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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香、拜佛、求簽,之後喝茶吃點心,逛寺廟,無非就這幾件事,之後吃完齋菜,眾人便打道回府。
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金琪求的簽,大意是讓她珍惜好姻緣,否則大好姻緣會被自己葬送了。金琪很懊惱了一番,卻是像是明白了什麼,開竅了,沒有再當眾說出什麼不妥當的話。
然而金敏無意間瞟見金琪看向自己的目光,與當年範氏一樣帶著戾氣,心中一沉,面上不變,只提醒自己日後要小心,怕是金琪會出什麼ど蛾子。
天氣總那麼陰沉,灰蒙蒙的雲壓抑人似乎要窒息了。臘八前一夜,終于下雪了。整整一夜的雪,天亮才停,整個大地銀裝素裹。
這是我和他在一起,他過的第一個生辰啊。
照劍說的來看,也就這天前後,大軍就會到達戰火膠著的邊境小城城蕪城,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那里經常被關外的牧民打秋風,不安定的地域,人漸漸變少,整座城市越來越荒蕪。
蕪城、涼城、石城,三座城市是邊境僅有的小城,人口都不足十萬蕪城是距離京都相對最近城市,若是那里也被攻陷,那天朝的板塊就真的縮小了。
也就是,周總兵率領的十萬大軍,真的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啊。關外的蠻族人彪悍健碩,這得拿多少人名來填補才能獲勝?
不求朱立業能殺多少敵人,能掙多少軍功。
只希望,這場仗能勝利,他能平安歸來。
倚門望著外邊的白雪皚皚,眼神幽深,金敏的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
「各位戰士同袍,明日我們就要到達蕪城,那里我們天朝的青年正被異族人屠殺,天朝的婦孺正被異族人殘害,不分老幼我們的親人都在飽受著敵人的迫害。那群異族人,他們搶我們的女人,搶我們的糧食,搶我們的房屋,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該搶回我們的女人,我們的糧食,我們的房屋?那些異族人就是我們的敵人,侵犯我們的尊嚴,天朝的國威,大家告訴我他們該不該殺?」周總兵慷慨激昂的做著戰前動員,說著前面的話時,下面士兵們的眼神麻木而空虛,而說到後頭,各個急紅了眼,自己的尊嚴豈能被人踐踏,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東西拱手相讓,更何況是一群血氣方剛的青壯年?而天朝的國威,對他們這群底層人來說,太過虛無飄渺了。
「殺!殺!殺!」士兵中爆發出轟炸一般的聲音。已經到了這里,沒有退路了,沒有人能當逃兵,逃跑是死路一條,拼命殺敵,或許可以建功立業,即使是戰死了,那也值得了,家中老小至少不用擔心,可以有銀子拿。
這個時代,人命如草芥,當小兵的不過圖個溫飽,照顧家人,若是家中有余力的,怎麼也不會讓男丁去當小兵,哪怕參加武試,起碼也能指派個十夫長。
做完動員,周總兵變讓人端出煮的熱騰騰,香氣四溢油滋滋的烤肉,民以食為天,不喂飽這群士兵,他們又怎麼會上戰場上賣命?
之後周總兵讓眾人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日戰場上殺他個痛快。
往自己的帳篷走去,周總兵想了想還掉頭去了朱立業的帳篷,明日是他第一次上戰場,雖然在朝中的立場不同,可那也是他母妃姨娘。自己做主帥的,還是有必要交代點撥他兩句的。
可誰知,周總兵推開帳篷的厚布門時,竟看自己兒子周瑞與朱立業興致昂揚的吃著飯菜,劃著酒拳。周總兵臉色一沉,幾個大步便走了進去。
周瑞眼尖,一見周總兵的臉色,暗道不妙,立馬跳了起來,順手拍了朱立業一把,可憐巴巴的沖著周總兵道,「爹,這是茶水,茶水,真的,您嘗嘗。」狗腿的將手中的茶碗遞了過去。
「對的,是茶水。」回過神來的朱立業趕緊接口道。
周總兵哪里不知道不是酒,帳篷里一點酒味都沒有,自己這些日子沒喝著酒,憋的慌,若是有酒,定是一下就聞出來。
拍開周瑞的手,周總兵靠著矮桌坐了下來,也不管周瑞是否情願,拿起周瑞的筷子,就吃了起來,邊吃邊道,「說吧,怎麼回事?」
臉色有些漲紅,朱立業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周伯父,今日是我的生辰,我請瑞兄弟過來陪我慶祝一番。」自己真像個娘們,明日就要打仗了,竟然慶祝生辰!
