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七十七章 圖財or圖色?

隨意逛著,風野看著阿紫嘴角的笑意,湊過去,低聲問︰「是不是特得意?」

「嗛~」阿紫含笑瞟了他一眼,「這不是得意,而是成就感。」

五個月大的羲兒好奇地張望著,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抱出宮來呢。正確地說,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了外面的世界。再小些的時候也被帶去過公主府,只是都在車里,就算沒睡著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昕兒則常被拓拔翰抱出來逛的,看到眼熟地地方還伸出小手指著,嘴里叫著包包,肉肉什麼的,想來是拓拔翰給她買過,都是些吃的。

走得累了,阿紫拐進了一家酒樓,上了包廂,點了兩桌酒菜,一家四口加上飛龍坐在窗口那桌,護衛們坐了把門的那桌。

昕兒吃得差不多了,就趴在窗口往處看,時不時地叫上兩聲。阿紫見羲兒也往那邊用力,就推了碗筷轉回身照顧著兩個孩子。

樓下走過一群少年,其中一個高揚著嗓門道︰「快走快走,一會兒沒好地方了,不知道今年的荷花仙子會是哪位,若是我相中的那個,完事兒我請客……」

另一個卻唱著反調,「肯定不是你相中的如意姑娘,就你那眼光……我還是覺得冷香才配這荷花仙子的稱號。」

「你小子……」

一群人打打鬧鬧地過去了。

阿紫听得八卦心頓起,「什麼荷花仙子?我怎麼沒听說過?」

風野拿眼看飛龍。飛龍更是從不關心這類事,拿眼撩那些屬下……

「這事呀……」其中一人先是詫異地看了看三位頭兒,然後一正神色,「這荷花仙子是京城每年的花魁重戲,得此稱號的花魁,將會給樓子帶來無邊的榮耀,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也很捧這些花魁。」

那人頓了頓,「不過自從陛下當初整治那番後,倒是休了二屆,只不知為何今年為何又辦了起來。應是管治寬松了些吧,如今京城四處都欣欣向榮的……」

他被阿紫含笑的一眼看得咽回下面的話,還浮出幾分尷尬之色。

「不錯,只有手中有余錢才會想著那些風花雪月之事,所以說啊,男人是有了錢才變壞的,這話真的很有幾分道理。」阿紫頗有感慨,「看來我當年還是太溫柔了,這才兩年多,不到三年就都緩過來了。」

除了風野,飛龍外,余下的不禁心尖一顫。就那樣……還叫溫柔?果然陛下就是陛下,語不驚人死不休!

風野跟飛龍則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一個附和,「嗯,你就是心太軟了。」另一個說︰「主子就是心善,總把所有人往好了想,連仇人都輕易地放過。」他是指龍家。

阿紫則無限悵然地嘆口氣,「這世上的事,沒有絕對的,恩怨情愁若能簡單了斷,豈會有那許多膾炙人口的動人故事?正是有了那輾轉悱惻,才總是讓人空留遺憾……我怎麼這麼文藝了呢?」

對于最後一句中的文藝一詞,全體默然,有听沒有懂。

阿紫悵然,「果然……知音難覓呀~」

忽聞隔壁一聲輕笑,「高山尚有流水,你又怎能沒有我?」

阿紫听著這熟悉的聲音,臉上一喜︰「文老?」

不多會兒,包廂門一開,文老伯邁著方步走了進來︰「知己至,不亦樂乎?」

阿紫回手將風野拉到孩子們跟前,起身迎了上去︰「何時來的?怎麼也不提早知會我一聲,也好去接你?」然後上前……大力地摟了他一下。

文老伯呵呵笑著,拍拍她的肩,「你男人的眼楮都要噴火了……昨天才到的,生意上有點兒事,也順便過來看看無缺。」

阿紫松開他,「吃沒呢?再點幾個菜……無缺那小子最近忙了點兒,你去公主府住吧,祖孫倆好好親近親近~」

文老搖了搖頭,「我在朋友家的別院已經借住了,沒想到會遇到你們……我已經派人送信給無缺了,等他有時間去看看我就成。」

阿紫不滿地瞪著他,「什麼人比我還重要?」

這話問得相當理直氣壯,偏文老還哄得坦然自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有事。你有事,只管吩咐就是,我一定盡力而為如何?」

阿紫瞥著他,一臉的算計,「那好,我讓無缺去接你,務必要到。」

「好好好,一言為定,我那邊還約了朋友,馬上就到,……先過去了?」一臉的討好,令人覺得他氣短,似有什麼把柄被阿紫抓在手心里一樣。

「說定了?這回來了,就別太急著走,我還真有好事些要指望著你呢。」

「行行,你是姑女乃女乃,我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文老特意看看兩個孩子,「你還真是好生養,兩年多不見生了倆,再過幾年就一窩了。」

