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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逼她開竅

因顧及程非凡的挑剔與嚴格,黎是渾渾噩噩地熬夜趕工,經過幾番修改,終是趕在下班前拿出令她自己頗為欣賞的作品上交,發送郵件之後便關掉電腦與手機倒頭大睡,竟是一覺睡到了次日上午十點。

來不及感嘆自己的嗜睡能力,黎是就匆忙洗漱趕去了雜志社。

盡管手機里顯示了程非凡在昨天晚上的回復電話,她卻因為曠工了整個上午而沒敢回復,苦思冥想了一路都未能找到一個足以讓那只僵尸信服的好借口。

真是令人頭皮發麻的錯誤,年紀一大把,居然因為睡過頭而曠工,她果然是對自己的生物鐘太過自信了。

黎是仍是一副想要拒絕的態度,對于程非凡的解釋她雖然認可卻打從心底有些抵觸與左銳衍的父親交涉。她手倒頗。

何況,他已經讓物業去確認過,鉑宮的家里根本沒人。該死的楚芸芊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然而,他這句問候如同打了水漂,未能听到任何回答,注目一看才發現有晶瑩水滴從黎是的手背滑落,滴在白水泥地上。

所以,杜絕這個可能只能讓陸總保持清醒,何況,這次同來香港出差的,只有她一個,她不上誰上?

至于那個「特赦令」的內容,是對雜志社里的設計人員取消打卡制度,只要能在規定時間交出可用的出色作品就可以不必每天來社里報到。雖然是他第一次做出這麼「人性化」的規定,卻真的不是針對她一個人,能被人傳成黎是因為得寵才享受特權,不是他的本意。

她應該是討厭所有跟他曖昧不清的女人,例如他曾經的那個初戀,例如他出國期間的女友楚芸芊,例如前段時間看到的殷小姐,例如這幾個月里讓他在晚飯後離開她去赴約的所有女人……

「是黎小姐嗎?我是芸芊,戰僑現在在忙,所以我幫他打電話通知你按時吃午飯。至于早上……很抱歉,因為我不知道你在等他電話才沒幫上忙。我想,他應該是昨晚太累了,早上醒來又已經過了上班時間,才不想妨礙你工作吧。」

「就怕你心急沒看郵件回復才會給你打電話,誰知道你倒是關機睡得痛快。」

「好,不過上去之前有個心理準備。」程非凡轉身前留下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

「黎是,我不想對你隱瞞什麼,能確定和左曲然先生的采訪時間就是你的原因,我也告訴過左先生這篇專訪由你接手。放心吧,左家雖在本市是首屈一指的豪門,左先生和他太太在社交圈里的口碑一直很好,相信你從左銳衍身上也能看到一些優良品性。在招到排版設計師之前,還是由你兼職,至于編輯這個崗位,你在報社那麼多年完全有能力勝任。相信我,對任何一個決定我都是經過慎重考慮的,絕不會允許因私影響雜志社的發展。」程非凡知道自己這番解釋或許會令對方覺得他道貌岸然,但他仍是直言不諱。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黎是,被她臉上那抹悲戚受傷的神情刺得心頭發麻,動了動唇便滿懷歉意地說道︰「黎是,對那天引你在同事面前造成誤會的行為,我很抱歉,的確是我沒能考慮周全。但昨天對人事部交代下去的特權不是針對你一個人,也沒有任何加深傳聞真實度的意思。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我會想辦法杜絕這種辦公室緋聞……」

「你先回答我,你剛才鬧情緒哭鼻子是不是因為雜志社里的傳聞?」看來,他似乎是誤會什麼了,他可不認為他們的傳聞和他兩年前的離婚有什麼關聯。

可為什麼現在就覺得特別委屈?

