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舞兒一身清涼,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滿身雪白的肌膚上,種上了無數的草莓,此刻她哪里還敢往被子里鑽,一臉羞憤地盯著李恕。
「干嘛?」她沒好氣地叫道。這副樣子要怎麼見人?她四處看,卻並未見到自己的衣裳,又想鑽進絲被中。
「好了,再憋就憋壞了!」李恕好笑地看著她,都那麼親密過了,還遮遮掩掩做什麼啊?
「王爺,老夫人派人過來問,什麼時候過去?府里的人全都到齊了,就等您了!」弄月在外面喊,謹慎地問道,生怕惹了主人的嫌。
听說佷子圓滿完成了治河任務回京,怎麼說都能有點賞賜吧,所以帶著人過來打秋風。子人處羞。
晏舞兒此刻倒是真餓了,他夾什麼都好吃,一時間風卷殘雲,沒多久肚子就飽飽的了。
「糟了!」晏舞兒急急地要起身,卻被他一手按下︰「好好睡會兒,不理他們!」
「是!奴婢知道了!」弄月乖覺地離開了。
話都說了一籮筐,某人的臉怎麼還是那麼黑呢?她難道說得不對嗎?
晏舞兒連忙自己下床,沒找到先前穿的衣衫,她索性裹了絲被,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向前傾去,眼看就要跟地面親密接觸了,李恕一把將她裹緊懷里,憑空抱了起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啊!」晏舞兒是個知錯認錯的好孩子,只是知錯就改就有那麼一點點遲鈍了。
「嗯!」晏舞兒點點頭,他的鼻息就靠在她頸間,微微有些癢癢,掙不開,她索性往他懷里挪了挪,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
「你一個大男人當然沒什麼了,問題是我要怎麼出去見人啊?」晏舞兒瞪他,剛才戰況那麼激烈,外面的人一定都听到了。
翠蘭院正廳,已經聚了許多人,大房老老少少自然全部到齊,二房三房都全家出動,主子們加上貼身伺候的丫鬟,整個正廳已沒有多少空余的空間。
是什麼呢?她雖然好奇,但是忍住了沒問。傍晚的余暉透過紗窗射出暖暖的金光,照在房中相擁的人身上,又染上一層曖昧的色彩。
「小白是誰?你的男寵?」他臉色黑得足以跟鍋底媲美,怒視著面前的嬌人兒。
他與她是如此契合,她的緊致包裹著他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是極致的逍魂。
晏舞兒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具身子還很嬌女敕,被他那樣一折騰,如今真的不想動了。
「干嘛?」晏舞兒很有起床氣,沒好氣地看向打擾她好眠的家伙。
「這樣行嗎?」晏舞兒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哪有一點困乏的表情,竟然這麼不留情面,那些人估計又會將賬算到她的頭上了吧。
「什麼?你讓丫鬟拿的?」她杏眼圓瞪。
「好了,別管了。出了那麼多汗,我幫你洗洗!」說著他就要去抱晏舞兒。
他的手忍不住滑上她細軟的雙鋒,指尖撥弄著嫣紅的倍蕾,她輕輕吟出聲來,眉頭緊皺,咕噥哦了一聲。
「弄玉拿過來的,那丫頭還真是懂事!」
「醒了?」李恕正定定地注視著她,手里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見她睜開眼,連忙收了起來。
李恕看到她這樣,不再取笑她,體貼地將她放進去,開始幫她洗起來,晏舞兒覺得一個大男人給自己洗澡有些不妥,不過此刻太累,那陣香氣又更濃了,她只覺得昏昏欲睡,有人替她搓著背,時而揉捏幾下,很是舒服,她的眼皮便漸漸開始打架,最後完全合上了。
某人臉色瞬間發黑,猛力將她搖醒,深幽的眸子隱藏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你這里怎麼會有我的衣裳?」
「小白,別鬧了!」
「衣裳!」他拿過屏風上搭著的衣衫,正是她往日穿過的,有些奇怪。
這個小東西真是累壞了!李恕露出愉悅的笑容,今天回來真是一個驚喜,原本沒打算這麼早將她吃掉的,誰知道她竟然敢無視他,就讓她早點嘗到教訓了。
她顧不得許多,直接就往內室沖,李恕拿著衣裳在後面跟著,她轉身一把奪過來,三兩下套在身上,就要往外走。
竟然還敢在自己衣裳上動手腳,真是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不過,他很喜歡。
「我以前養過一條小狗叫小白,它最喜歡在我身上蹭啊蹭的,剛才我做夢夢見它在我身上拱,所以就叫出來了。你別誤會啊!」
心中窩著一團火,他一把將她從水里撈出來,箍進自己的懷里,灼灼地凝視著她。
