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在車上對他說過的話,讓簡奕維的心里一時五味雜陳,曾經真的是恨極了瞿,為什麼會帶著她離開,為什麼在那麼重要的日子里帶著她離開,就算是那樣的恨中,卻也不曾想過讓他去死。舒駑襻
然而,今天知悉不曾有過私奔,不禁悔恨當時怎就會那樣大意,竟忘了能讓瞿失控的只有嵐凌,那突然的撤資想必也是為了嵐凌吧。
那未央呢,那他的寶貝呢?
想到,那男人一輩子的心思都在嵐凌身上,而他的那個傻姑娘為他生下一個孩子,他的心里就說不出的酸澀。
而今天,他就算是嫉妒,就算抓狂,卻對于她的一切皆無能為力。他甚至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婷。
如果當初,他對她信任一點,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現在,她還願意在他身邊,他可以拿一切來彌補。
彌補這六年來對她的虧欠,不論,她現在留在他身邊的真正理由是什麼。他相信有一天她會明白他對她的好的英。
他知道,自己又妥協了,也知道從此以後,再也不放手了。
而遠在幾千里外的海城市,未央與樂典在一家川湘菜館里大快朵頤的胡吃海喝。
看著母子二人從飄著一層紅油的鍋里撈著魚片,從游樂場出來就吐的慕大爺,緊皺眉頭,半絲食欲都無,可這娘倆有夠沒良心的,吃的那叫一個暢快淋灕,美食面前,看都不看他一眼,根本就不知道,其實他真的很餓,但是一點都吃不下去。
這母子倆的口味出奇的一樣,都愛吃辣,明明辣的不停地呼氣、喝水,還是抵不住誘惑。
「媽媽,真的好辣,可是真的好好吃耶!」光看那副嘴臉吧,吃的眼楮都眯起來了。
未央瞥了他一眼,很是嫌棄,「喂,限你一周之內學會用筷子……」
樂典嘆了口氣,濕巾擦了擦沾了一手油的水,「誰讓你的管家是英國人呢,如果是個中國人,我不就不用這麼費勁了嘛!」
「找打,還敢討價還價!」
樂典撇撇嘴,「好吧,好吧,答應你就是了!」
未央繼續吃,樂典忽然歪著身子朝服務員擺擺手,服務員走來,笑眯眯的對著樂典,「請問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
「漂亮姐姐,麻煩你帶我去洗手吧!」樂典歪著頭,一副萌到爆的表情瞬間將服務員秒殺。
「還沒鬧夠?」慕斯遠忽然問。
未央費力的將蝦剝好,丟進嘴里,擦了擦手,「你說什麼?」
慕斯遠嘆,又是這樣一副無辜又天真的眼神,「我一直以為樂典是瞿的孩子,你從未告訴我,這孩子其實是簡奕維的。」
未央抓了一只蝦,低頭剝著,「你也沒問啊!」
「那你跟瞿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債主!」未央道,蝦剝完放在兒子的餐盤中。
慕斯沉思半晌,沒繼續這個問題,話鋒一轉,「那你跟他呢,就繼續這麼著,告訴我,對他是情不自禁的多,還是其他的因素。」
未央燦爛一笑,「慕大爺,您真當我神仙啊……」見慕斯遠一副嚴肅的態度,她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吧,我招,我招供,還不行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你那個眼神了!」
「這些年,你也知道從來沒忘記過他了,就算是不想承認,可事實擺在面前啊,做過的那些傻事,受過的那些傷害,都是為了他……所以,在往後那幾年里,我是不願想起他的,想想就疼,想想就受折磨,可你告訴我,他不是不要我的時候,我心里又高興又失望,高興這些年的分離不過是一場誤會,可是讓我失望的是,他竟然相信了我會與人私奔。與他重逢的那一天,我是意外的,真的沒想到,要辦畫展的是他……我一直都在尋著機會要回來,要一個明明白白,既然命運讓我們重逢了,我就不會放過機會……後來的一切,你也看在眼里,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了。」
言畢,未央繼續吃東西。
慕斯遠皺眉,「還要繼續嗎?」
「當然,這不,才開始嘛!」
