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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風一樣地卷到十里外的車隊前,阿紫一眼便看到亭亭玉立的鳳昕,腳一落地,那已經比肩高的小姑娘就沖進她的懷中,「娘~!」

阿紫緊緊地回摟住她,「乖寶,娘可想死你了~!」

「娘,我也是,我也是~!」昕兒仰頭看著她,「娘可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呢,看不出想昕兒呀?一點兒沒有茶飯不思的意思,還說想我呢。」

「臭丫頭,敢編排娘了是不?」阿紫不客氣地雙手去捏她的小臉蛋,已經消了嬰兒肥的小瓜子臉,被她擠成比目魚一樣的可愛。

「唔~大爹,你看娘呀,又欺負我~!」鳳昕掙扎著向旁邊的那位求救。只是沒想到鳳野不但沒攔著還伸出十指將她的頭發都弄亂了︰「沒大沒小的,那是你娘~!」

「大爹壞,幫娘一起欺負我~!」鳳昕不敢對娘怎樣,但對大爹可不客氣,反身攻向風野。

「喝,讓我看看你這丫頭長進了沒?」風野也不生氣,見招拆招,不時地指點著。

阿紫含笑地看著兩父女打在一處,覺得女兒是最完美的,不但身量拉高不少,連身手也厲害了許多,可見沒少跟鳳銘小冬他們對練。

「阿紫~」身側微顫的聲音將她的注意力拽回來,扭頭一看,「……你把她養得很好,謝謝。不過你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再這麼瘦……」

「阿紫,我好想你。」

短短六個字將阿紫擰起的眉頭,不悅的神情頓時打散,「……三十多歲的人了,說這個也不人笑話?」阿紫微有些尷尬地白了他一眼。

「誰愛笑誰笑去,反正我就是想你了。」月溪一身紫袍,將他那清瘦的臉稱得越發的白皙,甚至都能看到薄皮下的細絲。

自從帶了昕兒回去後,他沒敢再離開。要想達到他心中的願望,他得更努力才行,而且,他也要確保女兒的安全,還要頂住所有的壓力,這比當初拓拔翰扶持阿紫上位還要難,但他不會放棄的,他要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女兒。

不過還好,昕兒帶過去的那幾個人都很不錯,加上他這些年特意培養出來的年輕一代,加之昕兒自身的能力,漸漸地反對昕兒的呼聲越來越小了,所以他今年才放心地帶著昕兒出來與心心念念的人相會。五國峰會,也不過是想見她的一個借口而已。

阿紫挑眉,「還學會撒嬌了?出息~!」

月溪臉上一熱,大膽地抓住她的手,「我是真的想了。」

阿紫手上微涼,不由擰眉︰「你怎麼……虛成這樣?」

月溪訕然垂下頭,「我真的有听你的話,只是……夢是不受我控制的。」

阿紫睜大雙眼,「你不是……說夢……那個啥吧?」

「我……我……」月溪臉上的神情跟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目光閃爍,滿是慚愧地緩緩靠上阿紫,「阿紫,我都不敢睡覺了。夢里再好,可是醒來卻依舊是一個人……又冷又心痛。」

阿紫一時心情復雜,不由輕嘆一聲,將他那依舊縴細的小腰輕輕摟了,「你可真是……讓我說你什麼好?難怪出來前阿歸非要我帶上好幾瓶藥丸子給你。」

「……我以為自己中了什麼蠱術或毒,寫信給他。」月溪悄然回摟住她,閉著眼,著迷地嗅著那日思夜想的暗香,「阿紫,阿紫~」

越國隨行官員遠遠地連車子都不敢下,打量著……個個詫異地張大了嘴。那是自家行事狠決強勢的陛下?這般的小鳥依人……簡直不讓人活了~!

