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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生死一線之即,屋內的情況也正是緊要關頭。

鮮于賁這輩子都沒這麼冷過,哪怕是在御北關,冰天雪地時,別人都裹得跟肉包子似的躲在屋里烤火,他都可以不披毛皮大氅巡城。

眼下,他卻只能全力將內息運轉,盡管已經越來越緩慢,幾近停滯,卻也能听到外面的動靜,知道這個時候,倒不出人手,只有自己是阿紫唯一的依靠……

牙齒不自覺地輕叩起來,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青白,終于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卻不知就在這時,阿紫如蠶蛹一般從他懷中騰空而起,似被一團白霧裹著,慢慢地翻滾著,屋內也多出一道特別的香氣,久凝不散……

當白霧漸散,阿紫已回到床上,而鮮于賁的臉色也恢復了,雖然還未轉醒,卻自動將阿紫攬入懷中。

第二天阿紫醒來,覺得渾身舒爽,自中了寒蠱以來的那股發自心底的陰寒似乎沒有了,不由高興起來。莫非已經解了?

雖然看到風自在時有些吃驚但還是巴巴地伸出手腕去……結果自然不如她想的那麼美好。但風自在也說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況了,原本還以為阿紫就算能挨過去這次,也會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呢。

連帶著鮮于賁也覺得自己久未提升的功力似乎也有了新的突破,喜得他連忙抓緊練武,希望下一次不會再如這次這麼沒用,居然被凍得昏了過去。

相比之下,公良復他們就慘得多了,護衛們死得干淨,帶來的隱衛中也只有五個存活了下來,連帶無缺在內,都是內力相對深厚,才挺到被解救的時候,現在都躺在床上養著排毒呢。

風自在親自操刀,觀主打副手,一干小道士則將死去的收集到一起,火化後將骨灰收入壇中受香火供奉,做足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

這種情況下,阿紫自然不能回宮,公良復跟飛龍的內傷頗重,不宜挪動。不料晚上拓拔翰親自過來接了,一看這情況,也留下了,打發人給雲喻鳳羲捎了口信。

五天後,無缺等人的毒排淨,抬著已經好轉些的公良復,飛龍,下了山,回到了宮中。

又過了兩天,龍昱親自護送著翩翩回京,兩下一核對,阿紫覺得岳山派這次的動蕩雖被選出的正副掌門忽悠過去,但那暗中推動的黑手並沒有浮出水面。雖然死了一個蒲靈,卻不見得是主使人,所以龍昱沒敢耽擱,匆匆離去。

看過翩翩後,阿紫放心地回到宮中,又去看了公良復。

恰巧雲喻也在,「阿喻,你心里有什麼想法沒?」

雲喻神色難辨地看著阿紫︰「有用的信息太少了。」

「想想還真是失敗呀,人家一個皇帝都能做得風生水起的,咱們三個綁一起,還總是按下個葫蘆又起了瓢的。」阿紫甚是苦惱地嘆口氣,「我那米蟲的生涯什麼時候才能熬到呀~」

「真這麼不想做女皇?」雲喻輕笑一聲。

「現在不是我想不想做,而是有人不想我做。」阿紫將削好皮的隻果遞給公良復,又拿起另一只來,邊削著邊說︰「我呢,是阻力越大,動力越大,越是這樣,我還就越想往好了做。不過,如果換你來做的話,我二話不說,立馬讓地兒,你看成不?」

「……得了吧,現在就被你使得團團轉,若真接手了,我敢說,你肯定跑得沒影兒,絕不會像我幫你那麼幫我就是。」雲喻眯眼瞧著阿紫手上的隻果,不緊不慢地說。

「只要餓不死,我還真是不會……嗤~」阿紫一分神,手指肚上添了個小口,公良復連忙拽過來,塞進自己的嘴里吮了吮,「怎麼這麼不小心?」

雲喻連忙掏出一個小盒,擰開蓋子挑了些藥膏欲給阿紫抹上。

阿紫盯著他指頭上的藥膏,「我說,這個不是給你家小冰兒用的吧?」

雲喻頓時僵了一下,隨後沒好氣地哼道︰「用不用?上好的……止血消腫。」臉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阿紫直接將手指頭伸過去︰「不用白不用,白用誰不用?」

