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怎麼知道他們還有別的目的的?」回山洞的路上,姑蘇涼一邊走著,一邊問出自己好奇得不行的問題。
「你身上有藥香。」上官鶯自顧的向前走著。
「藥香?」姑蘇涼聞言揚起袖子聞了聞,果真是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
「我明白了!」他忽然頓住腳步,「他們雖然不懂醫術,但是用過的一些草藥里面肯定有和我身上的藥香相近的某種香味,或者說是他們的那個族長怕他們找不到大夫,就拿了草藥給他們嗅,說是這味兒濃的人就是大夫。」
長期接觸草藥的人身上多少都帶著藥香,族長的引導是對的,可卻忽略了一點,長期喝藥的病秧子身上也是帶著這味道。這樣才導致了他們的錯認,他才堪堪保住了這一條小命。
「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走了很遠的上官鶯頓住腳步,回頭冷冷的道。
「師傅,我來了!」姑蘇涼趕緊追了上去。
二人到了山洞里,卻意外的發現多了一個人。
「大師兄,你怎麼會來?」上官鶯疑惑地揚眉,眸中卻多出一份欣喜來。
「呵呵,一個人怪無聊的,也就來了。」白袖從地上站起身來,那柄他從不離身的大刀負在背後,他伸手一探到腰間解下酒葫蘆,笑嘻嘻地喝了一口。
「這樣啊!」上官鶯卻從他臉上看到一閃而逝的狼狽,以及他手臂上看到有一塊面積不小的淤青,精明如她立即明白了他來這里的目的,卻不點破。
「來,大師兄,坐。」她很殷勤地請他坐,笑容滿面。
「小白眼狼,你打什麼鬼主意呢?」白袖卻直感覺背後一涼,直覺地離她遠點。
「大師兄,你看我像那種唯利是圖的人麼?」上官鶯很無辜的眨眨漂亮的大眼楮,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你不像。」白袖抱著酒葫蘆謹慎的盯著她,「你根本就是一個唯利是圖又狡詐的家伙,別以為你干的好事我不知道。」
「不就是害你被你師傅追殺麼?」上官鶯滿不在乎的瞥他一眼,雙臂環胸,振振有詞道,「我這是讓你有機會鍛煉輕功,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在這抱怨,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瞅瞅,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吧!」白袖哼道,斜著眼楮睨她,「黑白顛倒這是你這種小人的長處,大爺我才不跟你一樣逞口舌之快!」
「大師兄。」上官鶯聞言笑起來,一雙眸子亮晶晶的,「你有听過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的麼?」
看見白袖一瞬間變的臉色,她笑得越發的得意,「你說我是小人我承認,可是跟小人在一起的你,又能高尚到哪里去呢?」
「臭白眼狼!」白袖真恨不得在那張得意的臉上給畫上烏龜,斗嘴他就沒贏過她一次。
「來來,吃點東西,要是大師兄餓壞了身子,我可擔當不起。」上官鶯說著,從花子惜手上拿過一塊烤熟的獐子肉,遞給白袖。
「別以為就這點東西就能收買我!」打一個巴掌給個棗兒,她這是拿他當小孩子哄呢!
「好吧,你不吃我也不勉強你。」上官鶯嘆息一聲,坐下來向花子惜介紹,「這位是姑蘇涼,他沒別的本事,跟你一樣記性很好,比你強點的是此人和我一樣擅長挖陷阱。他會兵法卻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這五天內你代替我照顧好他,順便跟著他在主要的道路上多弄些陷阱,人別露面。」
「是。」花子惜應。
「姑蘇涼,這位是花子惜,他擅長速記,畫路線圖也是首屈一指。只是這人重義氣,做壞事有些下不了重手。你要做的是弄完陷阱後堅決制止他動,咯,就這樣!」上官鶯突然出手,快如閃電點了花子惜的穴道,讓他不能動彈。
這也算功夫了!
姑蘇梁眨眨眼,朝著花子惜一拱手,「子惜兄好。」
動彈不得的花子惜僵硬的應一聲,「涼兄好。」
上官鶯解了花子惜的穴道,讓他們自己認識去,被冷落的白袖湊過來,「小白眼狼,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這樣的小人怎能入得了像您這般高尚的人的眼,您還是別問了吧!」上官鶯扯著獐子肉來吃,一副悠閑的模樣。
「你別這般陰陽怪氣成不?」白袖和她坐在一起,湊過去,「說說,你想干什麼?」
「你不是不屑和我為伍麼,問這些干嘛?」上官鶯偏頭,怪異的瞅他一眼,「再說了,我在你眼里除了會干缺德事,還會干什麼?」
「小白眼狼,這麼小肚雞腸可不像你啊!」白袖立即大喊。
「是,小肚雞腸不像我。」上官鶯笑得一臉燦爛,伸出右手的小指,大拇指按住小指指月復一丁點,「事實上,我的心眼兒比米粒、針尖兒大不了多少。」
也就是說,他方才的話徹底得罪她了!