一屋子男人听了把頭都低下了,只有風野嘿嘿笑出聲。

阿紫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意外,都是意外……你當我是……那個啥呀?」

文老輕笑,「你們繼續,我先過去了。」

飛龍在他走後,抬眼看了看阿紫,又低下頭。

風野卻道︰「沒想到在這兒踫上他,無缺這麼久沒回過家,他似乎都不惦記。」

阿紫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孫子放在我這兒,壓力大的是我好不好?」然後坐回去,繼續哄著孩子們。

磨蹭到晚霞紅起的時候,阿紫他們才往玉子湖走。

走到湖邊的時候,才發現來捧場的人還真是不少。阿紫也沒驚動誰,在飛龍的帶領下,找了個稍偏但地勢很高的地兒。

路上買了不少零食,羲兒被飛龍抱去,阿紫空出手來,一連剝著瓜子仁喂昕兒,一邊張望著……

不想華燈初上之時,這塊地兒竟有些人滿為患的意思了,周圍都是人,雖熱鬧了不少但卻有種蒸包子的感覺了。

五名護衛圍在外面,將一家四口跟飛龍圈在內,倒不至于擠著,可阿紫卻沒了看熱鬧的心情了。

只是都等了這麼久,就這麼「擠」回去,阿紫覺得有些對不住身邊這些人,尤其還有兩個流露出一絲好奇的模樣。這些都是飛龍一直帶在身邊的人,當然名譽上也都是她曾經的私衛,不像公良復帶著的那些人,慣常是看不到的,就算偶爾看到了也都跟帶了面具似的。

阿紫耐著性子,終于等到花船紛紛駛來,還未到近前,就已經听到湖上傳來飄渺又幽遠的絲竹之聲。

船兒並排立于湖上,離岸邊不足兩丈,即不會讓看客們擠上去,也不會離著太遠,把人們的好奇心都吊得足足的。

對于這種彈彈純音樂的古箏,跳段不算火辣的獨舞的古藝術,阿紫真心的……引不起太大的興趣,實在是後世的名曲听得太多,就算被嗷嗷叫好的那個如意,阿紫也只覺得有那麼點兒意思而已。

最後壓軸的冷香一出場,阿紫就覺得挺悲催的,一身的白,被夜風一吹,跟……那位似的,就算確實挺冷美的,也讓阿紫興奮不起來。

不過她的歌聲倒是能跟王天後有得一拼,有些天籟的意思,只是歌詞曲調令阿紫听得有些牙疼……還好沒蛋,不然蛋也得疼。

就是這種程度的,居然令岸邊熱情的粉絲們高呼著仙子仙子……

阿紫看了看護衛中也有幾人流露出果然不同凡響的表情,瞬間被雷到了,「我們走吧。」

風野跟飛龍自然沒意見,抱著孩子將阿紫夾在中間,前有護衛開道……艱難地下了那處高地。不料卻被一股莫名的人群擠開了。

「阿紫……」

「主子……」

「主子……」

阿紫醒來時暗罵誰這麼缺德,手刀砍得這麼用力?嗤,這個疼~!不過,她可沒睜眼。

靜靜地听了一會兒,感覺這里並不只有自己,于是耐心地等著,心里反復衡量著誰這麼無聊……

暗暗感覺了一下……被捆得還挺緊,且那繩子不知用什麼做的,越勒越緊……

身下冰冰的,似乎不是尋常的地面,好像是在地下……有潮氣,但應該不太深,隱隱听到水聲拍擊的聲音。在水下?難不成是龍宮……哈~!

「女皇陛下果非常人,鎮定自若。難道不好奇,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嗎?」

針對自己的?原來不是什麼誤會……阿紫睜開眼,面前不遠有個人端坐在椅上,可惜火把在他身後,自己由低朝高處看,看不清臉,不過听那聲音,應是個蠻年輕的男人。

阿紫眯了眯眼,「圖財還是圖色?」

那人似一愣,隨即撲哧笑出聲來,「陛下還真是有趣,怎麼不問別的?」

「別的朕都不會應允。」阿紫掙扎了半天,努力地坐了起來。雖然雙手被綁在身後,雙腳也被纏得死緊……但,周身氣勢並未因坐于地上而稍有半分減弱。

那人冷眼看著她掙扎,直到她坐起,才微帶了不解,「難道陛下這個時候不應該任我欲所欲求的嗎?你就不怕死在這里?」

阿紫視線微高,已經能大概能看清了,是個清瘦的男子,二十三四的樣子,長得雖不及風野,但那身清冷倒有些意思。「這兩樣可任選,沒有別的路。至于死,……朕是在沙場上滾打過的,又經歷過一次,倒還真沒那麼在乎。」

