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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齊宥宇中了巫術

齊宥宇和夏子都出了酒樓,根本不理會一臉郁悶的炫葉,兩個人繼續甜甜蜜蜜地走在麒麟的大街上。

陽春三月,這一日又是格外的天朗氣清,正是個適合出游的好天氣。夏子都和齊宥宇兩個閑庭漫步在這樣的空氣之中,鼻尖仿佛還能聞到清淺的綠草氣息。麒麟處在整個穹宇大陸的較北之地,氣候干燥,一年四季之中,大約也就只有春日還算是比較濕潤的。

初春,街邊的護城河旁已經偶爾有一些明黃色的迎春花迎風盛放,著實給這樣喧嘩熱鬧的街道增添了一些詩情畫意。

夏子都欣賞著這樣淡淺似無的點點春意,心中倒也有幾分歡喜。再怎麼樣,也總好過滿目的枯木荒草,讓人看了心中淒惶。

齊宥宇害怕街上熙攘的人群推搡到她,所以總是小心地護著她,讓她遠離人群。夏子都感受著他的體貼和緊張,抬頭看著他暖暖一笑。

齊宥宇擁著她,兩人漸漸走到護城河盡頭,只見四周綠蔭環繞,草地上還有三兩個孩童正在開心地玩著風箏,手中的線時松時緊,牽扯著緩緩升上天空的蝴蝶風箏,慢慢地越飛越高。

蔚藍如海的天空之下,有七彩的蝴蝶風箏,有孩童純真的歡笑聲,還有一陣陣若有似無的唱曲聲……

齊宥宇和夏子都兩人都听到了一個男子的唱曲之聲,兩個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同時抬步循著聲音而去。

兩個人緩緩走到河岸邊,果然看到一個穿著淺青色錦袍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十分投入地唱著小曲,偶爾右手輕抬,手腕輕旋,衣袖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再加上他的聲音十分的清亮婉轉,襯著這樣美好的春色,倒也有幾分美感。

那男子唱完了一整首曲子,方才轉身。

夏子都這才看到了他的面容,她瞬間便想起了那日在祥瑞殿前見過的那個小生。

雖然那日他的臉上化了濃濃的戲妝,根本看不清楚他真實的容貌。可是人的眼楮卻是無法裝扮的。

所以,夏子都一眼便能將他認出。

她甚至還記得那日在齊宥宇的書房,在那封密函中見過他的名字——司徒銘。

司徒銘這時也看到了齊宥宇和夏子都,他的眼神十分的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的疏離,這樣的眼神,正是面對陌生人時該有的。

他緩緩走近他們,在感受到齊宥宇和夏子的注視之後,他得體地施了個禮,望著齊宥宇和夏子都開口道︰「參見太子,參見太子妃。」

齊宥宇帶著一絲冷清開口道︰「你如何會知道我們的身份?」

某太子又開始扮天真。

司徒銘寡淡的臉上牽起一個客套的笑臉,開口道︰「那日小生隨戲班去宮中為太後表演,見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二位風姿出眾,很難不讓人記得。」

十分的得體有禮,卻並沒有刻意地討好他們。

齊宥宇注視著他平靜的臉色,微微點了點頭,開口又問道︰「你既是戲班的小生,卻又為何在此練曲?」

司徒銘朝著他淡淡一笑,解釋道︰「那個戲班是在下所開,平日里唱曲也不過是個愛好,並不指著它糊口。正月十五那日,正好有個小生得了風寒,情急之下,在下才會臨時替他上場演了一次。」

這時,夏子都笑看著他問道︰「莫非你也是之前粹寶樓的老板麼?」

「正是在下。」司徒銘語氣極淡,表情也很平靜。

夏子都看著他,又接著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是太子爺下令封了你的粹寶樓嗎?」

「自然知道。雖然有些可惜,不過民不與官爭,何況在下開粹寶樓也不過是為了個消遣,沒有了便也就沒有了,也沒有什麼。」

夏子都看著他一臉的淡然,開口贊嘆道︰「這位先生倒是十分的豁達,實在難得。」

「太子妃謬贊了。在下復姓司徒,單字銘。」

齊宥宇問道︰「是麒麟的商賈之家司徒家嗎?」

司徒銘微微躬身,「正是。太子和太子妃若是不嫌棄,不妨到陋室坐上一坐。」

齊宥宇點點頭,開口道︰「也好,正好本太子和太子妃逛得也有些累了,那就打擾司徒公子了。」

當下,齊宥宇和夏子都便隨著司徒銘穿過了幾條街,來到了司徒府。

這司徒家雖然是商賈之家,可是府中的布置卻是十分的低調簡約,完全不見任何的奢靡和炫耀。府中的院子中也只是種了些容易種養的花花草草,正廳中則只是按照麒麟的風俗擺了供桌和數張雞翅木的椅子。

