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三卷第四章伍子戌汪文花矛盾加劇
文花還沒有回家，她還在和我打冷戰。他既不想見我，也不想和我面對。
已經是第六天了，她不知藏在什麼地方？但她的短信隨時就發到我的手機上，或者突然來電話，要我怎麼怎麼！
她讓我給她找五千塊錢，我也是無能為力！她說讓我把宇文英叫過來，我也實難從命。她這樣地折磨我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看出來文花是想讓我說些宇文英的錯處，把她罵幾句，她就心滿意足。可我怎麼能說出口。宇文英本就沒有什麼錯，我有什麼理由說她的壞話。所以文花感到我對她的背叛已經不是純粹在身體上的，而是心里也已經背叛了她。
文花早知道我背叛過她幾次了。
文花在電話你說︰「你與幾個女人的事我都清楚，我之所以原諒你是你還沒有從心里背叛我，只不過是身體的背叛而已。你與河荷文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其實我早就知道！我是準備在春節過後去找她，我想看看你們怎麼處置我！卻沒想到春節後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你也安靜了幾個月，後來從安西回來突然變得令人不可琢磨，情緒常常波動，我就猜測也許出了什麼大事。我是個女人，怕你做出什麼不理智的過錯！所以我不想追究的原因是因為我還對你心存幻想。並且我也在一次偶然的事中看到了她留給你的信件和你的日記。不幸的是她出了事，我同情她，卻不知你居然讓一個女孩子為了你而死！你很難過是嗎！所以我也不想再提那事，只要人家家里不找你！我也給你留足了面子。也有河荷文不幸的原因在里面！」
文花的電話簡直不知道那一分一秒是在耗費錢。
但我只有沉默，我也無可爭辯。反正已經是黑的了，再涂抹會更黑，索性就那個樣子。
文花說︰「你也許看到我一再的容忍是你身心背叛的溫床，什麼時候只要不冷，你都可以放縱，可以隨心所欲，可以為所欲為，可以不顧一切。人的寬容是有限度的，我原諒了你，你還會有下一次。你每次傷了我的心，我都是撲挲撲挲自己的胸口。每一次我都安慰自己，你不是隨便丟棄自己的人。但你一次次讓我失望，叫我如今還怎麼相信你？！」
我仍然不語。
手機都發熱了。
我明知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她不停地絮絮叨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刀往我心上戳！我受夠了！」
听到她這麼說，我只好告訴她︰「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憋悶，在單位受人的冷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人把我當傻子，當白痴！我好受嗎？我也不是存心欺騙你！我也是心理的難過無處發泄，若是你你受得了嗎？確是我的錯，但這次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文花說︰「我知道想說什麼，你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我要不知道你的心理，我白和你過了十年！好的，既然你也不是故意的，那是你們到底有緣分，你去找她，我不干涉你！我現在也不想听你說的什麼理由！你還很有理了！」
她說完就把手機關掉了！
這有什麼法子。
我給宇文英掛了電話，我說︰「文花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文英說︰「打了，打了很多次。我都快要崩潰了！你們到底想干什麼！如果她要來，就讓她來，我也不怕什麼！過去怎麼想的現在還是怎麼想的，我不回避！」
我說︰「怎麼是我們呢？這是她自己的事，都是我不小心捅出的亂子，我只能請你抱歉，她不會的！當然她現在心情不好可以理解。我想問你文花的言辭里有什麼過激的言詞沒有？」
宇文英︰「那到沒有。只是老這樣我真是害怕了！你們放過我吧！讓我把孩子養大我來隨她處置！」
我說︰「好了，你不要擔心了，我也不給你打電話了！我沒有什麼意思，給你工作和生活中帶來的煩惱，我深深地表示歉意！」
我掛掉了電話！
宇文英心里的煩惱是可想而知的，雖然我們離得很遠，可一個接一個的電話總會把人的心情搞得非常糟糕。我能想得來！
文花又是幾天不見動靜，我不免心頭慌亂。我不想文花出什麼事，也不想和宇文英月兌離關系。我好不容易才和她遇到一起，這以後我還會找她。沒有文花我不可能過得好，文花為我付出的太多，她應該享受我給她帶來的快樂；沒有宇文英，我會活不下去，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她們兩個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我寧願把她們兩個都養活起來！
于是我給宇文英發了條短信︰「不管怎麼說，文英，我是愛你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我們倆是修過百年的緣分不會分開的！我等你，你也等我。我現在把我的前半生給她，後半生給你！」