黎是慢悠悠地回過頭,泛紅的雙眸轉向開車的程非凡,明明是打探別人**的不禮貌之舉,那眼神卻清澈得令人不忍拒絕。

程非凡蹙了蹙眉頭打量著垂頭喪氣的黎是,不可置信地追問︰「你不是打算告訴我,來這之前剛起床吧?把胸口的紐扣扣上。」

程非凡斜眼瞪著滿臉懊惱的黎是,也不顧場合就抬手幫她理了理凌亂的發絲,嘆息著說道︰「真不知道怎麼說你,這期的內容在昨晚就已送到發行部,這個時候應該在印刷廠了。」

昨天下午在交稿之前她還接過阿僑的電話,可她並沒有听說楚芸芊在香港的事……

「可不就是‘生活’!總監也是他看中的潛力星哦,至少你把僵尸演得不錯,說不定會紅。不過,我們這是去哪兒?」黎是詫然望向窗外,這才發現車子過了雜志社大門一直沿路勻速前行。

「呵……呵呵,總監中午好!」

「呃——總監,」

雖然陸戰僑已經是咬牙切齒,卻也不像宋秘書擔憂的那樣,只是握住杯子的手指已經僵硬泛白,他忽地轉身囑咐道︰「明天的應酬記得準備解酒藥,能替我擋下的你全包攬了。」

她承認自己很敏感,不想听到來自另一個女人抱有惡意的炫耀與告誡。

從小到大她也只會在陸戰僑面前掉幾次眼淚,讓他心軟不舍得罵她或者讓他心疼更加寵她。現在想想,剛才似乎真的是情緒失控了,否則,沒有他在身邊她這是要哭給誰看呢?

黎是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阿僑」兩字,楚芸芊那听上去像是半帶炫耀和威脅的話卻在她腦中不停地重播,讓她著實按不下撥號鍵。

她早該清楚地認知到,是夢總會醒,還不如不做。

倒不是她不願意替老板擋酒,只因為平時陪陸戰僑應酬時都是被他照顧周全,鮮少喝上一點酒,根本沒機會得以鍛煉。

真是大意啊大意!懶人果然是沒好下場的,若不是平時太懶,對這種要扣紐扣的開衫式衣物一律都是解開兩個扣子當成套頭衫來穿,今天也就不會因為匆忙套上襯衣就出門了。

楚芸芊……她怎麼會在香港?她憑什麼用阿僑的手機!她特意說的昨晚,是想暗示什麼?又有什麼事能讓阿僑累得睡過頭?

黎是喝醉那晚,如果他沒有克制自己,他們現在的關系是否會有不同?

黎是斜眼瞪了一下程非凡不自在地撇開了頭,努力壓下心頭的酸楚,故作輕快地說道︰「剛才準備打車回家來著,誰知道踫上一個星探想挖我去演戲,這年頭正是虐心當道,我這不是在試著醞釀哭戲嘛!」

「你確定你不適合演苦情戲?這都已經演上了。」

只是沒有料到早上的電話時間,陸戰僑居然缺席了。

何況,黎是不過是關機了幾個小時沒回到家而已,他不該小題大做。憑他對黎是的了解,這丫頭不太能虧待自己,不至于因為她討厭的楚芸芊流落街頭。

「別再讓她有機會靠近我半步!」

她只是沒料到自己一覺睡了十六個小時,期間還是不吃不喝不排泄狀態。

一輛黑色奔馳靠邊停下,程非凡充滿疑惑的臉出現在降下的車窗內,他側頭望向路邊的黎是帶著笑意問道︰「你不是特意蹲在這兒等我吧?」

不作多想,他立即打開車門將路旁的黎是拽起,連拉帶抱地把她塞入副駕室扣上安全帶,迅速駕車離開。

「啊?陸總,那個,我,我酒量不好。」宋秘書臉上頓時一陣為難,愁眉不展。

真是見鬼了!

這天對黎是來說,糟糕的還不只是饑腸轆轆地白跑一趟和發現出差在外的丈夫有出軌嫌疑。好不容易逃出雜志社全體成員火辣辣的目光和鵝毛大雪般壓下的豐富八卦,她才發現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帶鑰匙。

「我以為……你不是一個會在意流言蜚語的人。」

宋秘書問得有些糾結,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唯恐窗邊的陸戰僑會過于激動將手中的酒杯朝她砸過來,畢竟那個楚芸芊是此事的罪魁禍首。zVXC。

「陸總,也許黎小姐是手機沒電……」

他心里很亂,剛才的確是太過心浮氣躁了。

「送你去哪?」程非凡故意忽略對方話中的失落與傷感,不想讓她覺得他愛好關注他人**。

難道是因為那本一時沖動花錢領的結婚證讓她昏了頭入戲太深?

「給我訂機票!」

不是她太看得起自己,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逃避心理。

然而,香港某酒店商務套房中的陸戰僑,此時正急躁地來回踱步。

可他要她做的心理準備又是因為什麼?

