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老實地摟著阿紫,可阿紫還是直往床邊躲……
看著那酒紅的小臉,緊閉的雙眼,微蹙的眉頭,風野又氣又心疼地拍了她屁屁一下,跳下地,擰了濕帕子回來,細細將她又擦了一遍,這位才舒服了,對風野的懷抱不再抵觸。
一睜開便看到外面已經明晃晃的了,阿紫揉揉眼,「什麼時候了?」
「快辰時了吧,」風野昨晚給她擦完後留了個心眼兒,什麼也沒給穿,就那麼真皮地摟了一夜,就等著她醒來了,「餓不?」
「呃……不餓,憋得慌。」阿紫隨手往小肚子上模了一把……喵了個咪的,居然果睡了?夠狠!
風野爬起來,抱著她就下了地,「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他可是刻意如此的,昨晚听了她的醉話,知道了鮮于賁當年的「事跡」,便想嘗試一下。
坐到馬桶上時阿紫才反應了過來,晃了晃腦袋,「你不是吧?你在這兒,我出不來~」
風野一手叉著腰,一手扶著崛起,得意地哼了聲︰「閉眼,你這麼看著,我也出不來了。」
阿紫訕訕地轉開臉,「那你快點兒,完事趕緊出去。」還不忘雙手環著胸。
听著那沒完沒了的「瀑布」,阿紫的濕意也被引上來了,終于控制不住……
「好了就出去吧,我還要嗯嗯。」阿紫閉著眼,小臉紅紅的,「快些,不然可別怪我燻你。」
風野呵呵一笑,將蓋子提過來蓋上,「那我吩咐備水,昨晚你喝得太多,也沒泡上澡。」
「嗯嗯,快去。」
等阿紫利爽了,才發現……就這樣去浴室?那個,好吧,反正就隔一道門而已。
推開門,浴室里的水氣撲面打來,听到風野愉悅地說︰「快進來,水正好著。」
阿紫帶好門後,一手擋在胸前,一手捂著下面,別扭地走了過去︰「你還在?……鴛鴦呀?」
這段時間一直趕路,風野早就渴得不行,一見她那含羞帶澀的小樣兒,頓時綠眼一亮,藍眼更水,「老夫老妻的,羞什麼羞?快跳進來,為夫已經準備好了。」
這般明顯的暗示,阿紫如何听不出來?「我突然想起今天要去看芙兒……」轉身才走兩步,便听到水聲嘩啦一響,隨即被一具熱乎乎水淋淋的身子自後面摟住︰「想跑?喂飽了為夫才行……」
等阿紫被抱出大浴桶後,水都涼了。
肚子餓得咕咕叫,才被吃「飽」的風野包裝好了,喝上小粥。
才放下筷子,太子鐘離行就親自過來接了,並且帶來了鐘離小珊去找福兒玩。
風野本來想跟著的,可阿紫知道他最是不耐煩這些事,便勸他留下,只帶了飛龍,上了鐘離行的馬車。
「怎麼你親自過來了,是才下了早朝嗎?」阿紫坐在正座上,看著左側的鐘離行問道。飛龍則坐在他對面,三人呈鼎足之勢。
鐘離行目光微閃,「父皇特意提醒佷兒,陛下今日要過府的,所以讓小佷親自過來接您。」
「嗨~,你父皇就是這樣,什麼時候都要面面俱到的,也不嫌累心。」阿紫暗笑,這鐘離行的道行可比不上羲兒,都要當爹的人了,還藏不住心思。到底是鐘離炎保護得太過,還是對他原本就不甚滿意?
