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回答他的,只有物體落地的聲音,似乎是手機被摔出去了,接著,就什麼聲兒都沒了。
葉昊臉色驟變,又提高聲音叫了聲,「蔣哥!」
沒有回答。
梁以慕面無表情地在對面坐下,淡淡說到,「我也確實不想來。」
而葉詠兒就站在原處,瞧著兩個人走遠了,才拿出手機,打開聯系人,輸入了一個「G」,在彈出的名字上點選了撥號。
「沒有人逼。我只是覺著,銀子比臉面更重要。」
被蕭晏訓斥,葉詠兒連連咬了唇,低聲說,「對不起。」可她低著的眸子里邊兒,一點兒愧疚的意思都沒有。
梁以慕兀自低頭玩著自個兒的手機,頭也不抬地說,「我這不懶得欠人情麼。」
從梁司羨說完這事兒後,賀遙西就一直靜默地坐在那兒,一聲不吭,表情卻復雜的很。現在听到梁以慕質問他,他抬頭瞅著她,卻反問到,「慕丫頭,你覺著這事兒我也有份兒是吧?」
如果他剛剛听得沒錯,應該是出了車禍。
何倩梗了一會兒,也站起身來,「梁司羨,不是我說,你這樣兒活像個專制的暴君。」說完,她匆忙拿了自個兒的東西,連連追了出去。
葉詠兒站在那里,見自個兒哥哥出來,忙走上去問到,「蔣老板怎樣?」
「我掛了,別讓葉昊發現。」
梁以慕心尖一晃,卻嘴硬道,「我願意怎麼著?」
梁司羨低著頭沉默了會兒,才說,「你不知道,蔣易的影響太大了,連我都波及到了。我擔心她。」
「什麼?!」葉昊的反應和葉詠兒料想的一模一樣。
「直接去就是了。」
估模著再聊下去也得把蔣易扯出來了,何倩忙岔了話,「慕慕,那今兒這局是什麼意思?」
可他話剛說完,梁以慕就出了口,「我不同意。」
「詠兒,怎麼樣?」
梁以慕納悶了,「紫晶閣?今兒什麼日子,去那兒干嘛?」
關琪應了聲兒,問到,「你怎麼說的?」
周俞德坐在自個兒位上對她笑了笑,用一貫溫潤的語調說到,「我沒騙你。深海和裕華確實沒有直接的合作,蔣易那天兒會來,只不過是來找我的。」
吩咐完,葉昊站在原處吹了會兒風,見著蕭晏提著水果走了過來,他忙迎了過去。
「你和蔣易早認識了是吧?」
這回兒幾個人事先心里就猜到了葉詠兒會跟著來,所以倒也沒覺著奇怪,只是這氣氛還是不可避免的冷了下。
所以,她也沒再和周俞德過不去。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幫凶,最主要的還是蔣易那廝。
周俞德又笑,「我雖然是應了蔣易這個情兒,可以慕你也該知道,我好歹也是金牌音樂人,隨隨便便一個人也不是能瞧得上的,不然拿出去不就是砸我自個兒的招牌麼。所以啊,能挑你,其實也因為你確實有潛質。」
可葉昊沒有心情回答她。
「你瘋了啊。要想進那個圈兒,你就得趁勝追擊啊以慕。」
「可是……」
「是啊。」
說起來,梁以慕這個人喜惡挺分明的。當初葉詠兒還是肖雪的時候,她是真心希望她和梁司羨一輩子好好的,所以對她特別的好。可後來肖雪變成了葉詠兒,梁以慕只要一想到葉詠兒這三年的失蹤,就完全沒辦法把對她喜歡起來。
幾個人正鬧著,梁司羨帶著葉詠兒出現在門口。
或許哪一天,她又一個任性再離開三年。人這一輩子,能等幾個三年?
