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10章一騰沖
第十章一騰沖
第二日，乘車前往騰沖。浪客中文網路途有七八個小時，除中途安排大家購買玉石外，時間基本上耗費在路途中。騰沖地熱資源豐富，溫泉有碳酸泉、硫磺泉以及綜合泉，大家一致要求住在有溫泉的賓館。騰沖之行，除了游玩北海濕地、大小空山，還有一場業務工作培訓。隨行人事部的一名同志負責外出游玩的保障工作，馬主任和方向則安排業務培訓、交流發言、會務安排等事宜。
騰沖空潔淨，空氣清新，朝花香露，柔光曖昧。對面就是高黎貢山，山勢陡峭，綿延千里，峰巒起伏，氣勢雄偉。因為當有業務培訓，馬主任早早就起了床，想起昨的疲憊，還沒有來得及洗個澡。薄霧籠罩如煙，不明不暗；晨曦漸露光芒，似亮非亮；白雲隱隱若若，似走非走……
這一家賓館背倚高山，側鄰溪澗，依山傍水。房屋開間較大，進門一間是休息室，再進去是臥室，從正門再往前走，就是露溫泉。溫泉與陡峭的高山連為一體，旁邊置備一張桌子、兩張藤椅。鳳尾竹簇擁而生，自然成，既能養眼，又當屏風，把整個房屋裝扮得私密優雅、自成院落。陽光從山頂斜射下來，萬道霞光，樹影婆娑。作屋頂地當床。恬然無思，澹然無慮，以為蓋，以地為輿。
她走近溫泉，用水試了一下水溫，溫度正好合適。懶得梳妝，輕解羅裳，縴手戲水，玉足踏波。她靜靜地享受著，無拘無束；人生揚在這個清晨，無遮無攔。溫潤的泉水舌忝著她的肌膚，撫模著她的身體，揉搓著她的靈魂，她在光雲影里徘徊，在柔情碧波里蕩漾，神馳外，心游四海……
她甘願做一尾魚，
自由自在，
盡情嬉戲，
醉在這瑤池的碧波里；
她甘願做一枚茶葉，
舒展枝葉，
坦露清香，
諦听來自遠古的消息；
她甘願做一塊玉石，
晶瑩透徹，
朦朧迷離，
瓖嵌在山水畫卷里；
她甘願作一條藤蔓，
擁抱大樹，
向上生長，
來一次深沉地呼吸……
睡起有茶飴有飯，行看流水坐雲看。一杯清茶就是一詩意生活的開始。一只透明的玻璃杯，幾葉碧綠清香的茶葉，當茶葉沉入杯底，綠意漸濃時，只留下縷縷清香和無盡的遐想，一切變得如此沉寂，沖刷著內心的浮躁。
在享受這個寧靜、詩意、悠閑的早晨後，她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裙，配上一件小馬甲，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上午，馬主任和方向到市區采購記錄本、簽字筆等辦公用品，為大家準備了游泳衣帽。差不多十點，雲南省行的授課人員要到了，方向讓酒店安排了車輛，馬主任和方向到汽車站去迎接，把授課人員安頓下來，二人就馬不停蹄地制作席卡，草擬業務培訓開班詞，安排交流發言名單等。
方向在電腦前忙碌地敲著文字，馬主任站在旁邊幫著修改。電話響了，馬主任匆匆忙忙跑過去取包里的手機。「哎喲！」馬主任發出一聲尖叫，跌倒在石地板上。方向立即跑過去攙扶馬主任，把馬主任扶到床上，想起了李雪準備的紅花油。
「馬主任，我給你涂點紅花油。」
「我什麼藥都帶了，就是忘了帶紅花油。」
方向取出藥物，對準腳踝噴射，一股濃烈的花香味溢滿房間。然後，方向捧起馬主任受傷的腳，輕輕地按壓著。
「輕點，不要用力太大。」藥物噴在腿上涼涼的、癢酥酥的。
揉著揉著，馬主任有些吃不消，想要調整一下姿態。有些疼痛的雙腿慢慢分開，帶著條紋的內褲春光乍現，暴露無余。激情的光芒象是夏日的凸鏡，聚焦在一張薄紙上。方向的手沿著大腿內側向上推進，畢竟二人有過顛龍倒鳳的經歷，也不陌生。「亂花漸入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方向太喜歡綠柳、淺草、沙堤，他的**正在侵略性擴張，得寸進尺，步步逼近，爬過高峰山，涉過倒淌河，進入夾皮溝，慢慢掀開一片藍色的雲彩，剝掉了身上的冗余之物，讓人回到蒙昧的、原始的、自然的時代。
地混沌，合二為一。燈光影里，錦帳之中，一個玉臂忙搖，一個金蓮高舉，一個鶯聲嚦嚦，一個燕語喃喃。陽光在羞澀地偷窺，小溪在專注地聆听，鳳尾竹在赧然地嗤笑，溫泉在耐心地等著他們的回歸。正如白樸的元曲《牆上馬上》，「一笑喜相逢，似嫦娥，下月宮。丹山念夜鸞求鳳，台路通，巫山簇峰。柳稍露，滴花心動。正情濃，鴛鴦枕上，又被五更鐘。」
方向在攀越這座高山，沒有登頂的玉龍雪山。他喜歡這種陽光，純淨的陽光，過濾掉雜質的陽光；他喜歡這空氣，營養充足，飽含負離子的空氣；他喜歡這個空間，私密而敞亮，靜水流音的空間。他感謝時間的給予，大地的贈與，機緣的安排。他喜歡這一幅從大師油畫里走出來的人體，他有充足的時間去欣賞，放大每個皮膚紋理，甚至迷戀**旁邊的一顆小痣，一定是大師不小心滴下的油墨。
白是夜晚的繼續，迷幻是清醒的休克。上帝之手把時間的碎片從昨的昨到今的今，在一起縫合、剪輯、粘貼。馬主任在時間隧道里穿越，從黑暗的夜晚中走來，從泥濘的山路中走來，從遙遠的大理走來……
夢回唐朝，復歸人間。然的大澡盆為他們有備而來，靜候主人的回歸，溫泉為他們洗去連日的疲憊，為他們撫平加速的心跳，為他們濯洗內心的塵土。真可謂，「落日水溶金，淡暮煙凝碧，樓上誰家紅袖，靠闌干無力。鴛鴦相對浴紅衣。短棹弄長笛。驚起一雙去，听波聲拍拍。」
激情過後，方向起來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二人穿好衣服。方向把沒完成的事情抓緊完成，馬主任的腿也好了許多，至少走路不會看出破綻。下午，業務培訓準時開始，馬主任到會場時，參加的培訓人員差不多到齊了。授課的老師有氣無力地講著，有的員工開始扒在桌子上打呼嚕。
一晃好幾過去了。旅游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到了最後一站瑞麗，大家想起來還要買一些玉石。在瑞麗口岸附近的一個批發市場，擁滿了各地的來客，緬甸的小老板講一口流利的雲南話，國內的老板在招攬著生意。大家經過多家比較，選定了自己中意的東西，方向也挑選了一件鎖形玉掛件，當然是送給李雪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