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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生撕了她

「大哥,說吧,不然我們這樣回去也會被小姐廢掉的。」三師伯有些心動。

葉清塵眉梢一動,冷冷問道,「小姐?指使你們的人是個女人?」

「這與你無關。即使你們殺了我們滅口,我們也不會說的。」大師伯似乎經過深思熟慮,語氣深沉。即使面對兩位兄弟的不解和疑惑也仍舊口氣堅定。

「若是我們說了,恐怕你會立即殺了我們吧,畢竟你可是嫉恨著我們毀了你師父的雙腿!」大師伯一針見血。

「那好,你們就這樣等死吧。」葉清塵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口氣決絕狠戾丫。

待走出地宮,葉清塵說道,「飛魚,把他們仨分開關,就這麼耗著他們。」

「是!」飛魚恭敬答道媲。

那三個人雖然共同練功,但葉清塵看得出來,此時他們三個人心中各有所想。

所幸,這一趟地宮之行還算有收獲,小姐?那神秘的幕後之人竟是個女子嗎?

怪不得,葉清塵有如醍醐灌頂般清明,怪不得葉清塵派出去的人手查不到任何消息,原來竟然是個女子在和自己作對。

葉清塵有種預感,這個人這麼熟悉自己,那她,一定認識她。

剛返回大殿,便有屬下神色駭然慌慌張張地走進來,「稟報宮主。」

「說。」

「山下剛剛發現一具尸體。」

「什麼?是誰?」葉清塵驀地從榻上站起,神色凌厲地盯著屬下。

「是,是女土大人。」

「什麼!」此時拍案而起的是飛魚和婁金,二人都驚訝地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婁金沖上來狠狠抓住來人的衣領,神色復雜。

「確確實實是女土大人,屬下,屬下再三辨認才敢稟報。」來人見到婁金閣主狠戾的辭色已經有些顫抖。

「不可能,一定又是個易容的,肯定不是她。」此時婁金安慰著自己,全無往日的嬉皮笑臉輕松神色,有些魂不守舍。

「帶上來。」葉清塵眉頭緊鎖。

在場的二十八星宿都震驚不已,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畢竟這孤月宮除了青鳥左使和飛魚右使,再加上亢金壇主,便是女土大人在孤月宮最為德高望重。

不一會,兩個下屬便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具尸體上了大殿,似乎是為了悼念亡靈,尸體上還蒙了白布。

婁金看到來人,趕忙撲了上去,手有些抖,輕輕地掀開白布,希望是下屬弄出的誤會。

婁金沿著女子的臉頰仔細地找尋,似乎是希望奇跡誕生,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告訴他,這個人不是女土。

然而,現實沒有那麼多的奇跡,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畫,婉約美好,確確實實是那個孤月宮的女土。他們的女土,他的,女土。

「啊啊啊啊……」婁金怔怔地看著尸體,半晌突然抑制不住地大叫,哭號著跑了出去。

「奎木狼,跟去看看。」葉清塵不無擔憂地說道。

「是。」奎木狼急忙追了出去。

飛魚稍顯冷靜,但顫抖的身子還是表明了她此刻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模著眼前已經冰冷的尸體。

這尸體竟然是與她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好友,女土。撩開女子的衣袖,一顆美人痣赫然出現在女子的左臂上,醒目刺眼。

飛魚的眼淚不听話的掉落,無聲無息,「主子,是女土。」飛魚哽咽著向眾人宣布。

而此時,听到右使證實了這個事實後,二十八星宿都忍不住的悲痛。

在場的所有人都相識多年,執行任務時候的默契拼殺,寂寥孤苦時的溫暖扶持,彷徨迷茫時的支持鼓勵。

大家早就不僅僅是師兄妹那麼簡單,她們之間,是超越友情的親情,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而此時沒人敢相信,這具冰冷的尸體竟然是早上還活生生在自己身邊的姐妹。

葉清塵並未走到殿階下,此刻的她需要冷靜,若是連她都不能冷靜,那恐怕便要中了敵人的圈套。

忍下心底的痛,吞咽著淚水,她只是沉默不語。

「讓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立刻去為女土驗尸。本宮要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到底是誰,竟然敢殺了她!本宮定然要讓凶手死無全尸!」葉清塵聲音冷酷低沉。

