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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親我,我就幫你

今日樊凡毒癮犯了的時候,反應不像前幾天那麼激烈了,但仍然令她難受的如白蟻噬心,她摟住樊少東的脖子,失聲痛哭,「二哥,我看我戒不了了!你還是給我一點吧?求求你了二哥!」

樊少東的手臂上,胳膊上全都是樊凡或咬或撓的傷口,傷口很深,有的還帶著剛剛凝結的血,有的已經發紫。他擰著眉,緊抿著雙唇,從懷里將她推開,雙手鉗制著她的臉,那臉色,好比老了十歲般蒼老,他本來想打她一巴掌,他晝夜陪在她身邊,為了幫她戒毒,眼看離成功越來越近了,她卻說要放棄!

但是看到了她那張憔悴了許多的臉時,最終忍下了,他用力搖著她的頭使她清醒一些,大聲的對她說,「小凡,再堅持幾天,你就好了!你想想爸媽,想想大哥,我們都不希望你以後就靠吸食毒品生活,那樣你對得起誰?連你自己都對不起自己!你還年輕,今後的路還長!不能遇上這麼點事情就把自己的前程斷送了!」

樊凡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費力的點了點頭,她重新趴到樊少東的懷里哀求,「二哥,這事不要告訴爸媽好嗎?要是他們知道了,我也沒臉活了!」

唉--

「好。」樊少東一聲嘆息,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不知道?雖然他壓下了記者要刊登帶有樊凡照片的畫面,但是她這麼多天沒回家,付美娟早就打電話問了,只不過樊少東知道女孩子愛面子,沒有讓他們過來,囑咐又囑咐,這事等她出院以後誰也不許提!

家里的付美娟整日里心惶恐,手指總是冰涼,樊正仁放下手中的報紙,將老婆摟在懷里,「行了行了,等小凡回來看見你這樣子,她就該知道了,到時候你怎麼讓她再在這家里呆?」

「老樊,你說咱們女兒怎麼命那麼苦!她當時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這個可惡的毒梟!你去找找杰子的爺爺,讓他去部隊說說,調用特種部隊把那個毒梟抓回來槍斃!」

「唉,老婆,你以為那毒梟是傻子?這邊犯了,他肯定去境外了!只要他一天不回來,咱們就一天拿他沒轍!」

叫佣人拿來了溫毛巾,替老婆擦干了臉上的淚水,輕拍著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這次舉行的郊游是去位于B市東南方向的一個縣城的山上,那山高聳巍峨,樹木林立,山路崎嶇,險象重生,只有山頂處有一塊平地,他們計劃,一口氣登上山頂,今夜就在那里露營,前面的那輛大車上,帶著保溫帳篷,以及一些必要的用品。

「老師,你車開的好穩啊。」車里沒人說話,寂靜的讓人覺得別扭,兩個小孩子也倒在後座上睡著了。凌雪想要找些話題,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呵呵。車上不是有你們有小孩子嗎?要是光有小塵在我也不會開這麼慢,我開慢車著急。小塵跟著我已經習慣了,我主要怕小薇不適應。」楊子不緊不慢的跟好前面的大車。

撲哧--

身邊的冷面司徒寒突然笑了。

「不吹你會死啊!」

楊子一口氣差點噎到,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和他爭辯來著,再一想,他也只不過是個小孩子,是自己的學生,如果真要和他爭辯起來,倒是顯得她這個做老師的沒有涵養了。不過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笑,他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眼神也變得溫暖,眼楮彎彎的,充滿光彩。

後座上的凌雪也愣了,暗戀了他那麼久,就換來一個為他照顧小薇,照顧他的角色,他甚至都從不正眼看上自己一眼,今日卻好心情的笑了。那笑容直接刺進她的心髒,那充滿魅力迷惑的笑臉,不是因為她而展開!

「哎,司徒寒,我說你怎麼從來不笑呢?原來你一笑還有酒窩啊?真是與你這冷酷的外表格格不入。」楊子嘴角彎彎,司徒寒突然紅了臉,他最不滿意自己的就是那對酒窩!在他的思想里,只有女人才長那玩意!

「呦,生氣啦?長了就長了唄,我還想長呢,偏偏就沒有。真是羨慕呀。」楊子用余光看著他由紅變黑的表情,心里暗爽。正好自己心情有一點點不舒暢,抓住了司徒寒這一個特點,這一路上大說特說,三句話離不開酒窩。司徒寒氣的雙臂抱胸,閉上眼楮假裝睡覺。

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終于到達了要去的地方。仰頭看山,一眼望不到頭,幸好山腳下有專門為帶孩子來的游客準備的全托式保育院。這個天氣,這個環境,確實不宜帶孩子上山。楊子為小塵和小薇辦好了手續,小塵有小薇陪著總是笑呵呵的,保育院的阿姨也和藹,小塵看著媽媽要走,還听話的伸手告別,小薇就不行了,哭哭啼啼的抱著司徒寒的大腿不讓他走。

司徒寒朝天長嘆,一把扯開她的小手,「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嗎?一說話就哭,你煩人不煩人!」聲音大的把保育院的阿姨也給驚住了。小薇眼里含著淚,小嘴撅著,很是可憐。

