都站在背後,不問理由地默默承受著、體諒著。可是他連這些最基本的也不能替他做。
內心激烈地爭斗著,忽然,君如屆像下了重大決定般對涂畫畫承諾︰「我去買。」
「不——」涂畫畫本能地拒絕,但說到一半,就被君如屆認真的眼神所迷惑,愣愣地竟忘了拒絕。
「真的沒關系嗎?」涂畫畫在心里悄悄地問道。「如果可以,那你就不會神出鬼沒,就不會只能叫外賣,就不會……」
君如屆看到涂畫畫忽然沉默的表情,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放揉表情,軟軟地叫她︰「畫畫——」
涂畫畫被驚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撲向了君如屆。
「大王,你真好!」涂畫畫箍住君如屆的脖子,不由反抗地捧住他的臉就「吧唧」一口。
君如屆的老臉,暗暗地紅了。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就勢抱住她,暖暖的都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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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吻別,吻別——」站在門口,涂畫畫拉住君如屆的大手,把撒嬌、無賴耍到了極致。
君如屆偷偷掃了下四周——還好這層沒什麼人住。手被小幅度晃動著,君如屆無奈,站住不動也不跑。
涂畫畫見狀,樂顛顛地踮起腳,沖著他的唇就印了上去,順便在他胸前捏了幾把,吃足了豆腐。同時,還不忘囑咐︰「要放好多水果哦!」
君如屆被她的行為弄得頗不好意思。急急地丟下一個「嗯」字,逃一般地沖進了電梯。
身後,涂畫畫笑得依然夸張。
君如屆一進電梯就閃到了角落,從褲袋里變戲法般掏出一頂大大的鴨舌帽,一戴上,整顆頭都隱去了大半。
電梯直接來到地下室,君如屆輕車熟路地來到角落一輛黑色車前。並未見他掏鑰匙,那車就「啪」地一聲解了鎖。
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麼異常,他拉開車門鑽入駕駛室,迅速啟動車子,飛馳而去。一套動作,眨眼間完成,快得不可思議。
車子並未駛向市區,反而向郊區開去。君如屆用車載電腦查到,南面郊區有家蛋糕店,很符合他的要求。匆匆記了下地址,就駛了過去。
一個小時後,君如屆的左邊副駕駛座上,安安靜靜地放了個大蛋糕。這個蛋糕要比平常的重許多,因為里面塞滿了水果。
君如屆想象著涂畫畫看到時,定會像個孩子一樣歡呼。心里頓時有一股暖流淌過。甜甜的,都是幸福。
正甜蜜中,腕上的手表發出一串「滴滴滴」聲。君如屆面色一凜,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用力,指節煞白一片。
他打開車載電腦,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熟練地敲打起鍵盤。片刻後,電腦屏幕上出現一行復雜的代碼。
君如屆的面色更加冷凝起來。不由自主地望向旁邊的蛋糕,一秒後,腳狠狠地踩下油門,車子瞬間被提速到極限,離弦箭般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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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
涂畫畫第十二次跑向門口,「 」地打開門——依舊是空蕩一片,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今天菜場是不是人太多了?還是蛋糕店特別忙?大王怎麼還不回來!
