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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即使中了巫術

齊宥宇昏迷後的第三天。這一日,申時剛過,夏子都跟著桑布其在偏殿學了一個時辰的巫術,便匆匆地往寢殿走去。

剛走到殿外,便看到清寧急匆匆地朝她跑過來。清寧一看到夏子都,身子都來不及站穩,便急急地開口道︰「小姐,太子醒了……」

夏子都心中大喜,連忙快步朝寢殿走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她的腳步便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清寧看著自家小姐如此反常的舉動,有些意外地開口問道︰「小姐,你怎麼啦?」

夏子都轉過頭,帶著一絲猶豫地開口道︰「齊宥宇,此刻已經不記得我了吧?清寧,我有些害怕……」

清寧看著她糾結的表情,心中一酸,開口想要安慰她︰「小姐……」

還未等她說完,夏子都這時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清寧笑了笑,臉上一副十分豁達地樣子,開口道︰「忘了就忘了吧,就當我們之間一切重新開始。」

她跨過門檻往里面走去,進了內室便見齊宥宇一臉怒容坐在床沿,一邊的田宇手中拿著藥碗,單膝跪地,其余的宮女和太監們也都紛紛跪在地上,個個都是誠惶誠恐的樣子。

夏子都輕輕走到田宇面前,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田宇一見是夏子都,連忙回道︰「太子妃,方才屬下將桑老前輩開的藥方煎成湯藥,想要給太子服用,剛走到內室就看到太子爺醒了。他醒來就說要見婉清公主……」

夏子都听了田宇的話,原本听到齊宥宇醒來的喜悅之情以及害怕他不記得自己的惶恐之情此刻都化成了一潭酸澀的苦水。

他醒來第一個想見的果然不是自己,他真的忘了自己嗎?

夏子都輕輕接過田宇手中的藥碗,走到床邊,雙眼直直地望著一臉怒容的齊宥宇,開口道︰「喝藥。」

齊宥宇抬頭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是誰?竟敢如此跟本太子說話。」

夏子都忍住想要罵人的沖動,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喝藥。」

齊宥宇看了一眼她忍著怒氣的小臉,轉頭對著田宇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將這女人給本太子趕出去。」

田宇一听,連忙道︰「主子,……」

夏子都這時忽然開口道︰「你們都下去。」

在場的眾人一听,紛紛都松了一口氣,連忙起身準備退出寢殿。

齊宥宇見在場的所有人居然都听夏子都的,開口冷冷道︰「你們都反了嗎?本太子何時讓你們動了?」

眾人的動作瞬間定格在原地。

夏子都繼續跟他對著干,冷聲道︰「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道到底應該听誰的。

這時,田宇帶頭朝著齊宥宇行了個禮,起身走出了寢殿,眾人一看,太子的心月復都听太子妃的,于是便也陸續跟著走了出去。

眾人走到屋外,有些擔憂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小太監開口問道︰「咱們將太子妃一人留在里面,真的沒事嗎?」

田宇冷睨了他們一眼,反問道︰「你們覺得,這會除了太子妃,還有誰能治得了太子爺?」

眾人一听,都覺得有道理,于是都各自散了。

寢殿中,夏子都看著一臉怒意的齊宥宇,不停地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他中了巫蠱,他也不想的。

她輕嘆了一口氣,朝著齊宥宇又走近了一步,開口道︰「喝藥,嗯?」

齊宥宇冷凝著她。這一刻的齊宥宇,夏子都覺得無比的陌生,在他的眼里,她再也看不到往昔的溫柔和寵愛,只有冷冽和冰冷。

他忽然大手一揮,將夏子都的藥重重地拍在地上。

碗中滾燙的湯藥灑在夏子都的指尖,瞬間將她白皙的手指燙得鮮紅。

齊宥宇看到她泛紅的手指,微微地皺了皺眉,冷冷開口道︰「婉清在哪里?」

夏子都此刻心中剩下的只有失望和郁結。她根本察覺不到手指的疼痛,因為肌膚的疼痛與她此刻內心的疼痛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她望著一臉冰冷的齊宥宇,開口道︰「你要找婉清?」