這些日子與一群上過戰場,殺過的人的將士們一起同吃同睡同行,朱立業愈發覺得這才是真漢子,自己從前太過,按同僚的話說,娘們,就是娘們。
一開始就是喝個水,自己竟娘們似的非要燒開之後,倒進碗里再喝,被直接抱著水桶喝水的其他人笑話半天。
「你水沒燒開,那群野蠻人估計都把你打死了。」
「瞧他這細皮女敕肉的,或許被人當成娘們心軟放過了吧。」
「娘們?娘們那就更逃不掉了!」
「哈哈……」
一聲聲嘲笑,讓平日里驕傲的朱立業如何受得了,當即便怒吼一聲,指著笑的聲音最大的一名小將,「誰是娘們?咱們來比比。」
被朱立業點到的是一名六品參將,姓張名松,年二十有一,沒有娶妻,家中只有老母,不過是個窮苦人家出生,沒有多大背景,能爬到這個位置很不容易了。就因為這樣,所以對因著身份家世空降而來的朱立業那是橫看不順眼,豎看不順眼。
軍隊里的人可不管你是世子也好王爺也罷,除非你是皇上,不然誰的面子都不給,因為上了戰場,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誰有功夫去理日後的報復?
張松被點,立馬跳了出來,雙拳左右拍了拍胸口,頭一昂,「放馬過來。」
本就是自己邀戰的,朱立業自然一個翻身跳入空地。
兩人激戰過後,張松畢竟是野路子,不敵朱立業,然而卻是將朱立業傷的不輕。朱立業感慨張松雖無招式,卻是招招致命,一點不留情。
戰場上,沒有人會給你留情!
「爹,世子他第一次來戰場……」
周瑞的聲音拉回了朱立業的思緒,然而周總兵放下筷子,一聲咆哮打斷了周瑞的話,「世子?這里沒有世子!只有朱副帥!你,還有你,在這里,只是副帥,得听我的,得喊我主帥!听明白了嗎?」。
被周總兵,一一指過去的兩人,趕緊立正站直,答道,「明白了!」
周總兵滿意的點點頭,之後又拿起筷子吃一口,又招呼著兩人,「來坐,難得吃上頓好的,明日有沒有命回去都是難說。」深深的嘆了口氣,今年的夏季熱不說,還少雨,天朝百姓收成都不好,再被關外蠻族人這麼一來,到時候難民……哎。管不了那多,自己只管打勝仗就行了。
只是這仗難打啊!蠻族人就像群餓紅了眼的餓狼,自己手下這群養尊處優的小兵們,能打的贏嗎?
兩個人變扭,一個人吃的歡,很快桌上的飯菜就一干二淨了。
「周副帥,你先回去,我有話跟朱副帥說。」周總兵眼皮都沒抬一下,吩咐道。
周瑞大概猜到自己父親要做什麼,听罷應了聲打招了聲呼便出去了。
帳篷里只剩下兩人,朱立業有些坐立難安,自從來到這里,平日的驕傲早就被磨光了。吃肉沒人家吃的大口,喝水沒人家喝的暢快,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自己的一身武藝。可是,若不是因為自己是同袍戰友,別人沒有下死手,否則自己絕對敵不過,會被人殺死。
「主帥,您有什麼事?」
周總兵望著在他眼里乳臭未干的朱立業,沉聲道,「戰場是用命去搏的,我只想讓你多想想你的父王母妃,想想與你定親的郡主,你若一時心軟,敵人贏了,你閉眼了,他們會有多傷心?你要記住,不能因為自己的過失,讓等候你的人傷心。不要覺得殘忍,不說蠻族人如何殘虐天朝百姓,就是你不殺他,他也會殺你的,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天王老子也不例外。明**絕對會被對方的副將邀戰,到時候絕對不能留情,你要知道,即使敵不過,我也不可能讓你回來,就算傷了殘了也得死戰到底,因為你是副帥!」
周總兵拍了拍朱立業肩膀,便起身離去了,只留下神情恍惚的朱立業。
副帥……自己是副帥啊!答應過敏妹妹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父王母妃都在牽掛著自己,敏妹妹還在等待著自己。
自己一定要活著回去啊!
……
因著臘八,這些日子一直跟著錢氏學習料理家務的金敏,今日格外的忙碌,怎麼熬臘八粥,該給什麼人送粥,派什麼人去送,這些都是大學問啊。另外皇宮里也賜了粥,雖然不美味,也得恭敬接下,之後違心的稱贊。
終于忙完了一天,夜深人靜,金敏躺在了床上,猜想著朱立業正在做什麼,是否在慶祝生辰?是否也在想著自己?這已經成了她每日的必修課了。
驀然的,金敏的腦中忽然閃過自己抽的那段簽文,「冬里枯樹雪花落,心寒周身現百禍,雖冷卻強萬事破,涅磐重生黎明火。」
下雪了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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