那人明顯被阿紫挑起了興趣,「陛下才登基不足一年,正是大展宏圖之即,怎能輕言死字?」

阿紫傲然一笑,「朕死,朝政有太上皇,再過十幾年,朕的兒子可就獨擋一面了,死,又有何懼?你等若圖財,朕可以給,但不能漫天要價,若圖色……」她上下打量了下對方,「你這體格似乎……」

那人猛地咳了起來,似掏心挖肺一般,好半天才平復下去,嗓音已經有些沙啞︰「陛下倒是大方。」

「朕就當臨幸你了,只要你承受得住。」阿紫再次掃著他,微帶了些不屑,「你怕還是個稚吧?」

那人胸膛猛然起伏得厲害,但終究將那咳壓了下去。「陛下果然語出驚人,但願一直如此。」

阿紫突然笑了,「看你也不像江湖中人,應該不是求財了。觀你這體格,也不像是圖色,難不成朕與你有私怨?說來听听,若是朕的錯,盡量彌補些就是了。」

「為何不是江湖中人,就不是求財呢?」那人倒好學,好奇心也蠻重的。

「朕听過有個詞叫江湖救急,據說是那些浪子囊中羞澀時用來美化打砸搶的一種說法。你這身板,應該練不出什麼來吧?」

那人似被阿紫堵得心口有些難受,不自覺地撫著胸口處,「陛下的想法倒是很與眾不同。」

「沒辦法,你這人不干脆,朕只好東拉西扯。左右不會是情仇吧,難道說你喜歡的是朕的男人?」

那人又猛地咳了起來,這一次比方才還要凶……

阿紫在他咳聲將息時吹了聲口哨,「還真的是?誰?你是愛慕還是暗戀?」

「……有區別嗎?」

「有,一種很陽光,不是非得到不可,遠遠看著就覺得是一種幸福,另一種則有些執著了,陰暗而且痛苦居多。」

那人沉默了半晌,阿紫嘆口氣,「原來是你,看來你受了不少苦。」

他猛地倒吸口氣︰「你?」

「那日皇兄被我撞破好事,雖倉促卻直接將那少年擋住,不肯讓我看清他的長相……但朕只要見過並用心記的人,都會有印象的。朕本意並非要驅逐你,若皇兄喜歡,只要你安分,朕倒樂見其成。」

那人喘息粗重了起來。

阿紫淡然地又道︰「可惜,你心懷不軌,在朕未發現你之前,皇兄已然覺察出來了。你能有本事從皇兄手里逃出來,倒也不簡單。落在你手里,要殺要剮,朕絕不皺一下眉頭,只是此事因我而起,望你不要禍及他人……到此為止。」

「呵呵……」他的笑聲里充滿了不甘心,強烈的怨念以及不能言說的傷。

「若非你有異心,皇兄也不會下狠手。」阿紫坦然地看著他,「你也沒什麼好不甘的,成者為王敗者寇,若非你刻意,皇兄是絕不會做下那種事的。你即招惹了他,就應該做好各種準備。他最在意的是我,你已經抓住了他的命脈,我絕不會讓你有機會拿我去威脅哥的,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念頭的好。若我倆必死一個,我寧願是我。」

「為什麼你這麼從容?莫非你是故意下了圈套引我的?」他聲音里帶著狐疑,微微泄露了些不自信。

「你太高估自己了。」阿紫將下巴抵到蜷起的膝蓋上,半垂了眼,「我只是想看看大虞百姓在朕的管理中,是否安居樂業而已。……你叫駱冰,是吧?是個蠻神秘的人物,出生地不詳,父母不詳,如橫空出世的一般……這樣的你,又怎能讓皇兄不疑心于你?你想分化我們兄妹,目的又是什麼?」

駱冰不知是無言以對,還是沉默是金,總之沒了動靜。

阿紫這會兒倒真的不再緊張了,「難道你也是鳳後的人?能從皇宮中逃出生天,一定有內線暗中幫助你。且你連朕的行蹤都掌握得如此清楚,那在暗中幫你的人,不止身在宮中,且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將朕砍暈且綁上而不是點穴,應該不是尋常的宮人,因為這事只有少數幾人知道。朕猜,那人應是幾位皇夫之一的心月復。」

那人已經抬起眼,盯盯地看著阿紫。

「看來,目前朕的猜測還都是對的。」阿紫再次笑了笑,「能在宮中潛伏這麼久,連鳳後那女人倒了台後還能暗中行事……此人必是隱衛。」

「陛下果然聰慧,我自問並未露出什麼馬腳,但陛下居然推測得**不離十,厲害,果然厲害。」那人倒也干脆。

阿紫卻听得心中一沉,看來自己這回真的是在劫難逃了。若非如此,他豈會答得這樣痛快?

