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蔣易這話兒,梁以慕微微怔了下,也收斂了神情後說到,「你這意思是……覺得她有問題?」
蔣易瞅了她半晌,往後靠了靠後,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沒轍。」
瞧他這意思,就是反正他什麼都說了,要是自個兒不信邪,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听見梁司羨對董茵茵的夸獎,尤其是那一句「最了解」,葉詠兒心里邊兒像是推倒了裝滿醋罐子的櫃子似的,一罐一罐的醋就兜頭砸了下來。
「出差?!」這個詞像是一塊石頭似的,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砸到了葉詠兒的面前。她愣了半晌,連連追問到,「去哪兒出差?什麼時候?和誰?」
「你就跟她走啊!」
好在梁司羨很誠實的搖了搖頭,說,「不是,和茵茵一塊兒。」
可笑的是,他瞧見這滿地碎片兒的第一反應是,葉詠兒家里居然有這麼多東西可以摔。
除了這張臉……除了這一張臉……
葉詠兒心里頭高高燃起的火倏地全滅了,就像是兜頭的冰水,滅了火,冰了心。
葉詠兒。zVXC。
他怕是葉詠兒找他有什麼事兒,特意提前了下班,開了車就直接趕到了葉詠兒的家里。哪知道剛到門口呢,就听見這麼一聲兒。
因為這前台的姑娘听到葉詠兒的問話,馬上笑容可掬的回答,「葉小姐,不好意思,梁總現在正在開會。等梁總開完會了,不如我替您轉告梁總,請他給您回電?」
現在葉詠兒和當初的肖雪……那差別真不是一丁半點兒。
可這眼前的葉詠兒……梁司羨忽然覺得很陌生。
梁司羨皺了皺眉,躍過半開的門朝里邊兒瞅了眼,果然瞧見滿屋的碎片。
在梁司羨回想那晚的時候,葉詠兒先開了口。
「抱歉,今早才決定的,沒來得及和你說。」
不過,雖然瞧不見人好看的笑容,可光听著這聲兒,葉詠兒也覺著心里舒服,就用一貫溫柔的語氣應了聲兒,「嗯,那麻煩你了。」
「哪兒的話兒,不麻煩的。」
或許她自認為自個兒比葉詠兒要聰明。
蔣易勾唇笑了笑,說,「最初被葉昊接過來的時候什麼樣兒,現在什麼樣兒,我這還是分得清的。以慕,她變了很多。」
梁司羨這一句話兒一出,瞬間化作一把刀子,狠狠得刺到了葉詠兒的心里。
而這一段時間,梁以慕也沒再見過葉詠兒,打她的電話不是不通,就是不接。
見著梁司羨要走,葉詠兒一手將擱在床頭櫃上的台燈扇了下來,「啪嗒」一聲兒,燈罩掉了下來,而里面的電燈泡也跟著碎了。
葉詠兒在心里大叫了一聲兒,但面上還是強自鎮定的問,「你一個人麼?」
所以啊,大家都猜這葉詠兒怕是有一天就會成了梁氏的當家主母了。
簡直有點兒折磨。
她皺了皺眉,問,「可不可以換個人?別帶董茵茵去。」
她手里握著手機,有些僵澀地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眼神有些空茫,還有點兒隱隱的怨憤。
跟著葉詠兒進了臥室,梁司羨也沒坐,而是靠著窗戶站著,腦子里邊兒不知道怎麼就想起意亂情迷的那一晚了。
所以梁司羨猶豫了會兒,說了話,「詠兒,我是出差,不是旅游。」
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可她還在說,「你就要一個了解你,能適應你風格的人麼?那就帶上我啊,難道董茵茵比我還了解你麼?」
這岔子出的大發了,整的葉詠兒半點兒和梁司羨說梁以慕這事兒的心思都沒有了,就把自個兒關在屋子里獨自發火。
「沒,沒有。」
難不成是有人在她家?
