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漸漸散開,清冷的月光照在林間更顯蕭瑟,剛才陷阱中的熊熊大火已經快要熄滅。雖然還有零星的小火,但已經有了熄滅的勢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肉香,引得林中出現一雙雙幽綠色的眼楮。
左冷禪三人神色難看的看著空無一人的樹林,鮮血將綠草、土地染紅,兵器弓箭等散落一地,可是就沒有一具尸體。「這到底是誰干的!」左冷禪大聲的咆哮,以他為中心四周三丈之內草木皆被凍為冰霜,余滄海和岳不群紛紛遠離左冷禪身旁。
方證、沖虛道長等人盡皆道來,「阿彌陀佛,左盟主須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此次在此伏擊令狐少俠多傷人命,轉瞬之間業報道來,也許是天意啊。」「哼!」方證的話在左冷禪听來,絕對是**果的諷刺之意,當下冷哼一聲,轉身匆匆而去。
之後方證命靈鷲寺弟子誦念旺盛經文,超度死者,然後將被燒死的人就地掩埋,免得他們被野獸破壞尸身,夜晚匆匆而過。
第二天一早,靈鷲寺後山一處石壁突然傳出陣陣響聲,接著緩緩打開,此處竟然是一處密道。接著有人紛紛的從洞內走出,最後出來的赫然是令狐沖,藍鳳凰誤打誤撞打開了密道。令狐沖和她入內查看,雖然其中踫到小小曲折,但是終是找對了下山的道路,此刻他們正在山腰話別。
「各位看來咱們也是時候解散了。」令狐沖揮手讓眾人停下,眼楮掃過眾人,徐徐說道。「啊?」「什麼」「解散?為什麼啊?」疑問聲此起彼伏,祖千秋越眾而出問令狐沖︰「那我們不找聖姑了嗎?」「對啊。」「對啊。」「咱們不找聖姑了嗎?」眾人又一陣騷動。當下有人提議︰「盟主,這群王八蛋,還以為咱們被困在寺里,不如咱們趁現在殺回去,怎麼樣?」「對,殺回去!」「對!盟主咱們殺回去吧!」
令狐沖待眾人情緒穩定一下開口說道︰「大家這次來靈鷲寺是來救聖姑的,既然沒找到聖姑,我們就應該到別處去找,避免節外生枝。」令狐沖知道被關在寺中的是董姑娘而不是任盈盈,他此次前來未嘗沒有借這些江湖全雄的力量救出董姑娘的意思,可是令狐沖終究還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至使死傷慘重。
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事情,現在如何還能再讓他們送死,有心告訴他們盈盈的消息,但是現在他和任我行有些不睦,如果貿然說出他們的行蹤壞了盈盈爹的計劃,空拍會對華山派不利。當下令狐沖只好好言安撫眾人,並定下誰有聖姑消息立即通知大家的安排。
看著祖千秋、計無施等人走遠後,令狐沖一緊手中長劍,轉身向靈鷲寺而去。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上,朱佑堂看著令狐沖已經和大部隊分開後上山,一揮手董聲恆當即上前︰「讓你埋伏的五百人都埋伏好了嗎?」董聲恆冷聲說道︰「殿下放心,人已經安排在途中,必使他們有去無回!」
朱佑堂轉身看著董聲恆︰「誰讓你全殲他們?你即刻下去通知,等他們隊伍到達埋伏圈後,半截而擊,放過前面的人,全力絞殺剩余的人。務必記住,這些人中只要有一半的活著就好。」「是!臣這就去辦。」目送董生恆離去,朱佑堂帶領剩余人等回到營地,聚集剩余的兵力後,這一千人迅速向靈鷲寺撲去。朱佑堂看著山上的靈鷲寺輪廓口中喃喃念道︰「你等我,禿驢如不放你,今日必定血洗靈鷲寺!」
此時的靈鷲寺大雄寶殿之中氣氛劍拔弩張,場中涇渭分明的分為兩派,一派是以沖虛道長、方證為首包括五岳劍派青城派在內的正派。另一邊是前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和他女兒,外加光明左使向問天。
