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琪,你還真行。」
關琪听到蔣易頗有深意的話兒後,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還裊裊婷婷地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交疊著雙腿笑道,「謝謝夸獎。」
蔣易站在原地把關琪瞅著,眸心冷光一現,臉上透出冷玉般的寒意,但馬上他又恢復到平時的表情,一時也不知道是真不生氣了,還是把怒火全壓住了。
梁以慕用回溫的手掐了把賀遙西的腰,直掐的他嚷嚷著求饒,才松了手。
梁以慕眯著眼,眼瞅著台階最下面有個模糊的身影。她就瞧著那身影俯了身兒,似乎拾起了那個滾下去的啤酒罐,逆著光一步一步走了上來,一直走到她跟前兒。
這前一件事兒賀遙西都還沒消化呢,這梁以慕新的一句話又讓他驚訝了。
「你以為你美少女戰士啊。沒那個性別,就甭接這個活兒。」
「是是是,我腰都給你掐斷了。」說完,賀遙西微微松了松手,生怕勒的緊了。
剛上到高速,擱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蔣易一邊兒打著方向盤,一邊兒瞧了眼來電顯示,是葉昊。
「心里不舒坦就拿自個兒撒氣啊!誰他媽不讓你舒坦,你他媽就找誰去!自個兒折騰自個兒是怎麼回事兒!」
「讓你掛著股東的虛職真是大材小用了。」
瞧著她似乎有點兒委屈的模樣,賀遙西忽然抬手握住她的右手,入手一片冰涼,激地他眉頭一皺,眼底掠過一絲怒氣。
「我挺想知道,你是怎麼算到以慕這個時候會來的?」
「嗯。這關琪心眼兒多,今兒能設計一回兒,就能設計下一回兒。」說著,梁以慕抬起手,敲了敲自個兒的腦袋,說到,「我這個人吧,雖然不算太笨,可也不是太聰明。這關琪要是見天地給我使絆子,我還真不能保證能撐幾回兒。」
身後坐著的賀遙西有種被冷水從頭澆下來的感覺,小火苗熄滅了。
而現在同樣的動作由賀遙西做來,梁以慕心里邊兒卻不是第一回兒的感動,而是想到蔣易那張臉就心窩子一陣疼,就好像這冷颼颼的空氣順著血液竄了進去,變成一把一把凌厲的刀,狠狠割在她心上。
「既然你都猜到是關琪做的了,那干嘛還自個兒在這兒喝悶酒?這不是沒蔣易什麼問題麼?」
還是那時候好啊,雖然自個兒犧牲大了些,但那丫頭笑的多開心,哪兒像現在,一個蔣易逼得她有家不能歸。
把能聯系的人都聯系了一遍,甚至連葉詠兒都去了電話,都沒什麼消息,蔣易只得用最笨的方法,去可能的地兒一一找一遍。
「我也去找。」
而蔣易在沉默了片刻後,說,「是我的問題,抱歉。」
听完梁以慕說的,賀遙西心里一咯 ,有些惴惴不安地問,「所以,你是打算回到他身邊?」
心里頭思緒紛雜,賀遙西轉過頭,一目不瞬地把梁以慕瞅著,然後用一種特別認真的語氣說到,「慕丫頭,說真的,既然你和蔣易不可能,不如考慮考慮我?」
可他也沒灰心,而是直接問向老板娘,「今兒以慕有來麼?」
「對,我就是想和你說,詠兒剛剛從梁司羨那兒回來,說是嫂子回去了。」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A大的操場上早就沒什麼人。
操場空蕩蕩的,只有邊緣一圈路燈打出昏黃的光。
雖然梁司羨拒絕他幫忙,可下午的事兒確實是自個兒引起的,蔣易還是擔心著梁以慕的安危,決定出門尋人。
不是他不追,而是他太了解梁以慕了,現在追上去什麼都沒用。
「因為我發現啊,我和他之間最大的問題,是在于關琪。」
賀遙西忍不住笑了聲兒。
賀遙西突然撞到這個話題上,倒是讓梁以慕愣住了。
就知道蔣易是個隱患,不管梁以慕怎麼說著一刀兩斷,但凡一踫上這位的事兒,就絕對斷不干淨。
感覺到梁以慕縮了縮,賀遙西跟抱緊了些,柔聲問到,「很冷麼?」
這下蔣易心里邊兒似乎有什麼一動,卻也沒瞞著梁司羨,而是如實回答到,「她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是有來過,但是,她在看到我和關琪在一塊兒後就走了。」
蔣易沒理他,兀自走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一手模了模自個兒的手機,還是放下來了。
