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站穩後探出頭一瞧……呢馬滴,這是個什麼東西?胳膊粗細的一大段丑陋的似鞭子一樣的東西掃了過來……
她一邊喊︰「不可力敵!」一邊往後跑……打算繞遠些,趴船邊看個清楚,就听鳳展大吼一聲︰「姑!」
阿紫心知不好,才扭回頭腰間就是一緊,隨後身子被大力提到空中……她想抽出匕首都沒得空!
鳳展右手抽出單刀,猛地彈向半空,用盡全力劈向那條東西,隨後身形微轉,將阿紫搶在懷中向後落去……
阿紫也被嚇了一跳,忙低頭看向腰間,那緊緊勒著的東西還粘在衣服上,瞧著怪可惡的。她還未來得及細看,鳳展就將她推了出去︰「帶她走!」隨後左手也抽出刀,吼吼地沖了不知何時多出好幾條那東西……
鳳野及時跳過來接住阿紫,一把將那東西扯下扔出,二話不說就往回沖。
阿紫掙扎著︰「去船邊看看……」
「不行!」風野大聲喝著她,「我去~!」
就在這時,閭丘歸跟無缺及幾個隱衛也自艙門沖出……「怎麼回事?」閭丘歸接住風野遞過來的女人。
「不知道,我去看看!」風野隨後向船邊跳去,卻在空中就被一條軟鞭纏住腳脖子……
阿紫見了,忙將自己的匕首甩給他︰「接著!」
風野揚手抓住,團身倒鉤將那東西斬斷後落下,「好大個兒!在海里呢……」
無缺立即揮刀上去,他的屬下也涌向船邊……「什麼怪物?」
「怎麼這麼丑?這是個什麼東西?」
阿紫听著他們的驚呼,蹲子仔細看著自風野腳脖子上落下的那截東西……還在無意識地扭曲著,有掌心大的吸盤……不會是……「大王烏賊!」
這家伙怎麼會突然襲擊戰艦的?按理,戰艦並未在深海區域,這家伙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認識?」閭丘歸也蹲在她身邊。
阿紫面帶擔憂,「頭一次見到活的,你讓人多備桐洞拎上來,咱們……烤大魚吃。」
閭丘歸搖頭,「我不能離開你。」
阿紫抬眼看看四周,竟只有鳳展跟無缺,那幾個隱衛已經被卷下去了……她又看看手腕上的銀環,居然沒動靜,可見不是邪魔之類的東西了……不知為何,她心里如是想道,「咱們去看看。」
閭丘歸知道這會兒勸她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事,只好護著她往船邊沖去。
才跑到船邊就見一人倒飛了上來,似被扔上來的。
鳳展連忙抬腳迎上,使個了巧勁兒將他掃到甲板上︰「怎麼樣?」那人一個滾身後立起︰「沒事,帝君還在下面!」
阿紫忙探頭向下張望,只見風野似大鵬鳥一樣在二十來米長的焦紅之物上來回飛旋,不時斬斷將人纏住的觸手,並將人丟上來……
阿紫回頭︰「你們幾個去拿桐油來,越多越好。」
她看出風野已快力盡了,連忙跑到船頭,將大號魚槍調轉方向……「阿野,上來!」喊聲中帶著決然。
閭丘歸突然躍出,在阿紫還沒緩過神來之即,已經抓著風野翻上來……
「讓開!」阿紫凝回神,盯著那隨著最後幾根觸手才冒出頭的龐然大物,猛地扳下扣機,那兒臂般粗細的魚槍帶著鐵鏈咻地飛了出去,狠狠地扎進那堆肉里……
船頭猛地向下沉去,眾人不由自主地滑向船頭,阿紫也沖了過去,被鳳展死死地抱住腰……「姑!」
「油呢,油呢,快給我往下砸,澆上去,澆上去!」阿紫顧不得許多,嗷嗷喊道。
船尾已經微翹了起來,穩住身形的人卻紛紛向後艙跑去……那幾個隱衛拎著油桶沖出來,後面還跟著鳳家兒郎們,「油拿來了!」
