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青梧的話說得很輕,但在場的幾個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聲音很低沉,但始終都透露著難以抗拒的力量。很難得,他在皇上的面前顯現出了自己身上流轉著的皇者的風範,當然這也間接的給宇文靖一個強勢的警告意味。
很快宇文靖就聞到了其中不尋常的意味,立馬就調轉了自己的話語,「皇上,此事還請您定奪。」
「就此作罷,宇文將軍的事情的本皇也多少清楚,就便這樣吧。」
說完,皇上就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瞬間,被緊閉著的大門就自動的開啟了。他有點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臨行之前還將宇文靖手中的兵權全部收到了自己的手下。
對于宇文靖這只老狐狸,其實皇上早就已經想把他除去了,但是礙于他乃是世代看守靈寵的也不好撤掉他的職位。現在將他的位置懸空著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這樣帝國之中就沒有力量能夠作為威脅了。
宇文靖偷雞不成蝕把米,接連好幾天都把自己關閉在了房間內概不見客。有不少的官員在聞到其中的蹊蹺之後都紛紛的轉向去投奔風上宗,可往往他們連風上宗的門都進不去,就已經暗落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被打退而隱藏起來的妖皇也在這個時間內找上了宇文靖,他慵懶在坐在宇文家的大廳之中,而這里的所有人頓時被他的蠱惑給蒙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宇文將軍居然被皇上剝奪了軍權,若是傳言出去,那宇文家的地位瞬間就要掉落許多了。」
「你同我說這些干什麼。」顯然,因為這件事情,宇文靖的心情非常之差。
「宇文將軍讓宇文涵玥歸屬我妖魔界,是想就此困住緋青梧,結果還折損了自己的女兒,當真是失敗的交換了。」
「那是緋青梧運氣好,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的!」
妖皇听著宇文靖咬牙切齒的聲音,只是低低的笑了起來,接著就將身上的衣袍微微的往回攏了一下。現在他整個人都已經呆在了黑暗之中,外面隱隱弱弱的光線也照射不到他的身形。
宇文靖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邊上的桌子上頭,「你來干什麼?」
「宇文將軍還真的是很健忘呢,怎麼就不想我妖皇呢。我那個三弟緋青梧,他才是真正的皇者,但是因為對皇位不感興趣,才有庶出的大皇子當的龍武帝國的皇帝。」
說完,妖皇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楮,此時他說的話就是一種極其強大的魅惑。也因此宇文靖的整個思緒都已經沉寂在了妖皇剛才所說的話語之中,變得不可自拔起來。
人,最可怕的就是心魔。而妖皇就能夠隨時隨地的喚起每個人隱藏起來最深邃的心魔,他靠坐在椅子上淺淺的笑著,也沒有很張揚的氣味。只要將緋青梧給絆倒,那麼,整個天下就是他的了。
第二天,在整個龍武帝國之中就流傳著這樣的一個說法,當今皇上因為想要成為最高的統治者,竟然將嫡出的弟弟給弄倒。雖說給那個弟弟以鎮國大將軍的頭餃,可從來都沒有給過弟弟有軍隊的權利。而那個弟弟就是風上宗的掌門,緋青梧。由于這次對魔界的戰斗中,風上宗是出了最大的力量,所以緋青梧的呼聲是在人們的心中高過了他們的皇上。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要當今皇上將皇位讓給緋青梧,很快,一大批的民眾都開始支持這一個提議。
紛紛攘攘的傳言立刻就掉落到了皇上的耳中,他立馬就命人將緋青梧與宇文風俏再次召回到了皇宮之中。一連三日,都沒有關于他們的任何消息。
因此在帝國全部的人們都聚集到了皇宮的門前,要求放出他們心目中的大英雄緋青梧。又是隔了三日,宮牆之內都沒有關于緋青梧與宇文風俏的任何傳言。
而就此呆在自己家中的宇文靖就頓時變得高興起來,大家的呼聲越高,皇上就會越懷疑緋青梧效忠的內心。一定就會在瞬間將緋青梧斬首,如此,就算他沒有任何兵權,但是在一時間整個龍武帝國還是在他的窺視之下。他也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權擁有者,也就是至高無上的人。
但是被他派去等上宗進行監視的人在這幾天都沒有一個人回來的跡象,他的心稍微就變得有些焦急。