楊子嗔怪的看了一眼司徒寒,「有你這樣哄孩子的嗎?這樣下去,孩子心里面會有陰影!」她蹲子,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臉,牽著小薇的手溫和的說,「小薇不哭啊,我們去爬山很辛苦的,不能帶著你們兩個小豆丁,山上的路又難走又冷,你們會生病的,生病了就要打針,你想不想打針呢?」

小薇眼楮現出驚恐的神色,急忙搖頭,「不打,不打。」

「哎,那就和小塵在這里等我們好不好,這里有那麼多小朋友陪你們玩,你們等天黑了睡一覺,明天我們就來接你們了!好不好?」

她乖巧的點點頭,主動跑去握住了樊塵的手,兩人手牽手跟著保育院的阿姨進去了。

看著每天都讓他頭疼的小薇,被楊子這麼幾句話就說的听話了,司徒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他隨即又瞪了一眼身邊的凌雪,聲音狂躁冰冷,「學著點,看人家是怎麼帶孩子的!」

凌雪紅了臉,低低的低下了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司徒寒的身後。

開始上山了,山路很窄,一次只能容兩人通行,何雲起和楊子是這次出游的帶隊老師。

拿著小喇叭的何雲起在隊伍面前大聲喊,「兩個人一組,盡量一男一女,山路難走,男同學多幫助女同學!天黑之前我們要爬到山頂!不然在黑夜中穿梭在樹木叢中很容易迷路,會有危險,大家看好身邊的人,經常查看,千萬不要有掉隊的!好了,現在我們就開始了!」

學生們在前,最後只剩下司徒寒、凌雪、何雲起、楊子。司徒寒始終站在楊子的身邊,楊子擰眉,將一旁的凌雪拉了過來,「你們兩個一組,我和何老師一組,快走,跟上隊伍。」

她這樣一安排,司徒寒突然大步流星的走了,凌雪踩著小碎步,急匆匆的在後面追上他。

「這種男人,跟著他做什麼!唉。」楊子揉揉太陽穴,司徒寒對凌雪的態度,連她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感情的事情,也許有很多無奈。」何雲起拉起楊子的手,「咱們走吧。」

她立即將手從他手心里抽出來,笑笑,「我沒那麼弱!從一開始就讓你拽著,不得把你累死?走吧,咱們別被落的遠了。」

空空如也的手心,正如同此時空空如也的心,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已經不奢求她還能夠屬于他,他只求,只要她需要自己的時候,他都能為她獻上一份微薄的力量。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就能看到有掉隊的同學坐在路邊休息,楊子和何雲起都會主動過去幫忙攙扶鼓勵,司徒寒和凌雪始終與他們保持著一個固定的距離,不遠不近,他們停下,他們也會停下,他們開始走,他們也開始走。

楊子開始心急了,照這個速度走下去,天黑是肯定不能到了,如果天黑到不了山頂就麻煩了!

「雲起,你在後面照看掉隊的同學,我去前面,帶著大家走快一點,這個速度太慢了。」

「要不我去前面吧?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去打頭?」

「別,要是有掉隊的同學你還可以幫忙攙扶一下,我恐怕,再過一會兒就沒有力氣去攙扶別人了!就這麼定了吧!」說完加快了速度,往前走,邊走邊說,「大家腳下再快一點啊!到了山頂就能休息了!堅持一下!」

司徒寒見她走到了前面去,扭頭對凌雪說,「你在後面幫著何老師照顧同學,我去前面幫助穆老師。」

「別走,我想和你一起走。」凌雪抓住了司徒寒的手腕,一雙大眼楮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里面帶有祈求。

他沒說話,甩開了她的手,向前跑去,直接用他的行動說明他的決定。凌雪看著他焦急上前的身影,眼神黯淡了,何雲起走了上來,「凌雪,發什麼呆?快走!」

她這才緩過神來,跟著何雲起的腳步,往前走。大眼楮重新換上一副堅決的神態,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將它走完!她就不相信,司徒寒會永遠看不到她的好!

尚牧的總經理辦公室里,楊雪琴手中拿著一打照片發呆,照片上是一個俏皮可愛的男孩。楊凱敲門沒人應,干脆自己進來了。

「姐,姐。」喚了兩聲才將楊雪琴從飄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楊凱不滿的嘟囔,「敲門也不說話,自己到坐在這里發起呆來了!」

「楊凱,你看看這孩子。」她將照片推給坐在她對面的楊凱跟前。

「哎呦,別說,這小子真漂亮,怎麼?尚牧準備著手兒童的奢侈品了?是衣服還是女乃粉啊?」

「貧嘴!這是楊子的孩子!」

「呵呵,哈哈,額,真的?」楊凱本來以為姐姐是在開玩笑,卻見她表情認真,重新拿起那打照片仔細看那小孩的五官,「這麼一說我才看出來,眼楮和楊子的好像呢!這鼻子嘴巴,好像,樊少東的?」