若說真有些什麼貴重的東西,那便應該只有那牆上懸掛的匾額,是用一整塊黃金打造的,上面寫了四個字︰有鳳來儀。

齊宥宇攜夏子都在花廳中落了坐。下人很快便端了茶水進來。

齊宥宇拿起茶杯,低頭一看,才發現竟然是連宮中都極少會有的頂級鐵觀音。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主人位上的司徒銘,淡笑著開口道︰「司徒家果然是家底殷實的人家,單看這喝的茶葉便可知曉。」

司徒銘看了他一眼,輕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年前,家中不幸,遭遇了賊人,盜取了我司徒家許多的錢財。不然,如今太子喝到的,會是比這更為珍貴的茶。」

這時正喝著茶的夏子都听了司徒銘的話,差一點就忍不住要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

誰知坐在她身邊的齊宥宇卻是十分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可惜的口吻道︰「司徒家殷實多金,被人盯上也不足為怪。若是你們平日里多加小心,不要那麼鋒芒畢露,只怕也不會遭此一劫。」

司徒銘凝視了齊宥宇一會,突然笑了,開口道︰「到底還是太子睿智,在下受教了。」

夏子都無語地看著他們語含深意的對話,心想,這些從政的人就是會兜圈子,听得她那個心驚肉跳啊~

夏子都無聊地打量起花廳的四周環境,听著他們話里有話的對白。又過了一會,她實在覺得有些無趣,便輕輕開口問道︰「司徒先生,不知我可否在你府中參觀一下呢?」

司徒銘眼中閃過一絲什麼,嘴上很快答道︰「太子妃請隨便參觀。」

夏子都朝著他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齊宥宇,見他也輕輕地點了點頭,便起身走出了花廳。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院子中,這司徒府看起來起來十分的平常,花園中所種的也不過是些普通的花草,四周的布置也是清簡的很。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還有,這個司徒銘竟然會主動開口讓他們來這里做客,莫非皇後根本不在這里?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縱火的凶手?

夏子都滿月復疑問地走在院中西角的石子路上。在經過一個極不起眼的石屋時,她忽然莫名地感覺到一陣十分強烈的怪異感覺。

夏子都好奇地轉頭看向那間石屋,然後輕輕走近。這石屋十分的矮小簡陋,看起來平日里並不經常會有人來。

她抬頭想要試著推開石屋的小門,可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又舊又破的小石屋竟然上了鎖。夏子都心中越發覺得奇怪,當下對這個石屋也更加的好奇起來。

她伸手舉起那把鐵索仔細看了一會,這把鎖看起來竟然是新的。

就在她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的時候,齊宥宇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子都,我們該回宮了。」

夏子都心下一驚,連忙轉身,看到齊宥宇和司徒銘正並肩站著,兩人的目光都輕輕地投射在她的身上。

夏子都連忙對著司徒銘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實在無聊,所以……」

誰知,那司徒銘未等她說完,便笑著道︰「無妨,太子妃若是對這石屋感興趣,在下讓下人來開鎖,讓您進去參觀一下,可好?」

夏子都一听,擺擺手道︰「不必了,司徒先生太客氣了。」

這時,齊宥宇朝著司徒銘點點頭,便牽起夏子都的手準備離開。

司徒銘一直將他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離去,才慢慢回身進了府。

夏子都越想越覺得那座石屋古怪,那樣陳舊的石屋卻配了把這麼新的鐵鎖,說明那里最近被人使用過。

如果只是一個簡單的雜物房,根本沒有落鎖的必要,可是如果那石屋里頭住著的是皇後……

夏子都也覺得不太可能,這石屋如此簡陋,皇後錦衣玉食多年,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的地方?除非……那石屋里面別有洞天。

