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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拾貳 大青門院的故事,肆

這是故事中第一場賭局,絕不是最後一場。

畫面當中李劉揚坐在左西方,亦歌飾帶右東,胸前各十三張用簾幕簡易作成牌目,點數壹至拾參,無法看透。

「姬壽,你說亦歌飾帶會贏嗎?」少年搖晃他的肩膀問道。

「亦歌飾帶的賭術天下第一,你認為有人可以勝過她嗎?」

少年仿佛也覺得如是道︰「亦歌飾帶很厲害的,他要輸了。」

姬壽忽然露出很詭異的笑容,轉過他女人花色容顏,說︰「不如我們打賭,賭亦歌飾帶是贏還是輸如何?」

少年膽怯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可以是可以,但我們兩個不是都賭亦歌飾帶贏嗎?」

「誰說亦歌飾帶會贏,我賭她輸。」

「啊!亦歌飾帶不可能輸的。」少年對于這個很喜歡打他的女人仿佛懷有無比的自信心。

「那你敢不敢,彩頭是我叫亦歌飾帶一天時間內不打你。」

少年掙扎,然後下定決心道︰「這是你說的,不能賴皮。」

「亦歌飾帶最討厭言而無信之人,我怎麼可能賴皮,那不是拿自家性命開玩笑嗎?」他左手橫與脖頸,作出殺戮模樣,隨即便笑了出來。

「那我就放心,哈哈……你輸定了,亦歌飾帶穩贏啦!」

「鐘過,你再在那里瞎叫喚,本宮跺了你。」亦歌飾帶猛然暴喝而出,嚇著名諱鐘過的少年連忙躲到姬壽身後。

開!是亦歌飾帶和李劉揚的賭局。

首局,亦歌飾帶先手,李劉揚後。

執首張,將其翻面,問道︰「這是張「柒」,凡人你信不信。」

李劉揚眉目皺起,這在她解釋規則之時作例給他看,但結束後亦歌飾帶並沒有洗牌,所以上面確實是柒。正因為上面是人盡皆知的柒,李劉揚猶豫起來,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亦歌飾帶你在干什麼?上面是柒呀,連我都知道的。」鐘過慌神,恨不得自己坐在亦歌飾帶位置上面。

姬壽仿佛早知道那般,癱倒在手心里,甜蜜微笑︰「看來你要輸了,讓我想想應該向你討要什麼彩頭才是。」

「不嘛……我又……」

「你們兩個再聒噪,本宮直接切了你們。」亦歌飾帶霍然出劍,在我們看不清楚軌跡中與姬壽和鐘過面前劃過「錚」入鞘,便繼續言語︰「快點,不要浪費本宮的時間。」

李劉揚陷入沉思。她明明是在送我一道人心,可是為什麼不敢拿,明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但是……多年凡人游樂的李劉揚告訴自己,要小心,賭徒是天底下最難揣摩之人,特別是賭徒的女人,加上其女人心的模樣,真得天底下一等一了。

良久,想來是坐不住,李劉揚微微張口︰「信!我信你!」

亦歌飾帶仿佛很得意那般輕蔑一笑,將牌目翻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柒」。

果然是柒,李劉揚贏!

人心之賭,判斷正確不計算,跳過,只有失敗之時才計算人心。

可是李劉揚的心偏偏在人心亮出的時候焦躁起來。

我居然希望這不是「柒」,而是其他壹至拾參點數,但那不可能,這明明便是她起先露出來的點數,故意叫我看見的……故意……故意!

李劉揚仿佛意識到什麼,但是居然無法判斷,看著亦歌飾帶無法杜策蔑視神色,手指開始顫抖。

翻,目睹,放下,問道︰「這是「玖」,你信不信?」

「本宮不信。」

亮,閃耀,竟然,竟然……大浪起哉,居然真的是「玖」字也!