「父皇對陛下的重視,佷兒也是明白的。」鐘離行又溫潤地笑了,「昨兒回去跟芙兒說了,她竟翻了半宿床板沒睡著,佷兒去早朝的時候還睡得香著呢,不過這會兒一定是起了的。」
「怎麼她有孕了,你們還……」阿紫留了個音兒,「你母後沒給你選幾個側妃什麼的?」
「是佷兒不願,沒要。」鐘離行想了下,又道︰「芙兒正為了懷著子嗣,佷兒若那樣做了,豈不傷了她的心?反正我也不喜歡別人近身。只有芙兒一個就可以了,又簡單又清靜。」
阿紫抿唇笑看著他,心說沒想到還是個痴情種子,只是他能堅持多久就不好說了。畢竟以他的身份,若後宮只有芙兒一個,別說鐘離炎了,就是他母後劉皇後也要看芙兒不順眼呢。別看她自己對那些小妾們咬牙切齒的,也不會同意兒子只有一個女人。能成為太子側妃的可都是帶著家族背景的,她為了穩定兒子的地位,也不會放任的。「……你倒也有心了。只是鳳姨提醒你一句,願望是好的,現實是骨感的,要護得住芙兒才行。」
鐘離行微愣了下,隨後點點頭,「多謝鳳姨。」這聲鳳姨一下子把剛才的距離感抹沒了。他也是在宮斗中長大的,父皇未登基前,母後就已經跟那些側妃良娣什麼斗得跟什麼似的了。剛剛這位虞皇陛下話中的善意,也是讓自己知道想獨寵芙兒是一條怎樣艱難的路。
「鳳姨是真心讓羲弟弟自行選妃的吧?」鐘離行眼神中流露出羨慕來,雖淺淺淡淡的有些虛掩,但還是沒逃出阿紫的利眼。
「自然是的。」阿紫微帶了些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慈愛」地說,「你也不是外人,知道帝君的出身,還有那三個,除大將軍外在常人眼中都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可是我們過得很開心,如若不是,只怕我眼下也要跟你父皇一樣的勞碌了。」
鐘離行唇角微勾,「羲弟弟真是有福氣,不,只要是鳳姨的孩子,都是最有福氣的,佷兒現在只希望珊妹日後也能嫁個有福氣的人家了。」
「各人的緣份不同,但只要有心,奔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再難也要堅持住,就一定會有所得的。」阿紫可不會接他這話,「鳳姨能走到今天,之前也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磨難,好多事都是經歷過,再想開了,才能更好地走下去。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包括你父皇,也是從荊棘中走出去的。」
「是,鳳姨的話,佷兒一定牢牢記在心底。」鐘離行收了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似將面具掀開了一樣。
之後又隨意地聊了些,對于鐘離行提出的各種問題,阿紫都詳盡的解釋了,包括要想富先修路這個口號的由來。當然,是經她哲理般的分析,絕不是來自前世的那段記憶。
到了太子府時,鐘離行竟有些意猶未盡之感,暗怪車夫把馬趕得太快了。其實,……真的不快。
才下了車,還未走進大門,便見端木芙被扶了出來,微有些蒼白的小臉掛著欣喜之色,「鳳姨~!」
「哎喲你這孩子,帶著身子怎麼還等在這里?」阿紫連忙快步迎上去,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這孩子,跟鳳姨客氣什麼?快回去,別傷了身子,這頭三個月可得注意。」
端木芙眼圈一紅。自嫁過來後,雖夫君待她如掌中寶一樣,但身為皇家媳婦,也不是事事都順心如意的,這太子府的內務,全權掌控在皇後手中。眼下見了阿紫這自然不做作的關心,便如見了娘家人一般。
「……芙兒沒事的,孩子還小呢。」端木芙不好意思地抹了下眼角,小意地回眸看了眼夫君,見他果然擔心地看著自己,心頭一熱,回了個大大的笑臉,「殿下辛苦了。」
「知道你想鳳姨,我一下了朝就去接了,你高興就算沒白費這心思。」鐘離行笑得溫潤,「你好好陪著鳳姨說話,我去布置宴席。」
阿紫亦扭頭看著他倆的互動,心頭也頗有些感觸,「哪兒就用你親自去了?快歇著才是,省得你家芙兒心疼,怪我這個當姨的不曉事。」
「鳳姨~」端木芙嬌嗔地不依,「鳳姨難得來一趟,自是他這做佷兒該顯孝心的時候,咱們娘倆自去說話。」
鐘離行看著妻子自有了身孕後反而更加單薄了的身子,心里微嘆了一聲,越發理會了方才鳳姨的那番話有多真心。
直到兩人的身影轉過月亮門不見了,他才轉身向廚房走去。
下午,吳宮內書房,鐘離炎听完跪著的人將太子府今日發生的事說完後,淡淡地揮了揮手,那人便安靜地退出去了。
鐘離炎微擰著眉頭又發了會兒呆,才將目光移到那撂厚厚的奏折上,抬手拿過一個翻開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又直了眼,心里琢磨著行兒與她關系交好,短時來看是不錯,但長期來說,也……除非吳國只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太子妃紅了眼圈是怎麼回事?便是真的高興,也不至于如此吧?難道是覺得委屈了不成?