雲喻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抹上藥膏又扯了布條給阿紫包上,還系了個好看的結。

阿紫見他要走,沖他說︰「喻,你也有日子沒出去逛了,公費旅游什麼樣?」

雲喻駐了足,想了想,扭頭回望︰「你想把這事丟給我?」

「嗯哪,」阿紫干脆地答道︰「阿野阿歸不在,阿復無缺飛龍都離不開,你要不去,就得哥去。我覺得還是你去最給力,要人要錢你吱聲。」

「你是想說,我最有心眼兒吧?」雲喻沒好氣地瞪著她︰「行,我去,順便帶小冰出去玩玩。」

「行啊,別誤了正事就好。」阿紫嘿嘿一笑,「撒什麼嬌嘛,直接說,姐還能不讓你去玩?」

雲喻搖頭,轉身離去。

公良復將那個隻果啃完,丟出核後,將阿紫摟入懷中,靠著床頭低語︰「你懷疑……他?」

「他不會背叛我,」阿紫拱了拱,回身摟住公良復的腰,「不過我猜一定有人跟他聯絡過,否則方才不會重提那話。他若想要那個位置,我拱手相讓就是,沒道理還要玩什麼陰謀陽謀的。不過這幾年把他拴在京里,總是給我收拾爛尾,也確實得放出去透透風了。」

公良復沉默地將下巴抵上她的頭頂,「嗯。」

「有本事的男人嘛,總得給他們找些事做,要不,就閑得骨頭都潮了。」阿紫說著說著,小手就不老實地鑽到公良復的衣襟內,摳摳撓撓的,不肯消停。

「老實些,」公良復隔著衣服按住她搗亂的小手,「你怕我的骨頭也潮了嗎?」

「嘿嘿~,」阿紫抽出手,直接去解他的衣帶,「好些沒?」

宮中有閭丘歸以前留下的良藥,又有風自在的協助,所以他的內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當下不再多話,直接堵住阿紫的唇。

一番*過後,阿紫面頰紅潤地窩在他的懷中輕輕喘息著。

公良復撫著她微汗的玉背,「這可是白日渲婬呢,大中午的。」

「反正你這里也見不到太陽。」阿紫舌忝了舌忝眼前的暗緋小果,公良復輕哼一聲,「還來?」

二戰之後,阿紫直接睡去,公良復抱起她,去浴室收拾利落才又回來,相依著睡了。

用過晚飯,給兩個小的洗過澡,又給福兒講了個故事,阿紫才回到玉堂虎。

鮮于賁這些天一直勤練功,每晚阿紫的身體依舊會寒涼,倒成了他提升功力的輔助工具了。

「今晚怎麼沒那麼涼了?」鮮于賁有些奇怪地問道。

「好像還真是~」阿紫下午睡多了,眼下還不困。雙手捏上鮮于賁的臉,「沒冷得想發顫呢。」

鮮于賁將大手伸進她的衣里,……「莫不是白天偷吃了?」

阿紫沒回答,琢磨著莫不是真有用?再回神,已經被鮮于賁月兌得只剩下胸衣了,「瞧瞧這些印子,阿復可挺下力的~」

阿紫已經魘足了,便不想再繼續,鮮于賁卻一連多日只老實地摟著她充當熱水袋,一見那吻痕便有些收不住了,幾把將自己剝個溜光就趴過去開始磨蹭上了……

阿紫幾乎沒多會兒就潰不成軍了,跟面團一樣,任他來回地折騰,擺出各種羞人的姿勢,最後求著鮮于賁快些……

果然有些用的,這一夜阿紫睡得極香,沒有後半夜被冰醒了。

鮮于賁第二天也精神氣爽地將無缺及隱衛們操練得汗流浹背……

于是阿紫夜夜*了,鮮于賁一晚都不拉下,還從床上發展到各個角落,頗有越戰越猛之勢,直到風自在有一天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再這麼下去,就要腎虛了。」于是換成公良復白日渲婬……再之後,就分工明確地一人一天,或白日或晚上,阿紫也被滋潤得臉色不再那麼蒼白。

