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王副書記站在車輛的通道上,看著一輛汽車從外面入口駛進來,在他面前停住,然後司馬彬下車,走到他面前︰「這些天去哪兒了?」
「我完了,」王副書記還是盡力保持鎮定,「上面在查我!」
司馬彬已有所預料,並不驚訝︰「你怎麼打算?」
王副書記說︰「幫我出去!」
司馬彬沉吟。
「不然你也好不了!」王副書記終于不再矜持,粗聲粗氣。
「你說什麼呢!」司馬彬忙解釋,「我是在想這件事具體該怎麼弄。」
王副書記才不會相信︰「我老婆兒子早都出去了,只要能跟他們團聚,你們的事我就爛在肚子里!」
司馬彬很真誠的樣子︰「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王副書記還是狐疑。
司馬彬笑︰「等到了那邊,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假話了!」
「他就說這些?」吳法南坐在醫院病床上,看著一旁的司馬彬。
司馬彬點點頭。
吳法南問︰「你想怎麼辦?」
司馬彬說︰「沒別的辦法了!」
吳法南搖頭︰「不該這麼快又出人命啊!」
司馬彬說︰「可是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啊。」
吳法南嘆聲氣︰「就這樣吧!」
王副書記打開家門,開燈之後,見司馬彬和兩個人站在屋里,愣了一會兒才問︰「你們怎麼進來的?」
司馬彬的一個手下立刻到王副書記身後,關上門站在那里,堵住了他的去路。司馬彬這才一笑︰「干我們這行,能進這麼一間房子,不用大驚小怪吧?」
「你想干嘛?」王副書記已經明白司馬彬的意圖,可還是問了這一句。
司馬彬把一紙打印稿放到他面前,上面是他的「遺書」,講的都是承認受賄犯罪,對不起組織,對不起家人,所以一死了之。
「把你的名字寫上吧。」司馬彬氣定神閑,好像在處理一件尋常事,好像知道老王一定會簽字。
王副書記拼命搖頭,他知道逃不掉了,但也不能讓司馬彬這麼稱心如意!
司馬彬還是不疾不徐︰「你養尊處優了一輩子,不會想非常痛苦地上路吧?」
王副書記怒視他︰「你要是那樣做,想過後果嗎?」
司馬彬笑︰「後果當然有,但也不一定會怎麼樣,吳總的能量你清楚。再說,不管什麼樣的後果,你都看不到了,還是想想眼前事吧。簽上名字,」他又指了一下桌上一瓶滿滿的安眠藥,「一切就徹底解月兌了!」
王副書記呆呆站立,無論如何,自己也只剩下眼前了。
那就他媽解月兌吧!
「都辦好了?」吳法南站在醫院病房的窗前,看著外面。司馬彬在他身後,回答說︰「好了。已經認定是畏罪自殺。」
吳法南說︰「這只是表面的結論,未必騙得了內行人!」
司馬彬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先顧眼前了。」
吳法南轉回身︰「行啦,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先出院!」
司馬彬一怔︰「醫院不是說還要再呆幾天嗎?」
吳法南擺手︰「不能再呆啦,明天心羽和虞兮就回來過年了!」
晚上,紅燈籠正在虞兮爸媽餐館門前掛起來,虞爸還在指揮著服務員擺正位置。一只手在他肩上輕拍一下,他一回頭卻不見有人,正奇怪時,虞兮頑皮地從父親身後另一側鑽出來,蹦到面前︰「老爸!」
父親欣喜又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用手撫模女兒的頭。
「掛個燈籠也這麼半天……」母親叨咕著走出門來,一眼看見虞兮,高興之極,幾步跑過來,母女倆緊緊擁抱,父親在一旁只是笑。
被母親抱住的虞兮騰出一只手來向街邊一指,心羽正站在那里微笑。
看著心羽,虞兮和父母一起幸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