有了梁司羨的保證,胡成幾個人倒也不急了,都放開膽子胡吃海喝起來。偶爾開幾個笑話,但顧忌著葉詠兒在場,總是沒以前過就是。
听到這話兒,葉詠兒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她對葉昊笑了笑,說,「好的,哥哥。我一會兒就給以慕打電話。」
而今天梁司羨似乎在忙,電話一直佔線。到後來梁以慕放棄打過去後,他終于打了回來,且還連開頭都沒有,直接就是正題。
沒一會兒,對方就接了。
從深海到紫晶閣沒有直達車,連直達地鐵都沒有。梁以慕只好坐了的士,倒成了第一個到那兒的人。
說他專斷也好,說他自負也罷,他做這個決定,只是因為太過擔心自個兒這唯一的妹妹。
「好嘛,那我掛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強制的做決定,慕丫頭會更痛苦?」
梁司羨來了,這人也算是齊了,幾個人都到了桌子邊兒坐下,先是點了菜,然後胡成就迫不及待地問今兒設這局的原因。
何倩急了,又看向對面兒的梁司羨,大聲說到,「梁司羨,你什麼事兒心平氣和地說啊!慕慕本來就是這麼個性子,你越固執她越不會听的。」
蕭晏倒是沒料到自個兒一開門就听見這麼一遭「機密」,一時蹙了蹙眉,低聲斥道,「什麼話兒非得在門口說?」
葉詠兒不解,「打電話做什麼?」
「我要出去一趟,你在這兒等我!」
等人都走了,梁司羨才抬手揉了揉自個兒的頭,有些疲憊地說,「我只是不想看你倆都這麼痛苦了。」
這一夜,梁家兄妹在深刻談話後,都好好的入了眠。
這話兒一出,全場驀地安靜,就連跟著梁司羨一塊兒來的葉詠兒也愣住了。看來梁司羨來之前壓根兒就沒和她提過這事兒。
「蕭總。」
胡成瞪眼,「嘛呢?全推了?」
「嗯,他剛到北城那會兒就認識了。」周俞德也不瞞她,如實回答到。
醫院,病房。
從深海出來的時候,梁以慕給梁司羨打了個電話,問他今晚是去葉詠兒那兒,還是回家吃飯。
「嗯。」
蔣易替梁以慕進入娛樂圈確實花了不少心思,這些兒葉昊都知道。可葉昊並不知道梁以慕曾動搖過,更不知道蔣易被關琪算計著的那一茬兒。因此現在听葉詠兒這麼一說,也有點兒心寒。
「一刀兩斷」四個字兒落在葉昊耳里,驚得他眼底一沉,有些不置信地問到,「她真這麼說?」
「我怎麼就不能有怕的了?我還怕死呢。」驟下發提。
而葉家兄妹,葉昊和葉詠兒,一個都沒睡著。
說完,他扯過一旁的大衣,沖到門口換了鞋,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這兩天她和關琪通話,每一通電話關琪的第一句都是這一句,所以葉詠兒順口回答後,就說到了正題。
「好!好!好!那你去訂婚!」連說了三個「好」字,梁以慕轉身一手提了自個兒的包,一手扯了大衣和圍巾,就大步出了門。
葉昊口中的嫂子自然是梁以慕,所以葉詠兒愣了下,點了點頭,然後問到,「有的,怎麼了?」
听了葉詠兒說的,關琪卻笑了笑,說到,「你不能這麼說。」
梁以慕沒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卻是明顯的懷疑。
「我不管你怎麼想,這事兒已經定了。」
「喲,難得了啊,你這丫頭還有怕的。」
葉詠兒眼睜睜看著葉昊出了門,下意識地追了兩步,急著說了句,「快一點了你要去哪兒!」
「哥!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兒!難道你一句‘最好的決定’就給我蓋棺定論了麼?」
所以現在,葉詠兒回到梁司羨身邊兒後,估模是危機意識,天天都要和梁司羨一塊兒吃飯。而梁以慕已經對她不喜歡到一起吃飯都覺得別扭,所以干脆的,梁司羨要和葉詠兒吃的吃飯的話,她就自個兒解決了。
「那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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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兒就是想告訴大家,慕丫頭要和遙西訂婚了。」
葉詠兒勸慰他,「哥哥,我和以慕認識這麼多年,我知道她的性格。她其實有點兒執拗,不然蔣哥為她做了這麼多,她怎麼一點兒都沒反應呢?」
梁以慕忍不住拍了桌子,又深吸了一口氣兒,沖梁司羨說到,「哥!訂婚的是我不是你!你憑什麼就這麼定了!」
「慕丫頭,別鬧。」
葉昊搖了搖頭。
梁以慕白了他一眼,說,「我全推了,哪兒來什麼大的通告。」
「成。謝謝你了。」
「蔣哥都這樣了,不讓她來瞧瞧麼?」
葉昊走到蕭晏身邊,一邊兒和他說著蔣易的情況,一邊兒把他往病房引去。
她忍!怪只怪當時問的話不清楚,她應該直接問他是不是和蔣易認識的!