回宮的一路上,她都在凝神苦思著,齊宥宇看著她如此專心的模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開口道︰「不許胡思亂想,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嗯?」

夏子都臉上感覺到一陣疼痛,忽然她腦中閃過了什麼,連忙抓著齊宥宇的胳膊道︰「齊宥宇,你記不記得,炫葉曾經說過,皇後宮中有個密室?」

齊宥宇看著她興奮的小臉,忽然間茅塞頓開,朝著她點了點頭。

夏子都連忙又道︰「咱們快回宮看看去。」

兩個人進了宮根本沒進東宮,而是直接往皇後之前的寢殿中去了。

他們走進浴室,很快便看到了炫葉之前所說的麒麟玉像。兩人互看了一眼,齊宥宇上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動手輕輕轉動了一下那座玉像,然後兩人便听到一個石門被打開轉動的聲音。

齊宥宇牽著夏子都的手來到外面,看到玄關處果然有個石門被開啟。

兩個人走進密室,經過了一條長而深邃的通道,然後便看到了第二道石門。

石門的中間有個獅面的石雕,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在這陰暗潮濕的密室中,顯得特別的陰森恐怖。

齊宥宇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忽然隨手撿起地上的石子,指尖微動,輕輕彈中了獅面的眼珠,然後整個石門應聲而開。

齊宥宇牽著夏子都慢慢走進去,只見里面放了一張軟榻,一張黃花梨木的幾案還有幾張椅子。

幾案上放了一些普通的物什,筆墨紙硯,鳳印和幾個看起來裝了藥丸的小瓶。

齊宥宇小心地取出夏子都藏在袖中的絲帕,然後用絲帕包著手依次打開桌上的那幾瓶藥丸。

在打開最後一個瓶子的時候,齊宥宇和夏子都都聞到了一股十分刺鼻的氣味,夏子都連忙用衣袖捂住口鼻,齊宥宇仔細一看︰黃色粉末狀的東西!

莫非與他在那兩個殺死的女尸口中發現的是一樣的?

齊宥宇將那個瓶子重新蓋好,用絲帕包著放進了衣袖之中,然後牽著夏子都繼續往前走去。

一路上,他們接連看到一些用來易容用的人皮面具,頭發,衣物……

夏子都輕聲在齊宥宇耳邊道︰「難道這皇後也會易容之術嗎?」

齊宥宇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卻並不回答,而是繼續帶著她往前走。

兩人又走了十幾米開外,來到了第三座石門前。

只見那石門的中間有一個極大的八卦樣子的圖紋,半邊是石板的顏色,另外的半邊則是黑漆漆的一片。恍惚間,夏子都竟然發現那些黑色在緩慢地蠕動著,她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想要再看清楚一點。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石門,定楮一看,原來那些黑色竟然是許多密密麻麻,正在爬行的蟲蠱。夏子都看著如此惡心的一幕,只覺得頭皮開始有些發麻,身上的雞皮疙瘩也漸漸起來。

她強忍住心中不停泛起的惡心感覺,開口問齊宥宇道︰「難道這些是巫蠱嗎?」

齊宥宇伸手將她揉進懷里,不讓她看到那些邪惡的蟲蠱,口中答道︰「應該是的。若是普通人不小心用手打開這扇石門,便會被這些巫蠱入侵體內,吸干所有的血液,最後失血過多致死。」

夏子都听了他的話,有些心驚肉跳地從他懷里起身,蹙眉開口道︰「究竟是誰?竟然想到用如此惡毒的方法。」

「我曾經听聞,朱雀國有個十分厲害的黑巫師,巫術十分了得,僅听命于朱雀帝一人。我猜想,這些應該都是他設下的。」

夏子都沉思片刻,開口道︰「莫非,那個司徒銘就是朱雀國的黑巫師?」

她的話音剛落,密室中忽然發出一陣大笑聲,隨後兩人面前的那扇石門便應聲而開。

司徒銘身姿優雅地坐在其中,一雙令人捉模不透的雙眸似笑非笑地望著齊宥宇和夏子都二人。

司徒銘忽然將目光鎖住在夏子都身上,眼帶深意地笑著開口道︰「子都,好名字。古人說︰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這麒麟國的太子妃果然是生的國色天香,惹人心醉呢。」