「給我倒,全澆上去……燒死它女乃女乃個球的!」阿紫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喊了什麼,只知道燒,燒,燒……
「收鏈子,把它吊起來,吊起來……」她又喊。
無缺搶到轉輪後,開始搖起扳手,風野見了亦沖過去,兩人一起,速度加快了些。
但也只是些,因為那鐵鏈已經繃得緊緊的,且有欲拉斷的架勢。
阿紫又趴到船邊,「穩住,不用再拽了,點火,點火!」
閭丘歸一向隨身帶著火折子,早就準備好了,听阿紫一說,連忙將之甩到海面浮起的那片桐油上。
幾乎瞬間火便升起,如撩原之勢將那怪物身上連同附近的海水都著了,一股股的燒焦味也隨之擴散開來。
「怎麼回事?」鮮于賁架著柳寄安,旁邊跟著茂海跟小狗子才上了甲板。
風野回頭齜牙一笑︰「烤大魚呢~」手中依舊沒松勁。他明白,這東西不燒死,後患無窮。
柳寄安突然指著遠處的海面︰「那邊有船,好像要跑~!」
茂海眯眼看去……「是海盜的船,對,掛黑旗,上面有骷髏頭的!」
雖然忙了半天,但其實也不過一柱香而已,阿紫等人還真的沒注意到海面上的情況。
她亦看去……「追!送上門來的領路人,不用白不用!」
鳳展嘿嘿一笑,「姑,帶著這家伙跑不快呢,看我的!」
他將衣擺卷在左手,猛地跳了出去,在空中將收回背上的刀抽出一把來,挾著勁風一個力劈華山將那團烤得正扭曲著的東西劈開,然後將纏了衣擺的左手搭在魚槍上,唰唰幾刀,將槍頭劈了出來後,將刀收回,攀著鐵鏈上了船……「姑,可以開船了。」
鮮于賁立于船頭打著手勢,不多會兒,船頭動了起來,不是向前,而得向側面滑開,駛出一段後才回到正軌,全速將那海盜船追去……
幾個重要級人物坐到圓頂主駕駛艙里,三十多塊盤子大小的茶色琉璃窗將外面的景色全方位地透進來。琉璃窗外都有護網,只要不是正中網眼,琉璃窗就不會碎。
掌舵的是個三十出頭的把總叫顧康,亦是個有著十多年海上作戰經驗的老兵了。
「陛下,那賊船似在引我們上鉤。」他親自掌舵,「那邊海面有明顯的水紋但水紋都很固定,說明海面下是暗礁群。我們的船吃水重,怕是會卡在里面。」
「那就不跟,不是有海圖嗎?直接攻上他們的老巢。」阿紫看向茂海,「這回要看你的了。」
茂海重重地點點頭,「我去那邊打過魚,雖然沒敢太靠近但能猜出從哪兒能進去。」
阿紫一笑,「這回讓他們追著咱們的後跑,看能跑過咱們不~!」
顧康傲然一笑,「那得借他們兩條腿~!」
阿紫也樂,「四條腿的大活人還真是不好找。」
果然,不多會兒,有船員進來說那只船在後面猛追。
阿紫看向茂海,「看來是對了。」
柳寄安忽地說︰「陛下,咱們大虞要成為海上霸主才行。」
阿紫眨眨眼,「柳卿果然與朕心有靈犀。」
柳寄安已經刮了胡須,听她這麼一說,老臉一燙,明顯紅了……卻是激動的。「原來陛下已經想到了。」
「可朕很高興你也能這麼想。」阿紫眺望著窗外,「朕處心積慮建立外交,與各國友好往來,就是要容出空來對付背後的暗箭。經濟建交只是表面,建立一個軍事大國才是朕的最終目的。」
阿紫將手中吃剩的螃蟹爪來回擺弄著,「瞧,那麼大的蟹子,張牙舞爪的,最厲害的只也有這個而已,只要找對方法就可以輕易將它擒住,淪落為我們的盤中餐。」
柳寄安雙眼泛亮地看著她,「不錯,我們大虞雖然海岸線長,有的時候顧東顧不了西,但可以主動出擊,讓潛在的敵人不敢輕易招惹。」
「不只是不敢招惹,而是要將他們打怕打服!打得一提起大虞海軍,心就顫,腿就軟,連上床的玩意都不好使才行!」
除了鮮于賁一臉認同地點頭,其余的都下意識地夾緊雙腿……陛下的口味果然重!
