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2章他鄉遇故知
第二章他鄉遇故知
在保險公司有一個業務部門的女經理黃淑雯,與方向同是西北人。她的老公八十年代從公務員下海到深圳經商,她跟隨丈夫過來,干起了保險推銷員業務,在早些年的時候,由于工作業績突出,又是一家企業會計,被正式應聘到業務部門工作,現在成了業務部門的經理。她的命運跟大多數女人一樣,沒能改寫,在老公有錢之後,就包了二女乃,據說,是一個其貌不揚長相平常的女人,唯一就是年齡小一些。男人有時就是奇怪,別人都說,放個屁八桿子打不著的女人,也讓他的老公看上了,姿色、性感、有錢,這些都不沾邊,要說賢惠,在男人的眼中,只能算是個附加值。
離了婚的女人都喜歡打扮自己,有了錢的離婚女人更是老臉刷綠漆。黃淑雯也不例外,成擺弄著她的一張臉,厚厚地涂了一層,別人說,眼楮一眨灰直掉。上班無人時,還掏出個鏡子,照照假得真實的臉。她喜歡氣味很濃的香水,只要她走過,一條樓道都是她的香味。她的一頭卷發蓬松得象個松鼠,有些淡淡的紅,有些淡淡的黃,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專業理發師打理過的。嘴上涂著濃濃的口紅,邊緣十分清晰,要是有人親一口,準會留下個大紅印。她穿的衣服十分時尚,領口也較大,從上到下都是名牌。一次,她穿了件漂亮的紅色皮褲問辦公室主任,你看這條褲子值多少錢。五十多歲的男主任說,起碼值一萬。「恭喜你答對了耶!」黃經理雙指擺出個丫字,扭動豐乳肥臀,嬌態十足地回答。「我當然是神機妙算的耶!我不僅知道你的皮褲子多少錢,起碼也要值一千,內褲要值三千!」。一陣打情罵俏聲縈繞在辦公室。
黃淑雯每早來晚歸。離婚後,女兒判給父親,她成了單身貴族,一方面,保險公司的收入比較高,另一方面,離婚時老公分給她一大筆財產,不涂在臉上、用在身上、貼在肉上,錢真沒個用處。由于要講課,方向每也來得早,大教室就在黃淑雯辦公室的旁邊,人沒到齊的時候,他就在那里休息一會兒,喝個茶倒杯水,「老鄉您——早!」「黃姐早!」方向隨口應答。黃經理把方向稱之為老鄉,這個「早」的發音拖得長長的。說實話,黃經理就是愛打扮,人是非常熱情,從保險公司基層干起來的,智商情商都不在話下,方向經常買個車票、到車站接人用個車、問個城市地圖,黃姐都很熱心地幫忙。黃姐的車他不經常用,一輛白色的寶馬x6,不說最扎眼,在算得上好車了,黃姐就是司機。寶馬香車、帥哥熟女,一次到車站接方向的一個同學,剛好遇到同一單位的辦公室主任,主任說,「你也包了一個!」。他們經常開玩笑,方向除了講課,同單位內部打交道的不多,不認識也是正常。
方向陽光的外表、俊朗的外形,贏得女人的關心是很正常的,何況黃淑雯是個單身女人。他們偶爾一起在酒吧喝個酒,或者在外面的小飯店聚一下,或者享用一下西北風味的美食。黃淑雯喜歡旅游,在家里呆不住,沒事了喜歡爬個山,在優裕的生活條件中,她的身體有些臃腫,肥嘟嘟的肚腩緊緊地繃著,如果抽掉皮帶,會松垮地凸在前面。要命的是,她還喜歡穿緊身褲,渾圓的,把褲子脹得輪廓分明,有時內褲的邊沿都能看得到。方向是個王老五,周末也沒事了只能喝酒睡覺,不如跟個人鍛煉身體、享受自然。
一個晴好的周末,空特別純淨。黃姐開著她的寶馬,特地換了一身耐克牌運動服,一件黑色的低胸內衣搭配得十分得體時尚,雖然穿得比較休閑,她的頭發、香水、包括那張臉,都沒有隨便過。方向坐在副駕位置上,一股濃濃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有一股成熟女人的味道,還有一股激發荷爾蒙的味道。氣好,人的心情也好,黃姐車開得也很順溜。掛檔、起步、提速、拐彎、變道,如果再修煉一下,絕對可以成為一個賽車手。在深圳的大街小巷里穿行著,一會兒是紅燈,一會兒等著行人通行。方向一邊假裝听著cd,一邊偷看黃姐的胸部,在車子啟動、身體前後搖晃之間,內衣和身體剛好錯開一道縫,黃姐身體珠圓玉潤,鼓鼓的**,一般的年輕人誰不抵擋不住誘惑!看著看著,甚至還有些微微反應。