齊宥宇對于他言語的輕佻十分的不滿,臉色沉了沉,望著他開口道︰「幾日前,冷宮的那場火是你放的。」

司徒銘看著他,臉上依舊淡笑如風,「的確是我放的。」

那口氣,仿佛不是在說他縱火殺人,而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雖然皇後被打入冷宮,可是她始終是麒麟的國母,你最好還是將她早日送回來。」齊宥宇冷冷開口道。

司徒銘听了他的話,突然笑了,開口道︰「你以為,我縱火是為了救走皇後?」

齊宥宇睨著他,挑眉。

「你錯了。皇後真的燒死了。你們看到的就是她的尸首。她最近幾次都辦事不利,留著她又有何用?」

夏子都望著他俊朗卻陰森的臉龐,忽然開口問道︰「那你縱火究竟有何目的?」

司徒銘輕輕從座椅上起身,走到他們面前,凝視了夏子都一會,然後轉向齊宥宇問道︰「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所以你殺了婉清公主嗎?」

他也許並不準備要齊宥宇回答,緊接著又道︰「听說,你還將婉清公主送去了青樓之中,將她的名節和尊嚴踐踏如泥。」

司徒銘越說聲音越冷,最後他如箭的目光直直地投射在齊宥宇的身上。

又過了一會,他緩緩將目光轉向齊宥宇一旁的夏子都,忽然笑著道︰「婉清公主之前問我要過一些絕情蠱,她說,她要讓你此生都無法懷孕。可惜,她失敗了。你這月復中的孩兒也有三個月了吧?」

夏子都一听這話,心中一驚,怒瞪著他,開口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司徒銘伸手指了指石門上的蟲蠱,笑著道︰「那些蟲蠱,是在下特意為兩位準備的,一會你們便能嘗到那**難忘的滋味。」

齊宥宇一直沉默地觀察著司徒銘的表情,听著他的話語,忽然開口道︰「你不過是朱雀國的巫師,為何要為婉清出頭?」

司徒銘忽然臉色一冷,怒聲道︰「你沒有資格知道!」

夏子都正要開口試圖勸他,誰知那司徒銘突然面對著齊宥宇,手指正對著石門上的八卦圖案,口中不停地呢喃著什麼。

突然間,那些原本安靜的蟲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四周也開始卷起一陣大過一陣的黑色旋風。其中有一道黑色的光束從夏子都的眼前穿過,她忽然瞪大了雙眼,看到那些蟲蠱因為那黑光的刺激而漸漸地激動起來。

她的心中涌起越來越多的不安和恐懼,眼看著那些蟲蠱就要沖破那層薄膜,她忽然對著齊宥宇大聲道︰「走!快走!」

齊宥宇也同樣感覺到了四周氛圍的不妥,可是那四周突然刮起的黑色旋風吹得他幾乎無法動彈,他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要運轉周身的內功,可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竟然覺得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站在他面前的司徒銘看著他的掙扎,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再次對著他施展起了巫術。

眼看著那些蟲蠱就要沖破阻礙,夏子都連忙上前拉住齊宥宇的手想要往回走。

這時,齊宥宇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他無法控制地漸漸地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夏子都的身上,在徹底地失去意識之前,他用盡力氣對著夏子都說了一個字︰「走!」

此刻承受著兩個人重量的夏子都根本不听他的,她的步伐雖然漸漸地越來越慢,卻無比的堅定。

不一會,那些原本被鎖在石門上的一大片黑壓壓的蟲蠱此刻已經完全沖破了那層結界,朝著他們,以極快地速度飛撲而來。

夏子都死死地咬著牙關,費力地拖著齊宥宇不停地望前跑,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夏子都!逃出去!逃出去!

司徒銘站在他們身後,冷眼望著夏子都垂死掙扎的樣子,冷哼道︰「你逃不掉的。不如拋下你身上那個無用的男人,也許你自己還能活命。」

此刻已經是精疲力盡的夏子都听到他的話,心中的怒火熊熊地燒著,可是,眼看著那些蟲蠱即將要追趕上他們,而前面的路卻依舊十分的遙遠。他們根本逃無可逃。

她索性徹底地停了下來,將已經昏迷過去的齊宥宇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後站起身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他的身前。

既然逃不掉,便讓她一個人來承受這些痛苦!

