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3章同是涯淪落人
第三章同是涯淪落人
讀書。喝酒。听音樂。差不多是方向下班後的真實生活。有時興致來了,也會信手涂鴉幾筆。方向的毛筆字寫得象模象樣,他喜歡顏真卿的書法,厚重、遒勁、飽滿,如同他喜歡豐滿的女人一樣。「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方向用生宣寫好,掛在床頭邊,沒事了瞅一瞅,他需要不停地給自己打氣,他要在這座城市找到自我。床頭上碼著《老子的商道》、《經商的學問》、《白手起家如何成為一個富翁》、《全世界經典商場成功案例》等,方向知道,一個人追求精彩並不一定精彩,你甘于平庸就會平庸。默罕默德說,我對大山說,過來,大山巍峨不動,于是我向大山走去,把它踩在腳下!方向面前有一座巍峨的高山,他必須以勇士的姿態攀登、超越。
又是一個無奈的周末,吉星一早就去了單位加班。方向在街上買了些菜,通常會在周末的時候改善一下伙食。吃完中午飯,他悠閑地听著音樂,懶散地翻看他的商海寶典。葉子輕輕地敲開門,把從街上買來的鹵雞翅、豬手以及夫妻肺片放在桌子上。
「葉子,好長時間沒見了,什麼蕙的風把你吹來了。」
「我們學校分了間過渡房,準備到市中心買點電器和家具。」
「那你們可以過二人世界了,一定要布置得溫馨、浪漫,有情調一點。」
葉子穿了件細碎花的無袖連衣裙,肩上挎個白色的皮包。連衣裙有些通透,紅色的胸衣依稀可見,只不過葉子的上面比較平坦,用同學的話說就是機場。方向想起了上次不經意見到的女敕白**,這麼小的東西竟然也會膨脹得那麼大。仔細一想,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比如自己的小鳥,平時小得可憐,真象個蠶蛹,有時何嘗不是一只老鷹呢!方向改不了偷窺的臭毛病。
「我這個包皮怎麼樣,老板說是頭層牛皮的。」
「你的包——皮是好皮!」方向一陣壞樣地詭笑。這一笑,一下子讓葉子听出了門道。
「你這個壞蛋!」葉子用手上揉著的紙巾了過去。葉子順手把椅子搬過來,蹺起了二郎腿,在兩腿分開之間,紅色的內褲象掠過的一道彩虹,瞬間消失了。方向看得有些走神。
「喂,方向,跟我們合作的一家銀行正在招收辦公室工作人員,你看有無興趣,如果願意的話,我跟人打個招呼!」方向一看,是黃姐打來的電話。
「我考慮一下,謝謝黃姐。」
「沒听說你在這里有什麼叫姐的親戚,是不是被人包養了?」
「賈之哉,賈之哉,吾待賈者久矣!就是等著下家。」
「要不要我們給你發個布告?」
「行啊,你當我的經紀人,我賺的錢給你分成,你把吉星也一並打包出售算了!」
「他沒你那麼大的魅力,除了我包他,沒人肯包他!」
「這個不一定,深圳單身富婆多的是!」
「方向,說點正經的,下個月吉星房子就不租了,給你騰出空間。有漂亮小妹妹,你盡管可以帶過來!」
「沒事的,不行了再找個人合租!」
「那一定要找個女的,女大學生也行,說不定成全一件好事呢!」
「馬上五點了,我們趕緊做飯,老大還要回來吃飯呢!」葉子看了看表,然後取下,準備下廚房。
「這差不多是散伙飯了,一定要好好準備一下。」方向補充道。
這個破舊的房屋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廚房也是儲藏間改造的,狹小而簡陋。葉子系上了圍裙,開始洗刷、淘米、切菜,方向摘菜、洗菜,打下手。葉子站在廚房側著身子,專心致志地在切菜,翹起圓滾滾的臀部,紅色的內褲浮出眼底,紅色內衣伸出一塊露在外邊,在胳膊下還有一撮黑黑的絨毛。學文科的生都是幻想者,尤其是性幻想者,這一想,底下又不爭氣了,有些綿軟。
「水燒開了,快去把火關掉!」。葉子喊道。方向趕緊擠進去滅火,這一擠正好觸到葉子的,象是一條水蛇游過,帶著些許的體溫。葉子有些察覺,手上的刀停頓了下,隨即又響起流暢的切菜聲。
五點多了,吉星回來了,拎了兩個半瓶的好酒。菜已燒好,擺放在桌子上。快樂是屬于自己的,三個人又開始吃飯飲酒,重復著那些不著邊際的話題。飯後,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方向有些傷感,不是同學間的離別,而是,在偌大一個城市,一個人可以裝得下一個城市,有時,一個城市難以容得下一個人。他不得不守著那間狹小的破屋,開始漫長而迷茫的囚徒生涯。
吉星的搬遷,在某種程度上增加了方向的生活壓力,兩個人費用一起壓在了一個人身上,還有兩個人快樂也變成了一個人的孤獨。生活必須是一個叢林的形態,應該有陽光、樹林、花草、小溪、雨露,正如需要愛情、友情、親情,需要兄弟的感情、純粹的友情,比如和黃姐一樣。甚至,遠在西北的家人,在他的心里有著沉甸甸的份量。但是,當自己生活不盡人意時,給家人一份放心安寧就足夠了,痛苦是自己的,扛得動也扛,扛不動也要扛。