電話一接通,黎是便連珠帶炮地埋怨起陸戰僑。她沒調鬧鐘原本也是仗著有人會在固定時間提醒她吃早飯,即便是關機也能通過家里的座機叫她起床。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宋秘書放心,如果你醉了我會保證你的安全,對照顧酒鬼我也有經驗,並且,相信沒人能比她還折騰。」陸戰僑苦笑著對宋秘書揮了揮手,沉默著陷入回憶。

畢竟這次談的合作不是兒戲,而公司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不能因私事影響公事,這對杰森不公平。

陸戰僑望著窗外夜幕下閃爍的霓虹,心頭的不安一絲絲地擴大,他預感到黎是在鬧情緒,否則不可能連家里的座機都無人接听。

黎是苦澀地揚起唇角,笑不出聲。她也不再掩飾什麼,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悵然地說道,「我剛才是覺得咱社外面這條路空氣污染太重,站久了眼楮堆了些灰這才在醞釀的時候順便洗洗眼楮。眼淚這東西,也就只能當天然洗滌劑用用,太損人形象和智商了,我這個喜劇演員是沒演苦情戲的命了。」

黎是緩緩垂下手臂,逐漸遠離耳朵的手機里還模糊地響著楚芸芊的嗓音,她卻是什麼都听不見,或者,不願听見。

程非凡無奈地失笑,對自己被黎是輕易影響的情緒感到諷刺。不過是個性格率真頗有才華的職員,他好像關注過度了。

「現在才知道通知我吃午飯,早上怎麼沒給我打電話?不是說好一天三餐提醒我的嗎?」

只不過,宋秘書心底還是已經認命。

黎是聞言這才興沖沖地抬頭,微垂的嘴角已經不知不覺地上揚,情緒一上來便激動地匯報道︰「那可是我趕工一天一夜修改四次弄出來的,還好過關了!」

她清楚,正因為陸戰僑昨晚被灌醉,才讓楚芸芊有了接近他的機會,她以秘書的身份拒絕不了楚芸芊提出要照顧他的請求。

黎是叫住邁步的程非凡,手掌暗自模了模口袋,貌似沒帶多少錢。于是腦中迅速浮上了一番推辭的話︰「那個……既然已經來了,我還是先上去看看郵件吧,順便準備些屹立房產的資料帶回家熟悉一下。今天的飯先欠著,改天我一定補給你!」

「陸總,這次和香港這邊的合作對公司意味著什麼你很清楚,很抱歉,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我還是想請陸總三思。黎小姐那邊,陸總可以讓人明天早上去雜志社看看,她不是個幼稚的孩子,應該不會因為楚小姐幾句話而置氣,或許真的是手機沒電又遇上了雜志社聚餐,才沒準時回家——總之,請陸總派人去看過再做決定吧!」

再則,在雜志社門口聊得太久對黎是來說不是件樂觀的事,畢竟經過前天的「大膽追求」和他昨天發布的「特赦令」,已經讓她再次成為社里的八卦女主角。

黎是無助地蹲在馬路牙子上,看著眼中那個在電話簿中排在第一的名字越來越模糊,直到一滴水漬啪地一聲落在屏幕上,她才狠心按下了關機鍵。

「你只要正常發揮就足以應付,好了,不談這個了,是不是餓了?現在要跟我去吃飯嗎?雖然從下午六點能睡到次日中午也算你的本事,可人每天必須攝取的營養和熱量還是不能省下的。」話音落下,程非凡便已舉步離開,顯然看準了這個稍顯抗拒他的丫頭不會跟隨。

「是嗎?也不知道找上你的那個星探是誰,這麼沒眼力勁兒。」

程非凡抽搐地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熱地接道。哭得的確不錯,再配上半天不吭聲的呆滯狀態,連他都被糊弄過去了。

「那楚小姐那邊……」

「哦?看來你挺適合苦情女主的戲路,剛才,哭得挺好。」

想來,那個黎是對他的重要性不可估算。

宋秘書硬著頭皮說著根本不給力的安慰,她除了這個借口是真的想不到更好的了,只不過,這句被她說了不下十次的話顯然是多余的。

對于這點,黎是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不想厚臉皮貼上去自討沒趣,惹得人家厭煩她也心理難安。

「中午出門時我忘了帶鑰匙,老公出差在外,前男友生死未卜,在這個城市又舉目無親,身上也只剩幾塊零錢,現在又渴又餓,你能送我去哪兒?程非凡,你說我可以去哪兒呢?」

整個過程中,黎是一直呈木訥狀態,不言不語不反抗,更是加重了程非凡的歉意。

可陸戰僑明知她討厭這個女人,為什麼還允許這一幕的發生?