這麼想著,梁以慕抬手推了他一把,嗔道,「我說你什麼意思啊?任我自生自滅啊怎麼著?」
「你……」
葉詠兒愣了一秒,心里陡然酸痛,嘴里邊兒就提高了聲音說,「我當兒戲?我倒是覺著你就是對董茵茵有別的意思,想帶著她趁機擺月兌我是吧?」
「這不是你自個兒選擇信不信,我也不強制干涉。」靠自邪淡。
遲疑了兩秒,梁司羨終于按了門鈴。
而梁司羨只是冷淡瞧著她,淡淡說到,「葉詠兒,你這名兒改的好,這樣肖雪就永遠是我記憶中的肖雪了。」
「砸了一大堆東西?嘿,她現在還會發火了啊。」听了蔣易的話兒,梁以慕的重點似乎有點兒不太對。
這第二反應才是,這些摔碎的東西,肯定不是不小心的了,而這屋子里邊兒一看就葉詠兒一個人,所以造成這種場景的「罪魁禍首」不用說,就是跟前兒的人。
可是,當葉詠兒得到了最滿意的回答,心里邊兒卻一點兒都不滿意了。
前台笑容笑的很甜美,她倒是也沒想到這笑容人葉詠兒完全沒法通過電話線傳達給對面的葉詠兒。
听到梁司羨這一句問話,葉詠兒似乎呆了下,神情驟然一變,卻是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是。」
「我知道啊。」
蔣易低著眼兒想了想,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給自個兒的人使絆子,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司羨,听說你要出差?」
「我是肖雪,我還是當年的肖雪……」過了好一會兒,葉詠兒才低著聲兒念叨了起來。沒了無理取鬧的模樣,她又顯出一幅惹人憐惜的樣子。
半天等不到人來開門,梁司羨皺了皺眉,又按了一次門鈴,然後提高了聲音沖里邊兒說了聲,「詠兒,我是梁司羨,開門。」
「不是?」梁司羨撐住門縫,朝里邊兒抬了抬下巴,問,「那怎麼回事兒?有別人在麼?」
你問怎麼著?且听我細細說來。
所以,前台的姑娘頓了頓,還是帶著笑,把梁司羨的行蹤一個不差的全告訴了她。
見梁司羨的目光掃過客廳的滿地狼藉,葉詠兒忽然有些後悔,剛剛就不該把他請進來的。可現在人都進來了,她總不能把人給轟出去吧。
可梁司羨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低著頭細細打量了一番。
梁司羨瞅了她半響,煩躁的心忽然定了下來。
現在想想,愈發覺得不大可能是自個兒的問題。
說完這話兒,葉詠兒想了想,瞧了眼日期。今兒明明是周二啊,按理說,梁司羨向來都是周一開會的,這昨兒才開完的會,今天怎麼還要開?
到後來,蔣易實在看不過去梁以慕這滿腦子不正常思想的樣子,給葉昊撥了個電話,問了下情況,這才拉著梁以慕在身邊兒坐下。
梁司羨劍眉緊鎖,沉聲到,「葉詠兒,不要亂說。」
瞧著這顯然失了常的葉詠兒,梁司羨腦中瞬間掠過客廳地上那一片狼藉,以及在門口听到的那兩聲兒,他忽然就不意外了。甚至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才是如今的葉詠兒。
葉詠兒瞪著紅了的眼,目光有些人,完全一改往日溫婉的一面,徹徹底底露出她從不曾展露在梁司羨面前的那一面。
隨著這門鈴一響,屋子里邊兒忽然安靜了下來。
葉詠兒說這話兒的聲音很弱,像是氣息不足似的。
董茵茵,果然是董茵茵。
「怎麼?被我說中了吧。梁司羨,你有沒有想過,三年前你說過要娶我的,現在有了新歡就想把我一腳踹開?」葉詠兒笑著笑著,眼淚漸漸流了出來。她一面說著刺傷梁司羨的話兒,又何嘗不是一面在自個兒刺著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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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姑娘回到,「是梁總要出差,估模著今兒開會是安排工作呢。」
梁司羨這才點了頭,說,「那就去你臥室吧。」
梁司羨也覺著在這滿目雜亂的客廳里邊兒說話實在不是一件能做的來的事兒,雖然他沒有嚴重的潔癖,可顯然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正常和人說話。
梁司羨準備按門鈴的手頓了頓,緊接著就听見里邊兒傳來葉詠兒帶著怒意的聲音,「滾啊!」
梁司羨走到葉詠兒門口的時候,正好听見里邊兒傳來一陣東西摔碎的聲音, 里啪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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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人蔣易是誰,當年在邊境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來找他做生意的黑道白道的人都有,他要是什麼都不多想一點兒,指不定早就不知道現在投胎到哪兒去了。更何況,他那也不算是多想,人那叫敏銳。
本來葉詠兒的本意就是試探,可真的等到梁司羨說了實話後,她卻不痛快了。
