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初刻,離靈鷲寺二十里外的一處隱蔽之處中支起一座座營帳,不時有手拿拐子銃或肩扛三眼銃,腰佩鋼刀的的士兵來回巡視,看規模當是一只千人左右的軍隊駐扎在此。營帳之外傳來一陣馬蹄聲,轅門口的士兵當即舉起手中的拐子銃戒備,不一會就見一騎飛馳而來,看裝束是一名內衛,巡邏士兵當即上前。那名校尉進入營中,飛身下馬,將馬匹交給迎來的士兵,自己飛快的向正中的大帳而去。
營帳中朱佑堂正在觀看案上的地圖,神機營千戶朱永貞還有這次領兵一千前來的南贛鎮千戶董聲恆兩人對視一眼,朱永貞咳嗽一聲先開口了︰「咳咳,殿下,您真要攻打靈鷲寺嗎?您可知十年前,靈鷲寺方丈進京在法源寺講經說法,驚動陛下。陛下遂下旨招方證大師進宮談經……」「父皇和方證相談甚歡,方證出宮前父皇手書‘南贛名剎’四字賜予他靈鷲寺是也不是。」朱佑堂接過朱永貞的話頭,仍然沒有抬頭看著桌上的地圖淡淡的說道。
朱永貞和董聲恆驚奇的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殿下知道?」朱佑堂抬頭看了他們倆一眼,將手中的地圖推到一旁,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口茶。董聲恆奇怪的問道︰「殿下既然知道,當知道方證大師有陛下手書,咱們如果貿然攻寺豈不是對陛下不敬。」一旁的朱永貞連連地點頭。
將手中的茶盞一放,朱佑堂看著董聲恆︰「你說的沒錯,所以本宮這次並沒有強攻靈鷲寺的打算,只想逼迫方證將人放了。之所以提兵前來也是以防萬一,如果這個禿驢識相的話大家當然是一團和氣,如若不然,哼!這塊匾額並不是丹書鐵券,你等明白了嗎!」「是!臣明白」兩人躬身行禮,還有一句話朱佑堂沒說出來,即使有丹書鐵也沒用,須知只有皇家承認了,這塊廢鐵才能發揮它的功用,反之這就是一塊普通的廢鐵。又一輪急箭
帳外一名內衛匆匆向營帳跑來,進入帳中單膝下跪︰「殿下,靈鷲寺的行動已經查明。今日卯時靈鷲寺和五岳劍派青城派的所有人撤離靈鷲寺,現下在距靈鷲寺十里外的一座小廟棲身。巳時三刻令狐沖帶人沖上靈鷲寺,待他們進入寺後,嵩山、華山、青城三派的人埋伏在靈鷲寺周圍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卑職回來前有小股人馬從靈鷲寺出寺想下山,被華山派的人伏擊,現下退入靈鷲寺內。」
揮手讓這名校尉下去休息,朱佑堂招收讓朱永貞和董聲恆上前,輕聲吩咐幾句之後,兩人立刻下去安排。
天色現下已經漆黑一片,特別是在山中更是伸手不見五指,淡淡的霧氣慢慢升起更是干擾了人的視野。令狐沖等人打著火把才能勉強照亮四周一丈左右的地方,眾人都在戒備著四周可能出現的攻擊,可是他們忘了,攻擊不一定非要在四周也可能在你的腳下。
「啊!啊!誒呀!啊……」走在令狐沖、老頭子計無施等人前面的幾十人,腳下土地突然塌陷,只一瞬間這幾十人就掉了進去。令狐沖幾人大驚剛要上前,只見周圍伏兵四起迅疾的火箭一輪接一輪猛地射了過來。眾人左躲右閃,藍鳳凰一個不注意被火箭射中了手臂,接著一箭直奔她面門,正在她閉目等死的時候,一人沖上來,一劍打飛火箭,將她護在身旁。「你沒事吧!」令狐沖說道,睜開眼看是令狐沖,藍鳳凰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又一輪急箭射來,不過這輪火箭是用來引燃坑中點火之物的,坑內鋪滿了干草等易燃物,且上面淋上了火油,一經點燃大火立刻熊熊燃起,坑內的人頓時被大火焚燒發出淒慘的叫聲!令狐沖呲目欲裂,當即就要沖進去救人,被計無施牢牢抓住︰「盟主,冷靜啊!」四周伏兵四起,喊殺震天向令狐沖他們沖了過去。「走,撤,快撤!」
伏擊的人也不窮追只把他們迫回靈鷲寺,就撤退了。可是在他們回到剛才伏擊令狐沖等人的地方打掃戰場的時候,四周突如其來的傳來一陣陣如炒豆子一般的‘啪啪’聲,接著一朵朵血花在他們身上綻放,東西南北都有聲音傳來,且越來越密集,嵩山華山和青城派的人猶如無頭蒼蠅般亂作一團,死人猶如割麥子一般倒下,不一會兒場中沒有一個活人。
朱永貞從黑暗中走到來,看著滿地的死人由衷的佩服太子的深謀遠慮,這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時機拿捏的實在是太準了。讓這幫自詡正道的人和**勢力打個頭破血流,江湖中人自相殘殺。然後他們在後面坐收漁利,埋伏他們將他們一舉殲滅。「趕緊將這里清理一下,用口袋將這些被咱們射殺的全部帶走,不要流出一點痕跡。「朱永貞安排士兵清掃現場。此時方證、沖虛道長和恆山二位師太、左冷禪、岳不群夫婦、余滄海正在一間禪房隨意交談。
在交談中沖虛道長就發現,左冷禪三人顯得心不在焉,眼神不時的向外飄去。當下開口問道︰「左盟主是否有什麼心事,為何深思不屬呢?」「哦……哦,道長,在下只是在想些俗世而已,並無什麼心事。」左冷禪一瞬間的不自然讓沖虛道長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問道︰「左盟主,你……」
沖虛道長正要詢問究竟,就見房門被人推開,接著方生匆匆入內,看到左冷禪三人時重重的哼了聲來到方證近前說道︰「師兄,不好了。」「哦?什麼事?」方證疑惑的問道。方生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左冷禪幾人,冷聲說道︰「左盟主、岳掌門還有余觀主等人,在後山設下陷阱伏擊令狐沖等人,令狐沖等人現下已經被殺回山上去了。」
「什麼?」沖虛道長和二位師太站起身來,而寧中則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第一次覺得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枕邊人這麼陌生。「阿彌陀佛,左盟主請你給老衲一個交代。」方證此次是真的動怒了,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傳到江湖上,大家都會說是靈鷲寺指使的。
「大師請先別動怒,听左某一言。」左冷禪站起身來看著方證,剛要解釋什麼就見一人渾身是血的跑進來,正是左冷禪派去伏擊令狐沖的嵩山弟子中的一個。此人趔趄的沖進屋內,左冷禪見後大驚,身形一動到了他的身邊,大聲問道︰「出什麼事了?」「有……有……有人埋伏我們。」說完頭一歪氣絕身亡,左冷禪一把推開死人向門外沖去,岳不群和余滄海相顧駭然,雖然這次伏擊已嵩山派為主,但是他們的弟子也有參與,都是派中好手,要是死光了,他們非傷筋動骨不可,所以隨著左冷禪一道飛身而出。
方證和沖虛道長等人對視一眼,追著左冷禪三人的方向跟去,他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隱藏在幕後,突施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