阿紫撩向鳳展……撲哧笑出聲,「你小子,也知道夾腿了?」
鳳展立即造了個大紅臉,「陛下~,人家都這麼大了,……很正常好不好?」
鮮于賁湊了過來,「打仗我來~!」
「也好,你就先兼著海軍大都督一職吧。」阿紫推開他笑到發傻的大臉,看向鳳展,「你組建一支過硬的海軍陸戰隊,先提個計劃上來看看。」
鳳展立即點頭,「成!」
茂海听得不錯眼珠,一臉的躍躍欲試,「陛下,小的能做什麼?」
阿紫看著他,「現在開始學武是不行了,但你可以給鳳展當個助手,幫他訓練隊員們的水性,以及海上的常識。」
顧康扭頭看了他一眼,卻對阿紫說︰「陛下,可以直接從各州水軍招募隊員,豈不省事?」
阿紫看向他,「先期是可以先少量選拔些,但若將精英都抽走了,各州水軍豈不元氣大傷?地方上也要留守的。」
顧康抿了抿唇,「陛下,臣想進海軍。」
阿紫笑,「你現在不已經是了嗎?當初挑你上船的時候,一定是花了些功夫的,這麼現成的艦長,朕用得著換掉嗎?」
「賤長?」
「見長?」
鳳展跟鮮于賁都呼出聲來,鳳展看了鮮于賁一眼才問阿紫︰「哪個賤?」
「戰艦的艦唄,」阿紫瞟了他一眼,「別想多了。海軍除了陸戰隊,還有水面艦艇部隊,岸防兵,及專業部隊組成。可惜,不能有航空兵跟潛艇部隊,不然,水面,水空及水中就都能作戰了。這是一個龐大的軍系,有別于原本的水師,大虞既要成為海上霸主,就不能再小打小鬧了。要有遠程作戰的能力,劃出屬于大虞的領海主權,他國想到我們大虞領海打魚都是不可以的,我們有權驅逐出去。」
一番話說得男人們一臉的熱血沸騰,顧康握著船舵的手背都青筋浮露了……
「你看著前面,不要再看朕了,」阿紫好笑地提醒著他,「朕知自己花容月貌,有愛慕之心也是正常。」
顧康連忙轉開眼,臉上潮紅額頭卻冒出汗來了︰「臣……臣不是……臣是有妻小的……」
阿紫爽朗地笑了出來,「你們在這兒吧,朕出去看看。」
鳳展屁顛地跟了出去,「姑,你再給我說點兒陸戰隊的事唄~」
顧康看了看鮮于賁,「大將軍,你說……這事能成不?」
鮮于賁不滿地瞪他一眼,「她想做的事,至今我還沒看到不成的。」
顧康與鮮于賁也是相熟的,當下笑道︰「我不是不信陛下之言,就是有些……陛下真是個奇怪的人哪。」
「哪兒奇怪了?」鮮于賁拍了他一記,「看著點兒前面吧,別把船開上岸去。」
阿紫出去後,被鳳展纏著又說了幾句就派他去檢查船上的武器裝備了,務必要將炮彈水雷排弩各就各位。這本是顧康應該做的,可他現在沒空。
船上都是老兵,很快就準備就緒了,听說要打海盜,個個都憋足勁兒等著大干一場呢。
瞭望台上有旗語打下,一校尉連忙跑向駕駛艙。
阿紫亦來到船頭,風野正立在那兒。
「想什麼呢?這麼專注。」阿紫好奇地歪頭看著他。
風野面無表情地扭頭看了她一眼,一臉深沉,「在想究竟是讓你留在京里好,還是出來的好。才想明白,你天生就不是個能消停的主兒,無論在哪兒都會有事,莫不如我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這樣才會是最好的。」
阿紫無辜地眨了眨眼,「你確定?那我大號的時候,你也在旁邊燻著?還是不要的好,我會便不出來的。」
風野瞬間破功,咬牙切齒地將她抓到懷里︰「你就不能裝裝感動嗎?哪怕上來親我一下……你就吃定了我,是不是?」
阿紫揚眉傲然︰「我天籟注定就不可能整天圍著鍋台轉,小夫君,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適應你這贅夫的命?」
風野恨恨地瞪著她︰「我哪兒小了?明明比一般人都大好不好?」
阿紫知道小袋子的事刺激到他了,卻沒想到影響會如此深遠,隨時隨地地想起……抬指戳戳他的臉︰「羞不羞,誰說那個了?」然後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果然風野的臉色瞬間陰轉晴了,貓兒一樣地又舌忝又咬的。