我還說︰「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將來好好的讓我看到你！我愛你！永遠的！」
宇文英說︰「她要沒回來，你還是盡快把她找回來！好好安慰她！她也不容易！如果有緣分，那就讓我們以後再見面吧！」
宇文英又給我發了短信︰「盡量不要電話，也別發信息！若發了你盡快刪掉！注意身體！」
我發了一條給她︰「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身體」
我又給文花打電話，通了她卻不說話。
我說︰「你還是回來吧！看在我們十年的份上，看在兒子的份上，你回來，家里需要你，孩子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我說︰「我對你的好，你是清楚的！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能理解！我也沒法說。我和她的關系你也是知道的，放在別人，我也不會和她有什麼發生！希望你理解！」
但任我說什麼她都不說話！
晚上，終于把兒子哄上床，可他的眼楮卻瞪得圓圓地不閉眼楮。
我給文花撥電話，卻不在服務區。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卻是在老家，是二哥伍雲揚家的電話。
文花叫兒子接。
她還沒說，兒子就大喊︰「媽媽！我都想你了，你在什麼地方？不回家嗎？我幾天都是在街道吃的飯，我都不想吃了！我爸爸太忙沒時間做飯！你什麼時間回家？」
兒子一會不說話，一定是文花在對伍環說。
兒子說︰「好，我听爸爸的話，你可得說話算數！」兒子掛了電話。
我說︰「伍環，你媽媽說什麼了？」
兒子說︰「我媽媽說她過幾天就回家，讓我好好讀書！听話！」
在老家，說明她還知道那是她的家。我懸著的心終于落地，我已經有許多天沒有合眼了！我有些累！
第二天，兒子去上學，我去上班。
大荊的病人圍著大荊，小向的病人包圍著小向,惟獨我跟前沒有一個病人，我尷尬萬分。
我心里的滋味真不好受！
總算來了個病人，救了我的尷尬。我認真而細致地為他做了檢查並進行了診治，我劃了一張條子讓他去交四十元。再沒有病人，我便月兌掉工作服，向家走。
下午同樣是這樣的故事，沒有什麼病人。如今這單位不知究竟是什麼事，沒有人理解。因為我是一個醫生，可是我現在都不知道把自己放在什麼地方，病人看著我都怪難堪的，我們的病人堆成堆，我們卻沒有一個獎金，我們月月都沒獎金。我們現在的人情是用什麼維系著？這人情，有時是禮物，有時是交易，有時純粹就是關系，而許多時候當然是錢的。發展的社會，錢是決定一切的因素，錢也是人的膽，它什麼都能買來，連人情都是手到擒來。
當我們連什麼都不需要的時候，我不清楚我們究竟還需要什麼？我也收過別人塞給我的錢。我心里並不舒服，但我並不因為不舒服而拒絕或者退還給人家。我發現我在這種生活和工作中自己的變態，變得讓人見了我愛理不理的。其實這種事早就在我的生活中發生著，而且還在不斷地發生。所以我的心理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別人越不理我，我也是越不想讓自己故意做不想做的事，所以我發現自己的性格越來越不知是什麼情態，是嫉妒，是仇恨，是埋怨，還是自怨自艾，好象都不是，但就是讓別人不可琢磨，而我自己也是琢磨不透我究竟成了什麼樣的人以至于沒有人喜歡我！
但我並不覺得我自己有什麼過錯！一定是我的心態發生了變化！什麼心態，我也說不清！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和人處關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和別人一樣，還是不和別人一樣！
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我也是因為這樣的性格而與同學們不太來往。他們打撲克、吹牛、或者出去看電影看錄象或者在一起聊天，所以我的四年大學生活是孤獨的。宇文英曾經對我說，你好象不太和同學們在一起，我說他們都喜歡打撲克、吹牛、或者出去看電影看錄象或者在一起聊天，我不喜歡。她說你也和他們一起玩嗎，這有什麼的，打撲克、吹牛、或者出去看電影，看錄象或者在一起聊天可以增加同學們之間的關系。我說那多浪費時間啊！宇文英表示難于置信，沒辦法只好由我。
我說不清，是不是我錯了！？
我既不想改變自己，也不知怎麼改變自己，所以我就完全孤獨起來。如果想讓我也跟人一樣說自己不願意說的話，那我寧願讓他把我殺了完事！
盡管如此，我同樣是過得不快樂！我也是個不快樂的人！
工作就是每天這樣地進行著，時間也在一天一天地逝去！
一周後，文花終于回了家。
她根本不與我說話，也不問我事情怎麼處理。她帶了幾件衣服又準備出門。
我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也看不下去這樣的戲劇。
我攔住她說︰「你想怎麼著，你就說，不要折磨得我死不掉！也活不旺！」
「我想好了怎麼處理我們現在的關系後再答復你，現在想讓我和你住在一起，我無法面對你瞞著我和別人所做的事！是離婚、是分居、還是怎麼辦？我暫時還沒考慮好。在這之前，你依然是伍環的兒子，我的老公！但你現在無權干涉我的行動！」她仍然是一副憤怒的表情！
我說︰「既然是這樣，我恭候你的決定！不要忘記了人是沒有完人的！誰都有缺點！」
