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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行 第六章 考驗

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原本就和十四歲的石原沒有多大的關系,他只是誤打誤撞中闖進江湖中的旋窩,對江湖也不會有留戀。留在沙家堡的這幾天是石原這十幾年來最開心的日子,兩個從小就沒有朋友的少年快樂的練武讀書。但石原的心中總是有著一層陰影,有一根弦在緊繃著。他是因為期末考試不及格離家出走的,這十幾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家里人急成什麼樣了,原本他的打算是到羅陽縣投奔自己的外公,到了地方之後,外公自然會和父母打個招呼,這樣雖然也是離家出走,但還在父母的承受範圍之內。但如今機緣巧合的變成了真的離家出走,行蹤完全消失在父母的視線中,已經遠遠超出了父母的心里承受能力。

「你要是擔心,可以打個電話回去給你爸媽報個平安。」少年人的心中是藏不住秘密的,石原把自己的擔心講給了沙田池听,沙田池听後,笑著說道。

「你這里有電話?」電話這東西是在上古遺跡中挖掘出來,最後被科學家修復的一樣科技,這東西對于如今的人們還屬于一樣高端奢侈品,石原想到這里,便開始暗罵自己太笨,沙家堡是堂堂江南第二大勢力,錢這種東西肯定是不缺的,而且以他們的身份地位,這種便捷的通訊工具又怎麼會不準備一些。

沙田池听了石原的話,假裝不滿道,「這里可是沙家堡,怎麼會連電話都沒有。我現在帶你去。」說完,沙田池拉起石原的手就走。沙家堡是有電話,但也不多,至少沙田池住的公寓中就沒有。像沙田池住的這一塊地域,也只有持節堂里有一台電話。

持節堂是沙家堡的受戒堂,每個沙家堡人都要在這里學習沙家戒律,無規矩不成方圓,沙家堡能夠形成這樣規模,自然不是依靠一兩個高手。因為是沙家的受戒堂,持節堂的看守一直是很嚴厲的,但幸好沙田池作為沙家堡的少主,還是有一些特權的。

「你好,我是石原,麻煩你通知石宇來接下電話可以嗎?」石原在沙田池的幫助下,終于在磕磕踫踫中打通了鎮上的電話。

鎮上的人都是知道石宇家的,畢竟一個四品副尉級的人在這樣的江南小鎮中算是獨一號的人物,那是鎮長也要巴結的對象。衙門的人答應一聲,就屁顛屁顛的去石宇家報信,這些日子,鎮上的人都知道了石原期末考試不及格離家出走的事情,這一听是石宇的電話,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

「怎麼樣?」沙田池一直在外面晃悠,剛一進來看見石原擱下了電話,隨口問道。

「他們已經去通知我家里人了,估計要有一會才行,衙門離我家有十幾分鐘的路程。」石原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等下如果是母親鐘離接的電話,他應該怎麼說,告訴她自己最近被人追殺得上天入地、無處安身?這樣說絕對不行,鐘離雖然是一個極為暴躁沖動的人,但她未嫁前有自己的外公保護,出嫁後又有自己的父親石宇保護,總的來說,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還不如石原,要是實話實說,說不定能當場把鐘離給嚇暈。

石原不斷在腦海中模擬著自己與母親的對話,在母親鐘離的高壓政策之下,他已經習慣這樣在識海中模擬一些事情,這樣的習慣讓他多了一項技能,武學模擬。年少的石原還不知道這樣的技能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的,有許多武者窮其一生都只是修煉到鍛煉身體、打熬氣力的地步。只有一些天賦異稟或者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武者能夠感覺識海的存在,而石原屬于第一種,他的精神力是常人的十倍以上,這樣強大的精神力支撐下他也僅僅只能實現對事物的未來走向的百分之二十模擬。

石原焦急的等待著,但去送信的人卻一去不復返,石原試著再次撥通鎮里的電話,但卻一直無人接听。這一刻,長期壓抑在石原心中的那根弦,斷了。

石原輕輕的放下電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我家肯定是出事了,我要回去。」石原突然激動的向持節堂外沖去。