齊宥宇只是冷望著她,並不回答。

夏子都深望著他的雙眸,開口道︰「要見婉清,可以。先將藥喝了。」

說完,她拿起桌上的另外一碗湯藥,用那只被燙得鮮紅的手端著,遞到齊宥宇面前。

齊宥宇看到她手上的一片燙傷的鮮紅,心中莫名地一疼,然後他竟然乖乖地拿起了她遞來的湯藥,仰頭,一飲而盡。

夏子都看著他喝光了藥,終于松了一口氣。

齊宥宇這時又開口道︰「帶我去找婉清。」

夏子都走到桌前,放下那只空的藥碗,背對著齊宥宇,淡淡開口道︰「她死了。」

齊宥宇突然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怒視著她,道︰「你竟敢騙本太子!」

夏子都心中原本就憋悶的緊,這會被他又是瞪又是喊,怒氣越發的上頭。她毫無畏懼地對上他的怒目,開口道︰「婉清死了。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齊宥宇覺得此刻應該要殺了眼前這個無禮又該死的女人!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她滿是怒意的小臉,看到她美目中滿是受傷的眼神,他的心竟然柔軟和心疼了起來,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子都死命地忍住眼中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瞪著齊宥宇道︰「你什麼你!齊宥宇,我告訴你!這輩子你也見不到你的婉清妹妹了!她死了!而且是你親手殺的!」

齊宥宇看著她炸毛的樣子,沉默了起來。

其實,齊宥宇也並不是那麼迫切地想要見婉清。他其實根本也不記得究竟婉清是誰。

只是,在他昏迷的這三日里,他的腦海中總是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他︰他喜歡的人是婉清。

于是,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想要見一見那個婉清究竟長什麼樣,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心上之人。

可是,這會他看到眼前這個女人一臉受傷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委屈和酸意,還有那只被燙傷的手此刻也微微紅腫了起來。

某太子瞬間將自己原本的想法拋到了腦後。

齊宥宇的眉頭緊皺,冷冷地看著她,開口道︰「過來。」

「干嘛?!」夏子都沒好氣地開口道。

「過來。不要讓本太子再重復第三次。」

夏子都在心中狂罵著眼前這個冷著臉的某太子,身子卻很听話地靠近他身邊。

齊宥宇抬起她燙紅的小手,瞪了她一眼,道︰「燙成這樣,不疼嗎?」

夏子都鼻子一酸,倔強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道︰「不關你事。」

齊宥宇輕哼了一聲,從她衣袖中抽出絲帕,小心地為她包扎著。

夏子都看了一眼被他用手帕包好的右手,很不買賬地開口道︰「這樣包了根本沒用。」

齊宥宇抬眸看了她一眼,問道︰「所以呢?」

夏子都白他,嘟著小嘴,嘟囔道︰「還要上藥才行。」

說完,她走進浴室,不一會又走出來,手中拿著一瓶藥膏遞到齊宥宇手里。

齊宥宇下意識的想要開口拒絕,可是一看到這小女人眼中的期盼,他的心又一次莫名其妙的軟了,重新拉起她的手,松開手帕,小心地為她上了藥。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瞬間打破了寢殿中和諧的氛圍。

「女人!什麼情況?」炫葉人還沒出現,聲音已經快一步傳到了殿中的兩個人耳里。

齊宥宇抬頭,看到門口一身白色錦袍,風流瀟灑的炫葉如此親熱地叫著夏子都,眉頭再次緊皺了起來。

夏子都看到炫葉,則是一臉的苦相,小臉皺巴巴道︰「如你所見。」

炫葉看了一眼他們兩個握在一起的手,開口道︰「不是說他中了巫蠱嗎?可是,你們看起來很和諧啊。」

「和諧個毛啊!」夏子都說到這一茬就來氣,從齊宥宇手中抽出自己被燙得發紅的手,湊近炫葉來回晃著道︰「他根本已經不認識我了!」

還吵著要找別的女人!

齊宥宇冷著臉看著夏子都和炫葉的一來一去,對于他們熟稔的對白和表現感覺到十分的不滿。

他望著炫葉冷冷開口道︰「你又是誰?」

嘖嘖嘖~炫葉看著眼前的齊宥宇暗自咋舌,這人還真的什麼都忘了。

炫葉瞄了一旁的夏子都,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笑意。

他忽然走到夏子都身邊,用手肘推了推她,笑得一臉妖孽道︰「那什麼,女人,反正你男人已經忘了你,留在這里也沒意思,你不如隨我回玄武吧?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夏子都看著他一臉的造作和故意,又瞄了一眼臉色陰沉的不能看的某太子,她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湊到他耳邊,咬著牙道︰「炫葉太子!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他們兩個如此的舉動,看在齊宥宇的眼里,就像是一對情人在耳鬢廝磨。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在齊宥宇的腦中響起︰「這個女人朝三暮四,她痛恨你心中愛著婉清,所以她對你不忠!她背著你和別的男人歡好,肚子里還有了別人的孽種!」

齊宥宇的思想漸漸被那腦中的聲音所控制,他冷著臉看著夏子都道︰「你身為太子妃,居然敢當著本太子的面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來人!」