「明晚有空嗎?如有空晚上六點到愛麗舍酒吧喝酒。」方向一看是黃姐發來的信息。一個單身的男人,最不缺的是時間。「好,明準時到。」方向回了信息。第二晚上,當方向趕到愛麗舍酒吧時,黃姐已經到了酒吧。方向剛要打電話,信息提示音聲響了,「進門右手的西北角。」方向一進酒吧,就看到了黃姐。兩個酒杯倒滿了,旁邊放著冰塊,黃姐翻看著手機,神態有些凝重,頭也沒抬。
「黃姐!」方向走過去喊道。
黃姐示意方向對面坐下。方向坐定後,拿起調制好的洋酒加了一點。
「黃姐,好象心事重重嘛!」
「喝酒吧,不談這些。」
方向感到有些壓抑,黃姐向來是心直口快的人,與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黃姐,有啥你就說吧,憋在心里不難受嗎?」
黃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方向你說,父母離婚了,女兒還是自己的女兒吧,為什麼女兒的教育我就不能提點意見呢!」
「是呀!夫妻關系解除了,可是父母與兒女的血緣關系,這個是不能改變的,母親當然有建議權。」
「我說讓女兒學個鋼琴、奧數什麼的,可是,他爸死活不肯,你看哪家的孩子不學個專業特長的?」
「黃姐,這個呢因人而異,關鍵是看孩子喜歡什麼。現在的孩子真是苦呀!」
「可是,他也不能不讓我見孩子呀!這種小雞肚腸的男人真是早離早安身!」
「黃姐,也許是在氣頭上,過了這陣就會好的。」
黃姐舉起酒杯,一口喝了個底朝。然後拿起調制好的洋酒,給自己又加滿了一杯。
「」方向,我們干!」,然後一飲而盡。方向一把抓住黃姐的手。
「黃姐不要喝了。」
「我,我沒事。」黃姐換了左手端起酒杯咕咚喝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黃姐明顯不勝酒力,趴在桌上抽噎起來。在酒精的刺激下,黃姐有些想要嘔吐,胃部開始痙攣。方向叫來了兩個服務生,買了酒吧的單,攙扶著黃姐了上了出租車。黃姐醉成一團爛泥,斜歪在方向身上。很快到了小區門口,小區的保安已經下班,除非有小區門卡,出租車不得不在門口停下。
人在醉酒的狀態下,扶不起,推不動,挪不走,更何況是身體豐滿的黃姐。方向試圖抱出來,好象是摟著一團軟泥,在出租司機的幫助下,硬是從車里扯了出來。架在背上,調好姿勢,方向一手挎著黃姐的包,一手摟著黃姐的臂部。一對熱乎乎的**貼在方向背上,雙手耷拉在前面,脖子勾在肩膀上。方向感到背上癢酥酥的,擠壓著他敏感的神經。到了電梯口,方向已是大汗淋灕。醉酒的人是站不住的,方向只好面對面雙手一箍,緊緊地摟著黃姐的腰,幾乎是臉對臉,柔軟的**貼在方向堅實的胸前,還有黃姐嘴中的酒味,身上的香味,五味雜新地彌漫在面前。到了黃姐的家門口,方向一手扶著她,一手翻著包里的鑰匙。好不容易打開包的拉鏈,把衛生巾、紙巾、口紅、小圓鏡模了個遍,才模到了鑰匙。插進去,打不開;換一把,打不開;再換一把,打不開,拔不出。方向氣急敗壞地想,媽的,比處男**都困難,折騰半好不容易找到了眼,就是插不進去。經過一兩輪地試探,終于捅開了房門。方向把黃姐抱到了臥室,輕輕地放在床上,為她月兌掉了鞋子,墊好了枕頭。方向累得氣喘吁吁,黃姐近乎失去知覺,衣服有些不整,鈕扣松開了一個,半露在外。方向試圖給她系上鈕扣,但是,又害怕黃姐醒來後誤解。面對一個醉酒的女人,方向只要想看什麼都可以看到,甚至是肢體的接觸都是易如反掌。方向不停地告訴自己,思想可以出軌,眼楮可以撫模,靈魂可以**,但是,行動卻不能,千萬不能!更何況黃姐對自己不錯,怎麼能趁人之危伸出魔手呢?從法律上講,這個時候,任何不適當的行動,都可能是猥褻或。
是留下還是離開,也成為一個問題。留下,總覺得有些不妥,離開,又擔心出個意外。他靜靜地守候在床邊,象是在醫院守護著一個病人,必須盡到應盡的責任。兩個小時過去了,他把手背輕輕放在黃姐的鼻子前,呼吸還算正常。偶爾,黃姐還翻個身,方向心里才有些踏實。從飲水機倒了一杯溫熱水,擺放在床頭櫃上,方向覺得自己應該走了。
在深夜的深圳,還有一些娛樂場所的燈亮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變換著圖案。深圳是有錢人的堂,自己差不多是過客。每次在酒醉清醒之後,方向還有一份清醒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