白袖一愣,隨即賠笑道,「小白眼狼,我知道你宰相肚里能撐船,你就原諒大師兄這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大師兄!」上官鶯嚴肅的叫著他,「第一,我不是宰相,撐不了這只破船;第二,即便我有朝一日成了宰相,別說放船,就是一條破板凳你也別想擱進去!」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麼?」白袖苦著臉做檢討,「我剛才是鬼迷心竅才說出那般氣人的話,實際上的你善良、大度、聰明還高尚。」
「大師兄,以後啊,做人要誠實。」上官鶯臉上這才重新掛起笑容,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
白袖苦著臉,望天,這被欺壓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而一邊听著他們對話的姑蘇涼和花子惜憋笑都快憋死了,見過得了便宜賣乖的,卻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做到這樣的程度,真是太好笑了。
差不多到時間後,上官鶯秘密傳音給花子惜交待了一些事後才叫上白袖一起走了。
當白袖跟著她看見一大群野人後,免不了吃了一驚,尤其是眼瞅著野人群里那首領模樣的人對她客氣的樣子後,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上官鶯和那首領在前,自然沒能看見他的異常,而那群後邊的野人當然也不會去注意這些。
……
一行人到達目的地時正是第二日的午時,第一件要做的事必然是休息。一天一夜的不停歇的趕路,不光上官鶯和白袖受不了,就是身強力壯的野人們也有些吃不消。
「你們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去請族長過來。」首領倒是精神不錯,跟他們說一聲,離開了。
「小師妹,你到這想做什麼?」白袖看看四周喘著粗氣的野人們,壓低了聲音問道。
「待會你就知道了。」上官鶯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解下腰間的水囊,拔開瓶膽,喝了一口,干澀的喉嚨總算是沒先前那麼難受了。
白袖在她身邊坐下,「你這葫蘆里賣什麼藥?」
「反正不會是狗皮膏藥。」上官鶯累,將水囊掛回腰間,朝他擺手,「我現在很累,休息一會兒,你別吵我。」
說罷,往椅背上一靠,眸子隨即闔上。
白袖眉峰高高蹙起,手往她手腕邊探去,卻被她避開,「大師兄,我困。」
「好吧。」白袖縮回手,不吵她了。
約莫小半刻鐘後,首領領著族長來了,他們才剛進來,一直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上官鶯起身,順手扯起白袖相迎。
族長和這里人的打扮不一樣,著黑衫,身材高瘦,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先是一番寒暄,之後便是步入正題,族長將野人們生病的事說了,上官鶯順手推舟推出白袖這位神醫的弟子,打著包票說有他在一定會幫野人們治好病,只是……
族長不蠢,立即就應說只要他們能幫忙治好野人們,就答應她一個條件。
狡詐的上官鶯自然是要討價還價的,于是充分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的本事,硬生生要族長答應她三個條件,白紙黑字給畫押了才放心。
「在人家的地盤都敢這麼胡鬧,不要命了你?」在野人們為他們安排的石房內,已經談妥條件歸來的白袖為上官鶯倒一杯清茶,責備道。
「我這不是吃準他們會答應嘛。」上官鶯接過茶,卻沒有自己喝,反而將它遞給白袖,「你也渴了吧,先喝點,潤潤嗓子。」
「就你有理。」白袖將她手上的茶推還給她,自己再倒一杯,在邊上喝著。
「我這其實叫有恃無恐。」上官鶯笑,有些促狹的道,「即便他們不答應,把我打得半死,只要有一口氣在,大師兄你都會把我救回來,不是嗎?」
「哼,少臭美了。」白袖眸中閃過一抹深沉之色,旋即偏頭冷哼道,「我的靈丹妙藥是要懸壺濟世的,可不是用來給你這只白眼狼胡吞海喝的。」
砰砰。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上官鶯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將臉轉向白袖,「你腿長,開門去。」
「尊老愛幼,你人小,開門去!」這回,白袖也找到了反駁的話。
「古有孔融讓梨,你去開個門會死?」上官鶯唇角一撇,那話十分的刻薄。
「沒良心的白眼狼!」白袖憤憤地起身,去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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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位故人,嗯,誰能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