文花說︰「這話你拿到衛生間去說！」
我再無法攔她！任她帶著衣服又走出去。
文花又離開了我們這個租賃的家。
伍環去了學校，我能去哪兒呢？我哪兒也去不了，兒子回來到哪兒吃飯？誰來保護她？我得留守在這個家里。
宇文英怎麼樣呢？也許她也非常焦灼，她害怕文花真的去了安東找她！害怕不可預知的事情發生，她一定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我為了安慰她，給她發了短信，我說︰「文英，不管事情怎麼發展，我還是愛你的。時間改變不了我永遠的情懷，你要放心，文花不會來找你，假如她去了，就不是我伍子戌的妻子！我只能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伍子戌；最愛我的人是汪文花。她跟隨我甘苦與共，患難相依十余年。我對她是有感情的，也非常感謝她對我數次背叛後的寬容，所以我也不想讓她有什麼閃失。而我更不想使你受地任何傷害。如果她再給你打電話，你全當看在我的面子上給她說幾句好話，我相信她會原諒我的！你要保重身體！我還在等你，結婚以前的二十余歲是我的，結婚以後的二十余歲我給了文花，最後的歲月我留給你，別辜負了我對你的痴情。這一生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我卻有無數次對不起文花。如果這個世界需要活下來的人，我祈求上帝把美好的祝福留給你們兩個！盡管我很痛苦，但我也有幸福，因為有一個人真心地愛我！我也真心地愛過一個人！」
這條短信太長了，被手機處理器分成八條分次發了過去。
宇文英看了我短信，似也感動，也給我發了短信。
「如果我現在死去了，我也沒什麼遺憾的。我以為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你和他愛著我。不過你也要保重身體！既然老天將我們拴在了一起，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你等我，十年後我來找你！現在你要好好對待文花！畢竟我們對她不起，不要再讓她受到傷害！」
看到文英的內心話，我又喜又悲。悲的是文花這次是傷透了心，我是一個十足的大壞蛋！喜的是文英的表白給了我安慰！
我累了，我已經二十多天沒有休息好，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上班，做飯，煎熬，身心具是疲憊。我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躺下床。我不想去上班。心情本來也不好。去了，說不定，又有單位哪幾個人帶了相熟悉的病人去找大荊、小向。我還是休息一個下午吧，我真的很累！
真累了！真的累了！上山的路這麼難走，文花怎麼下山去了，也不給我打一聲招呼，一忽兒就不見了蹤影。我真不想上山了。
怎麼回事，我剛才明明是在床上的，怎麼現在到了這座不知叫什麼山的路上。我隱隱約約看到文英在我前面不遠的山路上看著我，向我招手。我想宇文英老離我遠遠的，她把我折磨得夠戧！我于是加緊了步子追趕宇文英。我想你是跑不掉的，我這次非把你追上不可！可我怎麼向上使勁，就是輦不上她。且越來越離她遙遠！我甚至連我前面的幾個人都趕不上。我一邊向上趕路，一邊氣喘吁吁地大出氣。我突然發現我的腳下不知是誰遺失了一沓錢，都是百元的新票子。哦！還有數十塊銀燦燦的袁大頭。看看周圍還沒人發現，我趕緊拾起往自己的旅行袋里塞。怎麼前面還有，越來越多，而且前面的人比我還揀得快。不久就有許多的人在瘋也似的搶，我也顧不了其他，大喊宇文英快來搶錢，這麼多錢你不搶，別人會搶光的！我還大叫文花也來拾。我一邊叫宇文英，一邊叫汪文花。怎麼一會又沒了，我一模我的袋里，居然模到了一包衛生紙。
我叫宇文英，我說，唉，你等等我，剛才我揀了有幾萬塊錢怎麼不見了！她並不答應我，只是對我遠遠地笑！我說︰宇文英，你笑什麼？你笑我麼？
「喊什麼？做夢中還忘不了你的老情人！」
我嚇了一跳，一驚！文花就站在我的床前，手里拿著我的手機！
我又一驚！原來自己剛才是在夢中！夢里文花離我去了，夢外，文花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屋子里。
糟糕！剛才發的短信沒有刪除，還有宇文英發給我的！
「你準備什麼時候讓她過來？你以為我稀罕你！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還口口聲聲說你愛她！等她！你去吧！或者讓她過來！」
文花將我的手機扔在我的床邊。
我看到她似乎非常平靜，她沒說一句話！
文花又離開我的房間，靜靜地連腳步聲都听不到。我趕緊打開手機，將里面我發給宇文英的短信和宇文英發給我的短信息統統刪除了！
天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悄悄回來的！
天不知在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窗外的櫻桃樹上，櫻桃花早已凋落，蟲子吃過的葉子打著卷，雨落在葉上，又落在地上——
伍子戌對宇文英痴情不改，伍子戌與汪文花矛盾加劇，伍子戌的生活和工作依然是茫然而沒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