這是阿翼的長女,自己自是特別看重的,看行兒與她,也算琴瑟合鳴,難道說是皇後給她氣受了?嗯,是得提點一下她了,跟阿紫一比,簡直就是……真是不想見她那張臉。在後宮中玩些手段便罷了,太子府還是少參合些的好,否則若引起阿翼不滿,自己就更勢單力孤了。
想到此,鐘離炎看不下去了,起身擺駕鳳鳴宮。以前不叫這個名字,自從知道阿紫那鳳鸞殿後才改的,可惜這七八年下來,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陛下,您怎麼來了?」劉皇後听到內侍的通傳,心頭大喜,連忙迎了出來。
「皇後免禮,進去說話。」鐘離炎未停腳,直接走了進去。
劉皇後一愣,狐疑地擰起了眉頭,瞧著不像心情太好,莫非又有哪個賤人跟他說了什麼?心頭火瞬間便起,卻斂了神情,昂著高貴的頭跟了進去。
「都下去吧。」鐘離炎坐下後,揮了揮手。
掌事姑姑看了皇後一眼,就帶著宮女內侍下去了。本來也沒什麼,就是主僕之間正常的目光溝通,看在鐘離炎的眼中,卻如進了只飛蟲一般地不舒服,當下臉色又沉了些。
劉皇後嘴角一抿,隨後卻翹起,親自倒了茶送過去︰「陛下政務繁忙,有事宣臣妾過去就好,臣妾也沒什麼事。」
這話其實也沒什麼,可阿紫昨晚的話才刺激完鐘離炎,皇後這好意鑽進他耳朵里便似帶了刺。
「嗯,皇後掌管內務也不輕松,若覺吃力,就分出些讓貴妃淑妃幫襯你一把,太子府的內務就交還給太子妃吧。」鐘離炎連茶都沒接就站了起來,「雖然太子妃有孕在身,但她也是宮里出來的,身邊的管事嬤嬤也都是能干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然後直接走了。
等劉皇後反應過來時,屋里就剩她一個了,氣得手上的茶杯直顫,潑了半杯出來,燙得她猛地一撒手,就听吧地一聲,落在地磚上碎了,濺起的水花將她今天才穿上的新裙子染出一朵朵大小不一的水色。
管事姑姑看到皇上這麼快就離去且臉色不佳,才將心提了起來,就听到屋里有摔東西的動靜,連忙讓其他人守在外面自己匆匆走了進來,「娘娘~!」
劉皇後唰地瞪向她,眼神冷陰,令她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娘娘莫急,別氣壞了身子,太子殿下跟公主可是要傷心的。」
劉皇後這才意識到跟前的是陪嫁的親信,長吁了口氣,「氣死本宮了,氣死本宮了~」在她的攙扶下,歪到榻上躺下了。
等她平下氣來,將鐘離炎方才的話學了一遍,才恨恨地道︰「也不知道哪個賤人又亂嚼了嘴,讓他沒頭沒腦地訓了一番,若讓本宮查出來,……哼哼!」
管事姑姑蹙了眉頭尋思了一會兒,才說︰「娘娘,太子府內務一向都是由皇後掌管的,怎麼突然……就讓娘娘放手了呢?想當初先皇後在世,可是一直到……那時候才放權的,那時候太子爺都十來歲了吧?」
劉皇後得了她的提醒,目光一冷,「即便她是 國的嫡長公主,嫁到吳國來也是做兒媳的命,才不過半年就想奪權了?本宮不過是看她懷了身孕,想賜給行兒幾個良娣良媛,人還沒送過去呢,行兒便得了消息,親自入宮來說不要……還真是看不出來,她手段這麼高。」
管事姑姑眼神一飄,「太子妃?看上去不像啊?」
「不然會是誰?連公爹都站到她那邊,親自過來喊話,讓本宮放權……」劉皇後有些刻薄的唇挑了挑,「本宮好不容易熬成了婆,卻反過來要被兒媳再壓一頭,真是沒天理了。」
管事姑姑略帶愁容地看著她,「娘娘,太子妃眼下有身孕,可不是接掌內務的好時候,畢竟皇孫要緊。」