要問到關琪的眼線……只要想想梁以慕進來後誰能第一個見到就知道了。
「唔……七八點的樣子。」
「蔣易,你真是……」說了五個字,梁司羨生生忍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將車靠邊兒停著,賀遙西掏出手機一看,已經十點多了,這梁以慕到底去了哪兒。
嘶,真疼。
仍然是在老地方停了車,賀遙西跑到燒烤店,遠遠地就被老板娘瞅見,笑著和他打招呼。
「我知道錯了,一會兒會好好兒的和她道歉的。」
事實證明,也確實是如此。
賀遙西忙搖頭,「我這不是順著你的思維來麼。你倒是說說,蔣易為你做的也算不少了,你怎麼就不願意呢?」
「不用說了,以後商場再見大家都是競爭對手。」梁司羨冷冷說到,「您慢忙,我去找人。」
梁以慕愣了一秒,回過神兒的時候被撞倒的那個啤酒罐塞就順著台階咕咚咕咚地滾了下去,然後像是撞到什麼似的,忽的,沒了聲兒。
「你是說——」
燒烤店的老板娘原來一直都覺著他們倆是一對兒啊。
梁司羨把快沒電的手機給拿了下來,想了想,還是給蔣易撥了電話。
賀遙西想了想,瞧著老板娘挺關心的,怕她擔心,便隨口擔了責任,「嗯。」
從Admonition出來,蔣易給周俞德打了電話問了情況,然後又鑽進了駕駛座。
「我說你怎麼搞的?不就一個蔣易麼,我瞧你今兒不是喝死就是凍死是吧!現在是寒冬臘月啊妞兒,你以為是夏天啊!」
「嗯。以慕怎樣?誰找到的?」
梁以慕虛著眼瞧了賀遙西好一會兒,才賀遙西以為她要給出答復的時候,忽然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啊,果然不早了,該回去了。」
听著梁以慕小心翼翼的聲音,握著手里邊兒快要凍成冰塊的手,賀遙西幽幽嘆了一口氣,打開了大衣把梁以慕整個人擁了進去。
梁以慕低了頭,似乎有點兒愧疚。
「你可不知道,燒烤店的老板娘可一直以為咱是一對兒。咱不能讓她失望是不是?」
「看見沒,我還有的是力氣。」
「嗯。」
梁以慕坐在台階上,腳邊擱了三個空的啤酒罐。當她把第四個空罐子放過去的時候,胳膊不小心撞倒了其中一個空罐子。
見賀遙西一臉的著急,老板娘也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我瞧著以慕今兒心情似乎不好,買了幾罐兒啤酒就走了。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老板娘點點頭,說,「我瞧著你倆也好些年了,該珍惜的就好好珍惜吧。」說完這話兒,老板娘緊接著就朝學校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說到,「剛剛兒見那丫頭要了那麼多啤酒,我覺著不對就問了問,她說是去學校走走。我看你去A大找找吧,指不定還擱那兒呆著呢。」
大約是夜里的風吹得有些冷了,賀遙西抬手去關車窗。隔著緩緩上升的玻璃,他瞧見一個大學生的女生在前邊兒跑著,笑容被路燈照的極為燦爛。
說起來,當時乍然瞧見那麼一副畫面,她確實是震驚難受,下意識就掉頭就跑了。可後來跑出來了再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了現透交。
在梁以慕可能會去的地兒找了一圈,中途還和梁司羨、何倩都通了電話,都沒有梁以慕的消息。
「去吧。」
賀遙西忙靠近一分,英俊的臉被路燈昏黃的燈光一照,更帶了點兒朦朧的俊逸感。zVXC。
「沒有。」
A大的燒烤店!
賀遙西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又皺著眉頭訓到,「吃一塹長一智,我看你下回兒還敢這麼玩命!」
听到蔣易問話兒的葉昊轉頭看向坐在暖氣旁暖手的葉詠兒,笑著說到,「我讓詠兒和你說。」
「賀遙西?」
關琪抬手捋了捋頭發,笑著回答,「只消有人告訴我她來了。我再估算下時間不就成了。」
掛完電話,梁司羨深吸了幾口氣,連上充電器,給賀遙西打了電話。
「對。」
「啊?」
可他了解的梁以慕,並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再怎樣也不至于鬧失蹤。除非……出了什麼事兒?