嘎吱!一個緊急剎車,黃姐手忙腳亂,一個摘檔停車,手一下踫到了方向軟中帶硬的。好在方向綁了安全帶,所幸並無大礙。「媽的個呆b,不要命了,闖個什麼紅燈!」。黃姐罵著闖紅燈的行人。北方女人,有北方女人的潑辣。「黃姐,不管他了,免得影響我們爬山的心情,這種人真是不長眼楮!」方向安慰說。車子很快到了郊區的一個山邊停下,方向幫著黃姐拿著外套、lv包以及一大包吃的,一同往山上走去。這座高度不足四百米的山,不是旅游景區,人不算多,時不時踫到鍛煉的行人。
山碧如洗,鳥語花香。他們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大約一千米,不知不覺到了山腰處。
「黃姐,風景這邊獨好!曲徑才能通幽!」
他們沿著另一條路線爬去,路上全是陡峭的溝壑,被雨水沖刷得傷痕累累,方向在前面探著路,到了地形險要之處,先找個平穩的地方把雙腳墊實,伸手拉著黃姐往上攀登,黃姐如熊掌般的手遞了過來,他一把緊緊地握住,傾著身子奮力往上拉,黃姐的手有些柔軟滑膩,頭上冒著微汗,臉上的灰和著汗水,也象一道溝壑不再平整,領口也在開合之間露出圓圓的**。
「看什麼看,姐早就知道你眼楮不老實!」
「不是我故意看的,我要不看,對不起這麼性感的寶貝。」
「我在車內後視鏡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這個東西真有這麼稀奇!」
「黃姐,你這是非誠勿擾電影里的台詞吧——那個東西真那麼有意思!」
「你們這些大學生,好的沒學到,把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學到了!」
到了山頂,黃姐累得氣喘吁吁,方向也是精疲力竭。二人在山頂公園的凳子上坐下,拿出隨身攜帶的東西大快朵頤,黃姐又在小賣店里要了兩听易拉罐啤酒,大口嚼著巧克力面包。
「黃姐,我看你少吃點吧,使的臉蛋要配個魔鬼的身材!」其實,黃姐哪里稱得上使的臉蛋,只能說五官長得比較周正,鼻子長在該長的地方,耳朵是全的,臉蛋是圓的,這些部件撮合在一起也不丑。
「你嫌我長得肥!」
「哪里哪里,我是說你要是有個水蛇的腰肢,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帥哥!」這個話有些夸張,但是,女人寧願要百倍的夸張,也不要一份的真實。
「算你會說話,姐姐不打你的屁屁了。」
孔雀在下面的圍欄里悠閑地散步,一會兒打開屏,一會追逐著,安靜地享受著世外桃源。黃姐掰開一點面包扔了下去,兩只孔雀爭著搶食。方向心想,其實,黃姐更象一只養在都市中的金絲鳥,衣食無憂,任性自在,只是身邊缺少一個男人。
太陽開始偏西,氣溫有些下降。黃姐穿上衣服,二人開始匆匆下山。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方向隨口冒了一句。
「方向,怪不得你是高才生,隨口都會吟詩。」
「熟讀唐詩三百詩,不會吟詩也會吟。」
「你真會吟(婬),據說才子都很風騷。」
「是啊,為什麼說詩人是騷客,不騷那叫才子嗎!」
行人幾乎很少,二人難得地放松心情,一邊走著一邊聊著。一個老爺子和阿婆正坐在石凳上休息,看見二人行色匆匆,「小夫妻,你們是外地的吧,快點往回走,已不早了!」黃姐有些高興,至少覺得自己還年輕。而方向覺得這個老爺子太沒眼力了,自己有那麼老嗎!