「陛下說了,她身邊有管事嬤嬤,這就是要本宮立即放權。」
管事姑姑心思一轉,「陛下都說了,娘娘不放也不好。且看她生的是什麼吧,若是皇孫,娘娘不妨抱到身邊親自教養,若是小郡主……娘娘可以多送太子殿下幾個美人。」
劉皇後盯了她半晌才笑了,「這些年沒白在本宮身邊,那就讓你那娘家佷女再等上幾個月。」
管事姑姑心頭一緊,額頭見汗,「奴婢可不敢如此想,那丫頭如何配得上太子殿下?就是為奴為婢,也不夠資格的。」
「怎麼不夠?你那哥哥雖官位不高,但好歹她也是官家的千金小姐,側妃是不行了,良娣還是可以的。」劉皇後眯上眼,「去打听一下太子府的動靜,不可能沒事兒。」
「是,奴婢這就去。」管事姑姑取來薄毯,輕輕搭在她身上後才轉身離去。
屋里又靜了下來,劉皇後突然冷笑一聲,然後翻身朝里,睡了過去。
等她一覺睡醒,屋里的光線已有些暗了。
「來人。」她懶懶地叫了一聲。
管事姑姑應聲而進,「娘娘好睡,晚飯擺在涼亭吧,荷花都開了呢,又解暑氣。」
「嗯,就听你的。」劉皇後在她的服侍下,洗漱後,重新挽了頭,「可有消息回來?」
管事姑姑連忙回了,然後說︰「許是陛下看那女皇甚疼太子妃才臨時做的決定吧?娘娘這下寬心了吧。」
劉皇後不咸不淡地哼了一聲,「本宮就沒看出她哪好來?不過是看上去年輕些,媚到骨子里頭去罷了,拐得珊兒都不若以前乖巧听話了。也就是陛下,一心想將珊兒嫁過去,讓本宮來看,她那兒子必不如行兒懂事。不過是命好罷了,小小年紀便接觸了朝政。可有一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你去挑幾個伶俐的,胸大腰細臀圓的送進太子府做太子的貼身宮女。」劉皇後照了照鏡子,滿意地點點頭,「你這手藝越發的好了。」
「娘娘不嫌奴婢愚笨就好。」管事姑姑放下手中的瑤鏡,「就怕太子爺不肯收。」
「笨,這點兒小事還用經過太子?直接交給太子府的內總管就好,……嗯,一並將太子妃的宮印送去,本宮就不信她敢拒收,否則,連同宮印一起收回。」
「娘娘聖明。」管事姑姑面有喜色地福了福……
因鐘離炎要與阿紫一起走,阿紫便等了他幾天。在第三天頭上,她又去了太子府,這次是直接去的,沒用誰來接。
門上管事一見是她,連忙打發人去內院通報,自己則恭恭敬敬地迎上來,「給虞皇陛下請安。」
「起吧,太子妃可在府中?」
「在的在的,奴才已經打發人進去了,陛下這邊請。」管事將她引進府中。
端木芙得了信,心頭一松,不顧乳娘的勸阻,執意迎到二門上,「鳳姨~!」
阿紫扶住她,「你是雙身子,別跟鳳姨見外了。怎麼瞧著這臉色還不如前兩天了呢?」
端木芙欲言又止,「鳳姨,咱們進去說話。」
阿紫便不再問,知道肯定是有內情了。「這園子倒是清幽,是你布置的?」
「以前小時來過,曾跟行哥哥……殿下提過,沒想到他竟真的這樣布置了。」端木芙挽著阿紫,不好意思地笑了。
「阿行喜歡你,一心對你好,也是你的福氣,羞什麼?」阿紫點點她的額頭,「都快做娘的人了,還跟姑娘家似的。愛就大膽地說出來,不高興就讓他明白地知道,千萬別郁在自己心里,否則孩子生出來會膽小的。」
「啊?真的嗎?」端木芙頭一次听到這種言論,當下小臉一白,「那……」
「瞧瞧,這就怕了?」阿紫搖頭,「你開心,孩子便開心,將來的脾氣也會溫潤如玉的,你天天生氣發怒,孩子的脾氣能好得了嗎?」
端木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難怪只有行哥哥脾氣是最好的。」