側對著路燈光看清來人的樣子,再一听他的聲兒,梁以慕張了張嘴,有些驚訝地開口,「賀遙西?你怎麼來了?」
不如先讓她冷靜一下。
梁司羨皺了皺眉,問,「知道她去哪兒了麼?」
很快,蔣易就接了電話。
「嘶,你這是被我哥附身了吧。」
「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擁吻’?」梁以慕歪著頭想了想,連賀遙西那驟然變掉的臉色都沒管,又自顧自地說到,「唔,或者應該說是強吻。」
葉詠兒如實回答,「她沒事兒,就是好像受了點凍。是賀大少找到的。」
急急地往學校趕過去,賀遙西卻忽然笑了聲兒。
「好 ,那我先去學校了。」
听完梁以慕的分析,賀遙西就納悶了,下意識就問了出來。可等他問完後他卻郁悶了。
梁以慕斜睨了他一眼兒,搓了搓手,才慢悠悠地把在裕華看到的場景和賀遙西說了一遍。說完後,她又接著說了句,「其實現在想想,估模這事兒是關琪設計的。」
借著賀遙西的體溫暖了好一會兒,梁以慕推了推他,探出身來。賀遙西見她面色沒那麼灰白了,才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兒?司羨在電話里頭也沒說清楚。」
听到蔣易的話兒,梁司羨反應了幾秒,才體會了這話兒的意思。
「是以慕回去了?」
在梁司羨冷淡地掛斷了電話了,他只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換了衣服出了門。
已經是午夜了,蔣易還是忍不住給梁司羨撥了電話,可對方提示卻是關機。他壓根就不知道梁以慕到底回去了沒有,只能繼續找下去。
有些惆悵地轉過頭,賀遙西忽然靈光一閃,腦中冒出一個地方。
好一會兒後,梁以慕才偷偷瞧了賀遙西一眼兒,嚅囁道,「你別這麼凶啊。」
但關琪只需要一次有用就夠了,她拿不下蔣易,但對于自個兒的情敵還是夠了解的。不能直接從蔣易這兒動手,那就從梁以慕那兒下手是能最快達到目的的。
听到這消息,賀遙西心中一動,終于笑了出來,「謝謝您吶。」
車窗徹底合上的時候,在她身後幾步,有男生幾步追上,一把拉住她。女生被帶的一個轉身,結果直直撞到男生身上。估模著沖撞力有點兒大,那男生被撞得倒退兩步,捂著胸口估模在喊疼。而女生就叉著腰站在離他幾步的地兒,笑的忒得意。
————————————————
知道是梁司羨打來電話後,蔣易也不和她客套,直接問到,「梁總找我有事兒?」
梁司羨只覺著心里一把火竄起來,一時恨不得把蔣易拎到面前打一頓。
「有什麼好謝的。以後你倆兒多一塊兒來幾回兒,照顧照顧生意就是了。」
葉昊拿下手機,走到葉詠兒身邊兒,把手機遞了過去,口中說到,「你和蔣哥說說吧。」
「那——」
關琪聳肩,知道蔣易這是真的把火氣壓在心里邊兒了,便換了個姿勢,說,「我可是勸你去追人了的,你自個兒不去。」
「她下午是來過。」蔣易似乎已經知道梁司羨找自個兒的原因了,直接截斷了他的話,回答到,「但是很快就走了。」
「你知不知道,司羨為了找你,快急瘋了。」
果然有些是賀遙西能辦到,他辦不到的。
听到梁以慕的調笑,賀遙西拍了拍她的後腦勺,笑著斥道,「還這麼伶牙俐齒的,我瞧著你沒凍傻呢。」
這回兒是他鼓勵梁以慕去找蔣易,誰知道會出這種ど蛾子。這下倒好,不僅和蔣易自己沒扯清楚,梁以慕還自個兒躲起來誰都不見了。
所以,梁以慕後來仔細分析了下,這事兒由關琪設計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擁吻和強吻,這是兩個概念啊!
作為一個企業的最大領頭人,梁司羨這一句話可謂是把自個兒心里邊兒的怒氣全都展現了。
且到現在,不接電話不發短信,也不肯回來。
「以慕還好麼?」
你說這蔣易好歹是他的情敵,他這話的意思怎麼倒像是給情敵做開月兌了?要是梁以慕一個想通後又回到蔣易身邊,他豈不是白給人做了嫁衣?