她輕輕閉上眼楮,張開雙臂,將昏迷過去的齊宥宇護在身後。電光石火間,夏子都腦中忽然浮現出桑布其教過她的那幾句口訣。她為了讓自己能平靜下來,便開始默默念誦起桑布其教她的那幾句口訣。

完全投入地念著口訣的夏子都,絲毫沒有發現,此刻密室中的那些黑色迷霧忽然間開始慢慢退散,而那些原本來勢洶洶的蟲蠱,失去了黑霧的迷惑,也紛紛地掉在了地上……

本來一臉嗜血的司徒銘听到夏子都口中所念的口訣,漸漸變了臉。

她竟然懂得上乘的白巫術,難道她是……

司徒銘眼中閃過無數的震驚和詫異,如果她真的是傳聞中的那個人,那麼,就更加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否則……

司徒銘眼中閃過冷光,緩緩起身,他看了一眼地上陷入昏迷的齊宥宇,心中冷哼道︰既然你們如此恩愛,我便再讓你們苟延殘喘幾日!待到你們之間的愛消失殆盡,待到你們也嘗遍了婉清所受的苦楚,我再來收你們!

司徒銘施展巫術,瞬間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許久之後,夏子都才緩緩睜開眼楮,驚喜地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已經重新恢復了寧靜。

如果不是看到地上那些已經昏迷過去的齊宥宇和那些黑壓壓一片的蟲蠱,夏子都甚至會以為方才的那些事情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連忙轉頭將地上的齊宥宇扶起,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走了許久才終于走出了密室。

她好不容易將齊宥宇帶回東宮,夏子都連忙讓清寧去找平日里信得過的御醫。

清寧離開之後,她便開始動手為齊宥宇換掉身上已經污濁不堪的衣服,又為他簡單地清洗了一下。

不到一會,御醫便匆匆走了進來,她一臉焦急地盯著御醫,道︰「快,幫太子看看。」

許久之後,御醫從床榻邊起身,走到她面前,帶著一絲為難地開口道︰「回太子妃,太子這病,老臣從未見過,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診治……太子妃恕罪。」

夏子都一听這話,心中才想到了什麼。她無力地朝著御醫揮了揮手。

她真是個笨蛋!齊宥宇是中了那司徒銘的巫術,普通的御醫當然不會看。

那司徒銘的巫術如此高明,如今能救齊宥宇的,大概就只有桑布其了。

想到這里,她連忙轉頭又吩咐清寧道︰「清寧,將桑其朵和桑其葉找來。」

不一會功夫,桑其朵便抱著桑其葉一道進了寢殿。夏子都看到桑其朵,連忙拉著她道︰「小桑,你快幫齊宥宇看一看,他究竟中了什麼樣的巫術?」

桑其朵點點頭,走到床邊,她翻看齊宥宇的眼瞼,又仔細地看了看他的喉結,耳際和指縫。

過了很久,桑其朵才輕輕起身,轉頭看到夏子都正一臉急切地望著她。桑其朵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子都,你要有準備……」

夏子都強忍中心中的心悸和恐慌,點點頭,微微顫著聲道︰「小桑,我有心理準備,你說……」

「太子他……中了黑巫師的詛咒,他已經被那施咒的人控制他的心智和思想,即便是醒來,他也會性情大變,他也不會……再記得你……」

夏子都听了桑其朵的話,瞬間跌坐在床頭,少頃後,她又輕聲開口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除詛咒?」

「除非……那個給他施咒的人死去。」

夏子都听到這里,心徹底地涼了。

齊宥宇說過,那司徒銘是朱雀最厲害的黑巫術,要讓他死,難如登天。

何況她還記得桑老頭曾經說過,作為白巫師,是不能殺人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到底該怎麼辦?她要怎麼樣才能救他!

怎麼辦?怎麼辦?她忽然抬頭望向桑其葉,絕望地問道︰「小桑,我該怎麼辦?」

桑其朵看到夏子都眼中的空洞和絕望,不由地感覺到一陣心酸,她連忙上前安慰道︰「子都,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有辦法救太子的。我讓桑其葉馬上去找師傅,師傅一定會有辦法救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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