駕駛艙里的顧康笑道︰「陛下真是有辦法,帝君那樣的人物,也就只有她能降服了。」
鮮于賁自然也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大咧咧地點點頭,「那是,野小子就只听阿紫一個的。只要阿紫在意的,他都會想辦法顧到。要說這小子,除了功夫高些,長得俊些,還真沒什麼可入眼的,就只有是對阿紫的心,讓我們沒什麼說的。」
「陛下真是個傳奇般的存在。」顧康一臉回憶地說︰「若不是我手上的功夫沒水里的功夫好,當年也去邊關投奔她了。」
鮮于賁好好地打量了他一番,「你還有過這念頭?」
「保家衛國是男兒本色!」顧康瞪起眼,「當年的紫衣侯名震大虞,身為七尺男兒,豈可讓個女子擋在前面?屬下當年也是熱血男兒好不好?」
鮮于賁拍拍他的肩,「多虧你沒去,當年的她可沒這麼好的性子。我沒少在她手上吃虧,真的……」
顧康眨眨眼,盯著前面的海,揶揄道︰「看出來了……現在也如此。」
鮮于賁哈哈一笑,重重地拍了他肩頭一記︰「知道就好。」
拍得顧康身形一晃,「大將軍手下留情啊,屬下可不是木頭做的。」
且說阿紫,已經轉到船尾,見那只海盜船緊咬不放,三張帆都鼓鼓的,吃滿了風,可見是真急了。
風野看出她的意思,「要不,停下來先干上一票?」
「怎麼你說得跟梁上好漢一樣?」她好笑地看向身邊這個越來越迷人的小夫君,不知不覺間,當年的少年已經成熟到一眼便讓女人們暗自垂涎的地步了。可見魔君當年在大理站穩腳根,不只是實力在那兒。
鳳展無聲無息地現在身後,「姑,水雷已經準備完畢。」
阿紫回頭,「能給個醒不?這麼突然,換個膽小的非得嚇過去不可。」
鳳展齜牙一笑,「姑的膽子向來大……」被阿紫一瞪,連忙又改口︰「以後注意。」
阿紫這才滿意,「那就賞他們幾枚嘗嘗鮮兒,不行還有大炮呢。」
「是。」鳳展一正神色,嚴肅地應道,興奮地離開。
又等了一會兒,船尾後射出幾枚滾圓之物,落到海里後借著余勢又沖遠了些,才浮于海面上隨著微波忽上忽下。
風野趴在護欄上,「他們要是撞不上怎麼辦?」
「那只能說他們命大,還不該死。」阿紫聳聳肩,「我突然想到,咱們若回來時,會不會……」
風野哈了一聲,「你才想到?」
阿紫頗不厚道地說︰「其實早想到了,只是想實際演練一把,畢竟水雷這家伙六親不認的,總得試試咱們自從人訓練許久後的成果。」
鳳展又重新回到甲板上,一臉興奮地張望著……「怎麼還沒炸呀?」
阿紫好笑地應了一聲,「大概都沒踫到吧。」
鳳展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簡易望遠鏡……「姑,他們居然去撈了?」
阿紫詫異地挑了下眉頭︰「當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啊~」才說完就听 地一聲,鳳展在旁邊叫道︰「好家伙,還真挺響的,……咦,原來他們不是撈起來看,而是要引爆,居然這麼聰明?」
阿紫一听,直接將望遠鏡搶了過來︰「我看看……」
還真的是?不過這代價也很大就是了,看得出來,是用魚網去撈的,上頭還有一人拎著破魚網,扭頭沖旁邊提著竹竿的人吼著什麼。船頭吃水線上方破了個洞,一個男人正探出半個身子向下張望著,似感應到阿紫的注視,抬頭向這邊張望著,那古銅精瘦年輕的臉,在陽光下似熠熠生輝。
阿紫抿唇一笑,舉起左手沖他遙遙揮了揮。
那人似一愣,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有了望遠鏡的輔助,阿紫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可這百余丈的距離,他卻不見得能看清自己的,于是很得意地沖他豎起的中指……反正他也不知道呢馬意思,然後將手倒過來。爽!