「昨天發了郵件就睡了?」

電話那頭響起的是黎是熟悉的女人聲音,嬌柔溫婉,悅耳得宛若天籟,而她掌心不斷滲出的汗液卻令她險些握不住手機。

黎是皺眉問道,見程非凡挑了挑眉一副她自找罪受的態度,她再次懊惱得腸胃打結,怎麼就不先開電腦看看郵件?

如夢初醒的黎是滿心盡是苦澀,掛掉電話自嘲地揚了揚唇,終是挺身邁步走進雜志社大門。

「我很多年前就沒這麼幼稚了。」

不過,調崗又是怎麼回事?

相信任何一個人處于他的位置,都會利用黎是與左家的關系,他並不後悔。

「或許,我們是因了解而分開。」程非凡冷不丁地吐出這麼一句。

在這里明著安排聚餐被他推辭,怎麼出差在外就讓感情突飛猛進?這就是他口口聲聲說的尊重婚姻,允諾忠誠?

否則她一氣之下走人,他是真不知該去哪找她,好歹她吃不慣外面的東西,住不慣酒店,就算心里賭氣也會因他事先安排送的可口外賣和熟悉的大床而留下。

程非凡也被黎是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提問震到了。

明天就算她能硬撐著上場,也可能一圈下來就趴下了。

正因為剔除了被炒魷魚的擔憂,她清脆的嗓音頓時潤色不少,配上那如沐春風般的陽光笑顏,燦爛得令人不舍得移開視線。

連一向感情親厚的自家堂妹都指責她害得左銳衍車禍丟了半條命,不讓她去醫院探望,不接電話不回信息,簡直避她如蛇蠍了,左家的人又怎會給她好臉色?

黎是站在十字路口茫然失措,身上除了打車剩下的三十幾塊人民幣和一只手機,再沒有其他了。如果倒幾趟公交去鉑宮,車費是足夠了,但沒有鑰匙的她就算找人開門也必須經過物業的住戶認證,那麼,就必須聯系業主陸戰僑。

「我卻覺得不合適。」

黎是僵硬地扯著笑容,心底將眼前這個光鮮亮眼的成熟英俊男人來來回回用一串貶義詞親切問候了幾遍,才泄氣地垂下腦袋低聲說道︰「我不是有意遲到,只是沒調鬧鐘睡過頭了,如果你沒因昨天的方案要我走人,就扣我薪水好了……」

一直怪他小氣從不給她曾經那些男友們好臉色,原來,她也不是個大方的人。比起陸戰僑光明正大的不友善,她這種背後憎恨也沒高尚多少。

宋秘書暗自皺了皺眉,趁陸戰僑走到窗邊賭氣地猛灌紅酒時迅速上前撿起手機零部件,熟練地拼湊回去插上電源充電。

「總監,既然你對我的方案沒意見,為什麼又把我換掉?財經版的編輯跟我現在的排版設計完全是兩碼事,怎麼能說調就調?而且,你確定要讓我來寫左曲然的專訪?」黎是有些不理解這個調崗的目的,卻又似乎隱約猜到了程非凡的用意,不禁月兌口而出,「沒準他們姓左的對我已經恨之入骨了……」

陸戰僑沒有回過身,只幽然地嘆息了一聲,開口遣人離開。

如果是這樣,憑她和陸戰僑之間的了解,又該是分得怎樣徹底?二十二年了,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一直是他,而不是她的父母,更不是別的什麼人。

「總監,你們為什麼會離婚?」

「你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忙,盡量壓縮後面幾天的事,我放心不下。」

其實,她討厭的何止是一個楚芸芊?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有些憎恨陸戰僑,恨他曾對她信誓旦旦地承諾,恨他與她討厭的女人糾纏不清,恨他輕易給了楚芸芊對她耀武揚威的機會。