而護衛隊則見怪不怪地端坐在馬背上,這里有一部分是鳳昕從虞國帶過去的貼身護衛亦是姓紫的。

「你還抱起來沒完沒了了是不是?」風野一個旋身將月溪拉開,「奸詐!」風野暗哼,居然讓昕兒引開自己。

月溪一個踉蹌被拽開,不怒反笑,掙扎著拉住阿紫的手,討好地看著風野︰「我好不容易才見了,哪像你,天天能見能摟能抱?」

「你能跟我比?」風野瞪著那緊緊交握的兩只手,「松開!」

「不。」月溪說完還往阿紫身後躲了躲,「就算我是外室,好歹這些年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吧?」

風野被他氣樂了︰「外室?你還挺自覺的?誰同意了?當年的事,我們沒追究你就算便宜你了,要不是看在昕兒的面子上,你以為你還能活……」

阿紫終于明白他們為啥非讓帶上風野了,這兩人,一見面就掐,那就是正室大老婆收拾外室的野……草,「好了好了,我都不知道你倆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跟閨蜜似的。」

風野身子一抖︰「跟他好?還閨蜜?你不惡心我就難受是吧?」

阿紫伸出另一只手拉回風野,「好了,別鬧了,昕兒眼圈都紅了呢,你不是最疼她的?」

風野轉眼一看,可不是,昕兒正委屈地看著自己,那小模樣的……「傻丫頭,大爹跟他鬧著玩兒呢,過來~!」

鳳昕的性子,不說頑劣卻也不是那嬌滴滴的,哪里會說哭就哭?不過是方才見大爹沖父皇發脾氣,一時心急正想法子緩解時瞥見娘親沖她做哭臉才反應過來,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逼紅了眼眶……當下見真的有用,連忙小鳥般地撲到風野的懷中,「大爹爹~!」心里卻明白,娘這是護著父皇呢,不免心頭一酸,竟真的落下幾滴淚來。

父皇的苦,她初時不覺,但日子久了,豈會不知?更何況父皇對她,那是掏心窩子的好,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明知娘不舍放她而自願跟著父皇回去了。幾位爹爹都疼她,她心知,但與父皇總是不太一樣,這大概就是血緣的天性吧。她這麼努力,也是想早些讓父皇夙願得償。

風野可不知這個放在心尖上疼大的女兒內心里的千回百轉,一見竟真的哭了,頓時心疼地松開阿紫的手,一手輕拍著她的背,一手去給她擦︰「別哭,大爹就是……就是跟你父皇斗嘴玩兒,乖~」

月溪感激地看了眼女兒,然後拉了拉阿紫的手,「我們上車說話吧。」然後扭臉看著騎在虎背上的福兒,「三寶,上車,你姐特意給你帶來不少好吃的。」

福兒擰起了細細的眉尖︰「叫福兒吧,三寶不好听,別听大姐的。」

月溪呵呵一笑,「整天听你大姐這麼念叨著,也跟著叫順嘴了。福兒,快下來,還有不少肉干,給你……的白虎帶的。」

福兒這才從虎背上順下來,「多不多?阿虎可能吃了。」

月溪盤算了一下,「都在你大姐的車上呢,月爹爹還真沒問她帶多少。」

福兒還小,自然听不出這話里的彎彎繞,直接走到昕兒身邊︰「大姐,拿肉干去。」然後將昕兒從風野的懷中拉出來。

月溪心滿意足地拉著阿紫上了自己的車,回頭沖風野一笑,「還不上來?」

風野瞪了他一眼,卻還是邁步跟上。

等到虞吳兩國的車隊到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阿紫帶著風野,月溪同下,回到虞國的車隊中,不一會兒鐘離炎從自家車隊中過來會合,小珊則去找昕兒了。