楊凱囧了,撓撓頭不解的問,「姐,楊子兩年前不是說去非洲徒步行嗎?說最多三年就回來。怎麼就突然冒出個孩子來呢?」他突然拍頭驚訝,「難道是,她根本就是躲開咱們的視線去生孩子了?可是為什麼呀?咱們又都不是老思想,未婚生育沒什麼的!再說,就算是懷著小豆丁補辦婚禮也來得及啊!她走什麼呀!一個女人,生孩子是大事,怎麼能不讓親人知道呢!唉。」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我今天一早收到她的信,信里只簡短的幾個字,‘媽,我回來了,還帶回了您的外孫,我們一切安好,改日登門相見。’這下面還有她的新號碼,但是我打過去卻是暫時無法接通。不知道這孩子又搞什麼鬼!一想起我的女兒生孩子的時候我都不在身邊,我這心里就難受,就心疼!」楊雪琴抑制不住的流下淚來,哽咽了一陣才說,「楊凱,跟我回趟B市,我要去找我的女兒!」

氣溫雖低,但是對于已經爬了大半山的人來說,早已汗流浹背。楊子手里拿著自己的外衣,只穿著一件純白色的篇幅衫式的毛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色蒼白。

她的身後,司徒寒緊緊的跟著她,突然,她的手被他抓住,她猛然回頭,用力過猛,有些頭暈的晃了晃,他把手放在她的腰間,穩住她的身形,「你的手流血了。」他端起她的手,掏出褲子口袋中的手帕,為她包好。

「肯定是被樹枝刮得,走路注意一點,女人身上手上若是落下的疤痕,多難看!」

楊子還在用力的呼吸,看了看自己被他包扎的手,咧嘴算是一笑,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笑了。「謝謝。」語氣微弱,轉身準備繼續走。司徒寒卻走到她的前面蹲下。

「上來,我背你。」

「不,我能走。」

「還固執嗎?再固執我就抱著你走,你選吧?」

回頭看了一眼就要跟上來的學生,他真要抱著自己還不被人笑話死!知道自己擰不過他,只好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你太瘦了。」他背起她,感覺身上的重量很輕,「而且看你臉色,需要多吃些營養的東西。」

「有嗎?」楊子說話時呼出的氣體熱乎乎的噴在司徒寒的脖子上,他感覺癢癢的,這種感覺很奇妙。因為上台階,楊子的身體隨著他的腳步,些微的晃動,他感覺她柔軟的胸部一下一下的撞擊著他的後背,一股觸電般的麻酥的感覺傳遍了全身,他低頭看見自己身體的變化,還好,他們走在最前面,下山的路也不是這一條,所以他不擔心有別人會看見。

啊--

一聲尖叫,「蛇蛇蛇!有蛇!」背上的楊子突然抱緊了他,整個將自己的身體貼在了他的背上。臉也埋在他的脖頸里,偷眼看前面的一條大蛇。那蛇很粗,伸開足有七八米長,它就那麼盤在那里一動不動,她的驚叫也沒有驚動它。它甚至連眼都沒睜。

司徒寒笑了,「原來你怕這玩意!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了!這個時節,它是動不了的!它是冷血動物,現在正在冬眠。」

「冬眠干嘛不在洞里要在這里?」

「這事你問我啊?我怎麼會知道,咱倆好像你是老師我是學生唉!」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咱下山吧?」

司徒寒氣的頭頂生煙,眼看就要到了,她居然被一條蛇弄得吵著要下去,完全失去了理性,這時的她,變成了一個愛鬧的小女生。他的腦海中突然升騰出一個邪惡的念頭,臉頰又現出了淺淺的酒窩。

「親我一口,我就把它弄走。」

他背上的楊子身體一僵,皺起眉頭,「說什麼呢!我可是你的老師!」

「那好,我放你下來,你自己看看怎麼辦!」

「不要!不要!」楊子雙腿緊緊的夾住司徒寒的腰,任憑他怎麼甩,她就像個樹熊一樣緊緊的夾住他!看著地上那條又粗又壯的蛇,她真怕它會突然睜眼,看過電視上好多人遇上巨蟒被活活勒死的畫面,她就要嚇哭了,別說這麼大一條,就是那比小手指還細的小蛇,她看了也會頭皮發麻,遠遠的繞開!

「我親你!」最後,她做出了令自己鄙視自己的決定。

她顫顫巍巍的將自己的唇貼在他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好了,蛇交給你了!」剛挨上他的臉,就挪開了。

「誰讓你親那了!重親!」司徒寒扭過頭來,微微揚起自己的頭,意思再明確不過,他是讓她親他的嘴!

「你別太過分!」楊子憤怒的捏著他的臉,怒視著他臉頰那淺淺的酒窩。

他又往蛇身邊走了走,楊子立即低聲呼叫,「你停下,我親!親還不行嗎?」

「你不是總提醒我,不能給樊少東戴綠帽子嗎?你這樣才是直接給他扣上一頂嶄新的綠帽子!」楊子眼珠一轉,想用這個作為理由,讓他放棄這個邪惡的念頭。

哪知他卻說,「我又沒和你上床!」

她暈!只有上床才叫戴綠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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