「可明天就開始著手這篇專訪太突然了,我都多久沒寫過東西了,你哪來的自信?」

睜眼說瞎話的他見過,可像黎是這種前一刻還在傷心流淚,後一秒就能一本正經、神態自若地瞎扯冷笑話的,還是極為罕見的。

「這麼快?那就是說方案通過了?」

其實,他們之間原本就只是一樁臨時性的假婚姻,是她太幼稚太貪心,居然不自覺地以一個妻子的身份對陸戰僑抱了奢念。

程非凡在驚詫的同時,內心瞬間浮起了一絲愧疚。

或許是因為黎是一直給人爽朗直率、不拘小節的形象,所以他才忽略了她是個已婚女人,任何曖昧傳聞都可能影響到她的婚姻。

「嗯?」

他真有些看不透她了,明明有時候細膩如絲,怎麼也能粗枝大葉到這種地步?跟同事斗嘴聊天能滔滔不絕繪聲繪色,一個人獨處時卻又有種孤寂漠然的沉靜,一個人能演繹兩種鮮明性格,的確很不可思議。

他承認這是第一次對一個職員有了惻隱之心,在收到那個無可挑剔的方案時,對黎是的心疼便油然而生,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她熬夜了。

「小黎?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會兒,他倒是慶幸黎是的嬌氣。

還好為了趕時間她是直接打車過來,否則倒上幾趟公車或地鐵,不該露的都要露光了。

黎是一時間有些听不明白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只不過聰慧如她,轉瞬便明白了他是在回答她提的那個問題,心情頓時失落到底,她喃喃地吭聲道︰「原來,了解也會成為分開的原因……」

黎是正揣測著程非凡丟下的玄機,還未進雜志社的大門陸戰僑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黎是低頭一望,臉頰噌地發燙增溫,困窘得立刻側過身去扣胸口的扣子。

就好比她剛才蹲在路旁像只被人遺棄的寵物般,那撼動他的楚楚可憐和孤獨無助,應是會成為他心頭的一個烙印,或許時間可以讓它模糊,卻無法否認這一刻存在的清晰鮮明。

在公司這麼多年,陸戰僑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成熟穩重的,能巧妙地運用商業手段,深謀遠慮,睿智自信,大多時候也是溫和待人,盡管偶爾會顯露一絲冰冷,也從不曾這樣暴怒過。

她這是……哭了?此時的黎是,發型微亂,面色紅潤,女圭女圭裝款式的白色襯衣多開了個扣子,過低的領口微露惷光,鵝黃色的短褲像是家居休閑款式,腳上更只有一雙粉色拖鞋。對比平時的穿著風格,今天的她倒像個要去逛便利超市的鄰家女孩。

這幾個小時里,她已經不記得自己重復了幾次這個動作,不得不說這酒店鋪的地毯夠厚夠軟,而手機質量也的確好得無可挑剔。

他一直重復著撥號動作,室內溫度已經調得很低,但他的額間卻因煩躁暴怒布滿細密汗珠。啪地一聲,那只可憐的手機再次被他摔得四分五裂。

「黎小姐?黎是?你在听嗎?」

「關于讓你補休的通知和調崗說明我已經清楚地寫在郵件里,今天可以在家休息,明天開始暫替財經版編輯的職位,著手屹立房產左董的專訪撰寫。」程非凡強迫自己將目光收回,故作淡然地告知對黎是的新安排。

程非凡說完後不禁暗自嘆息。正因為黎是口中那句親切中帶著信任的「程非凡」,他知道內心某處已經為此坍塌了一角,從這一刻開始便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正當黎是躊躇著徘徊在雜志社大門外,探頭探腦準備等前台換班那刻混入時,剛一個轉身背後便傳來森冷無比的聲音。

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頎長背影,黎是擰起眉頭悵然嘆息,冷面僵尸果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一碗牛肉面哪里能滿足他要宰她的**?

「總監,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其實可以在家補休?」

程非凡怎麼會在接近午休時間出現在雜志社門口?就算他要外出就餐也該是從地下室直接駕車離開才對,果然是流年不利,紫微星偏斜了!

宋秘書拽緊手中的拳頭,提著一顆心等著陸戰僑的呵斥。

這種惶恐與不安他真的不想再持續下去。

有些該做的事不能再拖了,他明白要想穩下黎是的心,就必須讓她完完全全屬于他。不管她是不是在逃避,他只能逼她開竅!

如此說來,明天是否該讓他家老爺子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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