著四人一起為女土尸檢,這四人本便醫術高超,名聲遠播,後才被收入孤月宮,而今四人齊心,只不出半個時辰,便已完成。

柳土獐神情嚴肅地走進大殿。「回稟宮主,驗尸完畢。」

柳土獐年近七旬,尸檢經驗極其豐富,當年若不是被仇人血洗全家,被太公所救並幫他報了大仇,如他這般在世華佗斷然不會進入孤月宮這樣的幫派。

「說。」

「女土大人,死得,極慘。

「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而身上的骨骼幾乎盡碎。」

「死因。」葉清塵握緊了拳頭,仿佛在竭力抑制著什麼情緒。

「死因,死因是疼痛而死。」柳土獐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死狀,真不知道,她活著的時候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話音剛落便引來眾人的悲傷和憤怒,那憤怒仿佛能掀了天一般。

葉清塵握著茶杯的手一抖,幾滴滾水落到臥在葉清塵腳邊的小狼身上,引得小狼嗚嗚兩聲。

而飛魚等女子忍不住哭出了聲,亢金等七尺男兒听到這樣慘烈的死法,也忍不住青筋暴起。

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會這樣折磨一個女子。

「怪我,都怪我,女土的傷勢還沒好,我便讓她一人下山買吃食,都怪我,我當時為什麼沒陪她一起去呢!」飛魚越想越難受,「撲通」地一聲跪了下來,不停地扇自己巴掌。

亢金急忙制止她,「不怪你,怪我,我不該催促她今日下山,不然她興許就遇不到這事。」亢金低沉沙啞的聲音也充滿了自責悔恨。

白日還活生生的妙人此刻竟然就命歸西天。為什麼會這樣啊。

這仿佛是天方夜譚,沒人能夠接受。

「還有什麼線索嗎?」葉清塵緩緩地說,聲音中有淡淡地哽咽。

「屬下在女土大人身上,發現了一張紙。」說著便把紙呈了上來。

葉清塵遠遠地便看到那張紙上的輪廓,那是,一只鐲子。和葉清塵此時手上戴的,一模一樣。

而右下角,還有一行娟秀的正楷紅字。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宮主笑納。」

葉清塵握著信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她似乎已經看到寫這信的人幸災樂禍的笑容,那樣邪魅,那樣意味深長,讓人恨不得生撕了她。

眾人並不知信上的內容,也不敢詢問,感受到葉清塵身上散發出得那駭人的殺氣和恨意,眾人都瑟縮了一下。

「女土什麼時候下山的?」葉清塵率先恢復冷靜,看向飛魚。

「早晨天亮便去了。一直沒回來,屬下一直以為她是宿在山下了,因為似乎她下山的時候不甚愉快。好像,好像是和婁金鬧了矛盾。」飛魚痛苦地回憶道。

「她近日有何異常嗎?」葉清塵再問。

「沒有,只是自從上次逼宮到如今,傷勢還未好轉,而近日不知為何心情似有些抑郁。其他一切正常。」

大殿中的眾人都沉浸在失去同伴的痛苦中,沒人注意進來的下屬一直欲言又止。

葉清塵似乎察覺到不妥,轉頭問道,「還有什麼事?」

來人則戰戰兢兢地開口,「宮主,除了女土大人,屬下們在山下還發現了一個陷入昏迷的陌生男子。」

「啊,在哪?」飛魚急切地問道,若是和女土同時出現,他一定知道女土的事情。

「在殿外。」

「抬進來。」葉清塵開口。

二位屬下把陌生男子也抬了進來,放在女土旁邊。此時的女土身上已然又被蓋上了白布,看著那塊白布,眾人只覺得堵得厲害。

而其旁邊的男子,雖然受了重傷衣著骯髒,但那長相令人驚艷。

這是一個長像絕美的男子,薄薄的嘴唇,瓜子臉,緊閉的眼眸,仿佛夢見了什麼可怕的惡魔,睫毛不斷閃動。

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嘴角蜿蜒血漬,眉頭微皺,高挺的鼻梁,白皙通透的皮膚,再加上看得出來保養得當飄逸順滑的黑發,宛若妖孽。

