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07動力
07動力
回到辦公室，雷奧把前後過程想了一遍，不管馬局長是真的反感自己，或者有意制造麻煩，挑起矛盾，還是他確有特別情況，或出于偵查工作需要，雷德蒙局長的一句話把自己心里的壓力全化解了，把馬斯科與自己在工作中的矛盾全化解了，就是如此簡單。浪客中文網如果自己再沉浸其中，甚至糾住馬斯科與自己的矛盾不放，就是自己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自己搞自己的內耗。刁頓的話就是提醒自己要化阻力為動力，化內耗為內功，扎扎實實做好手頭的工作。
理解了刁頓的一番話，雷奧心里的包袱去除，一身輕松地躺在值班床上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門敲響了，已是上班時間，雷奧一躍而起，仿佛以前的事都沒有發生。
門外是畢偉士、羅漢亞等專案組的民警。
「撈到什麼關鍵線索了嗎？」雷奧一邊倒茶，一邊像往常一樣發問。
「兩件事。」畢偉士略有些拘束、但開玩笑似地說，「一是表示祝賀，大老板如此表揚你，大有前途；二是匯報一下近期的偵查情況。」
「一就免了吧；二嘛，一起開個會，湊湊情況也好。兩起命案可是馬局長指定你來辦的哦。」雷奧想揶揄一下畢偉士。畢偉士「唰」地一下紅了臉。
「好，大家坐吧，言歸正傳。」雷奧說著，拉著畢偉士的手，一起坐在沙發上。雷奧拉著畢偉士的手，在以前是自然之舉，但現在，雷奧發現畢偉士感到了親昵。他明白了同事之間的距離，但這種距離，不是隔閡，是一種尊敬的層次。他決定把這份親昵做足，便掏出一盒煙，每人散了一支，然後用火機給圍在身邊的同志點燃。雷奧看著大家一齊猛吸了幾口煙，心情都收攏到了開會的狀態，才開始接著說。雷奧把自己在安州的情況向大家做了一個簡要的介紹，主要講了自己如何找盧卡的過程。事實上，他們方向明確，目標正確，找準了馬爾赫的行蹤，破了武裝販毒案，也就等于找到了盧卡。稍有曲折的是，盧卡在賓館監視艾美麗時，賓館保安報了警，被社區民警帶進了警務室，而盧卡又沒帶證件，無法證明身份，所以被留置了。踫巧的是，社區民警事情很多，中途出去辦其他事了，沒有來得及查證，盧卡一直被留置著。直到艾美麗交待了，雷奧找到社區，盧卡還被留在那里。如果盧卡帶了證件，警察盤問一番後放了，也許不會這麼順利找到；如果社區民警利用網絡查證屬實，教育一番後放了，找起來也不容易。雷奧停下話頭，吸了一口煙，笑著最後總結說，順利找到盧卡，全憑運氣，一系列的踫巧，成就了自己。
雷奧說話時，畢偉士一直眼楮定定地看著雷奧，認真地記錄著。這時，他掃視了一下其他同志，接著說︰「雷局長介紹了他精彩的安州之行，他自己講得很謙虛。但有個道理，我們每個人都明白，那就是運氣跟機會一樣，只親睞有準備的人。我覺得雷局長之所以成功偵破了武裝販毒案，又順利找到盧政委，得益于他的智慧、能力和勇氣。」
畢偉士話未說完，其他同志熱烈地鼓起掌來。
「我這不是當面拍馬屁。過會我要講一講做檢討的事，你們就會知道雷局長在辦案、辦事中思考的深度、實踐的力度是我們難以企及的。」畢偉士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深情地看了一眼雷奧，面色凝重地說，「在圍繞盧卡開展的調查中，我們的工作就做得不細，沉得不深，結論下得過急。前兩天發現的嫌疑，這兩天全部被排除。」
接著，畢偉士針對原來的嫌疑，進行了條分縷析。西苑公園山頂發現明顯鞋印四雙，其中疑似與盧卡鞋印碼數一致，腳形一致的一雙，經過扎實勘查和對比分析，發現這雙鞋印成獨特的外八字走向，盧卡多次參加過全省公安機關的大練兵比武，其步伐不可能有這種毛病。進入公園現場的車輛，——那台老款捷達車已經找到，在車上發現了現場毛毯的遺留物和夏茜的頭發。盧卡的朋友安冬寧在駕校駕駛的教練車確實是一台捷達，他那天駕車外出，是跟朋友去了一個風景區。最嚴重的問題是，我們的外調組調查盧卡在岳戎市考察的情況時，只打電話與接待單位聯系，憑對方的口頭證詞下結論。這次兩個民警親赴岳戎調查，調回了賓館的監控視頻，事實證明，考察期間，盧卡每天晚上都是呆在房間里沒有出去。