阿紫見她聯想得倒快,也暗暗點點頭,又叮囑了些什麼該吃,什麼要忌口,哪個月份吃什麼,直到進了她的屋子。
將人打發出去後,才問︰「說吧,又怎麼了?」
端木芙又紅了眼圈,「……突然間就放了手,卻擠進來四個……個個跟狐媚子似的,指明道姓地要在殿下屋里侍候著。」
「傻瓜,你現在重要的是養胎,再說了,就在那屋子又怎麼了?阿行在你這屋不回去就行了唄。」
「可是……他總有回去的時候呀?」
阿紫搖頭,「你對他就這麼沒信心?只管讓她們守在屋子里,連門都不許出。書房是重地,也不是隨便能進的。只要阿行沒那心思,你這心就放在肚子里吧。」
「可是……」
「你呀,」阿紫怒其不爭地戳著她,「你也是宮里長大的?收拾個把人還畏手畏腳的。府中有幕僚,有屬官吧?挑那心思清明的打個賞,再不濟,弄出點兒事配了出去……你身邊的管事嬤嬤就沒給你出主意?千萬別寫信告訴你父皇,真丟人。」
端木芙終于換上笑顏,「我帶過來的,都是自小跟在身邊的,我又一向不惹事,連累得她們也跟著笨了起來。」
「臭丫頭,你這是說我壞心眼多吧?」阿紫丟進嘴里顆葡萄,嚼吧嚼吧咽了,又道︰「這兩天,阿行也憋屈著呢,你可別把他往外推。」
端木芙也不是真的沒見過那些手段,只是太在意鐘離行,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听了阿紫的話,亦覺得換了個腦袋似的,沒必要沾血就不要沾,也算是給肚子里的孩子積陰德了。嗯,還有一點,得給母後寫封信,讓她派兩個得力的管事姑姑過來幫襯著自己。
兩日後,鐘離炎想來想去也讓太子監國,陪著阿紫一同前往 國了。
鐘離炎時常撇了自己的座駕,跑到阿紫的車上,視風野的冷臉無睹,厚著老臉跟阿紫探討些問題。
阿紫知無不言,也沒藏著掖著,似裝作看不出鐘離炎的心思一樣,海闊天空地扯。她明白,鐘離炎這樣心思重的人,但凡讓他覺出一點點兒不坦誠,他就會反復去想,一遍又一遍,然後默默地找出針對你的方法……說白了就是偽君子真小人,好的時候跟你似親人一般,翻臉的時候也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的。
其實阿紫的內心深處也有這樣的黑暗面,所以她凡事都會留一線余地,以免自己反被人逼入絕境。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死一回,那叫意外,再死,就是活該了,誰讓你自己不長心來著?上次中寒蠱之事,已經夠讓她長記性的了。別看她現在依舊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在乎一樣,其實身上帶著的小玩意兒可多呢,隨便模出一個來,就夠讓人喝一壺的了。
「娘,娘,大姐在前面等著咱們呢。」福兒騎著白虎一溜煙地跑了回來,大聲喊著。
「真的?」阿紫正說了一半,便听到福兒的話,頓時站起來有些興奮地探出半個身子去。
「嗯,是大姐,可高了呢。」福兒眼巴巴地看著她,「娘,你也騎上來,讓白虎駝著咱們。」
未等阿紫應聲,風野就卷著阿紫翻出馬車。
阿紫只來得及喊了一嗓子︰「阿炎,你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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