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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狼心狗肺到姥姥家了

然而女子轉身眼神猩紅,看起來更加瘋魔,「那我便更要殺了你了!」

女子說完招式比剛才更快更密,而這廂葉清塵應對起來竟然有些吃力。

眼看落于下風,葉清塵心道不能讓眼前女子有機可乘,需得快速解決戰斗。

葉清塵運足了八成的內力,使出獨步天下,拼著受上一劍的風險移到女子近前,一掌打在她的胸口。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一口鮮血噴出,垂然倒地,而葉清塵的胸部也受了一劍,頓時血流如注丫。

「滾,別讓我再見到你。最後奉勸你一句,我與玄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不需要你來插手。即使,你愛他。

「今日之事,我且不說,若有下次,相信你了解玄,依他的性子,知道你今日竟來暗害我,恐怕你會死的很慘。媲」

葉清塵絲毫不在乎胸部的劍傷,只是垂眼看著地上的女子,冷聲警告。

女子雖然受了重傷,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眼神卻仍舊狠戾,「我一日不死,他日便一定取你性命。即使我和你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

看著女子仍舊驕傲忿恨的眼神,葉清塵搖了搖頭,真是執迷不悟啊。

女子走後,葉清塵本便強撐著的身子跌坐在床上,趕緊尋了醫藥箱,把傷口包扎起來,這傷雖不傷及生命,但定會損傷身體。

現今的她不能讓月復中孩子有一絲受損,是以剛剛即使拼著受傷也要給她一掌,那一掌下去,想必那紅衣女子半年之內都不能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收拾完傷口,葉清塵觸目可及那把折扇,撿起扇子,似乎,這扇子不該留了。

第二天白日醒來,昨晚的傷口隱隱作痛,但葉清塵並未告知青鳥,怕她為自己擔心。

忍痛吃了早膳,便見小安子領著一位身著宮裝的女子恭恭敬敬地走進來。

「皇後娘娘吉祥。」二人恭恭敬敬地行禮。

「有事麼?」葉清塵臉色泛白。

「娘娘,皇上知道娘娘孕期辛苦,特意派了花姑姑前來伺候,她比較經驗,懂得如何照顧孕婦的飲食起居,而且懂些藥理,可以幫助娘娘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小安子恭敬地說道。

葉清塵知道小安子所說的麻煩應該是後宮爭寵的絆子。

「奴婢花千雨,給皇後娘娘請安。」宮裝女子年齡約莫不到四旬,眉眼中可見年輕時的美艷,一看便知是個伶俐女子。然恭謹守禮。並無她面貌上給人的疏離感。

葉清塵淡淡點頭,「今後有勞姑姑了。」

「那奴才便告退了。」小安子適時地離開了。

花千雨不愧為宮中的老人,察言觀色的本事比桃兒要高出很多。此時見到葉清塵臉色慘白,便擔憂地上前問道,「娘娘可是身體不適?」

「無甚大礙。」

「奴婢年幼時曾學過些醫術,看娘娘臉色慘白,似是失血過多的癥狀。」花千雨道。

葉清塵並不懷疑花千雨的真誠度,本身便是東方辰奕派來為自己保胎的,她不擔心這人會出什麼ど蛾子。

「受了點小傷。」

「那奴婢去給您熬些安神補血的湯藥吧。」花姑姑溫和地說道。

「好。辛苦了。」許是有了身孕,葉清塵覺得近日的她待人處事柔和了許多。

轉眼便又過了一個月,此時葉清塵的肚子已經有近三個月了,可能是她瘦得厲害,此時倒還不見身形。

東方辰奕果然守約,從未來過,而花姑姑則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讓她有些感動。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但是她的武功,卻漸漸地弱了。她能感受到,她的功力隨著孩子越來越大而越來越弱,若是她試圖練功催發內力,肚子就會疼得厲害。

今日,又疼了。

看著額頭直冒冷汗的葉清塵,花姑姑說道,「主子,您又疼了?您是不是涼著了?」

近些日子花姑姑和青鳥一樣不離左右,此時已經和葉清塵熟稔了。

「嗯,可能有點吧。」葉清塵皺眉。

「那娘娘可得多注意,奴婢老家有個女人,天生體質極寒,也像娘娘這樣,但偏生她有會些屬寒性的功夫,只要一運功,孩子便會手上,後來听說她不得已散了功力呢。」

「哦?有這等事?你怎麼知道?」葉清塵皺眉。

「奴婢不是會些醫術麼,小的時候有個雲游的高人恰好住在我家,後來為了感念我們對他的照顧,又因家父是大夫出身,我也常上山采藥,便教了我些醫術。

「後來那高人走的時候留了本醫書。那醫書上對此事也有記載,不然從醫之人是斷不敢胡說的,殊不知若是胡言亂語,動輒就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花姑姑說這話的時候極其虔誠嚴肅,葉清塵想想她前世今生見過的那些大夫。