鳳展在一旁急得連聲問︰「姑,讓我看看唄……姑,你比劃那手指頭是啥意思呀?姑……」
阿紫將望遠鏡還給他,「你盯著。」然後轉身朝駕駛艙走去。
「什麼?」顧康听了阿紫的話,詫異得……如便秘了一樣,「陛下果然……奇謀遠智,劍走偏鋒。」然後打開舵心扣著的鐵蓋,喊了幾句話。
鮮于賁則興奮地跟著阿紫出來了,「這招真不錯,他們不是好奇嗎?那就讓他們徹底見識見識水雷的威力。」
顧康听著大將軍頗為雀躍的口氣,嘴角抽了抽。這家伙人前人後還真是兩個樣兒,也難怪,成名太早,多少還有些未去的心性,不像長的那樣沉著冷靜。
阿紫拉過他的大手……真厚實,干燥且溫暖,就像他的人一樣,直接而熱烈。
鮮于賁心頭小草又酥了起來,不自覺地把玩著手中細女敕的小手,「阿紫,今晚跟我睡吧?」
一連多天在外奔波,雖然都是風野跟在身邊,但還真的沒做過什麼。阿紫被他明顯的暗示說熱了臉,「看看再說吧,晚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鮮于賁雖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是實情,阿紫並非是拒絕自己,于是點點頭,卻左右看了看,將她摟在懷里抵在身後船板上︰「那讓我親親,想死我了……」
正吻得如火如荼之即,听到風野明顯酸得掉渣的小動靜︰「喲~這麼熱情?……也是,老男人才開了葷,如發情的老虎一樣沒個情操也算正常。」
鮮于賁不甘心地退開,卻不放懷中的女人,扭頭沖他瞪眼︰「你天天摟著,還不許我親親了?」
「那也只是摟著,啥也沒干好不好?」風野這時才深有體會閭丘歸曾經說過的話。原來……真他娘的不好受,這心似翻了個兒一樣。
阿紫臉上紅紅的,雙眼迷離的,連忙平復一下被勾起的旖旎,清了下嗓子,「別吵了,晚上一起睡就是。」然後便見到兩個男人異樣的眼神飛過來……「別想多了,讓阿賁也嘗嘗摟著啥也不干的滋味兒。」
風野似笑非笑地走上來,把她拉出去︰「你這是怪我啥也沒干?」
阿紫嘖嘖出聲,「好心沒好報是不是?我這是讓他體會一下你的大不易。」
風野這才心理平衡了些,惡意地盯了眼鮮于賁衣擺處明顯突出的部位︰「正好,我也想見識一下。」
被個男人盯著那處……鮮于賁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連忙揮手,「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
風野嘿嘿了兩聲,拉著阿紫向船頭走去。
阿紫來到船頭,見無缺也上來了,陪在鳳展身邊,還扶著柳寄安……她暗叫,喵了個咪的,他們幾時上來的?自己被吻得意亂情迷的糗樣還有多少人看到?
三人一同回頭,除鳳展外那兩人都神情有異,……果然……阿紫老臉一熱,視若無睹地走了過去︰「柳卿身體好些了?」
柳寄安倒不好意思起來,垂下眼簾,「是,臣好多了,先生的醫術高超,……就出來透透風。陛下,咱們調頭這是打算先干掉船上的海盜嗎?」
干,他竟用了這個詞?阿紫朝無缺瞟去一眼︰「柳卿以為如何?」
無缺小臉一紅,似想往柳寄安身後躲卻只挪了一下腳便又不動了。
「陛下深謀遠慮,自然是好的,這樣我們上島後也少了不少阻力。能在船上的,都是好手,將他們一舉拿下……咦,怎麼還搖上白褂子了?」他的眼神突然飄走。
阿紫扭頭一看,已經近在三十丈左右的海盜船上,果然有一人在揮著個白褂子,正是熠熠生輝的那個,約有二十五六歲。
這是投降了?阿紫詫異地冒出這個念頭。但戰艦已經很快地逼了上去,卻是擦邊而走,涌起的海浪將余下的水雷推向海盜船。毫無疑問地水雷響了,接二連三,將海盜船炸出三個大小不一的洞來,海水爭先恐後地擠向那些洞……眼看著船頭開始往下沉,船尾已經微微翹起。
「小姨,小姨,你是小姨吧,我是小旭呀,我都投降了,你怎麼還打我?」
對面揮著白褂的那人如跳馬猴兒一般地蹦著,喊的話卻將阿紫驚得目瞪口呆……似遙遠的記憶突兀地襲上她的腦袋!
小旭,小旭……他是小旭?只有小旭這樣喊自己小姨……自己從未與這人見過面,為何……是那手式?
阿紫猛地撲上欄板,「你真是小旭?」巨大的喜悅,莫名的恐懼令阿紫患得患失起來。
「小姨,是我呀,是我,快救我……」那人不顧身邊人詫異的目光,「你說過,那個就是想讓對方投降的意思……我都舉白旗了,小姨救我……」他比劃著方才阿紫做過的手式,「這樣就可以藐視對方。」
那是因姐姐突然加班,沒辦法將小旭托她照顧的周末,才上幼稚園大班的小旭沒辦法理解電影里那男主演做的手式,曾經的阿紫給出的解釋……
這真的是小旭!他怎麼會在這邊的?又怎麼會是這麼大了?他怎麼會在海盜船上?他來了多久?
「救他,把他給我弄過來……」來不及細想的阿紫拍著樣板焦急地向旁邊看去,「我要他活著~!」
風野深看她一眼,「你確定?」
「現在不能死,他對我很重要!」阿紫抓上他的手,「阿野,把他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