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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卷五︰那份名單很重要

靜謐的空氣里醞釀著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方惋雖然看不見,但她腦子里卻能勾勒出文焱此刻的神態。他的眼神里一定是有著期待和緊張。

緊張麼……對,方惋不知怎的就是很肯定文焱的緊張。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她知道文焱絕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問題。

方惋微微蹙起眉頭,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有著驚訝的神色,卻也在認真思索著,輕輕地問︰「老公,為什麼要這麼問?我印象里,媽媽沒有提過什麼名單。」

方惋沒有繼續追問,她知道文焱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他不說的事情一般就是屬于機密,他如果可以說,不會隱瞞她的。

「惋惋,來喝水。」

邱樟再一次地向文焱提出,讓他辭去警察的工作,要他繼承新聯公司,可文焱卻不敢應允外公,又不能向外公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是特種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外公失望地離去。

孩子的哭聲讓方惋心中壓抑已久的沉痛漸漸釋放出來,勾動了她的悲傷,最後這一大一小哭成了淚人兒。

方惋顫抖地身子擁著鬧鬧,心里酸澀得要命。她本是讓父親不要告訴鬧鬧,就是不想鬧鬧傷心,可現在看來,父親也是覺得瞞不了,所以才帶著鬧鬧來看她。

「惋惋,你心里很難過對嗎?不要憋著好不好?難過就哭出來,發泄出來。」文焱的心都揪緊了,她如果大吵大鬧,嚎啕大哭,他還放心些,但現在她沉默得令人心悸。

「我們現在只是懷疑,猜測,還不能肯定名單是不是在你母親手里。那份名單很重要,暫時我還不能告訴你名單的具體用途。其實你母親不一定會知道名單的下落……」文焱沒有完全說真話,半真半假的。他顧慮到方惋目前的身體狀況,先前只能稍微試探一下,現在也不敢一下子全說出來,至少等她精神狀態好一點再做打算。

文焱眼中的擔憂更甚,幾乎可聞的一聲嘆息,輕輕起身……讓她睡吧,她也許需要時間接受暫時失明的事實。

這答案,在文焱心里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听方惋這麼說,他並不特別失望,只是有點無奈和心痛……想要告訴方惋,她母親的死不是意外,她只怕會激動得從床上跳下來吧,而她現在的傷勢是不適宜移動身體和情緒太激烈的。

文焱心里咯 一下,方惋居然一語中的,

自古忠孝難兩全,文焱是深有體會,只希望外公過些時候能消氣。

文焱之所以會問方惋有沒有听秦樺提過名單,是因為在方惋醒來之前,他向首長匯報的時候,首長告訴他,對于方惋的母親,秦樺,新的調查結果出來了。秦樺生前曾在一間藥廠上過班,負責藥品的研發,而那間藥廠的背景是與HZ有關的。要查到這一點十分不容易,而這個線索也讓文焱的心更加沉重。聯想到了許多以前不曾想到的人和事……秦樺的死顯然是有人蓄意為之,一場爆炸引起的火災不只是讓秦樺喪生,不少無辜的人也遭殃了。是什麼人要秦樺死?為什麼要她死?她是付金水的救命恩人,出事之前的十分鐘她給付金水打了電話,HZ必定是知道這件事、HZ要付金水死,是為了名單,但實際上付金水根本就不知道名單在哪里,那麼誰知道?名單是什麼人造的?HZ不可能會容許這麼大個威脅存在。

秦樺托付金水向女兒傳話中也提到,想要為她報仇,只有她女兒找到一件最珍貴的東西才可以。能達到報仇的目的,絕非一般尋常的東西。文焱在大膽地假設一下……如果秦樺知道關于HZ的某種秘密,而這秘密大到能讓HZ毀滅,假設這秘密就是那份名單,那麼,她的死就變得不足為奇。因為HZ的作風就是非一般的殘忍。

不是每一次遇到痛苦的事都會以哭來表示,有時候,有的痛,會讓人陷入茫然,冷寂。方惋的異常冷靜,是潛意識里逃避的思想在投射。她無法面對自己當前的狀況,卻又不想讓文焱太擔心,她只想悶在心里,讓自己慢慢去消化,還抱著一絲絲希望……希望一覺醒來就能復明。

再過幾日,等方惋恢復一些,文焱就會向她「老實交代」了。現在,他要做的是親自審問那幾個肇事的青年。

方奇山每天都要抽空來看方惋,最開始兩天是一個人來的,今天卻不是。

「姐姐……」鬧鬧鑽進方惋懷里,哇地一聲哭出來。

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兒被方奇山抱著走了進來,是鬧鬧。方奇山瞞了兩天也是于心不忍,只好告訴鬧鬧,方惋現在的情況。

邱樟為這事兒還郁悶了好幾天都不曾來醫院,在他看來,文焱太固執了,老婆都成這樣了文焱還不肯辭職,遠離警察那份危險的工作,邱樟實在是不能理解,他這麼疼晚輩,可為什麼晚輩就不能體諒體諒老一輩的心情呢?他不就是求個家人平安嗎?有這麼難?

