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13章我的寂寞是一條長蛇
第十三章我的寂寞是一條長蛇
方向和馬主任一前一後地走進了賓館，里面是個豪華間，馬主任心想，到底是機關部門的領導，出差住宿的標準比企業要好得多。方向忙著燒水，馬主任關上門上廁所。
衛生間內的馬桶、洗衣盆，都是toto品牌的。廁所牆磚是淡紫羅蘭色的，淋浴室的排水也是精心設計的，四周都有一個排水的小槽。洗澡盆比一般酒店的要大很多，淋浴室的空間也很大。她走出廁所時，方向把茶水遞了上來，拿起刀削酒店準備好的水果。
「方向，你工作上的事，基本上問題不大。」
方向專注地听著，手上停頓了下來。
「上次你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我和趙行長交換了一下意見，他說上行長辦公會研究。能夠上會，應該說沒有什麼問題！」聰明的女人就是聰明，絲毫沒有提李副行長的事。
「太好了，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這麼多，方向不就是等著這個結果嗎?自己拼命地干活，就是為了有一能夠成為一名正式員工。
四十多歲的女人，一旦被青春的力量點燃，就象上了快車道剎不住車。
「你說呢？」馬主任的眼光有點曖昧，有點閃爍。
這回方向真的是懂了。
方向用搖控器把窗簾徐徐地拉上，把燈光調得暗淡一些，把電視的聲音放大一些，把門鎖的安全插銷也扣上。他的手伸向黑色長裙腰帶的金屬扣，輕輕抬起，打開鈕扣，示意馬主任挪動一子。馬主任躺在椅子上，身軀微微前傾，目光似閉非閉，她喜歡這種被人剝奪的感覺……
方向從背後自上而下拉下長裙的拉鏈，她配合地直起了身子。方向用雙手從她的雙肩向外推開，她了了身子，長裙散落下來。方向用雙手擁著她的身體，從身後挑開的機關，打開母性本質的部分，他享受著自然的母性的氣息，象是一只饑渴的獵狗在尋找水源……
他打開淋浴間的花灑，一場久違的甘霖溫潤著干旱的身體，在鏡子里二人光鮮的身體正在被水霧淡淡地隱去，一股潮濕的、溫暖的氣息加速了血液的流動，他們需要在相對開放的空間保持個人的私密，需要在熟悉的身體補充一些想象的空間。此刻，只有淋浴間的燈光是偷窺的眼楮，霧氣一團一團地聚集，在廁所燈光的照耀下，清楚地放大了水珠的顆粒。
一只女性柔軟縴長的手，把洗浴液涂在男人的肌膚體表。如果時光再回溯十幾年，這是一個母親多麼溫馨而美好的一幕。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象是一個聳立的高山，多麼的有形有體，每一處都是質感而真實的存在，她喜歡他的身體，喜歡給她帶來快樂的那個小東西，這個讓自己進入人生至境的小精靈，她要給它好好地洗個澡，雖說是別人的，但此時是自己的。對于這個小玩具，她看的時候沒有多大興趣，當她握住時就有了興致，差不多是個變形金剛，明顯能感覺到里面的燃燒，這是一塊鐵正溶鑄成鋼塊。她的身體在自由地舒張，毛孔張開血盆大口。忽然，一雙粗大有力的手按住了狂奔的小兔子，小兔子積聚全身的力量，拼命地掙扎跳躍，然而，早已成為了獵狗口中的食物。
排氣扇發出 地響動，水在嘩嘩地詩意地流動。一雙手抓住她的髖部，她順從地弓下了身子，一條游走的水蛇進入她的身體，裹挾著一股溫潤的水流。她想起了馮至的那首詩。
「我的寂寞是一條長蛇，
冰冷地沒有言語——
姑娘，你萬一夢到它時，
千萬啊，莫要悚懼！
它是我忠誠的侶伴，
心里害著熱烈的鄉思︰
它在想著那茂密的草原——
你頭上的濃郁的烏絲。
它月光一般輕輕地,
從你那兒潛潛走過；
為我把你的夢境餃了來，
像一只緋紅的花朵！」
……
那個叫馮至的詩人確實太偉大了，寂寞象一條冰冷的長蛇，而自己就是那個冬眠的蛇，一直蜷縮在幽閉的空間里，把靈魂鎖進空空的軀殼，工作幾乎成了生活的全部。別人都說有個溫馨的家，但是，老公時常在外奔波，每次都是匆匆地來，匆匆地去，好象總有干不完的事，家里成了旅館。物質生活是富足的，但自己的精神生活呢，簡直有點貧瘠單調。她感覺這首詩就是寫給自己的，想到這些，內心有點淡淡地哀傷……
快樂的感覺好象是人的味蕾，在享用了珍饈以後無法再回到糟糠的日子，一個開汽車的人無法再回到步行時代。情感的**在被打開以後，覆水難收，激流洶涌，那麼多人象自己一樣裹著一張尊嚴的皮，其實，身體是多麼需要喂養的一頭怪獸，當它饑渴時就會發現強烈的信號，理性的韁繩無法駕馭狂奔的野馬。
她喜歡這種征服與被征服的感覺。男人是征服了世界再征服女人，女人是征服了男人再征服世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多麼優秀的騎士、全兵種的戰士，他們瘋狂地享受著饕餮大餐，從淋浴室再到床上，從海戰轉入陸戰，軟軟的床變成了陽光沙灘，變成了軟軟的草地……。
電視節目在持續地播出，節目主持人在解說一場足球比賽，眼楮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解說煽情、宏亮、專業，「10號拿住了皮球，一個有力地長傳沖調，球落在了前鋒8號腳下，從邊路發起進攻，過人，再過人，非常快速地前插，已經進入了禁區，看，他要射了，轉身起腳，一個大力抽射，球進了，球進了……」
「8號太興奮了，直接把衣服月兌了，跳到了另一名球員背上」。主持人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著，好象是自己打進球了一樣瘋狂。
「隨著主裁一聲哨響，上半場結束，看一下技術統計，8號射了3次，只有一次射正，10號射了5次，其中1次射中」在中場休息時間，畫面出現一個酒的廣告，「國中瓊漿，酒中玉液」、「滴滴華香液，凝聚中華情」、「至尊風範，醬香典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