「等你回來?等你帶著她在我面前,然後說咱們玩完?讓她在我跟前兒耀武揚威是麼?!」
听到這話兒,梁司羨微微眯了眼,而後似乎恍然明白,「你今兒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兒?」
蔣易話雖然這麼說著,可梁以慕也不可能說完全不信吶。
「我估模知道。」蔣易這話兒剛說完,梁以慕就給接了。
「是肖雪,也是我!」
可是,當他听到下一句的時候,他的神情卻忽然靜了。
這讓梁以慕深刻懷葉詠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腦中里邊兒甚至掠過無數個破案電影兒里的橋段。
這一句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壓得葉詠兒跌坐在了地上,而後抱著膝蓋放聲大哭了起來。
于是,梁以慕就嬉笑著環住了蔣易的肩,點了點頭,說,「成啊,我以後多注意點兒就是。」
掛了座機後,梁司羨休息了會兒,才給葉詠兒打了過去。可是,無論他打多少次,手機里邊兒傳來的永遠是機械的「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
而眼前的這一個,除了這一張臉是他熟悉的,就連名字,她都改了。
梁以慕吐了吐舌頭,估模著自個兒確實想的也太慘了。便扯了扯蔣易的衣袖,問到,「那葉昊怎麼說的啊?」
听到這話兒,葉詠兒眼楮一動,忙空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他,說,「別走!」
這些話兒,葉詠兒從來不敢說,而他自從認了葉詠兒後,也從來不敢想。可現在被葉詠兒這麼說出來,他怔住了。
雖然梁司羨沒有明著承認過,可這梁氏上下的,誰沒見著這位叫葉詠兒的姑娘時不時就往梁司羨辦公室跑的。好幾回兒下班他們都瞧見葉詠兒挽著梁司羨的胳膊,笑的溫柔甜蜜的。
一听到梁司羨的聲音,里邊兒的人終于有了動靜,慌慌張張的腳步聲逐步向門口靠近,接著,門就被打開了。葉詠兒散著頭發的臉出現在門後,臉上還有淚痕。
這回兒梁以慕倒沒跟著打哈哈,而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後,說,「這點兒我真的是看得出來了。」
而明顯的,他記憶里邊兒的肖雪就是這個樣子的。
手機從松了的手心里邊兒掉了出來,砸在地上,一聲兒悶響之後,電池被摔了出來了。
看著葉詠兒這般模樣,梁司羨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過身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似乎頓了頓,說了最後一句話,「看到現在的你,我倒寧願三年後的現在沒見過你。」
葉詠兒有些心虛,沒說話。
梁司羨就直接給了她答案,「不行。茵茵很細心,而且她最了解我的習慣,帶別人不一定能適應我的談事兒風格。」
蔣易攬過她的肩,抬手擱了電話,然後捏了捏她的臉,有些好笑的說,「收起你毛滿腦子奇怪的想法,再照你這麼猜想下去,葉詠兒就算沒事兒也得被你猜出事兒來。」
「甭忘了,在這張床上,你對我做過什麼!」葉詠兒抬起一手指向身邊的床,然後提高了聲兒說,「你也甭忘了,三年前你說會娶我的時候是什麼心態!」
听到這話兒,葉詠兒張了嘴,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剛好落在了嘴里。
本來這臨近元旦的,葉詠兒早早就想著和梁司羨一起過,于是就給梁司羨撥了電話。可這一天也不知道他是忙還是怎麼著的,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什麼辦法。不過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
「听你這意思,挺了解她之前什麼樣兒啊。」
「你看,我不過說了個猜想而已,你就急了。連名帶姓叫我什麼意思甭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每對梁以慕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現在怎麼著,我說中你的心事所以你就沖我火了?」興許是剛剛砸東西的時候被梁司羨打斷,所以葉詠兒一通氣全壓在了心底,這個時候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了。
「只是不曉得葉詠兒是怎麼著了,竟然把自個兒所在屋子里邊兒。」
「所以你不要把這事兒當兒戲,成不?」
梁司羨原以為是葉詠兒不小心撞倒了什麼,正要敲門,卻又听到了這麼一聲兒。
這邊兒,蔣易還在給梁以慕不著痕跡得上著思想課,另一邊兒,葉詠兒還沒來得及把對梁以慕的承諾付諸實現呢,就出了岔子。
「你——」
梁司羨順著她的動作側了身,然後就瞧見葉詠兒微微低了頭,說,「先進來吧。」
蔣易扭頭瞅了她一眼兒,說,「甭以為葉詠兒還是以前的肖雪兒,她跟著葉昊這麼些年兒,早就不是當初的樣子了。」
梁司羨一雙黑眸看定了她,一時沒有回答。