「下去坐816路區間車就可到達市區,最晚一班晚上九點!」熱情的阿婆幫著腔。
「謝謝大伯阿姨!」。方向心里一想,怪不得他們這樣不急不慢,肯定是附近的居民。
二人加快了步伐,很快到了山下的停車場。一連串熟悉的動作,車子瞬間提速到120碼,整個郊外的快速車道,奔馳著這匹桀驁不羈的野馬,北方女人的豪爽、直接、奔放,如同開車一樣灑月兌。
「明反正沒事,今晚我們去酒吧喝個小酒。」
「行,黃姐,我最愛這個。等我回家洗個澡,身上髒兮兮的。」
「跑到你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今晚喝個屁!」
「我不能滿身臭氣,陪你這麼派的人要有點範。」
「哪里不能洗澡,非要跑到你那個破地方,在我家洗不就得了,你不要擔心,不是洗鴛鴦浴!」
「黃姐,我,我還真沒在他人家里洗個澡。」
「你是不是個處男,這麼別扭呀!」
「本來洗個澡,跟吃飯一樣,讓你弄得這麼神不兮兮的,沒事讓你弄出個事來!」
車子很快到了一處高檔小區的住宅樓,小區保安一個標準的敬禮,車子繞過一個綠草如茵的大花壇,鑽入了地下車庫。二人拿了東西上了電梯,黃姐按了一下b座20層,電梯嗖地一下垂直上升,快速變換著數字,一秒一層,比保險公司的至少快三倍。
進入房間的地墊,方向月兌下了發臭的運動鞋。這個足有150平方、在市中心的大房子,一個金碧輝煌的吊頂象個倒懸的寶塔,一個50寸的等離子電視,在當時是最新潮的。在屋子的中央,擺著整塊黃楊木做成的茶桌,上面散落著幾盒鐵觀音,還有幾件紫砂壺和茶碗。
「黃姐,你真是個很有生活品味的人!」
「你先自己燒壺開水,我先洗澡了!」。
方向燒著開水,打開電視,動物世界熟悉的聲音跳了出來。一頭雄性野牛正在和另一頭雄性野牛,頭角相向,奮力廝殺,爭奪這一群雌性野牛的交配權。衛生間傳來了水流的聲音,從沙發的位置借助微弱的廁燈,可以看到一個身影的輪廓,比皮影戲暗淡一些,凸出的胸部,肥碩的肚腩,翹起的臀部,不停地變換著姿態,印在了那塊毛玻璃上,如果圖案再清晰一些,就是一出絕好的現實版果女皮影戲。
方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想象著黃姐洗澡的樣子。他有時覺得,自己就喜歡豐滿的女人、成熟的少婦,甚至有一點狂野的少婦。這不是黃姐的標準嗎?他有點說不上來。他把以前在三級片里看到的場景以及女性的身體部位,接木移花地嫁接到了黃姐的身上,女人零部件都差不多,區別就是一張臉。方向這麼想時,似乎他看到了黃姐的一切,看到了一個渾身散發成熟氣息女人的**。
思想可以下流,行為必須高尚。方向絕不會做出格的事,盡管心里暗潮涌動,底下的家伙又不爭氣了。人,一半是野獸,一半是使。方向出身在一個公務員之家,從小受到良好的傳統教育,父親經常講,色字頭上一把刀,人不能在色字上犯錯誤,在縣政府一個周姓的鄉長,由于和一個女同事保持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在東窗事發後不僅免了職,見了人都抬不起頭。
「我洗好了,方向快去洗澡!」黃姐推開門從浴室里出來,頭發散亂地飄落下來,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一襲白色的睡衣,真空包裝的咪咪,象有躍動的小兔子,方向的思想已經扒開了睡衣……