這個時候妖皇又一次到了宇文府邸,他只是捏著茶杯笑了半天,「宇文將軍果真是厲害啊。」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一會,緋青梧就要在水中翻船了。」
「希望如你所願。我所能幫你的也都已經幫助你了,接下來的就要看宇文靖將軍的本事了。」
說完,妖皇就瞬間消失在了宇文家的上空。
帝-都之內瞬間大亂,黃金鎧甲戰士也在應招之下守在了城門口防止有任何暴力沖突出現。這樣一觸即發的形式,令他們很無奈,因為他們不可能對著一群微有靈力的臣民做出格殺勿論的做法。
在第七天的時候,有大膽者提出緋掌門已經被當今的皇上給殺害了。所以很多的臣民都變得無比的激動了起來,紛紛的要求皇城大開讓他們見到自己心中的英雄。
這個時候,宇文靖就帶著一群自己的家丁出現在了皇城的外面,他看著底下的臣民說了一聲,「我以左元神的身份進入皇城,請大家放心,我會弄清事實再出來向大家說明的。」
很快,他這個提議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擁戴。瞬時,宇文靖原本掉落的聲望一下子就恢復到了原來的地位,甚至是更高的一個台階。
看守城門的軍士只給宇文靖開了門,所以他只是一個人走進了皇宮大殿之中,這一回與其他的時間不相同。他是要看著緋青梧被殺,看著他效忠了幾十年的皇上被逼宮,隨後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他與妖皇已經談妥了條件,只要當今皇上被逼宮,那妖皇就可以在瞬間就成為天下的主宰者,那麼宇文靖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走進皇城的路很遠,在他剛剛踏進大殿的時候忽然就听到了從里面傳來緋青梧雲淡風輕的笑聲。
宇文靖的心髒狠狠的收縮了一下,真跟他預想的事情有些出入。
「臣下宇文靖前來參見皇上。」
「進來吧。」
隨著他腳步的進入,看到的居然是皇上坐在椅子上跟緋青梧下棋。此時的緋青梧是靠坐在半邊的龍椅之上,儼然是皇者的風範。
皇上始終都沒有抬頭,只是低低的說了一聲,「你來此,做什麼?」
「皇上,外頭可是有都城內的民眾在逼宮呢,您怎麼還如此悠閑的在下棋啊。」
「宇文將軍,演戲何苦?」
說完,皇上就抬頭微微的笑了一下。這個局是緋青梧提議布下的,當然,妖皇很輕易的就利用了他的蠱惑之心。只是,這一切似乎都沒有按照著妖皇所布下的棋局走下去。
緋青梧慵懶的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轉身就將自己全部的身軀靠在了柔軟的龍椅上面。龍椅對緋青梧來說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用來舒服的,不過在風上宗所擁有的軟榻都比這個硬邦邦的龍椅來的舒服,他才不會讓自己這麼輕易的折壽。
「皇上您,您怎麼這麼說。」
「就憑跟在你身後的妖皇。」
緋青梧淺薄的話語剛落,就看到從宇文靖身後突然就顯現出了另外一個細長的身影,那就是穿著墨色長袍的妖皇。他依舊是用蠱惑的眼神微微的笑著,只沒有先前那樣笑得歡愉。他的說後賬微微的捏了一下,發出格拉的聲響。
「你們過得當真是舒服,不過這會是你們最後的生存時間了。」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從後面微漲中走出還未睡醒的宇文風俏,她微微的眨了一下眼楮,隨後就用凌厲的眼神看向妖皇。
「那就試試看吧。」
妖皇很快就從手上祭出了他的專屬法器,由于宮殿很大,所以一般的打斗都是不在話下的。因此,宇文風俏也在同一時間之內抽出了在腰間的那一把青絲軟劍,在經過緋青梧與皇上所下的棋局之中,只將緋青梧的兵往上推了幾個,立馬皇上就陷在了一片死局之中。
她緩慢的走下台階,臉上冷淡的氣息並沒有退下來。
宇文靖有些擔憂的往後躲了一下,他的這招棋恐怕是又下錯了,而且是萬劫不復的那種。他終究是開始後怕起來了,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釀成的,又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宇文風俏微微的舉起了手中的軟劍,剎那之間就指向了位于自己面前的妖皇,這一次是她現出的手。在很快的速度之中,宇文風俏就已經移到了妖皇的面前。妖皇將手中的劍往邊上使勁一揮,她瞬間就在他的腰側劃了一劍,但在那個地方並沒有血液留下來。
妖皇也在這個時候捏著劍,在原地快速的旋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