大木桶中已經蓄滿了水,上面還飄散著一些玫瑰花瓣,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氣。
「小白?這不是我養的小狗嗎?你怎麼知道?」她無辜地眨著一雙大眼楮,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听見一陣咆哮聲。
「小舞兒,你覺得說錯了話,該受懲罰麼?」他循循善誘,不過晏舞兒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連忙搖頭道︰「王爺恕罪,王爺原諒小女子口誤,以後絕對不會了!」
李恕原不過想嚇嚇她,他們好久不見,嚇壞了她可不好,于是便順著她,不再伸手去拉。
「多吃點,你太瘦了,抱起來一點重量都沒有!」他往她的碗里夾菜,她看著個子挺高,渾身上下卻沒幾兩肉,他都沒敢用太大的力,生怕將她柔弱的小腰折斷了。以後得好好補補。
說完又對門外道︰
「看你,還逞能!」他的語氣是寵溺的,絲毫沒有以往的冷然。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你想餓肚子嗎?」
「晏舞兒,你膽兒肥了是不是?本王不過走了兩個多月,你就敢給我下藥,還將我比作狗?」
「大嫂,三佷子怎麼還不過來啊?咱們這麼大一家子等著呢!」二老夫人等得有些不耐煩,有些坐不住了。
李恕這才找回一點面子,神色緩和了些︰「既然知道錯了,就要改正。」
她伸出藕臂環住他的頸項,任由他連人帶背將她抱進了淨房。
「剛才不是累了嗎?就在這里歇一會兒吧!晚膳要去翠蘭院用到時候一起去。」李恕卻不肯放她離開,晏舞兒雖然不願,在他的蠻力政策下不得不屈服,最後硬是被拽著又上了他的床。
「我說行就行!」他果斷地道。之前是想著他要離家,不能護她周全。如今事情都已安排妥當,他不用再刻意打壓她,往後可以擺出高姿態待人了。
「讓他們先回去,就說本王舟車勞頓,困了,還沒醒!讓人在外面守著,沒事就打發了,別一一來匯報。」
「我、我困了!」感受到某人身上又開始有一點變化,晏舞兒可憐兮兮地求道。
晏舞兒剛醒來,腦子還不太靈光,拼命回想他的話。
想要一個人好好睡一覺自然是奢望,晏舞兒剛一躺上去,一具強健的身子立即靠了過來,她連忙滾到床里邊,卻被某人拉過來,鐵臂往她臂彎中一拉,就再也逃不月兌了。
她終于滿足地打了個響嗝,再伸了伸懶腰,準備回自己的綠蕪院。
李恕面帶笑容,此刻,他們像是一對最普通的夫妻,靜靜地躺著,什麼也不做,即便如此,他也覺得十分愉悅安寧,想要這一刻就此停駐。
長這麼大,在男人臂彎里醒來還是第一次,晏舞兒初睜開眼楮的時候還很不適應,眼前忽然冒出一個身材那麼完美的男人,對哪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心靈的挑戰。
她不情不願地挪到桌旁,也不看身旁的男人,呼呼地扒起飯來。
他作勢又要抱起她,晏舞兒哪能不知道他要的改正錯誤的方式?連忙又踢又蹬,終于獲得了自由。
他的眸子越來越危險,晏舞兒終于醒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一口咬下舌頭。
剛才弄月弄雪進來大概就是送熱水來了,嗚嗚,不知道她們看到她了沒,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恕此刻真是哭笑不得,一張臉比哭還難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剛才說的夢中的情景,根本不是小白在她身上蹭,而是他的魔爪在她身上肆虐,她無意中就將自己給罵了,還不帶一個髒字,這功力還真厲害。
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這時候,她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要等到晚膳時間,定是等不了的。
「不是,那丫頭見機,早就拿著衣裳過來候著了,待會記得賞她。」他眼楮都笑彎了,晏舞兒從來沒覺得,這男人也有如此犯賤的時候。
那雙鐵臂松了些,他溫和道︰「快睡吧,時間到了我喚你!」
此刻,就算是睡不著,晏舞兒也不得不閉上眼楮裝睡,不過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zVXC。
「你去哪?快過來用膳!」他出聲喚道,晏舞兒腳下不停留,下一秒就被他撈了回來。
「急什麼?老三日夜兼程餐風露宿,本就該好好歇著。這孩子不容易。」老夫人不理會她,伸長了脖子瞧了瞧,沒看見李恕的影子,于是便找了個借口。
此時,前往飛雲居傳話的丫鬟荷露回來了,朝眾人見了禮道︰「稟老夫人,王爺舟車勞頓,還在歇著,此時還沒醒呢!」
眾人嘩然,全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