任我行看著在場眾人侃侃而談︰「本來當今武林老夫所佩服的數來數去只有三個半人,可是經過一月前的一戰,現下老夫佩服的人變成了五人。」「哦?不知任教主佩服的是哪幾人?」沖虛道長淡淡開口說道。任我行一笑,伸手一引方證︰「大師乃是其中一位。」「老衲不敢當。」方證單手一禮說道。「大師精研易經經,內功已達先天大圓滿之境,而且心地仁慈,為人謙讓,不像老夫這樣囂張不過你在我敬佩的人當中只能排第二。」
方證對這個結論到是有些驚訝,看著任我行等待他的下文。任我行接著說道︰「第一位就是篡奪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東方不敗。」「你應該對他恨之入骨才對,你分明是口是心非一派胡言。」一旁的余滄海只覺得任我行囂張跋扈目空一切,此時開口諷刺道。
正眼都沒有看余滄海一眼,任我行接著說道︰「老夫自以為武功蓋世才智過人,普天之下任我縱橫,想不到居然中了東方不敗的奸計,差點葬身湖底永不超生。這樣厲害的人老夫怎能不佩服他。第三位乃是華山派的絕頂高手。」
雖然不滿自己丈夫參加伏擊令狐沖的行動,但是任我行在這麼多人面前羞辱自己丈夫,寧中則當即上前一步︰「任教主,你不用說這種話來譏諷我師兄。」「哈哈哈。」任我行朗聲一笑轉身看著寧中則︰「岳夫人,你以為我說的是岳不群嗎?他還差得遠呢!老夫所佩服的是劍術神通風清揚風老先生,風老先生劍術高明老夫衷心佩服。」
任我行踱步走到沖虛道長近前︰「第四就是你這個牛鼻子老道,你武當太極劍法頗有獨到之處,而你又不喜歡多管江湖上的閑事。本來老夫只佩服你一半,就因為你不會教徒弟,武當門下無杰出人才,他日你駕鶴歸西,武當太極劍恐怕會失傳。可是一月前的一戰顛覆老夫對你的感官,現在倒是對你佩服了。」
「哦?到底是何事,還請任先生明說。」沖虛道長驚奇的說道。「說道這件事就不能不說老夫佩服的第五個人了,那就是你沖虛道長的高徒,現今朝廷內衛府大統領卓一航!」說道卓一航三個字任我行咬牙切齒恨聲道。
「卓一航?」沖虛道長當然知道這個所謂的‘卓一航’乃是自己徒弟朱佑堂的化名,可是此刻听任我行說出還是難掩疑惑。任我行看著沖虛道長臉色一正︰「不錯,正是貴高足,他一手劍法恐怕已經能與風清揚老先生不相上下,並且老夫與他在西湖梅莊一戰,惜敗于他一招之下,所以老夫佩服他,兼且也佩服你這個牛鼻子老道。」
左冷禪看任我行說出的幾人里並沒有他,而且連一個小輩都騎到自己頭上,當即說道︰「東拉西扯的,難道是想搬救兵。」當下一番唇槍舌劍,由沖虛道長提議,比斗三場,任我行勝了的話自會放他下山,如果他敗了他們三人留在靈鷲寺十年。
第一場由任我行對方證,大殿中氣氛凝重。突然任我行和方證同時出招,兩人在大殿之中斗在一處。
而朱佑堂已經領兵到達靈鷲寺門口,門口的僧人見大隊官兵涌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驚慌之中已經利刃加身不敢動彈。「朱大人,留下一百人听候本宮調遣。然後派兵控制靈鷲寺內所有人等,如有反抗格殺勿論!」「是!」朱永貞帶隊,一隊隊士兵沖入靈鷲寺各處。
「走!去大雄寶殿!」朱佑堂一馬當向前走去,剛到大雄寶殿門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說道︰「貧道想不出破解它劍法的辦法,此戰貧道認輸。」听出是自己師傅的聲音,朱佑堂眉頭一皺,一掌猛地推開大門︰「師傅,他獨孤九劍絕不是我武當太極劍的對手!」
此時靈鷲寺山下,一具具死尸橫臥在道路上,並沒有人去管。突然左側樹林傳來一聲響動,一道人影從中出來,看了眼地上的死尸一皺眉,向山頂的靈鷲寺走去,此人正是東方白。前天出了村想順著原路返回,不料一個沒留神走錯岔路,在樹林中失去了方向,昨晚的大霧更是讓她分不清四方,一直到剛才听到遠處有廝殺之聲,順著聲音而去終于走出了樹林。此刻她要再上靈鷲寺,不為其他,只因為他可能會去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