顯然葉詠兒沒料到梁司羨連這種後話都說了,她愣怔了片刻,忽然笑了一聲兒,說,「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塊兒吧,要不是那晚上你和我尚了床,到現在怕是早就和那董茵茵成為一對了吧。」
今兒開完會後,他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前台打來的電話,說是葉詠兒有打電話找過他,但沒有說是什麼事兒。
「司羨?」
可這事實,似乎也由不得他能不能想象了,明眼人就知道是板上釘釘,實打實的。
肖雪。
這名字改的好,
听起來像是和人起了爭執的樣子,可是奇怪的是,梁司羨站了一會兒,卻一直都只听到葉詠兒帶著怒意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兒接一陣兒東西摔碎的響動。而和葉詠兒起爭執的那個「人」,一直都沒說過話。
葉詠兒也沒有理會,只是呆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辦法,葉詠兒只有打給前台,前台的姑娘一听說是葉詠兒,立馬笑的更甜了。
「怎麼樣?你問出了什麼情況?」
面對這種樣子的葉詠兒,梁司羨忽然覺得比對著那種楚楚的、隨時會哭的葉詠兒,要來的順手許多。
梁司羨回神,點了點頭,「嗯,元旦的時候。」
如果他說不帶董茵茵的話,那麼這次出差要辦的事兒多半辦不好;如果他說帶上董茵茵的話,那就是在承認葉詠兒那一句她不如董茵茵。
要是知道是這麼個答案,她估模著倒是寧願剛剛自個兒沒有嘴快,追問那麼多問題。
小巧的瓜子臉,杏眼微斂,還泛著紅,明顯剛哭過。嘴唇輕輕咬著,墨黑的長發散在身後,配上她這幅泫然欲泣的模樣,怎麼瞧著,怎麼都是江南煙雨中的溫婉女子。
她問這話兒實在是故意的,就是特意試探梁司羨的。
而走出大門的梁司羨在這一刻,忽然有一種解月兌的感覺。
這一次爭吵是今年葉詠兒最後一次看見梁司羨,之後,他就帶著董茵茵離開了北城,去了海南。
這能隨隨便便就往梁司羨辦公室去的,除了個梁以慕,就只有賀遙西了。這葉詠兒是第三個,是個除了梁以慕以外額女人,且還是和梁司羨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女人。
「葉昊說,葉詠兒最近都把自個兒關在家里邊兒,砸壞了家里一大堆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啥。」蔣易把葉昊的原話給轉述了一遍。
他記憶中的肖雪,是真的溫柔,說話細聲細氣,連大點兒聲兒都不會,跟甭說指著他質問了。
梁司羨也沒和她多說下去,剛剛的事兒他都還在消化中,所以只是說了句,「我來是想問問找我什麼事兒。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你看起來挺忙的。」
這下好了,她真想打自個兒兩個大耳刮子。
梁以慕歪著頭正在思考,蔣易拍了拍她的背,說,「得了,別想這麼傷腦筋的事兒。我可能就是經歷的事兒多了,什麼都留個心眼兒就是。指不定葉詠兒這事兒是我想多了。」
「三年前?」他低低重復了聲兒,然後說到,「我要娶的,是肖雪兒。」
「那不是你。」
「對不起,有點兒亂,我們到臥房去吧。」
梁司羨目光復雜的掃過她身邊的床,這一刻,忽然有種想被這床給劈了燒干淨的沖動。
梁司羨毫不留情的打斷她沒說完的話兒,然後一字一句地說到,「葉詠兒,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除了這張臉,哪一處是肖雪兒?」
梁以慕自覺自個兒比較遲鈍,所以在蔣易都這麼提醒下,她還是沒完全太在意。
「怎麼了?哭過了?」
低著頭打量了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葉詠兒,梁司羨實在不能想象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她一個一個的砸著東西的樣子。
跟著葉詠兒進了房間,這剛到了客廳,梁司羨一眼就瞧見滿地的亂七八糟的碎片兒殘渣。
見梁司羨一直不說話,卻老盯著自個兒瞧著,葉詠兒有些緊張的攥了攥手指,叫了他一聲兒。
蔣易反正也就是給梁以慕提個醒兒,畢竟也是還在懷疑的事兒,又沒有什麼證據的。她肯听就成了,就算不肯听——
心里邊兒奇怪著,葉詠兒就問了出來,「梁總今天是開什麼會?有客戶過來麼?」
要是換做別人,听到這種一連串兒完全質問式的問題,估模前台這姑娘已經在心里邊兒炸毛了。可人這是未來的「國母」啊,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炸毛。
梁司羨直直瞧了她好一會兒,卻是側了身兒,說,「我不想因為這種莫須有的事兒和你吵,我先走了,等出差回來了咱們再說。」
蔣易微微眯了眼,瞧著她問,「你知道?」
「嗯。」梁以慕肯定的點頭,然後說到,「我哥出差了,只帶了董茵茵一人兒。」
蔣易黑眸一眯,點頭道,「葉詠兒這執念還真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