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猛然一僵,氣喘吁吁地攥住我的肩頭︰「你敢!」
我冷笑︰「我敢,還是不敢,很快就見分曉!」
「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只要你下的去手!」他盯著我,一個近乎撕咬的吻凶狠地落了下來,一雙大手帶了薄薄的繭子,細細撫模著所有能讓女人愉悅的部位,熨貼著我光滑的肌膚,緩緩地游移,從耳垂到胸部,再到小月復……
我咬緊下唇,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息在流淌,並且越來越濃厚,極盡全力去掙月兌他的手帶來的愉悅的迷離和恍惚。
可是,沒有用。
我不知道是藥性太過強烈的緣故,還是他的技巧太過純熟,我的魂魄似乎已經月兌離了軀殼,軟綿不定地浮在半空中,低頭俯瞰著另一個陌生的自己。
看著陌生的自己被壓在陳雋璺身下,最大幅度地與他肌膚相親。
看著他和自己親吻,對自己擁抱,撫模,搓揉……而那個陌生的自己沒有感到半分羞恥,而是完全沉浸其中,沉浸在他帶來的惡毒可恥的感官愉悅中,不知道是醉了還是酣了………
看著看著,我的淚就流了下來,那個刻骨銘心的男子俊雅絕倫的面目漸漸模糊,我仿佛看見了蕭子鸞含怒轉身,淒惻遠去的背影,眼前晃動著的只有一張深惡痛絕的臉…….
我以為我會去死,好奇怪,我竟然沒有產生這樣的念頭。
重門深掩,羅帳低垂,我的災難煎熬才剛剛開始。而復國之路是如此的漫長,也許,這輩子,我再沒有機會見蕭子鸞一面。
那麼,未來的日子,我這殘破的身軀是不是將不得不承受著陳雋璺逼仄而來的一輪另一輪的凌辱?昨晚的噩夢是否還要不斷的上演,再也逃不開?
可以想見的答案,可我居然還是舍不得死,還是這樣惜命?
不由得連我自己也將自己厭棄了。
可我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
從前,就算是夷陵江面上,與蕭子鸞訣別的那一刻,我雖然對陳雋璺頗多怨恨,內心深處還認為他心底對我終是存著幾分情誼的。
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可笑。
他心心念念想著的只是我那據說可以「母儀天下」的用途,倘或他心中對我還有半分情誼,又怎麼會對我用藥,逼著我想妓.女一樣在他身下申吟掙扎?
想讓我給他生孩子,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別想!
天下,我,他一樣也休想得到!
休想!
有溫熱的東西悄然從眼角爬到鬢發里,無聲地洇進發絲中。
我流淚了。
不是傷心,我只是要哭上一哭,祭奠我的青春歲月里傾盡所有換會的那一場荒唐的朝夕相處,情同手足的夢幻。
從今以後,他只是陳雋璺,滅我大梁,辱我姊妹的罪魁禍首,與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再不會忘記我的身份︰大梁的雲若公主,據說可以母儀天下的雲若公主,洛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