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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霓的詭異,魔音般帶進她曾經的回憶

薇梨高興地走上去,蒼白的美顏因為喜悅而染上了甜蜜,竟有那麼一瞬間讓人移不開眼,沙魯冷峻的容顏上有些恍惚,他一直都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在笑起來的時候與莫曦婷很像,所以他不喜歡她笑,一點也不喜歡。

即便……他留下這個女人是因為她與莫曦婷有相似之處,沙魯知道,這個女人有野心,想要全世界都圍繞著她轉的野心,這點和當年的莫曦婷也是那麼相像,他曾經想,一個女人的痴心妄想可以維持到多久?

莫曦婷維持了幾千年,最後沒有了野心,眼前這個女人卻到現在還執著著。

身上多了個東西,是薇梨,許多年來,她第一次撲上來,仿佛她就是他的摯愛,毫不畏懼于他,這樣的感覺不好,真的不好,懷里的薇梨聲音清脆甜美,美眸里有些許癲狂。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你看,我這樣想的時候你就真的來了,我好高興,沙魯,我好高興……」

她,也許命也到了盡頭,沙魯殷紅的薄唇微勾,看向此時已經因為半年來的失血過多搖搖欲墜的薇梨,他的眸光含笑,薇梨愣住,這個男人是第一次對她笑,突然的薇梨眼眶里一熱。

他從來沒有對她笑,她唯一可以與他心貼近的時候就是在床笫間的歡愛,每到他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有種夫妻一體的感覺,那個時候的沙魯眼里蕩漾出的春水只為她,只為他薇梨媲。

熟悉的獠牙刺破了她的脖頸,腥甜的鮮血緩緩溢出,耳畔只剩下那個男人貪婪的吞咽聲,她的血液滑入他的喉嚨,最終她薇梨會與他的鮮血融合在一起,想到這里,薇梨的美顏上揚起了笑,很幸福很甜蜜的笑。

這樣的她卻從沒察覺到她的身體越來越無力,當獠牙更刺入的時候,薇梨仿佛听到了那個人在她耳畔低聲訴說著什麼,也許她並不能說他在訴說,因為從他喉嚨里傳出的磁性聲音,卻是殘忍至極。

「你……是叫什麼?罷了,何必管叫什麼,這一次,到你了,我送你一程好麼,遲早都會死的……」

什麼?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他不知道她叫誰麼,他忘記了他曾經有喊她薇梨嗎?

為什麼,會忘記呢?一定是錯覺,是的,只是錯覺,她這樣想著,身體里薄弱的血液卻是流淌得更快,終于,在薇梨美眸里最後一抹曙光消失的時候,她的美顏因為不甘心而猙獰,為什麼他會不記得她,她是薇梨啊!

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薇梨的美眸里一陣劇烈的緊縮,她忘記了,不久前也有幾個女人和她這樣死亡,在自己編織的甜蜜夢境里死亡……

血,一滴一滴地滑落,許久那一刻薇梨的心里充滿了怨恨,她想起了她的弟弟,她想起了是這個男人勾~引的她愛慕他,該死,真是該死,這樣對她只會卻還是不愛她!

她,可是薇梨啊!

最後一聲咆哮聲還沒有吼出來,薇梨卻倒了下去,蒼白的美顏一陣死灰色,瞪大著美眸不甘心地瞪著那人,那眼楮里倒影出沙魯冷峻的臉。

好……不……甘……心!

沙魯緩緩抽出潔白的手帕,優雅地擦去殷紅唇角邊的血液,他走出了暗室,有風吹了進來,吹過那一堆堆森森白骨,竟讓人從心底發涼。

這是,第十二個了啊!

走出暗室的時候,沙魯的薄唇微微勾起,染著血腥的他邪魅無比,暗夜里生存的男人,空氣里飄蕩著專屬于吸血鬼迷戀的腥甜味。

***************

笑宴妮並沒有拒絕結婚,盡管她沒有正面表示,但那晚已經是無言的答應了,澄末茶不知道她是什麼想法,也許是為了不讓檀香好過,也許是無所謂了,而哪一種都不是曾經他奢望的那般。

而也是那一天,笑宴妮的母親大人無疑提醒了他,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醉的一塌糊涂的他,是笑宴妮嗎?