「樂樂,你這樣下去,會兩敗俱傷、無法收場的!」
未央嘆,「其實,我們兩個人本來就遍體鱗傷的,如果不這樣……我能怎麼樣呢,然後他的一句話,我就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六年前的一切重演一遍呢……如果不疼,如果他沒經歷過我的那些疼,就永遠學不會珍惜……」
忽然,未央就一點食欲都沒有。
放下筷子,「斯遠……這場愛情的追逐里,早已不是我們兩個人了,有你……還有……」未央喉痛忽然一哽,再說不出話來。
吃過晚飯,樂典在回去的路上就睡著了。
下了車,看著慕斯遠的車子,未央站在夜色中,許久才離開。
把兒子抱進臥室,就去了書房,本想去用用簡奕維的電腦的,可是書房桌上放著一個偌大的禮盒。
她走去,打開禮盒。
映入眸底的是一件禮服,海洋的顏色,也是她最喜愛的顏色,未央幾乎是看呆了,饒是見過美服,饒是衣櫥里知名設計師的衣服一堆,在這件衣服前,也全部黯然失色。
她幾乎是屏住呼吸,撫上那絲滑的布料。
心跟著一顫,不由想起曾對他說過的話,原來,他都不曾忘記過的——
十七歲的年紀,也是愛做夢的年紀,未央跟隨簡奕維去參加一個朋友的訂婚,新娘子一身白色衣裙,雖飄然出塵,卻也落了俗套,訂婚結婚禮服的顏色都是白的,一點心意都無。
回程的路上,她歪在他的懷里,「我們以後訂婚,我一定要一件舉世無雙的禮服,要是一件海藍色的衣裙,翩然而來,我像是從海底來的公主,一定驚艷全場。」
純手工制成絕世禮服,此時就在眼前。
深吸口氣,她憑窗而立,心中泛開無數個幸福的小泡泡。
原來,他記得呀,她都快忘記的事情,時隔六年,原來仍舊在他的心底。
驟然的門鈴聲,讓未央回過神。管家打開大門,不一會兒,一輛車子風馳電掣般停在了主宅前,未央推開客廳的門,就見車中嬌俏的女子跳下車。
「小淘——」看清路燈下的臉,未央不由驚呼。
小淘一張白皙的臉龐此時成了小麥色,眼底黑眼圈濃重,更別提那眉眼間的倦意。
「這是……怎麼了?」
「央兒姐,我求求你,你就跟小叔說下,讓……讓,讓之鶴回來吧!」
未央听得雲里霧里的。「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之鶴去哪了?」
雖對喬之鶴多日未出現感到疑惑,可其中的情況,她也實在不知啊……敢情,這小淘失蹤這麼多天是去找喬之鶴去了?
拉著小淘進了屋,看著小淘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訴說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听完小淘又哭又鬧的說完,未央怔住。
簡奕維竟然把喬之鶴發配到了津巴布韋,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了白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卻仍舊裝作一無所知的入了她的局。
未央一時間就不明白他的意思了,其實……其實他早就猜到了,猜到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報復他,他一向運籌帷幄,諱莫如深,在商場上多年,什麼人沒見過,若猜不透她的心思就奇怪了,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在報復,卻還是入了局,由著她做想做的事情。
那天,也是嗎?
訂婚當天,名義上是與白筠訂婚,其實,是想彌補當年對她的虧欠,她最喜愛的禮服,或許還有一個獨一無二的訂婚吧,可她不但沒出現,還讓樂典破壞的徹底。
這次也是……早就知悉她對白家所做的一切,第二天就離開,不是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好好的玩是什麼……以為自己很聰明,原來在他面前,她還是女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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