第二個月圓夜的到來前,還是讓阿紫不由自主地在日落之前趕到華陽真觀。

這一夜過得很安靜,除了鮮于賁依舊被冰昏了過去……盡管他喝了半壇觀主送來的酒。

各種等待中,風野跟閭丘歸終于回來了,連帶著風雷他們幾個,齊唰唰地黑瘦了二圈不止,讓阿紫心疼不已。

離下一次月圓之夜還有七天,時間還是有的,只是不知去哪兒弄龍血。喵了個咪的,那死人是不是忽悠人呢?阿紫告訴閭丘歸,只管照常配藥就好。

很快,月圓之夜的到來令幾個男人如臨大敵,連帶著拓拔翰也跟去了華陽真觀。

阿紫雖有些懼了那寒毒發作,但看到男人們比自己還緊張,只好強顏歡笑,想起為數不多的冷笑話,講給他們听……不過反應也確實是冷,大概是文化差異吧,居然都沒听出笑點來。

已是初冬,阿紫被包得跟毛熊一樣,雖然車上一點兒也不冷。

「那個,……不好笑哈~」阿紫咧咧嘴角,突然雙眼一亮,「這個一定行了……夫欲遠行,欲與妻歡好,妻曰經期至。夫欲采後~庭,妻又曰痔瘡破。夫大怒,若欲言口腔潰瘍者,必殺之!哈哈……好玩吧?」

五個男人冷嗖嗖地看著她。

「……那好吧,我閉嘴。」阿紫嘟囔著左右看了看,雙眼一閉往後一靠,裝死。

卻不知道她閉上眼後,五個男人齊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

隨著子時的臨近,阿紫已經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鮮于賁不像往回一樣抱緊她,而是運足內息為她揉搓著全身,但很明顯,之前這樣做確實有效果,可這會兒不行了,阿紫渾身打顫,怎麼都打不開身子了。

閭丘歸將方才熬好的藥碗端了過來,「抱好她,現在就喂下去吧。」

鮮于賁點頭,收了手,將阿紫整個圈在懷中抱起。

門外響起觀主的聲音,「幾位請出來一下,貧道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是關于如何解蠱的事。」

幾個彼此看了一眼,只留下鮮于賁,拓拔翰帶頭走了出去。

門才被帶上,屋子里就多了種特別的香氣,隨即鮮于賁閉眼倒下,那藥碗則詫異地騰空……

阿紫身上一暖,方才的冰寒似微退了一些,雙眼微睜卻見藥碗已至嘴邊,只道是身後的鮮于賁在端著,也沒多想,張開嘴幾口將那藥喝下肚,隨後便覺月復內劇痛難忍,不由哼了出來。

一團白霧將她包裹住,漸漸的阿紫臉上的表情不那麼痛苦了,卻雙眼緊閉……

門外的四個人不善地瞪著攔在門前的觀主,「真人這是什麼意思?」拓拔翰殺氣盡現。

「太上皇請息怒,陛下吉人自有天相,貧道能保證陛下一定會沒事的。」紫陽真人從容地看著他,又一一看過那三位,「幾位這時進去,對陛下無益反而有所不便。」

閭丘歸心頭一動,「大哥,我信他。」

拓拔翰扭頭看了看他,「即如此……」又轉眼看向紫陽真人,「大概需要多久?」

「一柱香足矣。」紫陽真人笑笑,「不如幾位隨貧道品茶如何?」

「不了,我們就在這兒等等吧。」拓拔翰攔下欲上前的風野,「別急。」

風野心有不甘地看著門,眼珠都不轉一下,卻也未再硬闖。

果然,沒過多會兒,就听到鮮于賁的聲音響起,「阿紫,你怎麼樣了?」

紫陽閃開,「各位可以入內了。」

風野唰地搶到前面,拉開門就沖了進去……

一股寒風卷了進來,令烤得滿頭汗的鮮于賁扭頭看過來,「藥沒了,不是我喂的。」

閭丘歸見大家都圍著床,只好拿起空了的藥碗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這多出來的是什麼味兒,從來沒聞過……他眉頭微擰,正琢磨著,拓拔翰讓出位置,「阿歸,過來給阿紫看看。」

閭丘歸連忙放下碗,走了過去。「……阿紫已經沒事了。把碳盆撤幾個吧,她這汗是熱出來的。」

風野跟公良復連忙照做。

之後幾個人誰也不肯出去,好在這間房本來就鋪了地板,翻出幾床被子,打了地鋪。

第二天一大早,阿紫睜眼楮便被床下躺的一溜男人嚇了一跳。身子才一動,就听到背後輕哼了一聲,隨即幾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睜開眼……