那一晚他只依稀記得有一個女人出現了,他沒有看清是誰,當他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寢殿里,腦海里只殘留著隱約的片段,他酒後強要了一個女人後走了。

等他回想自己是在哪個地方犯了荒唐事的時候卻想不起來,一點印象都沒有。

之後他便不再記得了,而那時候的笑宴妮……

心下一沉,澄末茶走在長廊上,俊顏上復雜難辨,他沒有想到那些,沒有把他做的荒唐事與笑宴妮聯想在一起,甚至是責怪她。

手緊攥成拳頭,澄末茶看到了長廊盡頭的笑宴妮,她始終坐在輪椅上,美眸里無波無瀾,即便是那天她听到了她母親大人的話,即便她知道了那晚是他,她卻只是沉默著,重重地關上了寢殿,仿佛那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沒想到那晚是你。」待他走到她面前,笑宴妮抬起美顏,語氣很平靜,仿佛只是件陳年舊事,「月兌出我的預料。」

澄末茶的眸光閃了閃,他的喉嚨快速滾動了下︰「我,在那之後,忘記了那晚的事,抱歉。」

聞言,笑宴妮只是蹙緊了眉,美眸灼灼地看了他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她開口︰「我手有點酸,推我回去吧。」

有些驚訝地抬起頭,澄末茶復雜地看著她,這樣平靜的她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沒有向他發火,為什麼……不哭?

笑宴妮從小就愛哭鼻子,只要一點小事就會哭,直到長大也是如此,他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哭鼻子,怨恨他犯下的錯。

察覺到身後沒有動靜,笑宴妮不悅地轉過頭,精致的眉間微蹙︰「你,不願意嗎?」

澄末茶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笑宴妮想的是什麼,很多年前他以為自己很了解笑宴妮,現在他突然發現,對于笑宴妮他一點也不了解,在知道了真相之後,沒有憤怒沒有難堪,卻平靜到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這樣的她……他完全琢磨不透。

眸光灼灼,許久澄末茶走上去推著她,長廊上笑宴妮沒有說話,澄末茶也沒有說話,靜謐的空間里只有風吹的聲音,一下一下,輕若無聲。

***************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寢殿里,雲諾回去寢殿的時候就看見了坐在地毯上的兒子。

雲霓背對著她,清秀的眉頭緊蹙,不知道在糾結什麼,終于,他把最後一個拼圖拼上了,才緩緩轉過身看向母親大人,純淨的大眼楮里閃過詭美,他垂眸低笑。

「母親大人,雲霓等你好久了。」

不知道為什麼,雲諾現在看到兒子,總感覺有抹異樣的恐懼,這個孩子越來越怪了,從出生的時候時不時就指著天花板咯咯地笑,叫著那個人的名字,一聲一聲的爺爺仿佛魔咒般一遍遍地催醒她的回憶,到後來長大後的怪異行為。

像是想到了什麼,雲諾精致的眉間縈繞開了一抹憂愁,她走過去,蹲在雲霓的面前,縴長漂亮的手指緩緩摩挲著他的小臉,許久,紅唇里溢出了一聲輕嘆︰「雲霓,告訴母親大人,你在心煩什麼,一直以來為什麼要那麼怪?」

雲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美眸犀利,仿佛要看透自己的兒子,雲霓只是垂眸低低的笑起來,然後抬起了純淨的大眼楮,聲音稚女敕︰「母親大人能幫雲霓嗎,雲霓需要母親大人的幫助的,不然雲霓一直留在這個世界上。」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雲諾的美眸里不動聲色地劃過了一抹異樣,這個孩子,到底說的什麼,他一直就留在這個世界不是嗎?

「母親大人有沒有想過,雲霓不是雲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雲霓的存在呢?」

又是這種感覺,那種仿佛全身被束縛住的感覺,冷到讓她打顫栗,許久,雲諾猛地推開了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她的雲霓一直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她的身邊,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她怎麼會不記得?

「雲霓,母親大人去讓皇室御醫來一趟!」許久,雲諾深呼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想,這個孩子是有問題,應該是她懷他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這個孩子不會從出生到現在都這麼怪異。

就在雲諾站起身,要走出寢殿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笑聲,不是小孩子稚女敕的笑聲,是成年人,是她年幼時听過最多的笑聲,溫柔的含笑聲一如她的父親大人,那個死在她手里的父親。

「小諾,小諾……」

仿佛魔音貫耳,那道聲音一遍遍地傳入她的腦海里,帶起了一片血腥的回憶。

她是雲諾,身為純血種,在嬰孩時期就有自己的回憶,很小的時候當她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是皇室御醫,那個時候在沸沸揚揚的聲音里,有道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那道今後讓她恐懼的含笑聲響起。

她听到了皇室御醫們叫他大人,然後她被那個人抱進了懷里,那人溫潤的笑,含笑聲在她耳畔回蕩︰「出世了嗎,我的小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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