「我說不回啊,你這副樣子是怎麼著?巴不得我回去啊?」
蔣易確實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料到會去那兒。
雖然梁以慕這話兒是帶著點兒玩笑的意思說出來的,可賀遙西明白。
蔣易口中的「在一塊兒」應該不是兩人正常說話怎樣,而是他和關琪有什麼曖昧的舉動。而下午梁以慕去找蔣易的時候,正好撞見蔣易和關琪舉止曖昧,因為心里難受,就走了。
賀遙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側轉過身瞧著她,見她臉蛋紅彤彤的,呼吸間還帶著絲絲縷縷要散不散的霧氣。
「A大。以慕的大學。」說完,葉詠兒猶豫了會兒,說到,「可能您不知道在哪兒。」
「我是梁司羨。」梁司羨自報家門。
再說了,最讓她懷疑的,是蔣易和關琪要親熱的話,也不應該把辦公室門打這麼開吧,這不是故意給人看麼。
之前他以為是梁司羨和梁以慕倆兄妹又鬧了矛盾,所以著急歸著急,倒是也沒煩躁。可後來一听說梁以慕會躲起來,是因為蔣易的關系後,他心里某一處就瞬間起了火。
「隨便。」
「不。」
「那現在人呢?」
「慕丫頭,你這話兒我可不懂了。」
或許她和蔣易兩個人之間是不存在什麼問題,可一個關琪就好比一個定時炸彈,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爆炸,連防備都沒招兒。
「不用。」
「關琪?」
被賀遙西掌心的溫度一燙,梁以慕瑟縮了下,反而被賀遙西握得更緊了。無奈地她連瞧都不敢瞧賀遙西一眼兒,低著聲兒說,「我心里不舒坦。」
過了好一會兒,蔣易才淡淡說了這麼一句。
「切,我就是代表他來懲罰你的。」
一手擱在打開的車窗上,另一手虛握著方向盤,賀遙西吹著冷風來平復著自個兒狂躁的情緒。
估模賀遙西這回兒是真發火了,都爆了粗口,吼得梁以慕有些發懵。
梁以慕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如果蔣易真和關琪有什麼,那他還管自個兒那麼多事兒做什麼?總不至于腦袋被門夾了,閑得慌吧。
「喂?」
蔣易神情也動了動,反問,「她沒回去?」
關琪好歹也是裕華的股東,安排一兩個人在公司里邊兒根本不是什麼難事。所以,當梁以慕進到電梯的時候,她就接到了通知。然後她只需要端著咖啡到蔣易這兒,隨便對話兩句,大致掐出個梁以慕會出現的時間,直接動作就好了。
賀遙西完全是下意識地出口,然後又懊悔這麼嘴快做什麼。可總歸是嘴快了,梁以慕抱住自個兒的膝蓋,把梁司羨告訴她的事兒又和賀遙西轉述了一遍。
「葉昊,有消息麼?」
賀遙西趕到老板娘面前,掃了眼兒坐在里面兒的顧客,並沒有梁以慕的蹤影。
老板娘嘆了口氣,說,「女孩兒嘛,有事兒你就多讓讓,多哄哄,吵什麼架呢。」
只是關琪這個設計說有效果,那確實是挺有效果的,可同時也是一個一次性的設計。
這個動作梁以慕之前才經歷了回兒,只是對象是蔣易。
而梁以慕卻抱著胳膊聳了聳肩,表示是事實。
老板娘笑著點了點頭,「來過。賀大少是特地來找她的?」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海,蔣易面上就跟籠了層薄霜似的,心里邊兒靜不下來。
可關琪剛剛那一番設計,
這回兒梁以慕來是完全出乎意料的,連他都沒想到她會突然來找自個兒,更別說關琪了。
「成。」葉詠兒接過手機,放到耳邊,沖著另一端叫了聲兒,「蔣老板。」
「我不來,你打算喝到什麼時候去?」
梁以慕是不知道賀遙西現在是滿腦子的後悔,她只是瞅了空蕩蕩的操場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知道蔣易為我做了什麼事兒麼?」
所謂「一次性設計」,就是這次用了,下回兒就沒法兒再用了,連帶著前台那姑娘,估模也得丟了飯碗。
「嗯。她大概多久前來的?」
這種場景他也熟悉,當初也被梁以慕這麼撞過,且還是在A大的小吃街上。梁以慕搶了他的燒烤,他追過去反而遭了罪。
他戴上耳機接通電話,接通了電話。
而蔣易也不說話。
兩人都靜默了會兒,梁司羨才沉著聲兒說,「Shoppingmall的合作結束後,梁氏和裕華再無合作。」
听到問話,梁以慕苦笑了下,說到,「也沒啥,就是再看到一遍一年前看到的畫面而已。」
蔣易松了口氣,覺著一直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
晚八點。
關琪笑了笑,說,「那把你的位置讓給我啊。」
一听說是梁以慕的事兒,賀遙西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掛了電話就驅車出了門。
早知道梁以慕會氣到玩失蹤,下午的時候他就不該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而是該追出去的。
下一刻,賀遙西一秒都呆不住,趕緊開了車往A大過去。
這賀遙西的火剛升起呢,下一刻又滯了。
「什麼事兒?」
「四听啤酒,慕丫頭你不錯啊。」
「有的,蔣哥。」
「以慕有沒有和你在一塊兒?」
把頭埋在賀遙西的肩膀上,梁以慕悶悶應了聲兒,「嗯。」
對面沉默了會兒,才傳來蔣易的聲音,「他們有沒有說是在哪兒找到的?」
「我知道了,你把電話給葉昊。」
看著葉詠兒朝自個兒遞來電話,葉昊伸手接過,剛放到耳邊還沒說話,就听見電話另一邊兒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接著,就是撞擊的轟隆聲。
他呆愣一秒,急急喚道,「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