這是HZ最典型的手法和能耐。難道說,是HZ的人指示?文焱認為很有可能是HZ想報復他,所以才這麼做。但這又有點勉強……HZ如果真要報復,怎麼不直接找他?前三任刑警隊長兩位犧牲,一位成植物人,都是HZ干的,為何這次卻單單不對文焱直接下手而是去對付方惋?

方惋閉上眼楮,一會兒就沉沉睡去。她很虛弱,確實是需要休息才能恢復得更快。

慢慢地將溫開水喂進她嘴里,文焱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嗆到她。看著她美麗的眸子變得空洞渙散,他的心還是無法抑制的痛著。他都這麼痛,惋惋怎麼會不痛?可她卻太過平靜了。

方惋正坐在床上听著電視里的聲音,忽地,她听到一個熟悉的稚女敕的童聲在喊她,隨之,鬧鬧奔過去,爬上了姐姐的病床。

文焱很愧疚,知道外公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可他早就打算這輩子都要在部隊里待下去,他只想當個軍人,不想從商。

文焱忍得很辛苦,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壓下去了。現在他還不能告訴方惋這一點,她需要意志和勇氣來面對暫時的失明。

喝完水,方惋又平躺著,緊閉著唇不說話,只是手握著文焱的手不肯松開。這或許是她此刻唯一能獲得安全感的方式了。

這次的事件,不只是文焱會心有不安,文家和方家雙方家長也都很擔心。他們不知道HZ組織,但他們會認為這是由于文焱當警察得罪了人而引起的。意外,這說法他們都不會信。

這些疑問,文焱暫時想不通,沒人能給他答案,腦子里一團迷霧。但不管怎樣,他都要保護好方惋,還有保護好自己。HZ的幕後老板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顯然是十分殘酷冷血的一個人,並且極度囂張,不可一世地猖狂。如果不是心理嚴重扭曲甚至是BT了,怎會以犯罪為樂趣?zVXC。

方惋的身體底子好,恢復起來也快,幾天過去,除了眼楮還是依舊看不見,頭部的傷已經好些了,精神狀態也有所好轉。只是她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開心地笑了,即使偶爾笑笑也看得出來很勉強。她的安靜,讓人擔心,文焱向局里又請了兩天假,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他必須要盡快回去上班。

無法繼續的線索,就像文焱以往遇到的一樣,被抓的往往只是小角色,無法獲得更多的關于HZ的線索,找不到幕後主使。顯然這幾個小青年不過是被人的炮灰而已。看他們的反應也不是特別激動,應該是在行動之前就收到了足夠的安家費,才會心甘情願成為魔鬼的爪牙。大不了就是在監獄蹲幾年,出來都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的年紀,還能有一筆巨款享用,他們認為很劃算。

方惋的手縮回了被子里,有氣無力地說︰「老公,我好累,我休息一下……」

病房里,文治平夫婦來了,文焱可以暫時抽開身去警局。

方惋听到文焱的聲音,緊接著她被扶起來,嘴唇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是杯子。

不知是否失明的人會變得更加敏感,方惋從這一絲緊張的空氣里嗅出了幾分異樣,驀地反手握住文焱溫熱的手掌,急切地說︰「是不是你查到什麼關于我媽媽的事?」

經過審問,肇事的青年承認自己是受人指使,收了別人的錢,目的就是要撞方惋,但卻被要求絕不能讓方惋死。可他們每個人都不知道是誰花錢雇他們做事的。

她終于是哭出來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方奇山在一旁看著也不禁濕潤了眼眶,但他沒有上去勸阻,反而認為方惋能哭出來是好事,否則她憋在心里太苦了。

這催人淚下的一幕,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會忍不住鼻酸,只除了某個女人……

「你眼楮都瞎了還哭啊?不怕以後永遠看不見嗎?呵呵……」這冷嘲的聲音,除了林雲芝還有誰。刻自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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