炫葉一看齊宥宇陡然陰冷的臉,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下怕是玩出火了。

一直守在殿外的田宇听到主子的召喚,連忙進來,跪在地上道︰「主子。」

齊宥宇冷冷地望著夏子都,開口道︰「將這個不檢點的女人仗打二十大板,關入柴房。」

田宇一听,連忙開口阻止道︰「主子,太子妃懷了身孕啊……」

齊宥宇冷哼一聲,打斷他道︰「這個女人善妒成疾,霍亂東宮,她肚中的那個根本是個孽種!」

夏子都听到他如此狠絕的話,雖然知道他這是因為中了巫蠱才會如此,可是心里還是覺得疼痛難當。

她深愛的男人,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控她善妒,作風不正,甚至說她月復中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炫葉十分歉疚望著她,開口道︰「女人,我……」

齊宥宇看到炫葉眼中的關切,心中的怒火燃燒地越發熾烈,他沖著田宇低吼道︰「還不動手!」

「主子!……」田宇此刻覺得無比的艱難,他不敢違背齊宥宇的命令,可是他要打的是主子心尖上的人啊~

這時夏子都忽然輕聲道︰「田宇,照他說的做。」

她就是不相信,曾經如此深愛自己的人,僅僅因為中了那個什老子的巫蠱,就會變得如此冷血無情。

田宇無奈地望著這兩個同樣倔強的主子,默默地嘆了口氣,走出了寢殿。不一會,兩個小太監各自拿了一個長凳,和兩塊板子走了進來。

齊宥宇看著那兩個手腳緩慢,猶豫不決的小太監,怒聲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動手!」

那兩個太監被齊宥宇這麼一吼,頓時嚇破了膽,可憐巴巴地望著夏子都道︰「太子妃……」

夏子都此刻什麼都听不見,她直直地望著眼前這張明明很熟悉,卻又如此陌生的臉,忽然冷聲開口道︰「齊宥宇,就算你中了巫蠱,就算你忘了一切,我也不會原諒你今日對我,對我們的孩子所造成的傷害!」

原本被巫術控制住全部思想的齊宥宇,望著夏子都眼中的絕望和無邊無盡的痛楚,他的心也不可抑制地跟著她痛了起來。

他腦海中兩個聲音開始不斷地彼此角逐著,一個不停地說,懲罰她,懲罰這個ying亂不堪的女人;而另外一個聲音則在不停地告訴他,齊宥宇,不可以,不可以听他的。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是你的心中所愛,你怎麼能傷害她?

齊宥宇只覺得他的頭疼痛地簡直要爆開,他狠狠地揉著自己的額頭,額角的青筋暴跳。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夏子都這時哪里還記得別的,連忙上前將一臉痛苦的齊宥宇抱在懷中,不停地安慰道︰「齊宥宇!停下來!不要想了!別想了!你要打我,還是要關我,都隨你,嗯?!求你,別再想了!」

也許是夏子都身上淡淡的木蘭香安撫了他,也許是她溫柔而關切的話語溫暖了他,又或者是她柔軟的哭聲影響了他。總之,被她輕輕擁在懷里的齊宥宇,仿佛奇跡一般地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他甚至開始主動環抱住夏子都,貪戀地汲取著她的芬芳和溫暖,腦中那魔鬼一邊的聲音也終于消散開去。

許久之後,夏子都看著沉沉睡去的齊宥宇,思緒也瞬間飄得很遠很遠……

她對著炫葉施了個眼神,便起身往殿外走去,炫葉也隨即跟著她走了出去。

兩個人來到齊宥宇平時辦公的書房。夏子都一臉精疲力盡地坐在桌案前,看了炫葉一眼,開口道︰「齊宥宇中巫蠱之前,與你有過一個協議,對嗎?」

炫葉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夏子都,方才又險些害她被齊宥宇打,所以心中又帶了幾絲愧疚,當下也正了正臉色,看著她點了點頭。

「如今他中了司徒銘的巫術,又被司徒銘控制了心智。所以,現在起,由我代替齊宥宇,跟你們玄武合作。」

「可是……」炫葉想了一會,坦白道出心中的擔憂,「這麒麟的軍隊都只听令于你家男人,如今由你出面,我只怕……」

夏子都抬眸看著炫葉,片刻後才開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讓那些人都听命于我。」

她停了停,又輕聲開口解釋道︰「如今齊宥宇已經中了巫術,我害怕,他會做出一些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來。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否則,就算日後他身上的巫術被治愈,他也會生不如死。」