「你輸了,亦歌飾帶。」李劉揚冰冷將牌目移到廢棄地,雙目雖然演繹勝利者,但頗為怪異,好像于心是膽顫之流。

「這局是本宮送你的,下一局你可是很容易輸掉的。」這是亦歌飾帶的話語,毫不客氣。

人心先手是交替進行,第二輪,李劉揚先,亦歌飾帶後。

翻牌,放,質問︰「這是「伍」,你信不信?」

亦歌飾帶︰「不信。」

翻,赫然「伍」字躍然而來,顫抖吧,亦歌飾帶,你……又輸了。

「你輸了。」

「莫要讓本宮輕視了你。」亦歌飾帶鳳目微張,紋絲不動。演繹極為平靜翻開自己的牌,將莫大「陸」呈現給李劉揚看,看的一清二楚。「看好本宮之牌,這是張「陸」字。」

李劉揚眉目抖動,不由生起賭徒戾氣,質問︰「你這是作甚?與規矩不符。」

亦歌飾帶搖頭道︰「規矩里並沒有約定不能給對方看自己牌的點數,唯一的規定的是你到底信不信。當然,你不可能翻本宮的牌,只能本宮翻給你看。」

他陷入沉思,鐘過顯得頗為焦急,但是又懼意亦歌飾帶而不敢張口說話,無可奈何看著輕微的姬壽,于心說不得怨恨亦歌飾帶,這明顯是故意要輸的。

「現在本宮問你,這是「陸」,你信不信。」

李劉揚嘴角上揚,冰冷︰「我信!只要你翻給我看,我都信!」

他的賭氣被激發而出,雙目睜開,望著亦歌飾帶,嘴角仿佛忘記了他面前的她輕易便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自然是「陸」,本宮又輸一把。」

第三局,亦歌飾帶先手,李劉揚後。當前牌目︰亦歌飾帶負貳道人心,李劉揚,無!

翻,現,一如既往,面上為「壹」,問︰「信不信。」

李劉揚自然信,雙目漸漸有了血色,死般目睹這個女人的雙眼,和她嘴角微微揚起,容顏略微紅意的模樣。你無法看清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那麼你就讓她牽著你走,看看你這區區的女人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不是嗎?亦歌飾帶,我李劉揚豈會懼你!

翻,質問︰「這是拾壹!你信不信?」

「不信。」

第四局!

「這是捌,你信不信。」

「信!」

「這是肆,你信不信?」

「不信。」

第五局

「這是貳,你信不信?」

「不信。」

「這是拾參,你信不信。」

「信!」

第六局,李劉揚先手,亦歌飾帶後。當前牌目︰亦歌飾帶負伍道人心,懸崖邊,死之將至,大危!李劉揚,無,無失人心,賭神天平傾斜!指向你,李劉揚,賭神讓你贏,你不得不贏!李劉揚!

翻,嘴角微微上翹,露出無法遏制,看著亦歌飾帶︰「這是「柒」,你信不信?」亦歌飾帶準備言語之際,鐘過忽然跳出,雙手放在賭桌上,叫道︰「亦歌飾帶,你這個笨蛋,你是笨女人,信,快點說信呀!明明就是「柒」的。」

亦歌飾帶容顏宛若雪壓玫瑰,瞬間陰暗下去,拎起鐘過便甩到牆壁上,怒意︰「鐘過,你不要以為本宮不會當真作了你!還有姬壽,看好這蠢貨的嘴巴,不難本宮拿你一並誅殺!」

「好好,亦歌飾帶自然我惹不起,你還不安靜點。」姬壽連忙將地上鐘過撿起。嘴中不住痛苦哀鳴︰「亦歌飾帶……你是壞人……好痛……好痛……」姬壽無奈道︰「你真是什麼都不懼怕,鐘過。」

開,亦歌飾帶的第六局,李劉揚問她的「柒」,嘴角從首局到現在沒有絲毫變化的微翹笑色,道:「不信。」

「哈哈……哈哈哈……」李劉揚將牌目狠烈甩到賭桌上,一時間笑的猖狂,道︰「你輸了,亦歌飾帶!」她依舊不為所動,看著此時此刻的李劉揚,轉而是賭桌上赫然的「柒」,赫然冰冷的「柒」!

「完了!完啦,亦歌飾帶要輸了,我要倒霉了。」鐘過抱著腦袋欲哭無淚,直接蹲在地上連看都不想目睹。

姬壽蹲小音在他耳邊低語︰「我早知道亦歌飾帶會讓對方贏的,誰叫你要支持亦歌飾帶贏呢?」鐘過露出茫然,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誰叫你是天底下最笨的人,蠢貨,亦歌飾帶罵你蠢貨一點都沒有錯誤。」他便極為喜悅般落座太師椅上,懶散送腰,顯得頗為水仙花妖嬈之態。

「亦歌飾帶,無論你此刻甩什麼招數,你都必輸無疑!」這是李劉揚的自信,因為他已經勝了六場,早就立于不敗之地,何況剩下的牌目幾乎已經清晰,唯一考慮的便是如何叫亦歌飾帶輸掉接下來的一局。

「所以本宮說你賭術只有一點點。」亦歌飾帶根本不在意神色,將她的第六張旋轉起來,斗大的「參」不住流露而出,現在李劉揚雙目之中。問,一如既往︰「這是張「參」,你信不信。」李劉揚嘴角上揚露出詭異笑容,顫抖自己的音將頭顱微微送來,道︰「我不信。」