阿紫得到答案,再不廢話,竟將眼都合上了,看上去要睡了……

「陛下怎麼不東拉西扯了?」那人似乎不甘心被這樣冷落了下來。

阿紫也不吭聲。

「……陛下這是打算放棄性命了嗎?」那人又道。

阿紫依然一言不發。

「原來陛下是這樣的人,」駱冰也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我無取陛下性命的意思,不管怎樣,陛下是個好皇帝,以百姓為重。」

阿紫抬起眼皮,只瞄了他一眼,又垂下,「你這麼說就矯情了,做下這等事,已是死罪。殺了朕,你還可亡命天涯,若朕得活,你必死無遺。」

駱冰苦笑一聲,「亡命天涯……我拿什麼去亡命呢?」

阿紫疑惑地看了看他,「你的腿怎麼了?」

「陛下又是猜出來的?」

「……也不全是,你若不這樣說,朕還真的沒注意到。是被挑了腳筋還是……打折了?」

駱冰卻道︰「我若知陛下的性情是這樣的,斷不會自尋其辱。大概是傷到了腰,又被寒氣浸入,沒什麼感覺了。」

「這倒也不一定,或是阿歸……你可遍尋名醫,或許恢復如初不容易,但生活自理還應有希望的。你年紀又不大,怎麼能自甘放棄呢?」阿紫目光如注地看著他,「若非是這種情況,朕倒願意讓阿歸幫你看看的。」

「陛下此言當真?」

「朕好歹也算是金口玉言,雖不敢保你無事,但讓阿歸幫你看看還是能應允的。」阿紫說罷又搖了搖頭,「可惜皇兄若知是你策劃劫持了朕,只怕……」

「不錯,他的眼里心里都沒有我。」駱冰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黯然,「他心里有人了。」

阿紫忽地一笑,「你這可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怎麼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陛下這是幸災樂禍?」

「那又如何?反正也就這樣了,臨死前好好地樂樂……還要多謝你,讓我如此愉悅。」阿紫越說笑容越大,幾乎能用眉飛色舞來形容了。

駱冰重重地喘著粗氣瞪著她,不過片刻便也笑了出來,「若有機會,駱冰真的很想與陛下相交。可惜,你我注定做不成朋友,若我當初不曾故意那樣冷傲,也引不起他的注意。陛下,若他知道你在這里,你猜他會不會任我欲取欲求?就是讓他自斷一臂,想來不會二話的。」

阿紫心中微涼,臉上都依舊含笑,「這個倒不難,鳳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四肢不全之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駱冰卻凝了眼神,「鳳家人?」

阿紫暗驚,怎麼露出這麼大個紕漏?「……不然呢,你以為鳳家軍肯同他進京,只是因為有我?他若不把自己視為鳳家軍的一份子,怎麼可能?莫非你不知他是我哥手下的大將?」

駱冰沉吟了半晌,「如此一說,倒也解釋得通,為何他前後變化得如此之大。」

阿紫又驚,他這話……是神馬意思?

「有時候,我都以為他是鳳大將軍當面呢。」駱冰寒寒一齜牙,「陛下不覺得奇怪嗎?為何當初他可以狠下心對付鳳大將軍,卻在之後突然對陛下好的不能再好?想當年,紫衣侯是鳳大將軍的眼珠子,這句話可有不少人說過。」

阿紫眉頭一挑,剛欲說什麼,就听到耳熟的聲音,雖然有些含渾卻依舊能听清……

「冷香,你這是做什麼?」聲音里雜著隱隱的暗惱。

冷香?阿紫眉頭微擰,……那聲音分明是阿復的,而且異常。

「做什麼?」那飄渺的聲音響起,果然是她~!

