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羽這小子，一回來就去拜岳父，比咱們那時候會討好女孩子！」李鳳軍笑道，他坐在吳家客廳，和吳法南、司馬彬在一起。
吳法南說︰「咱們老啦！只盼著他們平平安安，咱自己也少些是非！所以過年這幾天讓下面的人多注意一點，別讓老顧鑽空子！」
李鳳軍鄙夷︰「我才不怕他呢，最好讓他出頭挑事！」
「一把年紀就別逞強啦！」吳法南對他的不以為然很擔心，「老顧一定是听到了風聲，再不就是搭上了什麼人。如今這個樣子，有些事過去他不敢做，現在膽子可能就大了！」他又看司馬彬，「老王那方面有啥動靜？」
司馬彬說︰「老王沒了，通向咱們這邊的線索也就斷了。其他人跟他沒牽扯，都平安無事！」
吳法南卻說︰「我這心里就是不踏實，總覺得老顧那話是對的，咱們的好日子真的可能到頭了！」
司馬彬和李鳳軍都一陣沉默。
吳法南笑︰「好啦，不管那麼多，先過年！」
夜晚的窗外飛起節日的焰火。
「我出來混的時候，只在電視上看過這個東西。」老顧說，他和黃先生並肩而立看焰火。
黃先生也感嘆︰「時代變化快啊！」
老顧心里的怨恨翻涌上來︰「我變得不快！二十幾年了，我還窩在西城角。都是吳法南他們干的好事！」
黃先生說︰「快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得為過去的事付出代價！」
老顧狠狠地︰「老子現在就要他們的代價！」
黃先生疑惑︰「你想干什麼？」
老顧一笑︰「等著看吧！」
煙花繼續一次次綻放在除夕夜的空中。
吳家院子里，虞兮專注地仰頭看著夜空的絢爛，她身後是吳法南和心羽。
「虞兮爸媽不肯來？」吳法南看看虞兮，悄聲問身邊的心羽。
心羽有些尷尬︰「他們說除夕晚上店里事情多，所以……」
「好了我明白了。」吳法南什麼都清楚，只要虞兮父母還願意讓女兒和心羽一起就好，「看焰火，多漂亮！」
心羽看看老爸，再看看虞兮，也只能繼續仰頭看夜空。
大街上，夜空中仍然一團團絢麗的焰火。
「李叔，你咋不回家過年啊？」阿東看著李鳳軍，他們一幫弟兄在街邊小吃攤上吃東西，喝啤酒。
「回家干什麼？」李鳳軍晃腦袋，「兒子不省心，老婆就會嘮叨，沒意思！」
「那你就帶我們吃這個啊！」李鳳軍一直待阿東不錯，他也就敢沒大沒小。
李鳳軍往嘴里扒著吃食︰「臭小子，山珍海味我也吃過，告訴你，還真不如這種小攤上的東西有味道！」
阿東不信地撇撇嘴。這時一道焰火巨大的亮光照耀他們，「這個漂亮！」有人嚷道。他和其他年輕人本能地紛紛起身，走到人行道邊上，仰臉觀看天空中更炫目的煙花。
不就是天上的大炮仗嗎？真沒見過世面！李鳳軍繼續吃東西，沒注意身後兩個人影向自己走來。
阿東等人還在觀賞煙花，突然听到身後李鳳軍大罵一聲︰「王八蛋！」他們急忙回頭，只見李鳳軍抓起一個啤酒瓶，起身朝身後的兩個人砸去，那兩人撒腿就跑。
李叔拎著酒瓶緊追了幾步，卻停了下來，身體搖晃，氣力不支的樣子。
阿東他們奔過來，猛然發現，李叔背上插著一把刀。
李鳳軍酒瓶落地摔碎，人也傾倒下去，被東子他們接住。
天上照舊煙花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