炫葉听了她的話,了然地點點頭,「好。我的武器和糧草早已經準備妥當,只等你的人馬到齊。」

夏子都听了他的話,想了想,開口道︰「明日午時,我給你答復。」

炫葉望著眼前這個完全不同的夏子都,眼中閃過一絲無關風月的欣賞和贊許,他心中暗道︰齊宥宇啊齊宥宇,你TMD果然是人雖賤命卻無比的好,居然能被你找到如此難得的女人。

他當下便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書房。

夏子都看著炫葉離開之後,又命人去喚田宇。

不一會,她便看到一身勁裝的田宇匆匆走進書房。夏子都對著他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是齊宥宇的心月復,從來只听命于他一人。可是,從這一刻起,你必須听我的。」

田宇是自小跟著齊宥宇的人,哪里會不明白夏子都話中的深意,當下便開口道︰「是,太子妃。」

夏子都點點頭,接著道︰「你即刻替我做兩件事︰第一,你一會讓陸白年來見我;第二,太子中了巫術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半分,寢殿外只留幾個心月復之人守著,其余的人一律不得靠近。」

*

最近幾日,太子抱恙,整個工部基本上都是有四王爺齊宥胤在主事。

早在多日前,太子便已經親自和蓮軒的老板傅清軒達成協議︰將麒麟所有的官道無償借給蓮軒使用;而相應的,蓮軒也擔負起了無償為朝廷運送物資,軍餉和武器的責任。

蓮軒作為天下第一運,旗下所擁有的船只,馬車等運輸工具不計其數,負責押運的工人也都個個精干,自從朝廷將官道無償借給蓮軒之後,他們的生意自然也就跟著越發的紅火起來。

而在整個窮于大陸上,無論是官府,商賈還是平民百姓,只要有貨運需要運送,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天下聞名的第一運——蓮軒。

傅清軒接生意接到手軟,人也忙得前仰後合。這一日是月末,傅清軒按照年前與齊宥宇的約定來到工部府衙,上報本月的收支往來。

他走進工部的議事廳,只看到四王爺齊宥胤坐在廳中看著公文。傅清軒上前行禮請安︰「四王爺最近可安好?」

齊宥胤輕咳了幾聲,從公文中抬頭,望著傅清軒笑著開口道︰「原來是傅老板,今日這是來找太子嗎?」

傅清軒又躬了躬身,笑著道︰「回四王爺,傅某是來給太子爺匯報上月的收支。」

齊宥胤笑著點點頭,「太子最近身子抱恙,已經有好幾日不曾來過工部。傅清軒貴人事忙,省得來回奔波,你若是不介意,跟本王匯報也是一樣的。」

傅清軒听了他這話,連忙答道︰「如此,便有勞四王爺了。」

齊宥胤便帶著他往議事廳西面的廂房走去。兩人進了廂房,傅清軒便急急開口道︰「我最近查到,朱雀國的黑巫術司徒銘曾經在城中逗留過,三日前才離開的。」

齊宥胤點點頭,「我也收到消息,太子就是那日去過司徒府之後才昏迷的。如此看來,這件事,必定跟那黑巫師有關系。」

傅清軒听了他的話,沉默了一會,開口道︰「胤,如今太子昏迷,正是我們開始計劃的好時機。」

齊宥胤點頭,「不過,在這之前,要徹底弄清楚齊宥宇昏迷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也說不定,他正是想要借著昏迷來試探我們也說不定。」

「是。這件事絕對不能有半點差錯,否則不要說我們這幾年的精心安排會白費,甚至可能連小命都難保全。」

傅清軒對于齊宥胤的謹慎完全贊同。

他停了停,隨即又開口道︰「哦,對了。玄武國太子最近幾日暗中囤積了許多的兵器和糧草,看來是打算要攻打朱雀國。」

齊宥胤听了他的話,微微蹙眉,「玄武雖然近年來發展很快,可是想要憑他們一國的力量打贏朱雀,根本沒有勝算,除非有人暗中幫他……」

齊宥胤和傅清軒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開口道︰「是齊宥宇!」

東宮寢殿中

一更時分,齊宥宇此刻已經清醒,他獨自一人坐在圓桌前發著呆。

此刻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思維混沌,凌亂無章。

他很不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他只知道自己是麒麟太子,位高權重,可是除了這些,他對自己和自己所處的這個地方,一無所知。