「首領,冷香二年前被你踢到月華樓,可是一個不字都沒說過……荷花仙子,哼,這樣的名頭,首領覺得冷香會在乎嗎?」

「讓你去月華樓,也只是需要而已,怎麼能用踢字呢?」

阿紫听出公良復的聲音已經微顫了,似隱忍著什麼。

「若非我父曾經的屬下一致保我,怕是冷香那時就活不成了吧?」

那飄渺的多情而婉轉的聲音令阿紫听得說不出的厭惡。

「冷香是前朝隱衛首領的女兒,功夫也很好的。」駱冰主動講解,令阿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我跟她,只是相互利用而已,」駱冰勾唇,「她芳心暗許,可惜流水無情。她動用了最後僅剩的一點力量將我撈出來,就是想讓我幫她籌劃,將你……」

阿紫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問︰「她怎麼就相中了你?以你現在的狀況……並不是個好的合作者,有可能拖後腿的。」

她一邊說一邊巡視著四周,可惜光線太暗,角落里什麼也看不見。

「他們是在上面,有竹管順到地下,所以我們能听到他們的聲音,而不用擔心他們會听到我們的。」

阿紫點點頭,「明白。」

「听說陛下懂得很多新奇的事物,」駱冰似坐累了,一只手架以扶手上,側支著額頭,「這還是才從宮里偷學出來的,听說是用在霧涯閣里的。」

「那是因為你還沒見過比這更新奇的東西。」阿紫微微一笑,原來阿復那幾日反復問這個,竟是要用的,他也不實話實說,繞著彎子套詞兒……

「你離我遠些~!」公良復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回,顫得厲害了些。

「首領,別硬挺了,這可是最烈的藥了,」冷香得意地聲音也傳了下來,「為了掩住味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十年桂花春釀。我對你的心意,你真不明白嗎?……難道你要她死?」最後一句,已是咬牙切齒,想來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她果然被你……」公良復似在極力忍耐,「把她還給我,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最後一次原諒你。」

「我父親的一條命,就換來這些?」那飄渺之聲不再天籟,而是怒不可遏,惡聲惡氣。

「若不是想用你引出更深的,早就沒有留的必要了。」公良復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似乎更難以忍受了,幾近到了極限。

阿紫突然掙扎地欲站起來。只是她坐了這許久,腿早就麻了,才半立就狠狠地摔了下去,不巧正將左肩壓在下面,不由悶哼了聲……真他娘的疼!

「你要做什麼?」駱冰顯然有些慌張,「怎麼了?摔壞了嗎?」

阿紫等那疼意過去了些,才扭頭,「你……居然關心我?」

駱冰將無助的手縮了回去,「我說過,無意取你性命……因為你是鳳大將軍的妹妹。當初想色誘,離間你跟太上皇,也是因為鳳大將軍。」

「我不記得哥身邊曾有小孩子。」阿紫努力平躺下來,將左肩讓出,再改為右躺,以右肘支地,費了半天勁兒才重新坐起。這麼一折騰,那腿的麻勁兒倒是過去了,然後努力地站了起來。

只是身後手腕與腳腕之間的繩子有些短,不能站直,只有屈著膝……

「等等~」駱冰看著阿紫一下下地蹦著,有些急了,「你別上去,冷香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說不定一怒之下,真的殺了你。」

「那我也做不到在這兒听著她輕薄我男人。」阿紫回頭,雙目里烈焰濤天。

是的,這麼一會兒,公良復已經喘上粗氣了。身為已婚女性,她听出那是何種情況下發出的聲音……

「那你過來,我幫你解開繩子。」

阿紫狐疑地看著他︰「真的?不是騙我過去再打暈我吧?」

駱冰苦笑,「打暈你的也不是我。相信我,若非生死攸關,我也不會與她合作的。月華樓幕後老板就是我,當初鳳大將軍給我留了一筆錢。」

阿紫看著他貌似誠懇的目光……最終跳了過去,背過身子,讓他解綁。

他頗累了些功夫才讓阿紫的一只手抽出來。

這就快了,阿紫迅速地把雙腳解放出來,最後才對付那左手,忍得額頭汗紛紛擠出……

駱冰見了也來幫忙,阿紫連忙躲開︰「你是越幫越忙,看來這個不是你的強項。」

駱冰苦笑,「的確……你別沖動~!」

阿紫終于將繩子丟在地上,順洞口跑了出去︰「我這是救場如救火~!喵了個咪的,敢招惹老娘的男人,……剁了你個丫滴~!」

駱冰詫異地瞪大了眼……陛下這是罵人呢?隨即笑出聲。他不良于行,心里再急,也只能坐在這兒等……「鳳家人嗎?」他想起了什麼,反復低語著。

阿紫用右肩狠狠地撞上通道盡頭……

「阿紫~!」驚喜之聲隨之響起。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