一邊的沙田池見石原暴走,趕緊上前死死拉住石原,「就算要回去,也要規劃一下,像你這樣沒有頭腦的沖回去有什麼用。」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根底線,當底線被觸動,能夠冷靜下來的人,才是徹底的成長。」不知怎的,父親石宇的教導突然涌上了石原的腦海。石原被沙田池這一拉,又想起父親的話,腦子立馬就冷靜下來。「對,就算要回去,也要計劃妥當,不然既救不了家人,自己也要自投羅網。」

兩個少年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就他們兩個的生活閱歷能拿出什麼計劃。

「這樣不行,等我們兩個拿出計劃,恐怕黃花菜都涼了。」沙田池首先打破了沉默。

「那怎麼辦?」石原所受的教育還不如沙田池,冷靜下來的他依舊是六神無主,腦海中一片混亂,閃爍著無數奇怪的念頭。

「去找我爸爸,他總有辦法的。」沙田池斷然下了一個小孩子的決定,當小孩子搞不定事情的時候,通常會想到自己的爸爸。

石原這時也想問問自己爸爸,不過估計他老人家現在正被人困著呢。「你爸爸會幫我嗎?」石原沒把自己當回事,沙業中是誰?他可是江南第二大勢力沙家堡的當家人,江南七府里的**霸主,吹一口氣都能掀翻石原,這樣的大人物會為了自己出謀劃策?

「他一定會幫你。」沙田池很自信,到了這個地步,大概只有石原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沙田池雖然沒有把石原的消息通知沙中業,但他相信沙中業一定願意幫石原這一次。

霹靂堂內,沙中業听完沙田池的話,笑著望向石原,「你就是石原?」

「見過沙堡主,我就是石原。」石原在說前一句話的時候對沙中業還有一些別樣的情緒,但到了後一句話,石原就恢復了信心。這是石原獨有的韌性,他不畏懼任何一個人,也不畏懼任何勢力,他只是對這些事務保持這虔誠的尊重,石原知道,沒有一個人都不是傻子,每一個人都不容小視,特別是那些成名已久的人物。

「好,很好。」沙中業望著石原再次笑了,當他听完沙田池的敘說之後,一個絕妙的計劃就浮上了他的心頭,而這個計劃的主人公正站在自己面前,等著去幫他完成計劃,他又怎麼能不開心。

沙中業的眼楮里透出一股炙熱,石原總是覺得對方的眼神像要把自己整個吞噬一樣,這樣迫人的氣勢,石原在自己的外公身上都沒有感受到過。他轉身望望沙田池,後者正用鼓勵的眼神望著他,石原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他向前走了一步,想用這樣的方式表明自己堅決的態度,「沙堡主,我知道你是武林大豪,有很多的事情都等著你去處理,但我懇求你能幫我一把,也許現在我還人微言輕,但將來我必定能夠一飛沖天,回報你百倍千倍。」

石原本來有更加謙卑的說話方式,像他的身份在沙中業面前就算表現得再謙卑,也不會辱沒自己,但在話就要出口的那一瞬間卻被石原自己否決掉,「沙堡主這樣的人物,有多少人哭著喊著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若只是一味的懇求,他也許會看在沙田池的面子上幫我,但他絕對不會出全力。」想通這一點,石原決定賭一把,他在沙中業的眼楮里看到一股炙熱的火焰,他能夠感覺到沙中業對自己的看重,所以石原選擇了不卑不亢的提出自己的懇求。石原在求人,但他用的是自己的方式!

「你怎麼能肯定自己就能一飛沖天,要知道這個江湖里每天淹沒的天才不計其數,而你,甚至算不上天才。」沙中業被石原的話挑起了一絲興趣,在保證自己計劃完整的同時,他想看看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孩有些什麼本事。

石原抬起頭,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他堅定的望著沙中業,「堡主可以任意出個考題來試試我有沒有這樣的潛力。」石原知道這話一說出口,沙中業就算有心放他一馬,也會被迫出一道難題來試試自己,但人被逼到絕處,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是無限大的,就算是死,石原也不會為自己說出的話後悔。

「好,我成全你!」沙中業是堂堂沙家堡堡主,他的威嚴是不容任何人挑戰的,就算他再看重石原,也不能放任石原在質疑自己的權威之後,最後還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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