只是和深海音樂的第二次合作連合同都簽了,她現在要是不干了,違約金梁司羨雖然賠得起,可這種生生把錢送到別人手上的感覺,梁以慕覺得和要命差不了多少。
「給嫂子打個電話吧。還是八月的時候嫂子打過我電話,那時候也沒存,現在找不到了。」葉昊走到窗戶邊,嘆了口氣說。
「人情?什麼人情?」胡成好奇了。
到了幾個人快吃完的時候,梁司羨擱了筷子,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有事兒和大家說。」
「我答應了,不過沒打。等會兒只消說是梁以慕不接電話就成。反正梁以慕一直不喜歡我,不接我電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是啊。」梁以慕總算是收了手機,嘆了口氣說,「我這不臨時接到我們梁大人的命令,都沒敢問,直接就奔來了。」
于是,當梁以慕板著臉出現在周俞德跟前兒的時候,周俞德還納悶了。
「為什麼?你沒說蔣哥現在這情況——」
葉昊拿下手機,臉色微微發白。
梁以慕都這麼說了,周俞德自然點頭同意,「我也覺得沒啥好提的,不都過去了。來,瞧瞧這新的廣告計劃,可以給你送銀子的。」
蔣易說不定……生命垂危。
「剛我哥讓我給梁以慕打電話,讓她過來。」
梁以慕連「哼」都懶得哼一聲兒了,自顧自在那兒悶著。
而胡成呢?他雖然沒說話,卻是瞧瞧賀遙西,再看看梁以慕,最後掃了眼兒何倩,只覺得像是一團亂麻一般。
正在病房里邊兒的葉昊見葉詠兒進來,對他做了個手勢,他忙起身走了出來。
「關小姐何必和我客氣?如果不是你,我也沒這麼快回到司羨身邊。」提到梁司羨,葉詠兒心情雖然復雜,但畢竟開心章多數。
好一會兒後,賀遙西才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到,「司羨,你今兒的態度著實橫了些。」
梁以慕第一次覺著這個表情代表的不是自信而是自負!
葉詠兒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見葉昊一直等著自個兒開口,便嘆息著說,「電話我打了,可以慕不肯過來。」
「我不願意。」梁司羨眸色深沉,神情似乎微微動了動,「看著你這樣子,你以為我心里好受?」
至少,他沒騙過她。
「別可是了,哥哥你認識她才多久啊。我自小也算是和以慕一塊兒長大的,她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可是眼楮里邊兒容不得沙子的那種。蔣老板身邊有個關小姐,且這一呆還這麼多年,換做是我都會覺得不舒服,何況是以慕那種性格呢?」
「嗯,越快越好。」
「她說,她早就和蔣老板說了,兩個人一刀兩斷。」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葉昊,蔣易怎麼樣?」
「今兒我只和遙西父母談了這事兒,至于訂婚時間,挑好了再告訴你們。」
耳听著葉昊的著急的聲音,葉詠兒站起身走了過來,問到,「哥哥,怎麼了?」
瞧著梁以慕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著這話兒,周俞德笑了笑,把泡好的茶端到她面前,笑著說,「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
胡成來了後還是調笑著問,「怎麼,大明星又接了什麼大的通告?」
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只是這種月兌離掌控的感覺,太不好了。
梁司羨沒回答她,但給了她一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
梁司羨倒沒直接回答,先是賣了個關子,只讓大家先吃飯。估模著怕幾個人揣著他賣的關子惴惴不安吃不下,他倒是很好心地說了句,「喜事兒。」
而作為訂婚當事人的梁以慕眸光都僵了,腦子里邊兒空白了好一會兒,這剛神思一附體,就月兌口問到,「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zVXC。
一時間,包廂里邊兒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听到這話兒,賀遙西忍不住笑了,「你這是被司羨那家伙治的死死的啊。」
梁以慕擺出一副哀怨的模樣,「可不是。又是老哥、又當老爹、還是我頂頭上司,我能不怕他麼。」
听到梁司羨的話兒,梁以慕微微動了動唇,清透的眸子暗淡了會兒,接著又現出復雜的光。她就這麼瞅著賀遙西好一會兒,然後扯了扯唇,說到,「你不知道就好。」
賀遙西苦笑了一聲兒,倒是梁司羨接過了話,「遙西不知道。」
包廂的門被摔得震天響,何倩從自個兒的悲傷中醒悟,抬手推了推身邊的賀遙西,急急說到,「快去追啊!」
「你——」
梁司羨素來涼薄的視線掃了賀遙西一眼,又落在梁以慕面上。梁以慕被他的目光瞧得心里莫名一陣發虛,下意識就有不好的預感。而接下去的話,果然證明她的生理反應不是沒有道理的。
今兒和周俞德說了這麼多話,這是第一句讓梁以慕覺著舒坦的。
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周俞德也這麼月復黑呢?