亦歌飾帶眉目驚奇皺起,姬壽和鐘過都露出不可思議神色,特別是鐘過,忍不住站起來仔細琢磨眼前和亦歌飾帶賭博的男人,他是不是覺得穩贏了,故忽然間就痴傻起來,那樣說不定亦歌飾帶還可以撿個勝利。念轉于此,便笑意而出,連步伐都不由上前稍微。

難道……難道……難道他真的如鐘過所想那般被勝利牽住脖頸,陷入地獄的深淵。

不!不會的!李劉揚的雙眼透著通徹清明,握著自己第七局的牌,深深凝視著亦歌飾帶,仿佛無法看透的山,不!是無法看透的海洋,散發出賭徒的氣魄。

凝,此刻,畫面中李劉揚的身影無限放大,在賭術上死死凝視著亦歌飾帶,仿佛帝王那般叫囂著,尖笑︰

「哈……哈哈……哈哈哈……」

危哉!亦歌飾帶,危哉!大勢已去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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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旋轉,畫面,三層樓閣之外,站在下首來騙吃騙喝的他們疑惑望著這座樓閣。那位焦黃臉面老爺急迫問向歸寧︰「這位仙師,你那朋友已經進去快一個時辰,這是來我這里所有術士中從未有過,可是斬妖除魔?」

歸寧此刻也是滿腦疑惑,只能搖頭道︰「應該是這樣吧!」

這回倒是讓那中年男子無可奈何。你說問著這位仙師嘛,他只會說「應該是這樣吧」之類的。而問另外一個女道士,純粹就是個啞巴加傻子,除了在那里傻笑什麼都不會。哎呀,我們燕家到底作了什麼孽,招惹這般晦氣!哼!

自然不用管這可有可無的焦黃老爺,因為他不重要。重要的歸寧耐不住性子走上前,伸出手撫模這扇門,輕輕用力,卻無法打開,問道︰「燕老爺,你家這府門里面可有機關鎖之類?」他並非精通這些,連忙回道︰「怎麼可能,我們燕家可是書香門第,豈會有這等作奸犯科之物。」見他回答已畢,歸寧用上全身力道對著門戶轟去。

此刻的他早已今非昔比,曾經的浪客擁有的是武藝,此刻的他,擁有的是不同凡人「翔客」的氣。氣,便是翔客的力量,那是極為玄乎的存在。

散,沒有聲音,幾乎來地紋絲不動,微微後退,看見身側無數人頭聳動,其中離他最近那尖嘴猴腮的道士更是拉長脖頸。歸寧看見他腰際的劍,言語︰「這位道長,可否借我你的劍,斬開這道門,說不得我那朋友現在陷入兩難境地。」

那道士尖嘴猴腮便必須尖嘴猴腮,搖頭晃腦道︰「這可不行,道士這把劍是用來充門面的,萬一被你折損了那可如何是好。所以,道士我……是不可能借得啦……」

歸寧不做凡人所謂一段時間,也不得不贊嘆凡人的聒噪,繼續︰「我拿捏地住,不會有稍微折損。」

那道士直接將腦袋轉向後方,捏起山羊胡須道︰「不行,不行……道士不能冒險,冒險不是我輩修身養性之道也哉。」他言語剛剛而出,身後和尚便參合進來,說︰「這位道長說的當真字字珠璣,若是你要借老衲這紫金缽,說不得也是不會借的。」

歸寧雙眼微微抽動,怨︰即使你想借,我也難得要你此物。

妓女忽然在這個時候出來,她其實有些美麗,雖然看起來殘花敗柳的。「我說這位道長,怎麼這般不通人情,借給這位俊俏哥哥也不行嗎?」言語落畢,伙同另外一名妓女在他胸前畫起圈圈,這是小女人的游戲。

道士從溫柔鄉中跳出,義正言辭道︰「道士我修身養性,豈會受你等蠱惑,交出比道士我性命還要珍貴的……」他語句轟然截止。驀然是歸寧的手按在他肩臂上問道︰「你可曾听說大青門院?」

「當然!那是我輩仰望之所,仙山之地,平生有幸去上面幾趟,可惜無法被里面仙師看重,遺憾……遺……」

「我就是從那上面下來的。」

道士嗤之以鼻,笑道︰「年輕人呀……這……」

歸寧不待他言語畢,露出隱藏與衣裝下的青衣,那是大青門院獨有的衣,頓時那道士雙眼精光,連忙遞過劍恭維道︰「給……給仙師,原來是仙師……仙師可否帶小道去那仙山上望望……望……」

