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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解簽的大師像是怕金敏不同意跑掉一般,竟一把抓住金敏的手腕,金敏被勒的生疼,眉頭微微一簇,看著那名和尚的目光有些驚異與羞惱。
見狀,王心逸是第一個上前的,一把抓住和尚的手腕,沉聲道,「放手!」
其余等人也由疑惑不解轉為怒目而視。
和尚見狀尷尬的笑了笑,放開了金敏的手,雙手合十,羞赧道,「貧僧破戒了,卻是出家人不打誑語,這簽確實只有主持能解,小施主若是願意還請挪步,貧僧不會也不敢強求。」
這事如此古怪,不說金敏的簽文到底如何,就說主持可是如今天朝國師,想見他的人可都是得看緣分的,此時竟因為金敏的一支簽便要見金敏,那真天大的機緣。在場之人心里明白,都看著金敏,等著她拿主意。
金敏想了想,這里是京都最大的天龍寺,人來人往,自己再帶上朱玉,劍定也在暗處守護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于是沖著錢氏等人安撫了幾句,才對著和尚道,「請大師帶路。」
老和尚面上並沒有露出欣喜的神色,眼皮耷拉,聲音低沉,「貧僧法號戒塵,當不起施主一句大師。」說完戒塵在前面帶路,一手做了邀請的姿勢,「小施主還請這邊走。」
話落,金敏自然跟在其身後,而朱玉根本無需金敏發話,緊跟在金敏身後。
穿過了層層的佛殿,直到走到一處,兩旁有假山的台階,戒塵道,「主持一般不輕易借接見他人,貧僧就再次等候施主,還請施主一人上去。」
金敏回頭給了朱玉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呆在原地等著自己。之後便一人爬上了台階。
台階不高,不過十三層,中間還有個斷台,上六層,下七層。金敏很快就站在了一座院落的門前。
整座院落都透露出奇異的感覺,因為竟然都是用白色的磚石築造而成的,就連房頂的瓦片都是詭異的白色。大門上的匾額寫了兩個字,很貼切的卻令金敏浮想聯翩的兩個字,「白宮」。
駐步抬首,看著這「白宮」兩字,金敏呆愣了片刻,便抬腳跨過了門檻進了門。
「親!」一道男子的喚聲,讓金敏簡直要驚的跌坐在地。
一名白衣男子正笑眯眯的從院中的石凳上起身,望著金敏,又喚了一聲,「親~過度丫Y有傷身心哦。」
精致的五官,比女人還美的五官,出塵的氣質,像天界下凡的仙子,約莫二十歲上下,然而就這樣的美麗的男子,竟用一種猥瑣無比的眼光的看著自己。回過神的金敏,瞧著那猥瑣的表情,卻分外的親切,努力嗅了嗅鼻子,卻仍舊眼眶紅潤。
見狀白衣男子夸張的捧著心口,神情失望道,「妹紙你這古人做的也太專業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給個擁抱,然後在我寬闊的懷里嚎啕大哭嗎?」。
「妹紙你妹。」金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破涕為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兩人,卻是在這個異時空相遇的同鄉人,兩人之間竟像認識了很久的熟人一般。
白衣男子笑眯眯的行了標準的紳士禮,邀請金敏坐下,配合著那股出塵的氣質,金敏仿佛回到了過去。
與白衣男子對視而坐,望著眼前美麗的男子,金敏的心底甚至涌出了一絲近鄉情怯的感覺,緊緊的盯著對方,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然而白衣男子不是話少的,有木有樣的雙手合十,「老衲法號戒緣,是天龍寺第七十一代傳人。」前一刻還道貌岸然,後一刻戒緣又露出了猥瑣的笑容,「老衲住白宮,又是主持,又是國師,有錢有權有地位,妹紙從了老衲吧。」
「少來,我可不想當尼姑。」被戒緣滑稽夸張的表演一逗,金敏終于心中不再傷感,笑罵了戒緣一聲。
之後兩人互道了各自過去和如今的身份。金敏還沒來得及感慨戒緣的身世,戒緣便一把拿過金敏手中簽,沉聲讀了起來,「冬里枯樹雪花落,心寒周身現百禍,雖冷卻強萬事破,涅磐重生黎明火。」
之後,戒緣少有的鄭重道,「這簽不好,非常不好,你大概也能看的懂,大意就是下雪的時候,你身邊有禍事,很可怕,但是你要堅強,就能化險為夷。」
下下簽能好嗎?又是花落,又是心寒,又是百禍,自然是非常不好。
戒緣鄭重的樣子,令的金敏也配合的鄭重道,「我會堅強的。」
「想哭的時候,哥的肩膀借給你。」戒緣像大男人一般拍了拍胸口,若是去掉臉上的猥瑣,就真的是大男人了。
短暫的相處,對戒緣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金敏也不再理睬,只心中好奇一件事,便小聲的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穿的?」