便是越國車隊加入,虞國車隊還是走在最前,此處還是吳國境內,鐘離炎一向的為人,自然是要落在最後的,于是越國車隊夾在了中間。

月溪特意繞到吳境內,就是為了提前幾天看到阿紫,否則他可以直接去 國。阿紫雖沒問,但心里還是明白的,不免對月溪也有些心疼。

自上次意外有過一吻後,這三回相聚被她幾個夫君看得那叫一個嚴實合縫,偏月溪越戰越勇,年紀越大越熱烈了起來。這次一見,連撒嬌都會了,讓阿紫很是……當年的怨不是沒有,可昕兒都這麼大了,再過兩年,按這里的風俗都可以議親了,而月溪的後宮還是空置無人,不得不說,他對自己也是挺狠的。

三皇湊到一起,雖也有閑聊,但最多的還是討論治國之道。但月溪通常都是听著,不輕易發表意見,尤其是阿紫侃侃而談的時候,听得那叫一個全神貫注。鐘離炎心知肚明地淡淡一笑,他卻不知月溪每晚回去都要將這一天所談之事盡落于筆尖,尤其是阿紫的話,記得那叫一個詳盡。

幾天下來,他很明顯地又瘦了些,眼下淡出青痕。

阿紫看不過去眼,以為他又不敢睡,強勢地將他留了下來,結果才發現是這個原因。強記,最是傷神,尤其他原本就心血不足。

于是阿紫的母愛又泛濫了,這些年跟著阿歸多少學了些藥膳的作法,便每晚親自弄些湯水盯著他喝下去。

昕兒福兒小珊三個小姑娘時常湊到一起,加上這次月溪的幾個佷兒亦跟隨,于是就熱鬧了許多,有時候還結伴打獵什麼的,好在都不會離大隊太遠,又有侍衛們跟著,阿紫便管得松些。

至于鳳銘跟小冬,這次倒是沒跟著,被月溪留在家里坐鎮了。

終于到了 國都城,端木翼已迎出城門外,一見他們,哈哈笑著上前,先是大方地給了阿紫一個擁抱,才一人一拳輕輕捶在三個男人的胸上,「就等你們了,蒼皇都到了三天,還念叨著你們一定會湊齊,果然如此。」

「那他怎麼沒來?矯情了是不是?」阿紫對端木翼的觀感比鐘離炎要好。一來是他的性情,二來也是有著遠交近攻的潛意識。

「他……你看到就明白了。」端木翼的神情微有些異樣,「走走,回去聊,我特意騰出幾處宮殿,你們就隨我進宮吧。」

寒暄過後,阿紫回到車上,凝眉尋思著方才端木翼那聲謝謝所為何來。而且,她敏感地發現端木翼眉目間很是陰霾。

然而當她看到古迦摩時,盡管之前已經有了種種猜測但還是被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搞的?」

古迦摩神色復雜地笑了笑,「沒大事兒,老傷犯了。」

阿紫看著他鋪在膝蓋的薄毯,不甚滿意地說︰「怎麼不給我送個信兒?我家阿歸的醫術,你是知道的,雖然我不能保證他一定治得好但總是個機會。」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不如回去的時候,去你那兒做做客?」古迦摩眼角細紋明顯,眉間也多了川字,臉色亦有些枯黃。他本以為這次閭丘歸能跟她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不過也顧不上丟臉了,誰讓本國無人能治他的病呢。

接風宴過後,各自安歇不說,第二天阿紫才用過早飯,便見端木翼身邊的大總管親自來請。

「你是說……契丹公主阿骨娜前來挑戰?」阿紫看看風野,又看看月溪,「那跟本皇有什麼關系?」不是親近的人,阿紫的女皇範兒還是蠻足的。

「這個……」大總管抹了把老汗,「前些日子,阿骨娜前來提親,要迎娶我皇為正夫,將我國納為契丹從屬國,否則就要踏平……我皇自是不肯,便親自帶兵迎戰,結果……只能閉關不出。也不知阿骨娜從哪里听說我皇心中最愛之人是您……」大總管尷尬地挑起老眼看了看面色不波的阿紫,嗯了口唾沫,「于是阿骨娜就提出等您來,一決高下。若輸了,便退兵。」

