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04揭秘
04揭秘
鄭伍茲十分尷尬,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他立馬把手里的茶全倒掉了,叫老板送最好的茶來。馬斯科看著鄭伍茲的紅臉,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自備的「鳳凰水仙」,說︰「來,我們還是來品老皇歷。開玩笑的,你不必介意。」
但馬斯科還是擔心鄭伍茲不愉快,立即轉移了話題,說到某地一個極其特殊的女人朗布珊。這個女人外貌並不十分出眾,但脂膚玉面,是極易磁化男人的那種尤物。她原是一名擺地攤買成衣的,在公安配合城管整頓馬路市場時,認識了某區公安分局局長,一個月後地攤不擺了,成了一家酒店的老板娘。這本來沒什麼奇怪的,女人只要理解了資源置換原理,小雞很快變鳳凰。但怪就怪在,某區公安分局局長很快東窗事發,朗布珊也涉嫌其中,卻把自己洗得干干淨淨,出來了,搖身一變,成了調查這個案子的市紀委常委的情婦。這個市紀委常委官運不錯,認識朗布珊三個月,便下派到某縣任縣長,接著縣委書記出事,接任了書記。朗布珊時來運轉了,成了在某縣暗地里的「第一女人」,也成了別人辦事的門路,溝通的橋梁。然而,不到兩年,這個縣委書記又被拿下了。朗布珊回到市里,仍然毫發無損,還是沒有她走不通的門路,沒有她辦不成的事。
可是,半年後,朗布珊香消玉塤了。凶手是市委組織部的一名副部長,他在交待犯罪事實時,振振有詞地說︰「這樣歹毒的女人不殺掉,不知還會害多少人呢。」
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為民除害呢!
鄭伍茲深有感觸地說︰「是啊。但怎麼有那麼多男人前赴後繼呢?」
「這既是一個社會學問題,也是一個生理學問題啊。」馬斯科說,「男人有生理需求,可以理解,但這種破鞋怎麼值得付出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呢?」
鄭伍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丁拉終于小跑著走進了史觀的辦公室,手里拿著一卷a4的打印紙。
「弄出什麼內容來嗎?」史觀問。他的打印機正在「唰唰」地吐出紙來。
「對不起,不知符不符合你的要求?」丁拉說,把玻璃瓶底一樣厚的樹脂眼鏡往鼻梁凹里推了推,「我本來想再多搜集一些同類的資料,可時間來不行——」
「把你搜集到的拿給我看。」
丁拉把打印紙遞給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你看起來更方便些。」
史觀快速掃視了一遍,驚詫萬分。
「我想他使用的是一種自編的銷聲匿跡式地雷毀滅程序,」丁拉說,「但看起來像有個獨角獸軟件侵入了qq群的文檔保存系統,即時性地進行文字毀滅。而且,他對銷毀什麼,保留什麼,頗費了些心思,應該是逐字逐句型的毀滅。」
「暫時不用管那茬。」史觀打斷他的話,從打字機上抬起視線。「巴戎還有這麼頂尖型的電腦專家?以前都沒听說過,真是潛龍啊。」
「是的,琢磨這個麻煩制造者的心態,追蹤他的犯罪動態,尋找他的犯罪規律,這些問題花了我很多的時間。」丁拉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鎖定文件終端,追尋文檔路徑,卻是分分秒秒的事,哈哈。」
史觀轉了轉椅子,把他打印機里的打印件拿出來,兩相對照,他簡直不敢相信,兩份打印稿幾乎一模一樣。
里面有一個名字,史觀看起來眼熟,也許那就是馬斯科副局長需要的。
歐陽德良跑進一條陰暗的小巷子里,背靠著一扇矮牆,大口地喘息著。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里透出優美的音樂,浸潤在稠密的夜色里。他諦听著音樂,心里竟泛起一股酸酸的滋味,苦涼苦涼的眼淚不爭氣地滾出眼眸。他意識到自己站在初冬寒潮驟降的夜里,刮膚的風、冰冷的牆,掠奪著他青春的溫度,猶如他自懂事以來屢屢遭遇的惡運,讓他不斷地品嘗人世的冷酷和無情。當往事像古老的夢境一樣被回憶起來時,他總是不斷地對天發問,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過嗎?那真的是我的親身經歷嗎?
他發狠地用額頭撞擊牆壁,淋灕的鮮血、刺痛的神經,尖利的喊叫傳出很遠。這一切證明了歷歷往事都是真實的,傷痛的感覺無法消除。
這時,兩個巡警听到響聲走了過來,一道雪亮的手電光照住了他,逼問道︰「你這是想干什麼?」
歐陽德良緩緩轉過身,手電光晃得他睜不開眼楮。
「搜搜身。」一個巡警說。
「一個瘋子。一眼就看得透明,搜什麼?」另一個巡警不耐煩地答道,腳下已準備離開。
「不要吵鬧。否則送精神病院關起來。」又一個警告的聲音。
巡警走了,歐陽德良眼前一片漆黑。警察的盤問喚起了他的回憶。我是誰?我是歐陽曉毛的兒子呀。歐陽曉毛曾經也是政府的一個處級干部啊,給誰打個招呼,還是有人听的啦。歐陽曉毛四十歲以前遇到好領導,埋頭拉車也得到賞識,從干事到副科長、科長、副處級主任,順風順水,但自從當上副處級主任後,踫到一個需要看路的領導,看路就是經常去送錢,去打點。而歐陽曉毛是個傲脾氣,越是合不來、伸手要錢的領導,他越是不想理會,結果領導就給他小鞋穿,穿著小鞋跳舞有些難堪,他就想據理力爭。一個下級跟上級爭理,爭得過的?簡直荒唐至極!
歐陽德良沿著幽暗的小巷往前走,剛一邁步便跌了一個嘴啃泥。這也是父親在與領導對著干後的工作感受吧!歐陽曉毛沒有想到去給領導送錢融洽關系,——領導不一定看你送多送少,送是一種態度,一種站隊,不送就說明你選擇對立。在這個問題上沒有想清楚的歐陽曉毛很快摔了第一跤︰被人抓住把柄,從重從快給了第一個處分。但這個處分沒有影響他的職位,他仍然在那個位置上干著,領導不支持,受領導指使的屬下不配合,他的艱辛和郁悶可想而知。接著又有一件事擦著他的身子,這件事可大可小,這件事也與他沒有多大關系,可牽連也可不牽連,但因為他在送與不送的問題上沒有想清,可小的事大了,可不牽連的事牽連了,他被降職,下放到一個下級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