「讓開!」歸寧雙眼斜視,嚇得那道士連忙後退三步,恭敬遙望。

你的劍法還在嗎?歸寧。

自然還在,和以前相比,多了分凌厲,不再局限與冰冷劍之上,也不需要在意劍的鋒利與否。所謂的只剩下了心中氣魄。

這是如今他的劍,慢慢握住道士的劍鞘,拉出半截銀光,旋轉撥出,剎那拔劍式,霍然斬在那道門上,劃開一道痕跡,散落朱紅之漆,可惜依舊無法打開這扇門,無力將劍丟棄給那道士,而道士眼楮忽然看見,問道︰「仙師不是有劍嗎?怎麼還要小道這破爛之劍。」

「聒噪!」立即閉嘴頜首,悄悄躲到和尚身後。

「小哥當真厲害,還是什麼仙師的。」妓女笑容邀展與枝,笑的無法自拔。

歸寧難得去理會這些凡人,雙眼微微落下,剛才那一劍是他此刻所有的力量,卻無法斬開這里,料來李劉揚所遇之敵不是他可以對付,故也只能看五師兄的造化了。

念想于此,忽感衣角被什麼東西拉扯,低目望去,卻是柳憶芽苦笑容顏直勾勾望著他。

歸寧連忙低頭問道︰「小師妹,有什麼事情嗎?」

柳憶芽翻開他的手,在心上寫下「好累」兩個別別扭扭字體。轉而歸寧才注意她從進門到現在都一直保持笑意模樣,搖頭︰「現在五師兄不在,小師妹可以不用笑的。」柳憶芽還是搖頭,努力裝出笑的模樣,看著歸寧,便什麼也不做了。

有時候的柳憶芽很單純,單純什麼都沒有,比之白紙還要蒼白。

就是因為太過蒼白,歸寧仿佛看見什麼應該是值得哭泣的事情,旋轉在故事角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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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旋轉!亦歌飾帶大勢已去之時,李劉揚微微吐出「不信」二字,雙眼望著亦歌飾帶。那時候的亦歌飾帶用很安靜聲音問他︰「你敢不敢便這般一直到和本宮牌目持平。」

李劉揚笑道︰「你讓我這麼多次,于心是必須禮尚往來。至于你所說的持平,等你在第七局活下來再說吧!」

亦歌飾帶很想要放縱的笑,但是這還不是時候,對于人心,一直以來都是亦歌飾帶最為喜歡事物,當然,或許是稱不上最為愛的,她有深沉愛的,只是她愛的從來都不知道亦歌飾帶的模樣。

「那你可以給本宮看看。」冰冷,亦歌飾帶,你終于認真起來,在第七局之時,上演,亦歌飾帶的賭術,所有人放大自己的目睹,看著亦歌飾帶的模樣吧!

危!是亦歌飾帶還是穩操勝券的李劉揚!

第七局,開演!

當前牌目︰亦歌飾帶負陸道人心,李劉揚負……壹道……壹道!相差伍道人心,大勢已去兮否?

開,亦歌飾帶先手,拿捏起牌目,卻不像初那般亮給李劉揚目睹,而是笑意著問他︰「本宮手中這張是「伍」,你信不信。」

李劉揚開始計算牌目,點數壹到拾參,故此刻她牌堆只剩下「壹,貳,肆,伍,玖,拾,拾貳」數目,而我只要保證自己在這七個數目中猜中兩個即可,故重中之重是如何讓其猜錯我手中這張牌目,無論如何都是我贏。亦歌飾帶沒有絲毫勝算。

故,此刻的李劉揚嘴角不屑似上場,吐道︰「你不信我六次,此刻輪到我來不信與你。」話音落畢,聲接︰「不信,我不信你這是伍?」

亦歌飾帶冷漠翻開這張牌,卻果然是伍,帶著無比喘息之音壓在李劉揚身軀上,但也只是剎那,這本就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自己手上這張牌。

模起,李劉揚第七局,斜眼而視,比之亦歌飾帶更加冰冷神色問她︰

「我手中是張「拾貳」,你信不信?」

看著我,看著此刻我手中的牌,亦歌飾帶,告訴我,你信不信我手中的牌目是不是「拾貳」。

不,不單單是你,所有的看客,告訴我,此刻我手中的牌目點數你們相不相信。

看著我!

勝負剎那!這是賭徒的游戲,這次賭地是人心難測!

翻!李劉揚第七局第七章,牌目?

牌目……牌目……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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