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玉蝶慌了手腳,急忙將我扶到床上,「公主,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傳御醫過來瞧瞧可好?」
「我……我沒事,就是胸口有點悶。」我勉強道。
居然覺得體內泛起一股奇異的熱流,那股熱流更是以一種萬馬奔騰的凶猛和熱烈尋著血管里流淌的血液迅速躥入四肢百骸。
玉蝶急忙去推開雕花窗子,連著薄薄的雨過天晴霞影紗也一並撩了起來,外面的清風徐徐吹進,帶來清新的涼意,體內的焦灼卻越來卻強烈,似乎有千萬條燃著的纏人藤蔓在體內交錯盤旋,逃不開,甩不掉,也抓不著,只要將人從靈魂深處焚滅其中。
綠萼模著我的額頭,直叫老天︰「玉蝶,你在這兒守著公主,我得馬上叫人去請御醫!公主燒的厲害!」
「我曉得!你快去!」玉蝶叫小丫頭打了冷水,拿冰帕子給我覆額頭。綠萼直起腰,轉身向外奔,忽听得她「哎呦」叫了一聲,「奴婢該死,沖撞了王爺!」
陳雋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頗有些不耐煩道︰「沒頭沒腦的,亂撞什麼!」
綠萼焦急道︰「回王爺,我們公主病了,額頭燙的嚇人,奴婢急著去請御醫。」
陳雋璺「哦」了一聲,道︰「我去瞧瞧!」
但听得靴聲橐橐,向室內走來。
腳步聲忽然又停住,「綠萼,回來!不用去請太醫了!」
綠萼想必已經跑出去一段很遠的距離,听不清她具體說了,只知道陳雋璺說︰「公主的病,本王就能治好。」
我倒不知道他幾時在醫學藥理上用的心?
但我現在已經無法細想,急促的呼吸和體內陌生而又熟悉的熱浪劇烈的翻滾,澎湃,一波高過一波,幾乎將我逼近了崩潰的邊緣,全身滾燙難耐,撩開所有的被子,冷帕子敷了一條又一條,卻無法紓解體內半分的熱量。
頓挫有致的腳步聲在榻邊停下,陳雋璺俯身看我,他的呼吸撲在我的臉上,忽輕忽重,時急時緩,帶著成年男子特有的陽剛氣息,讓我一陣戰栗,忍不住低哼出聲。
陳雋璺揮手讓綠萼、玉蝶出去,「本王在此照料公主,你們都去休息吧。」
他說這話說時,將近焚燒的視線一直落在我的燒得通紅的臉上。
「吱呀」一聲,門從外面關上。
素繡帷幔間,燭光沉沉浮浮,他忽然低下頭含住我的唇。
我喘息著,驚惶地掙扎,但是心脈中奔流的鮮血卻出賣了我。
那吻覆蓋在我的唇上,輾轉纏綿,有一種致命的香氣滲進我的腸胃里,令人如痴如醉——是他的體香,男人的體香!
我終于明白我這是怎麼了。
陳雋璺,這個混蛋,他居然——對我下藥!
我死死地攥住手,他的唇已經吻到我的耳垂上,在我耳邊低低地說︰「梅兒,你得給我生個孩子!」
不知從何處來了那樣大的力氣,我猛然推開了他的身體,捂著被扯開的衣服躲到床里面。血管里的血液在激烈的串燒,不斷的匯聚,匯聚,最後全都聚集在小月復上,心卻像是冰封了一樣的冷。
「你休想!」眼淚一串串地往下落,我聲嘶力竭地喊︰「你休想!我就算死了!也不會生下帶有逆賊血統的孩子!絕不!」
「我讓你生,你就得給我生!」他皺著眉頭,猛然向我撲了過來,發狠似的撕扯著我的衣衫,我掙扎不過,也根本沒有力氣掙扎。索性把手放來,冷冽地看著他,再怎麼翻滾的熱潮也壓制不住我心底的冷,「我告訴你!就算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也有法子不讓他生下來!就算我把他生下來,我也會想盡辦法把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