「哈~!」阿紫食指輕敲桌面,「你家皇後就沒什麼反應?」

大總管小意地看了看阿紫,實在辨不出那神情是真怒還是真……總之心里直突突,「皇後娘娘深知國家大事不是她能參與的。」

「讓端木翼自己滾過來跟我說,派個奴才來算怎麼回事?」阿紫話說得不客氣,臉上笑容卻還蠻燦爛的,「我倒不知,原來自己這麼招人惦記著。還不快去?」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端木翼就匆匆而至,一身便服,進來便給阿紫做了個深揖,「阿紫好歹助我一臂之力~!」

「少來!」阿紫不客氣地哼著,「你倒好,一下子讓我得罪半國 人,輕輕巧巧的一句助你就完事了?想好拿什麼來換吧。」

端木翼咬著下唇,直起身子,見風野月溪都不在,心里略好受些。方才大總管回去時可是說了,他倆都在的。是她還顧著自己的顏面吧?這樣一想,心里又暖了起來,眼神也柔了許多。

「我又沒說謊話,本來這里裝的就是你。」他一手捂胸,走到桌邊坐下,「阿紫,我是真沒辦法了,那個阿骨娜實在可惡,雖是女子卻勇猛異常,手下猛將又多,你不知道,我折損了多少大將……」

「她勇猛異常,那我豈不是凶神惡煞?」阿紫似笑非笑地睇著他,「否則如何能立于不敗之地?」

端木翼咬著下唇,隔幾將阿紫的手攥住︰「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寧願成為你的從屬國,也不會將祖宗的基業送于那蠻女手中。听說她已經納了七八個小部落的酋長為夫,連她自己的親哥哥大皇子也死于她手,只等契丹王死後接掌大權。我……我雖不濟,但死也不能做那蠻女身下玩物。」

「我知道你一定生氣我將你說出去,」端木翼有些難過地垂下眼,「我本也想昨天第一時間便跟你說的,可……實在張不開這嘴,你是打是罵,我都接著……」

「打你罵你有用嗎?」阿紫抽出手,「阿翼,你也是一國之君,君無戲言,難道你不知道嗎?還是以為打出這苦情牌,我就隨你的意了?五國聯盟,本也有著彼此扶持的意思但……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我就當你方才所言為真,去立個協議,蓋過玉璽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

端木翼臉色頓時難看,「你真的……要我臣服于你?」

「不是,」阿紫直視著他的雙眼,「我不要你的臣服,我要的是 國臣服于虞國,你放心,我不會插手你的政務,但我不可能讓自己的兒郎白白為他國的領土流血,這不是私人之間的恩怨,而是國與國。」

端木翼唰地站起身,在屋內走來走去,足有半個時辰後,才停下,「因為你對芙兒關愛有佳,我曾私心暗喜,以為你對我尚有余情,以為自己這一腔……總算沒被辜負。」

「阿翼,如果這十年的合作,只讓你以為我對你有私情的話,那我只能送你四個字,你誤會了。」阿紫從容端起茶杯,「雖然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也是一國之君,能為國家爭取最大化的利益才是我應盡之責。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打敗那阿骨娜,她就真的退兵了吧?便是這次退了,我前腳走,她後腳又來,難不成我還回來跟她單挑?你的國家要它國女人來負責?」

端木翼臉色轉青。

「我只帶了二百親軍,再厲害,能擋得住十萬契丹軍嗎?」阿紫抿了口茶,「搞不好,幾國國君盡損于此,阿翼,那時你的罪過可就大了,不止 國會被滅。當四國盡陷,我的大虞再厲害,又能支持多久?到那時生靈涂炭,尸骸遍地,皆因你一人之過。你應該早些通知我們的,而不是將消息死死壓住。」