「啊,大王好像沒說會去買菜!要是他只買了個蛋糕,那中午只能啃這個?」涂畫畫一下子糾結了,再想像了一下大王那不食煙火的模樣,站在亂糟糟的菜場中……額……
真違和……涂畫畫胡亂地甩甩頭,沖進臥室拿起包就奔出了門
半小時後,涂畫畫拎著一個沉沉的大袋子,艱難地往家趕。好在菜場近,不然中午就要餓好久的肚子了。
「不知道大王回來沒?」涂畫畫心里記掛著君如屆,顯得有點心不在焉。急急忙忙地掏出鑰匙,忙亂中幾根胡蘿卜從袋子里溜了出來,撲騰著滾到了腳邊。
涂畫畫急忙彎腰去撿,不想袋子正好勾到門把手,嘩啦一下就劃了一個大口子。涂畫畫傻子一般瞪著滿地的蔬菜瓜果,一下子不知道該先干什麼。
「哼——都是大王害的,還不出來幫我撿!」愣了下,涂畫畫干脆繼續開門,打算定要好好懲罰懲罰君如屆。
「大王,門口不知哪個笨蛋,給我們扔了好多吃的,你快出來撿啊!」門一開,涂畫畫就甩了鞋子往里跑去。
客廳沒有,廚房沒有。臥室?涂畫畫拉開門——空空如也;衛生間也沒有;畫室更加不會有……
「不會又跑到外面的廁所洗澡了吧?」涂畫畫想起那次cd事件……臉一下子有點熱起來。
森林系木門就在眼前,涂畫畫的腳卻忽然頓住。她突然好緊張,連伸出去的手都有點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一眼可盡的是鳥無人煙。
那顆心提了又落,瞬間就空虛起來。「還沒回來呀……」
涂畫畫神情怏怏地回到門口,望著滿地狼藉,嘴巴微癟,無可奈何地蹲下慢慢地撿起來。
……
還是先做飯吧。大王回來,正好能吃吃飯。
涂畫畫此刻如超人附身,瞬間充滿了生氣。提著一大袋子東西跑進廚房,乒乒乓乓地張羅起來。
今天的速度比平常快了好多。涂畫畫滿意地看著整整五個菜,笑得得瑟。「有進步嘛……」
把菜端上桌,擺好碗筷,涂畫畫望望依然沉默的大門,茫然地望向牆上的掛鐘。十二點半了……
一安靜下來,房間里更加空洞起來。牆上掛鐘的滴答聲,此刻也似乎被擴大了無數倍,噠噠地鑽進涂畫畫的耳朵。
她趴在桌上,兩眼緊緊盯著掛鐘。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直到,就那樣趴著睡著了。
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居然睡了那麼久。涂畫畫甩甩麻木的手,站起身,茫然地環顧四周——依然沒人,安靜的可怕。
模模餓扁的肚子,涂畫畫覺得胸口有股氣,想要橫沖直撞。「君如屆,你待會回來就死定了!」
她不是沒想,他會不會又一次長時間失蹤了。可是,前兩次離去前,他都會報備,所以涂畫畫不相信,他會毫無交代。
胃口缺缺地勉強吃了幾口早就涼掉的菜,涂畫畫第一次面對事物沒了興致。窩進畫室,拿著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她干脆拖了涂小豬,按動錄音裝置,捏著鼻子吼︰「君如屆你個王八蛋!」
連吼了七八聲,直到聲嘶力竭。再次順暢呼吸後,感覺那胸口的煩悶也去了不少。涂畫畫抱著涂小豬,來到沙發前,打開電視機。
「不知道這新聞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涂畫畫盯著電視里的各種「八卦」,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為何大王那麼喜歡看新聞。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涂畫畫醒悟過來時,居然已經是晚上7點。她騰地從沙發上竄起, 跑到門口。拉開門,走廊里空蕩蕩的,連蒼蠅都沒有一只。
「大王,你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涂畫畫的小心肝一下子揪在了一起。也沒空去管他的遲到,倒是擔心起他的安安危。
越這麼想,心越慌。最難熬的莫過于,擔心一個人,卻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他的消息。涂畫畫滋溜跑進畫室,從「樹墩」上翻出手機。
突然,翻電話簿的手指頓在了屏幕上。涂畫畫頹然地放下電話——大王貌似不用手機。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大概就是腕上的手表了。衣服鞋子都是普通的牌子,只有那不知道什麼造價的手表,看上去蠻精致的樣子。
「啊——涂畫畫你想那麼多干嘛!「涂畫畫覺得自己矯情了,大力地揉了揉頭發,回去繼續看新聞。
……
晚上九點。
涂畫畫木然地看了看掛鐘,再看了看電視屏幕。「新聞,果然一點都不好看。」
慢慢地回到臥室,拉開衣櫥翻了起來。「吼,找到了!」
涂畫畫拿著一堆皺巴巴的紅色布條,從櫥櫃里翻出熨斗,預熱後仔細地熨燙起來。這麼淑女的活,涂畫畫干得一絲不苟,如果手上動作不是那麼僵硬,就完美了。
幾分鐘後,一條剪裁合身、布料滑順的連衣裙新鮮出爐。這條裙子是去年徐亞斤送的,涂畫畫不穿裙子,因此一次也沒試過。今天,忽然很想穿上看看。
換上高跟鞋,拎上包,涂畫畫在門口回望了一下空蕩蕩的房間,轉身「啪」地關上門,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