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爸媽的餐館，已經打烊，父母在算賬。
「頭一次過年沒有小兮。」虞媽嘆息。
父親掩住傷感地笑︰「誰讓養的是女兒呢。心羽不是說了嘛，明年跟咱們一起過。」
母親苦笑一下，忽然感覺到什麼轉頭看向餐館門口。
虞兮站在那里，面色蒼白，神情驚懼。
父母都愣了。
醫院太平間，李鳳軍的尸體躺在白布下面。
吳法南、司馬彬、心羽站在旁邊，注視著剛剛還活著的這個人。他們身後是悲憤的阿東等人。
醫院大門外，司馬彬和阿東他們出來。
阿東說一句︰「教授，我們先走了。」
司馬彬不放心地︰「阿東，我很快就會把事情查清楚，在這之前，你和弟兄們千萬別輕舉妄動，好嗎？」
阿東只是看看他，什麼也沒說，帶著人朝前走去。
司馬彬心里不禁擔憂，這小子未必听話。
醫院內走廊上，只有吳法南和心羽二人。
吳法南問︰「你讓虞兮回家了？」
心羽點點頭︰「剛才通電話，她已經到家了。」
吳法南說︰「真沒想到，好好的年過成這個樣子！」
心羽說︰「你當年就該滅了老顧！」
吳法南說︰「講這個有用嗎？當年有當年的情況！」
心羽沉默。
吳法南接著說︰「這幾天你就到虞兮家去，陪她父母過年吧。然後回北京。」
心羽說︰「我不去！」
吳法南跺腳︰「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
心羽說︰「我不是要添亂，我想幫你！」
吳法南喝道︰「用不著！」
心羽並不怕︰「方叔死了，李叔現在也沒了，還有誰能幫你，就靠教授一個人？」
吳法南默然了。
虞兮家餐館，虞兮坐在一張餐桌旁，父母坐在她對面，還沒從她講的心羽那邊發生的事的震驚中緩過來。
以前只是听人講過打架出人命這類事情，現在卻發生得這麼近，就在女兒的身邊。
虞爸終于開口︰「當初知道心羽家的情況，我和你媽心里就打鼓。可是看你下了決心，心羽也要去北京，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能不問你一句，你和心羽真的想好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了嗎？」
虞兮無語，心羽不會有事吧，他會做什麼？
窗外焰火見稀，老顧還站在窗前。黃先生過來︰「今晚的事你太莽撞！」
老顧說︰「我就是不讓吳法南過好年！」
黃先生說︰「做大事不能意氣用事！」
老顧粗聲粗氣︰「我要是意氣用事，還能忍他這麼多年？」
黃先生說︰「那為什麼不能再忍一忍？本來吳法南是眾矢之的，現在你這樣一搞，我們都可能給拖下水！」
老顧看他，明白自己確實魯莽，但不想認錯，只是問︰「那你說怎麼辦？」
黃先生︰「再忍一下，避避風頭。」
老顧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