醫術不好不是他們的錯,但拎著唬人的醫書出來治病就是他們的不對了。因此也對此話頗為認同。

「姑姑有空可否把那醫書借本宮一看,本宮也顯得無聊,也參詳參詳學習一下。」

「好,一會奴婢就去給您拿。」花姑姑干脆地應道。

近日葉清塵沒事的時候就和花姑姑學著做些女工,總覺得等孩子出生的時候要穿上點什麼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那樣才算完整。

現下葉清塵便是拿做衣服用剩下的料子縫著一個荷包,之前縫過幾個,所以手感倒不生疏。正巧縫完了這個,花姑姑說簡風來了。

東方辰奕雖然不來,但總是要打發簡風來看看的。

簡風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地問道。「清主子今日可好?」

好在葉清塵對他這樣的表情已經習慣,便不大放在心上。

「嗯,挺好。」

「清主子這是在繡什麼?」簡風看著葉清塵這幾日一直在鼓搗這個,今日終于問了出口。

「這不是做了些小衣裳,剩下的布料我瞧著浪費,便尋思著做了些荷包。你喜歡嗎?這荷包送你吧。」葉清塵看見簡風的腰帶上的荷包已經有些破舊,便突然提到。

「不必了不必了,簡風不敢。」簡風從未接受過女子的禮物,況且還是他心中敬佩的人,便著實有些害羞。

「跟我你不用客氣,我做了好些個,一個人也用不來,送給你便權當為我月復中孩兒添些福氣,你拿著吧。」葉清塵微笑說道,態度和善親切。

「那好,我收下了,謝謝清主子。」簡風深深地鞠了一躬。

「戴上吧,我瞅著這個花色應該挺適合你。」葉清塵把荷包拿遠點打量著,這只荷包是寶藍色的緞面底,銀線繡的梅花別有一番韻味。

配男子也絲毫不顯得女氣。

花姑姑極有眼里的把荷包遞給簡風,簡風拿在手里細細地看荷包的樣式,是梅花。圖案的針腳絲毫不顯得稚女敕,反而大氣高貴。

想到自己的荷包還是很久之前自己買的,前兒個尤勉看見荷包還笑話自己窮酸。今日便得了這麼個好看的荷包。

隨後簡風又傳達了幾句皇上的問候,便戴著荷包離開了。

葉清塵則琢磨著,今晚必須回一趟孤月宮,交代一下孤月宮的事務。否則孩子大些自己再用輕功飛來飛去就有些不便了。

入夜,已經很久沒有熬夜過得葉清塵今日明顯有些不適應。一路飛到蒼狼山,葉清塵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走進大殿,亢金和飛魚已經候在大殿。

「飛魚,那三個老家伙有動靜了麼?」葉清塵問道。

「依著宮主的吩咐,屬下把他們三人分別關押在不同的牢房,然而他們三人並無再泄露任何消息。」

飛魚知道葉清塵懷了身孕,所以自打葉清塵進了大殿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攙扶著。

「我又不是即將臨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你有經驗?」。

「那不是以防萬一嘛。小宮主還這麼小,需得萬分當心啊。」

因著葉清塵的揶揄飛魚有些臉紅,有些詞窮。

「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孤月宮中最近可好?」

「嗯,小打小鬧的幫派之間的斗爭總是免不了有一些的,不過這些我都可以處理。唯一一件便是江南鬼金那邊說好像大皇子已經秘密離開了江南。」

「有這等事?那他去了哪?」葉清塵挑眉,只是眉目間的風情極其柔美。

飛魚不覺愣了愣,隨即說道,「依飛魚之見,想必大皇子來了京都。」

「叫婁金多注意著點京都最近的動向,尤其是些風月場所,玄那個人是無樂不歡的。

「婁金呢?最近怎麼樣?」

葉清塵很是擔心他,因為往往像婁金那般看似薄情的人,真的用了心那便是最最專情的。

「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暗格上,幾乎沒日沒夜的忙碌,不得空閑。飛魚也勸過他,但毫無用處。」想起剛離開不久的女土,飛魚也有些憂傷。

跟在另一側的亢金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葉清塵微微轉頭,鼻端飄過一陣清香,腦中有些什麼一閃而過,奈何太快了葉清塵並未立即抓住。

「怎麼,累了?」葉清塵偏頭問亢金,口氣甚是關懷。

「沒什麼。」亢金似乎有些不適應。

「盯著那三人,他們兄弟早晚會開口。你們只需守住他們三人,別被人鑽了空子劫走了就成。」

「是!」亢金回道。

「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我這身子日漸重了,這段日子孤月宮就交給你們了。」葉清塵的態度和聲線少有的溫柔。

