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12章大學時代的初戀
第十二章大學時代的初戀
過了幾，馬加力在同一大學中文系的同學牛耕田，現在是一個地級市的工商局長，到廣州出差順道看望一下昔日的初戀情人。浪客中文網他告訴一起出差的同事說，去看個老同學，第二就返回廣州。馬主任正在為銀行歸並重組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實在抽不出時間陪同老同學，就讓方向照顧一下。方向幫牛局長落實好住宿的賓館後，就陪同牛局長到大梅沙海濱公園、南澳轉了轉。馬加力在電話里告訴牛耕田，白不好意思沒有時間陪，晚上吃個飯是必須的。
見了昔日的初戀情人，馬主任特地換了一身黑色的無袖長裙，打扮得落落大方，華麗而不張揚，傳統而不保守。晚上用餐的地點就在賓館隔壁，這是一家私人會所的小酒店，包間就在三樓東頭，環境幽雅寧靜，裝潢古典懷舊，牆上張貼一幅古代仕女圖，一個傳統的馬燈從餐桌上懸吊下來，一張古色古香的木桌，花紋精致細膩。通透的玻璃作為牆，既可以欣賞街邊的景致，又可以感受喧囂鬧市的清靜。宴會還沒開始，已經把二人拉回了大學時代。在方向看來，這位局長風度翩翩，風采不減當年，如果不是馬主任的同學，真看不出有四十多歲。
方向問馬主任來點什麼酒，馬主任說，「來點紅酒吧，我知道牛局長經常泡在酒桌上，給胃減輕一點負擔。」
牛局長看了一眼馬主任，「你又臭我了，窮地方當了個芝麻官，提不上筷子！」。方向叫服務小姐拿了一瓶法國原裝的紅酒，特地強調要橡木桶的，不要國內分裝的。
「牛耕田，真沒看出，越活越滋潤，現在依然這麼年輕。」
「男人嘛，衰老不是寫在臉上的，你看我這肚子也不小了。」牛局長模了一下肚皮。
「我們都快成黃臉婆了，皺紋快成蜘蛛網了，一只蒼蠅都不過去。」
「女人，喜歡美麗所以青春短暫；男人喜歡折騰，所以生命短暫。你那麼會保養，青春還寫在臉上呢！」
「你們多好呀，什麼都是人家求你們，不比我們什麼事都要求人。」
「你在大都市，中國的特區，我在窮旮旯里。我們都是做牛做馬的，你是一匹千里馬，我是一頭苦命的牛。」
「想當年，同學們說，我們到一起命就苦了，牛馬到一個圈了。」馬加力接著說。
「現在老婆姓戚吧，在一起不是牛氣沖，比我們在一起強多了。」
方向一听他們是昔日的戀人，就借口接個電話，到外面去轉轉。
當年，牛耕田是班長，馬加力是文藝委員，班里經常搞一些活動，兩人接觸機會多一些，就走到一起了。其實，兩人的關系一直不錯，戀人關系維持了兩年多。在那個年代，大學生的思想比較保守，摟摟抱抱，接個吻算是頂級水平了。牛耕田稍大一些，是復習兩年後才考上大學的。應該說，在這方面開竅較早。有時，和馬加力一起上晚自習，等到最後熄燈了，拉著馬加力的手下樓梯，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地摟摟抱抱。有時，二人到學校試驗樓後面的小樹林里偷個腥，在臉上親一口，舌吻都沒有，用現在的眼光來看，一點都不出格。初戀的記憶總是美好而深刻的，象刀子一樣刻在記憶中。後來，牛耕田的一個表妹，也是一名大學生，寒假前幾順道來看他，他帶著表妹上街買東西時，讓馬加力逮了個正著。無論牛耕田怎麼解釋，馬加力就是不相信，二人就此分手。事隔多年，馬加力才知道這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牛耕田，敬你一杯，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
馬加力的眼楮盯著牛耕田，還有那麼一些溫存和愧疚。
「當然記得，你要是當年不那麼負氣，說不定就成了我的老婆了。」
「現在不也挺好的嗎？老婆都是別人的好。你們這些花心的男人。」
「這個話應該你老公說的。」
馬加力是個好強的女人，也是好面子的女人。從內心上講，當年她是喜歡牛耕田的，只允許她一人佔有這一頭牛，眼里絕對容不下一粒沙子，因為這件事，她甚至畢業後多年都沒跟牛耕田聯系過。這是青春期的女人都可能犯的錯誤，二十年後回想起來，就象小孩過家家狗臉生毛不足掛齒了。但是，牛耕田的意外到來，讓馬加力平淡的生活掀起了一層波瀾，大學時代的生活多麼單純美好、溫馨浪漫，除了把學習搞好考試過關，成無憂無慮的，如果還有一個愛自己的白馬王子，簡直就象生活在人間堂。
「叮……」一陣緊促的手機鈴聲響起。牛局長一看是同事張小旺打來了。
「牛局長，胡小毛喝酒以後跟人打架了，現在正在派出所處理。」
「是他打別人還是別人打他？」
「我也不清楚，我和他喝完酒以後，他說出去轉轉。我看他一點事沒有，就先回賓館休息了。」
「你趕緊到派出所。」
「我正在派出所呢！」
「辦案民警怎麼說的？」
「說正在調查。」
「我馬上趕過來！」
牛局長收斂了笑容，神情有些嚴肅，抓起背包說，「馬加力，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手下一個同事和別人打架了。要是弄出個紕漏來，我也吃不了兜著走！」
馬加力把牛耕田送到門口時，方向剛好轉了一圈回來，撞了個面對面。「牛局長，您先走了？」
「我有點事，小伙子再見！」忽然，牛局長轉過身來，「馬加力，給你捎了個禮物，放在我的房間了！」。牛局長立即打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馬加力也沒有吃飯的興致了。「方向，你去把單買了，順便一會兒給你講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