端木翼的臉轉白。

「我不知道阿翼你如何治理國家的,但……我不得不說,你還是從了我是上上之策,至少,你還會是國君,還有獨立治理的權限,當然,歲貢是必不可少的,這是我對國人的交待,這回你明白了?你得盡快考慮,就算立馬送信回去,我的軍隊急行軍也要一個月,且還不能太多,否則鐘離炎不知放不放行。你若覺得難受,可以跟吳國借兵,但你想好,他能不能抵得住契丹軍。否則敗了後便是我又出兵,你也是欠了兩份,鐘離炎給出的條件,不會比我更寬厚,別看你的女兒嫁給他的兒子了,他比你更具帝王的野心。」

端木翼身子微顫著,背卻挺得僵直,額頭汗漸漸滾落,「……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你給我時間容我想別的法子了嗎?我若出兵,亦需自己留在這里盡力幫你拖延,等到救兵才行。阿翼,以你現在的實力,你還能挺多久?你知道你的天真會害死多少人嗎?」

端木翼身子一軟,踉蹌地坐回椅子,「阿紫,對不起。」

「說這個有用嗎?我現在就走,親自回去帶兵,回來的時候,你能剩下半壁江山就算好的,到時我驅逐契丹後,自然而然地將 國收入囊中,誰也說不出什麼來。」阿紫自信地看著他的灰臉,「我若想走,你留不住,信不信?」

「我……信。」端木翼擠出這兩個字後,如同將身上最後一絲力氣扒光,癱軟成一團。「你再給我些時間,我……明天給你回復。」

「好。」

阿紫叫進大總管,扶著端木翼走了。

風野月溪飛龍無缺魚貫走出,「現在怎麼辦?」風野問道。

「自然不能不管。」阿紫順了順氣,看向無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傳回消息給太上皇,調集一萬禁軍騎兵一人雙馬全裝備火速趕來,另外邊關要嚴加防守,別讓旁人借機越界。」然後又看向飛龍,「盡快招集各線上的雇佣軍趕過來,價錢優厚,端木翼這個時候會很大方的。」

「是。」兩人應聲離去。

「阿紫,我也調些兵過來吧?」月溪有些擔憂地道。

「不用,你帶著昕兒福兒回去是正經。」阿紫看著他,「孩子們就交給你了。」

「阿紫,我不能留你在此不管!」月溪堅決地搖著頭。

阿紫起身,來到月溪跟前,猛地將他摟進懷中,卻輕輕地親了他下巴一下,「听話,你們不在,我才能安心應敵。」

月溪的玉臉頓時紅了起來,但不多時卻白了,「我是不是特沒用?」

「你在,分我的心。」阿紫沒直接回答,「听話, 是不行的。」

「……那我把護衛隊給你留下。」

「你想讓我擔心死嗎?一個都不許留下。」阿紫輕輕拍了他後臀一下,「不听話,以後就不理你了。」

「阿紫……那好吧,我明天听完他的回復再走。」月溪回摟住阿紫,「我回去就派鳳銘帶兵過來。」

阿紫這回沒吭聲,不知後事會如何發展,多一份力量多一層保險,她又不是金剛,死滴不要。

月溪這才滿意地放開她,「今晚……」

風野輕哼一聲,「今晚各自早些安歇,你也回去安排一下,明日好走。」

月溪看著他,失望之色掛在臉上,「就一晚也不行?」

風野瞪了他一眼,「不要感情用事,別跟端木翼學。」

月溪退而求其次,「那晚上一起吃飯,我把孩子們都帶過來。」

阿紫點點頭,「去忙吧。」

月溪前腳走,後腳古迦摩被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抬著小榻進來了。

「你都知道了?」古迦摩干脆地開門見山。

「你怎麼想?」阿紫反問。

「阿翼這事做得不地道,」古迦摩沉著臉,觀察著阿紫的神情,「他應該早給咱們去信的,我也是才知道,弄得大家都尷尬,走是不走?」

阿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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