「醒了?」「哪兒不舒服?」「餓沒?」「渴不?」

「有點兒渴,」阿紫老實地回道,然後看向拓拔翰,「哥,沒有空房間嘛,你怎麼也擠在這兒?」

拓拔翰挪到床邊坐在地上,捏著阿紫的臉蛋,「怎麼好像看上去更好看了呢?」

「是嗎?」床里的風野不客氣地拍掉拓拔翰的手,半壓上阿紫,「好像真的呢,這小臉蛋兒,粉女敕女敕的~」

「唔~」阿紫一推他,不料卻把他推得直接踫到牆,後腦勺磕出好大一聲響。

「啊……不是故意的!」阿紫連忙翻身坐起,將風野摟過來,揉上他的後腦勺,「磕傻沒?」

風野齜牙咧嘴地怪叫道︰「輕點兒輕點兒~!」

阿紫連忙抬手,「很大力嗎?」

風野點頭,自己抬手揉著後腦,「嗤~你吃了什麼,差點兒把我推牆那邊去~!」

阿紫哎呀一聲捂著小肚子,「我要出恭~」然後一按床邊就跳下地,不想才站直身子,那床居然嘎吱響了幾聲後,散了架。好在風野身手不錯,第一時間翻下地……

這下大家都驚奇地看著她,阿紫也愣了一下,卻來不及細想,「不行了,憋不住了~」外衣也沒來得及披上就沖了出去。

閭丘歸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拿了大氅,又拿了手紙追了出去,留下一句︰「這兒誰的鞋,我先穿了。」

等閭丘歸披著大氅懷抱著阿紫回來後,鮮于賁直接上前接過她,「咱倆掰手腕子吧。」

阿紫方才不小心將道觀茅廁的牆才給推倒,嚇了自己一跳後也覺察出異常來,點點頭,「來吧,別藏私。」

結果……鮮于賁臉色難看地看著阿紫,「你吃了大力丸嗎?」

風野好信又上,結果……「阿歸,這不對,阿紫沒有內力,這力氣可比以前大多了。」

鮮于賁也點頭,「以前力氣就大,但好歹我還能壓住她,這回好,以後只有被她強的份了。」

閭丘歸瞪了他一眼,「阿紫身體沒問題,健康得很。」然後摟過阿紫輕撫著她的背,「莫怕,莫怕,不過,你還真得練練怎麼收著點兒勁,不然我們以後說不定三天兩頭得骨折。」

阿紫哦了一聲,抬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襟,「我……」就听刺啦一聲,閭丘歸的胸膛露了出來。

「呃~」阿紫愣愣地看了看,遲疑地舉起雙手,「我以後啥也不踫了。」說罷,雙眼紅了起來,似茫然的小鹿。「撕得好,我早就穿夠這件衣服了。」閭丘歸連忙拉下她的手,「或許這是因禍得福,得來這一身的神力。以後看誰不順眼,咱一巴掌把他扇海里去。」

阿紫撲哧笑了出來,「好。」

等幾個人都收拾利落了,紫陽真人又來了。

「恭喜陛下得了九牛二虎之力,貧道這里有一句密語,可讓陛下隨心所欲地控制它。」紫陽真人含笑而立,「這還要多謝閭丘先生,否則陛下不會如此輕易地得了呢。」

風野嘴快,「快說那密語是什麼?」

紫陽真人神秘一笑,「即是密語,自不能過他人耳。」然後唇瓣微動,阿紫便點了點頭。

風野倒不是真想知道,見阿紫點頭,便高興地湊了過來,「快試試。」

阿紫心中默念,果然全身酥了一下,然後抬手捏了捏風野的胳膊。風野臉上一喜,「好了。」

用過清粥小菜,一行人便要下山了。才出了觀門,原本灰蒙蒙的天,便揚揚灑灑地飄起了雪花。風野一把將阿紫抱起,「快走吧,一會兒下大,路就不好走了。」然後提氣掠下,不過換了十幾口氣,就到了山腳下。

才將阿紫送上馬車,另外幾人也到了,馬車很快就跑了起來。

阿紫撩簾,接著果然轉為鵝毛大雪的雪片,「明年看來又是個豐收年呢。」

公良復拉回她的手,「你沒事了,比什麼都高興。」

回到宮中,鳳羲抽空拉著阿紫的手,「恭喜娘,喜獲神力。」

阿紫一直心有感覺,這個兒子不同于那幾個孩子,不由擔憂地問︰「也不知道……對別人有沒有影響。」

鳳羲眨了眨眼,「應該沒事。」

阿紫見兒子的眼神坦蕩,便放心地點點頭,「如此就好。」然後看向窗外不見小的雪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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