他的腦海中還總是有個聲音不斷地操控著他,他下意識地對這個聲音感覺到抗拒。可是,他越是抗拒,這個聲音卻越發出現的頻繁。

一身素色褻衣坐在寢殿中的齊宥宇顯得越來越焦慮,他忽然異常地想念夏子都,想念她讓人心安的體香,想念她的溫暖,想念她的模樣。

齊宥宇突然對著外頭大喊道︰「太子妃在哪里?讓太子妃即刻來見本太子!」

這時,原本坐在書房正和陸白年商量著什麼的夏子都,听到宮人來報,連忙草草結束了與陸白年的對話,匆匆趕回了寢殿。

夏子都走進內室,便看到齊宥宇一臉別捏地坐在圓凳上,眼楮自從夏子都進來之後,便一直凝視著她。

夏子都看著他一臉的怒意,心中暗自嘆口氣,走到他身邊的圓凳上坐下,開口道︰「太子,你找臣妾嗎?」

她可沒有忘記沒有多久前,他對自己的冷漠和傷害。夏子都心中有氣,所以語氣也十分的疏離和生硬。

齊宥宇听到她如此生硬的話,也不由地冷了臉,哼了一聲道︰「你還記得自己是我的太子妃嗎?將為夫一個人丟在宮中,自己跑出去跟別的男人幽會,嗯?」

夏子都看著他別扭的俊臉,听著他話中的酸意,暗自翻個白眼,死男人!失憶了也不忘記亂吃醋!

夏子都輕輕嘆息,站起身,然後坐在他的腿上,伸出雙手勾住他的頸項,雙眼凝著他道︰「齊宥宇,你好好看看我,你難道真的忘了我嗎?」

齊宥宇感覺到她的柔軟的身體貼著自己胸,听到她飽含深情又帶著幾分委屈的話語,看著她熱切而晶亮的雙眸。

原本焦慮的心瞬間被她平復,他輕輕將她的右手握在手心,望著那片紅腫,有些心疼地開口道︰「還疼嗎?」

他話語中的疼惜幾乎讓夏子都以為那個寵她入骨的齊宥宇又回來了,當下不由地紅了眼眶,將頭埋在他的懷里,搖了搖頭。

齊宥宇聞著懷中那令他覺得無比安心而熟悉的淡香,有些猶疑地開口問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子都听了他的話,從他懷里起身,深望著他,開口道︰「如果我說,你中了巫術,被人操控了意識,甚至忘了你原本愛的人,你信嗎?」

齊宥宇听了她的話,深望著她清澈的美眸,開口道︰「你說的,我就信。」

夏子都听了他的話,心中泛起陣陣的心酸與甜蜜交織的復雜情緒。

淚花也瞬間盈滿了她的雙眸。她輕輕揚頭,燦爛一笑,然後在齊宥宇的臉上落下極輕的一個吻。

可是,很顯然地,即使是失去了記憶的齊宥宇,對于夏子都這樣若有似無的一個吻,也覺得十分,非常,相當的不滿意。

他輕輕蹙了蹙眉,然後用手輕輕勾住她的下巴,薄唇十分準確地對上她的小嘴,霸道地攻佔城池。他極霸道卻又極溫柔地用自己的舌尖勾勒著她美好的唇線,然後一點點侵入她的口中,越過唇齒找到她的小舌,纏綿深情的吻著。

她的味道如此的甜美,又是如此的熟悉。

夏子都被他的吻徹底侵佔了所有的思緒,她無力地癱在他的懷里,小舌開始漸漸回應起他的纏綿和索要,「宇…」

那樣繾綣而深情的低喚聲徹底勾起了齊宥宇的愛意和*,他忽然站齊聲,雙手橫抱起她往床榻走去,夏子都心頭一驚,連忙想要掙開他糾纏不放的深吻,「唔!……」

齊宥宇感受到懷中人兒的掙扎,強忍著身體的渴望,輕輕松開她的唇,一臉不滿地看著她。

夏子都俏紅了臉,望著他不滿的目光,小聲道︰「孩子……」

齊宥宇听了她的話,將目光移到了她已經微微有些凸起的小月復。

片刻之後,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齊宥宇伸手撫上她的小月復,帶著一絲疑惑地開口道︰「真的是我的孩子嗎?」

夏子都對于他這個犯渾的問題一點也不生氣,對著他笑得十分地溫柔,開口道︰「宇,是我們的孩子。」

齊宥宇的心中瞬間劃過一種美妙的感覺。

他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告訴他的與眼前的這個女人告訴他的根本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事實。可是,雖然他遺忘了一切,雖然他已經不記得懷中這個可愛的小女人。

可是感覺不會騙人,他下意識地排斥腦海中那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卻對于眼前的這個小妻子充滿了信任和依賴。

他撫模著她柔軟而光滑的小月復,臉上泛起一絲柔軟而甜蜜的笑容。她說︰這里是他們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題外話------

唉。偶也愛上男豬豬了~小夏夏,不如咱們平分算了……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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