方向打開浴室門,把隔擋門鎖了起來,開始月兌掉身上的衣褲。浴室還有香皂的氣味,方向喜歡這種味道,比黃姐身上的香水味好聞多了,在一個洗衣盆里堆放著尚未清洗的褲頭和,紫色的和紅色的,這兩種顏色特別能引發人的聯想,勾起人的肉欲。在溫水噴灑在身上的時候,方向已經呈半狀態了,水沖洗著敏感部位,讓他有些癢癢酥酥的感覺,他迅速往上面涂抹了沐浴液,來回揉搓了幾下,血液開始往前端聚集,象是抽水機就差個噴嘴。方向想,這個真沒出息的家伙,人常常是上面決定下面,但很多時候,下面出賣上面。一會兒,他就洗好了,但是,還不太方便出去,直到下面完全變得松軟,他才推開浴室門。
「方向,這是單位發的夏季運動服,大號的,你看合適不?」
黃姐把一套嶄新的運動裝扔給方向,方向轉身進廁所換上正好合適。過了一會兒,黃姐換上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v形開口較大,配上金項鏈掛飾,中間腰帶一束,苗條了許多。方向鞍前馬後,又是攙著黃姐,又是拿著她的包,這種善解人意的男人讓人不喜歡都難。
二人到樓下搭了一輛的士,開車約一刻鐘,到了附近不遠的歐陸風情酒吧,這里老外特別多,在吧台的中央兩個穿著馬甲的年輕人正在表演花式調酒,酒瓶在手中上下翻,從左到右,從右到左,拋向空中,轉身接住。一個人變成兩個人,兩只酒瓶變成三只酒瓶,酒瓶在二人的手中傳遞,讓人眼花繚亂,這哪里是在調酒,簡直就是高超的雜技表演。在靠近窗外的一個角落,黃姐要了瓶芝華士。一會兒,服務生端著托盤過來,把兩杯調好的酒輕輕放在桌上。黃姐用食指和無名指把高腳酒杯托住,放在面前聞了聞,又拿在手上晃了晃呷了一口。方向咂了一大口,他沒有耐心品酒,而是熱衷于喝酒。
「黃姐,你喜歡喝酒嗎?」
「談不上喜歡喝酒,但是,喜歡這里的氛圍!我喜歡這里半明半暗、半醉半醒的感覺。」
方向心里想,這是典型的受傷後女人的心理,有些期待有些彷徨,有些憧憬有些哀傷,有些清醒有些明白,有些麻醉有些迷惘。
「黃姐,象你這麼優秀的人,身邊應該不缺優秀成功的男人。」
「再好的女人,離婚以後就是節後促銷,有小孩就是年終打折,過了四十歲就是反季甩賣!」
「黃姐,這好比淘寶,淘到你了,簡直就是一塊寶玉。」
「失敗的婚姻就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上了一趟錯誤的車!」
「講得太有哲理了。幸福的婚姻就是在正確的時間踫到艷遇住進賓館永不分手!」
本來有些淡淡哀傷的黃姐,被方向的一句話逗樂了。
「婚姻就是城堡,人無外乎都是進進出出。沒進去的擠破頭往里鑽,住里面的拼命往外逃。」黃姐剛從城堡里出來。
「是的,大家擠呀擠,擠得頭破血流。後來,有人說,再過幾年就是瑪雅預言的世界末日。大家一听不擠了!」方向還沒進過城堡。
「方向,你來點正經的,行不!」
「好的,我不說了,黃姐我們干!」方向舉起酒杯。
「想干啥呀,干呀干的!」北方女人,說話口無遮攔,不過從內心上講,她是認真的。一勞累下來,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困倦、乏力、昏睡。黃姐在門口攔了一輛的士,叮囑司機把自己先送回家,再把方向送到家,並隨手扔給司機一百元錢。方向回到家,月兌掉了身上的運動服,換上平時喜歡穿的沙灘褲。在運動上衣的胸部左邊,還有保險公司的徽標記號,這是單位正式職工才有的。他始終感覺自己在公司的外圍,公司和他之間扎起了一道籬笆,這是人生的一道鴻溝。他再看看腳下,還是那雙破爛的運動鞋,幸虧是晚上沒人看他的腳。在殘破的、狹小的蝸居里,與黃姐的寬敞奢華的房間簡直不能相比,方向想,將來有一,我也會有一套寬敞明亮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