這句反問像一陣冷冷的風,擦過她的心頭,激地梁以慕忍不住輕輕顫了顫身,「可……可你怎麼能不顧我的想法就定這種事兒。」
葉昊推了門出來,然後反手小心翼翼地帶上門,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兒。
見葉詠兒委屈地瞧著自個兒,葉昊忙擺了擺手,說到,「不是不是。我只是覺著,嫂子不像是這麼絕情的人啊。」
而這個時候,蕭晏忽然從里面出來。門打開的時候,葉詠兒眼楮瞟了眼兒里邊兒的情況,頓時腦中飛過一個念頭,再開口時神情都有了點兒替人難過的模樣,「我還沒有和你說吧?以慕就要和賀大少訂婚了。就那個賀遙西,和以慕一塊兒長大的,父母雙方都有權有勢的那位。」
「我要是不顧你的想法,一年前用綁的也得把你綁回來了。慕丫頭,我的性格你知道的,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明明是一件挺喜慶的事兒,被當事人兩個人的反應一整,倒成了多麼苦大仇深的事兒。而除了賀遙西和梁以慕,坐在一旁的何倩心里也像是落了一大塊兒石頭般,卡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那石頭地邊緣摩挲在心頭,蔓延出絲絲的疼。
瞧著梁以慕隱忍著火氣的模樣,周俞德好心勸道,「有火就發出來,甭憋在心里。這要是憋壞了,我好幾方都沒法兒交代。」
梁以慕抬眸瞧著她,哼了聲兒,說,「果然和蔣易一個德行。」
葉詠兒皺了皺眉,听見葉昊說到,「你現在回到梁司羨身邊兒了,應該有嫂子的電話吧。」
听出葉詠兒語氣的溫柔,關琪也笑了笑,說到,「那是他對你還有舊情。好好珍惜吧。」
不是沒看出幾個人的表情,可梁司羨到底是下了決定,直直開了口。
「我會小心的。」
不得不說,梁司羨再強勢,他心底最深處對梁以慕,確實是太在意。
梁司羨毫不忌諱她的目光,直直地瞅著她,說到,「這是對你最好的決定。難不成你想一輩子活在蔣易的陰影下?」
葉詠兒還在循循善誘,眼瞅著葉昊皺了眉,顯然是听了進去。
「真的。哥哥,難不成你覺得我騙你?」
「說的對。不然怎麼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
「關小姐,我是葉詠兒。」
掛了電話,葉詠兒瞧了蔣易病房一眼兒,微微勾唇一笑,然後走了過去。
一听梁司羨開口了,幾個人都停了動作看向他。
「剛剛訂了紫晶閣的包廂,你離開深海後就直接過去。」
梁以慕全的渾身血液都凍住了,下一刻她忽然拍了桌子站了起來,提高聲音說,「這是我的事兒,你怎麼能擅自決定?!」
賀遙西搖了搖頭,苦笑著說,「沒用的。她估模現在什麼也听不進去。」
梁以慕捏了捏杯子,憤憤說到,「其實咱吃飯那天兒,我在這兒看到的人就是蔣易是吧。那你怎麼騙我說你們沒有合作?!」
「我說的。」梁司羨瞧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來之前我已經和賀伯父、賀伯母商量過這事兒了,來也只是通知大家。」
自打梁以慕知道了自個兒這「事業」是拜蔣易所賜後,她就給之前聯系自個兒的人一一回了電話,把所有的邀請都推掉了。
葉詠兒點了點頭,說到,「我倒是沒想到這點兒。那成,我就照你的說。」
梁司羨淡定地不成樣子,「由不得她听不听。」
在包廂里邊兒玩了會兒手機,何倩、胡成、賀遙西都先後到了包廂。
「嘛呢,你都不知道?」
「得了,這事兒我也不提了。省的壞我心情。」
為了一個蔣易,梁以慕已經快不是以前的梁以慕了。
「局是我哥定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梁以慕跌坐回自個兒的座位上,愣怔了一秒後猝然轉頭看向賀遙西。接著,她咬了咬嘴唇,听著自個兒用冰涼的聲音問到,「賀遙西,這事兒你早知道了是麼?」
「嗯,我知道。蔣易還好麼?」
雖然這一條路是她想要的,可是,她不想承蔣易的情。
笑話,要她把違約金雙手奉上,她還是覺著丟了人比較劃算。
「你該說,梁以慕接了,但是不來。如果說不接你電話,葉昊那個死腦筋一定會用別的號碼給梁以慕打過去的。」
欠的越多,就越沒辦法還。她怕最後蔣易想要的,她估模割了心挖了肉放了血都還不起。
「哦,那怎麼還來?難不成誰逼你了?」
而下一刻,屋子里邊兒就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像是一陣利刃,沒預兆地就劃破了這詭異的氛圍。
「你剛說以慕要和誰訂婚了?」
葉詠兒神情一頓,眼角余光瞥見在自個兒的哥哥身體都僵了,而一貫懶散的蕭晏表情也跟著變了一變,心底輕輕笑了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