葉清塵看他臉色青黑,恐怕是中了毒,立刻吩咐柳土獐替他把脈。

柳土獐雙眸微眯,說他竟然是中了狼毒。這毒並不常見,據柳土獐所知,也只有小狼這樣在雪狼中血統極高的雪狼可以釋放。

而問及解法,柳土獐說道,解鈴還許系鈴人,若要解毒需要小狼的血,然而說到此處微微皺眉,而藥引,需要體質極寒的人的鮮血,這樣才能鎮住循環的熱氣,以防血管爆裂。

葉清塵並未多言,讓人拿了碗,二話沒說便滴了一碗鮮血遞給柳土獐,然後招來小狼,也取了一碗血。

柳土獐開了方子,讓屬下去熬藥,而這男子,葉清塵吩咐抬到後院,尋一間客房安置。

「下去吧。都下去吧。亢金也去看看婁金,現在不是他自暴自棄的時候。」葉清塵背對著眾人,語氣淡淡。

見眾人散去,而柳土獐並未離開,「宮主,關于女土大人屬下剛剛所言有所隱瞞。」

「說。」葉清塵皺眉。

「女土大人死的時候……」

帶柳土獐也退去,葉清塵緩緩地轉過身子,身形玉立,脊背挺直,然而除了大殿牆壁上純金雕刻的狼圖騰,再無他人看見葉清塵滾落下來的淚水。

腳下的小狼似乎感知到葉清塵的悲傷,毛茸茸的大腦袋拱了拱葉清塵的腿,親昵地挨著她,乖乖在她身邊陪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響起了腳步聲,葉清塵還維持著眾人離開時的姿勢,此時慢慢轉過身,看著進殿的俊逸男子那眼中止不住哀傷和絕望,有些不忍。

「她死得慘烈,你已經知道了吧?」葉清塵不忍打擊他的心,只因她知道他的心因為女土的死已經千瘡百孔。

男子微不可查的低嗯了一聲,似乎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

大殿一時寂靜了下來。

男子沙啞的聲音輕輕響起,「今天早上,她跑來問我,愛不愛她。我說,我不愛她。你知道嗎?

「我不能原諒她,她打掉了我們的孩子。她不要他啊,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怎麼能原諒她啊?

「然後她一氣之下,就下山了。她身上還有傷呢,她身子虛著呢,我竟然混蛋到毫不顧忌她的傷勢,我沒有去追她,沒有。

「可是現在,如果她能回來,只要她站在我面前,我一定原諒她,我一定毫不猶豫地告訴她,我愛她。

「這三個字,我從來都沒對她說過。從來都沒有說過。呵,以後,也沒機會了啊。」

堂堂的七尺男兒,此時此刻痛哭流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能自拔。

「為她報仇。」

「好!」男子哽咽地說道,聲音堅定異常。

「回去休息吧,你若垮掉了,不但不能報仇,還會被凶手有機可乘。」

「是!屬下告退。」婁金走了。

葉清塵看著他的背影,那道背影,透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孤寂,還有,絕望。

葉清塵不由得濕了眼眶,淡淡地笑了,自言自語道,「她死了,你連你的心意都沒來得及告知她,而她月復中的你們的孩子,你卻連見它一面的機會都沒有,這該怎麼辦呢!」

葉清塵沒有告訴婁金,女土並未打掉那個孩子,若是她還活著,七個月後他便能見到他的孩子出生了。

算了,告訴他又有何用,這秘密便隨著這夜風,散了吧。

回到皇宮已經是上早朝的時間了。和青鳥簡單地說了一下女土的事,葉清塵便轉身進了書房。

中午葉清塵並未用膳,連東方辰奕派來請她去慈寧宮用膳的人都打發了。她,吃不下飯。

雖然表面上她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但痛失親人的滋味沒那麼好受,那種深入骨髓的傷,也沒那麼容易恢復。

傍晚,她靜靜地坐在案牘旁,手里還握著質地上乘的紫毫筆,一筆一劃地練著字。

然而一想到女土的遭遇,葉清塵就恨不得將那個「小姐」碎尸萬段。邊想著手里的筆只听嘎 的一聲,竟然被葉清塵硬生生地捏斷了。

正在這時,忽然听到青鳥在門外聲音悶悶地說,「小姐,簡風求見。」

「好,知道了。」葉清塵整理好情緒,開門而出,心中疑惑,簡風?他來干什麼?

「給清主子請安!」簡風仍舊是那副面癱臉。

「不必,有什麼事你說吧。」葉清塵還記得昨日東方辰奕那張陰狠的容顏,對他身邊的人自然也不待見。

「主子,爺昨日……」

「你若是來和我談東方辰奕,那你回去吧。」葉清塵打斷了他的話,她不想听到任何有關東方辰奕的事情,起碼現在不想。

「主子,爺昨日那樣是有原因的,找不見主子,知道主子功力未恢復,怕主子被歹人劫去,像八公主那樣杳無音訊。

「爺急得派出了全京城的御林軍出去找您。結果都晚上了才听守門的稟報主子回來了,這才發了火。」

「是麼?他有那麼好?本宮到以為他之所以憤怒是因為我說破了他的秘密,怎麼,夜會情人嗎?」葉清塵嘲諷地一笑。

「主子,這事確實不像你想的那樣,確實是有誤會。只是這事還是由爺親自告訴你更妥當一些。但簡風希望主子能夠原諒爺。」

「他用我原諒?他昨晚不是睡在琉璃宮嗎?他還在乎我原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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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預告︰有個公子他姓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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