畢偉士喝了一口茶，接著說︰「同志們，我們是在執法，在辦案，必須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如果我們月兌離了事實這個根本，案件就會辦不下去，法律就會失去公平公正。在這里，我首先向雷局長檢討，是我工作不實，把關不嚴，犯了浮躁的機會主義作風。」
雷奧立即擺了擺手，說︰「不要扣帽子。給別人扣不行，給自己扣也不行，現在又不是文革時期，動不動就找一頂高帽子戴著。辦案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個從不明到明，從懷疑到查實的過程，出現些問題是正常的。古話說，撥開雲霧見青天嘛。」
雷奧的話讓大伙緊張的心情倏地松馳了。大伙兒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哎喲，畢大隊長今天咋這股勁？辦公室里的氣氛漸漸活躍起來。
雷奧說︰「我們在座的因工作需要捆在一起，對外是一個專案組，關起門來就是一家人。辦事講究認真，關系講究感情。所以，工作上可以批評與自我批評，批評完了要心無芥蒂。我記得鄉下有一個形象的比喻，人與人在一起做事就是鍋子與勺子的關系，要想炒出色香味齊全的菜來，哪有勺子不踫鍋的？踫了又怎樣？增加感情的熱度嘛。」
所有人都捫著嘴笑了。捫嘴笑本來是女人姿態，出現在男人臉上，則是會心，是共識。雷奧用眼楮掃了一下大家，說︰「剛才講的是題外話，下面繼續。」
畢偉士說︰「盧卡的嫌疑是撇開了，但案件沒有進展。想起來，線索千頭萬緒，查起來，不知道那一條是重要的。」
羅漢亞插話道︰「是啊，我一直在琢磨案犯在想什麼呢？隱藏？逃匿？再犯？他的動機倒底是什麼呢？」
「佛教里有句話，講阿羅漢的境界︰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們可不可以跳出案件來看案件，這樣思路會不會不一樣？」雷奧再次點了支煙，接著說︰「以前，我當教導員時，要求隊伍團結時，常說人各有所長，要懂得互相欣賞。其實欣賞，才能看到一個人的全貌。那麼，我們換個角度，來欣賞欣賞案犯，欣賞他的聰明與智慧，欣賞他的老練與精干。漢亞，你試試，這樣是不是更能看透案犯的心機？」
「好，我回去好好琢磨。」
「偉士，關于盧卡的嫌疑和偵查工作進展情況，你要盡快地向馬局長匯報一次，听一听他的指示，這是他親自給你布置的。具體工作方面，每個組還是要抓住浮現出來的線索深入查下去，斬斷參須見主根嘛。我這里，qq聊天記錄的破解問題耽擱一段時間了，我想再突破一下，那里面應該有東西。」
舒了一口氣，雷奧語氣激昂地接著說︰「同志們，在座的都是老刑偵了。身為刑警，如不能懲治罪犯，那不也是犯罪嗎？本月連發的兩起命案，必須月底前偵破，將罪犯繩之以法，大家沒有信心？」
「有！」——
每一本書，就像一個孩子，不僅需要作者孕育、哺乳、撫養，要想讓他茁壯成長，還必須有廣大讀者朋友的關心、支持、幫助和歷練。
此刻，我最想說的，是感謝。
感謝一路隨我走來，給我力量的親們！
本來，我已封筆十年。十年中，東奔西跑，沒有坐下來靜思一分鐘，浪擲時光。今天，想再練坐功，卻筆拙思鈍，全仗親們給我繼續前行的力量，也請求親們一如既往地關心、支持、鼓勵。
在此，請您們接受我的鞠躬敬意。
一鞠躬，感謝您們的批評、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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