「屬下一定不辱使命。」二人齊聲答道。

「好。」臨走時葉清塵瞟了一眼亢金,憑她對他的了解,她覺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對頭。

第二日簡風去請安的時候葉清塵正拿著昨日花姑姑拿來的書發呆。

那書上竟然還有關于蒼月九天的記載。葉清塵終于弄清了她查遍所有醫典都無果的問題,想來這高人卻是有些能耐。

怪不得那些時日她會武功盡失,與她所料不差,因為她動了情念。師父曾說過修習蒼月九天的人終生不能動情,否則便輕則武功盡失,重則走火入魔而死。

而她後來之所以武功回復,想必是對東方辰奕心灰意冷的緣故。

而到今日,懷了孩子,她體內的極寒的內力容不得這孩子,若是真想將他養育大,假以時日她便得散盡功力,否則不但孩子不能降生人世,她也要受一番重創。

然而她這十余年的功力真地說散便散了麼?她有些猶豫。

這在這當葉清塵看見簡風進來,便收回了思緒。

看見簡風腰間掛著那個荷包,葉清塵有些自豪,然而隨之而來卻是如醍醐灌頂,腦中頓時一片清明,有些事情,她突然想到了。

正握著茶杯的手有一絲抖,待簡風走後,葉清塵寫了一封信,交給青鳥緩緩說道,「叫婁金去查一查。」

「是,小姐。」

此時葉清塵對于腦中形成的猜測還有些混亂,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過了一日,收到了婁金的回復,當晚葉清塵便趕去了孤月宮。

「飛魚,去把亢金叫來。」葉清塵表情冷清嚴肅,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冷血無情的宮主。

葉清塵負手而立,看著大殿牆壁上精心打造的金狼,背影孤獨冷冽。

亢金進來便看到的這幅畫面,緩緩走近,單膝跪地,「亢金給宮主請安。」

「來啦。」葉清塵緩緩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亢金,明明言語親和,眼中卻沒有一絲暖色。

「不知宮主緊急召見,有何要事?」

看著亢金仍舊是那副專注嚴肅的神色,葉清塵心中百感交集。

「亢金你是幾歲被師父撿回來的?」葉清塵突然說道。

亢進一愣,正色道,「五歲。」

「到今日已經有十八載了吧?」葉清塵的聲音有些飄渺。

「是。十八年又兩月。」

「你覺得師父對你好嗎?」

「太公對我恩重如山,亢金銘記于心。此生當做牛做馬報答大恩。」

「那你覺得我對你如何?」葉清塵走下了殿階。

「宮主待我視如兄長,極好。」

「那好,既然如此,我想知道,你的選擇是什麼。你的家族,和養育你的太公,你,總要選一個。」葉清塵把話挑明了。

「我……」亢金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漣漪。宮主都知道了麼?

「本宮懂你的煎熬,但你的立場早晚要堅定下來,長痛不如短痛。」

說出這話,葉清塵有些驚訝她自己何時有了這樣的心胸,竟然在勸一個細作。

「怎麼?堂堂一品大員的公子,便是這樣的優柔寡斷?本宮可不記得師父有教你做人當這般兩面三刀。」

「宮主,宮主怎麼知道的?」亢金因剛剛葉清塵的一句話俊顏鐵青。

「天意吧。我送了簡風一個荷包,偏偏那荷包我覺得樣式乏味,便親手繡了些香進去,淡到不易令人察覺,沒想到,那日我竟在你的身上聞到了。無心之失,卻沒想到發現了你。」

葉清塵一聲冷嘲,笑的是這老天真愛作弄人。

「那香是我親手制的,閑來無事弄得玩意罷了,卻是這世間獨一份的。你說,我該做何想?」

「……」簡風默不作聲,只是額頭上的汗珠透露了他的緊張。

「當日聞到那香再看到簡風,我便有些猜測,于是差了婁金去查東陽官員中是否有孩子自小夭折走丟的。

「真是巧,尋到了內閣大學士家。你父親柳弘澤想必當年是下了狠心才會把他五歲的幼子扔出來吧?柳夢陽,好名字,你妹妹在宮中過得很好,托你的福。

「看你這表情,絲毫不見驚訝,你早就知道了吧。怎麼?把我們一干人蒙在鼓里,欺騙真心待你的太公,感覺如何?你還真是狼心狗肺到姥姥家了啊!」

葉清塵此時已走到一張實木桌旁,說道氣處抬手便拍在了桌子上。

那桌子,隨著葉清塵的狠戾一擊,竟硬生生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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