誰知戒緣胸口拍的更用力了,傲慢的模樣,就差鼻孔朝天了,「放心,這里有人守著,不會被人偷听,你不用這麼小聲。」之後挨近金敏低語道,「那些和尚功夫又高又只听我的,不會說出去,不然我讓他們和尚都當不了,去當太監。」
金敏實在忍不住戒緣的跳月兌,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傷感,翻了個白眼道,「親,我之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
「啊?哦哦,你這樣的簽有四支,春夏秋冬各一支。」戒緣指了指金敏所抽的簽文上最後一行字,神秘兮兮的道,「最後一句看到了沒?涅磐重生,這四支簽都有這四個字。得了這種簽的人,都是斷命之人,也就是穿越的。可是穿越重生之類的本就是逆天之事,定會磨難重重,所以這四支簽都是下下簽。」
「額……」金敏有些啞言,「這要是其他人不小心抽到怎麼辦?」
金敏自覺這個問題問的很好,很關鍵,誰知道戒緣一臉竟像在看白痴一樣的神情,「你都穿越了,還不信佛祖有靈?穿越的定會抽到,不是穿越的抽不到的。」然而金敏狐疑的眼神,刺的戒緣一炸毛,「你一進門,我不就試探你了?怎麼會搞錯!」
「那萬一我就是古代人穿越的或者建國初期穿越來的,你說親我也听不懂啊。」金敏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個自認為很關鍵的問題。
戒緣答的更利索了,「古代穿越來的,原本就是古代人,有什麼好苦惱的?親听不懂,我不會問飛機大炮火箭,自行車也行啊。」
這下金敏終于認命了,人家是國師智商一定比自己高,卻金敏好奇道,「你抽的什麼簽?」
「跟你一樣。」戒緣笑眯眯的答道,可是金敏怎麼看戒緣的表情,怎麼覺得不可信,更甚至想到了,這貨能當上主持國師,估計因為坑蒙拐騙很在行。
但是金敏還是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從一開始打算來見天龍寺主持的時候,便想問的,猶豫再三,金敏還問道,「我這簽……說的禍事……不是,是端王世子,朱立業,會有危險嗎?」。不敢問這禍事說的是不是朱立業,她很怕自己一說就靈驗了。
瞧著金敏眼中的憂色,戒緣安慰著笑了笑,那笑容竟有著悲天憫人的感覺,「這禍事或許是你自身,或許是你最在意的最珍貴的人或事,你要堅強的面對,不能放棄,要相信奇跡。」
得了戒緣像似沒答的解答,即使不信,金敏也不由得深深的祈禱,讓這禍事,應驗在自己身上吧,不想再體驗夏玉離去時的那種感受。
金敏臉上布滿了愁雲,戒緣一拍金敏的腦門,開解道,「放心,哥會罩著你的,哥是國師,罩得住,況且你是郡主哎,听說你家老夫人,還有你義母對你超好,你擔心什麼。」
是啊,不止剛認識的戒緣,還有祖母義母還有宋佳春玉她們,她們都會罩著自己的吧。金敏有些自責起自己這段日子的消沉,想起每每看見自己不樂,其他人關心的目光,金敏深深的自責了起來。不能再這樣讓周圍人跟著自己一道不開心了。
金敏感激的看著戒緣,「謝謝你。」
明明很和諧的畫面,明明很溫馨的氣氛,戒緣卻又露出一臉猥瑣,「你可是興敏郡主啊,那可是大主戶,記得走之前多捐些香火錢啊。」
金敏剛欲開口罵道戒緣幾句,卻是一名中年和尚綁著一名黑衣男子遠遠的恭敬道,「主持,這人悄悄潛進來,被我和無心抓住了,該如何處置?」
金敏聞聲朝著那名黑衣男子看了看,是劍。金敏趕緊開口道,「是我的人,驚擾了各位大師,小女子非常抱歉,還請大師將人放了。」
然而金敏很禮貌的幾句話,卻被來人無視了,只有劍輕輕抬起了頭來,看了看金敏,隨後又垂首而立。
被人無視的金敏,納悶的哀怨的看著戒緣,像是在控訴,你怎麼教導的手下,連我的人都綁?還敢不理我?
戒緣擠眉弄眼的沖著金敏沾沾自喜幾下,瞧哥說的沒錯吧,這些和尚功夫又高有只听我的。隨後戒緣嘴角噙著微笑,神情莊重,「無意,將人放開吧,來著皆是客,出家人慈悲為懷,不可對客人無禮。」
之後,金敏親眼看見無意的額頭微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接著將劍放了開來。
劍被松綁之後,便沒有再藏于暗處,想來是護院的和尚功夫真的是極高,沒什麼好藏的。而無意雙手合十與戒緣告辭了之後便消失不見。
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劍的步伐貌似有些不妥,金敏猜著估模劍受傷了,于是對著戒緣道,「大師,我就先回去了。」
有劍在,戒緣就是那個道骨仙風的國師,「還請施主日後若是得空,記得常老與老衲交流佛道,阿彌陀佛。」
听著聲拖著長音的「阿彌陀佛」,金敏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兩下,丟下一句「大師,告辭。」之後,便快步離去了,朱玉還有祖母她們應該等急了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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