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再創輝煌(第四節)
李忠瓷和兩個兒子一起,仔細研究配料,並經過了反復多次的分析、研究、和「試照」後,按照開發的新品種、新花面,終于投入了生產。這次燒制的器具,除了茶壺和圓盤外,李忠瓷還听取了二兒子李均紅的建議,增加了咖啡器具,為產品走向國外市場、拓寬銷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一切都準備就緒,明就要點火了,李忠瓷帶著兩個兒子來到祠堂。李忠瓷虔誠地上香︰「列祖列祖在上,請接受不孝子孫忠瓷一拜!願列祖列宗保佑忠瓷,燒出精美的青花瓷,早日贖回李家傳世之寶。」
窯場前,李忠瓷再一次交代給已經是「把樁師傅」的大兒子李祭紅說︰「要制作出素肌玉骨、沉靜典雅的青花產品,燒制過程也是很關鍵的,尤其是在焙燒期、氧化期、強還原期、弱還原期這四個階段中,必須掌握好每一個階段的火溫,稍不注意就會全窯報廢。」
李祭紅答應後立即吩咐窯工說︰「點火!」
李忠瓷看著熊熊燃燒的窯火,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連日來,他為燒制青花瓷忙碌著,沒有睡過一好覺。勞累過度的他,眼楮里已經布滿了血絲。
李忠瓷的二兒子李均紅,如今已是景德鎮小有名氣的畫家,他的畫已經獲得國內大獎,這讓李忠瓷看到了希望。李均紅知道青花瓷今點火,便放下手中畫筆趕到窯前,看見父親勞累的樣子心如刀絞。他恨自己無能,讓年邁的父親寢食難安。他心里暗暗發誓︰這樣下去不行,得眷想辦法賺錢才是。于是心疼地說︰「父親,您快去休息吧。」
李忠瓷正在全神貫注地觀看窯火︰「均紅?你怎麼來了?」
「父親,我知道青花瓷今點火,放心不下,所以跑來看看。」
「快回去吧,這里沒你的事,你的任務是專心作畫。」
「父親……」
李均紅還想說什麼,只見李忠瓷把手一擺說︰「快回去吧,這里有我和你大哥。」
李均紅無奈地說︰「也好。父親,您和大哥一定要當心身體啊!」
「知道了。」
已經到熄火的時間了,李忠瓷還沒有回來,心急如焚的郭玉香在屋子里來回度步……
丫鬟羽蝶安慰說︰「老太太您放心吧,我們家老爺和大少爺,一定能把青花瓷燒成的。」
郭玉香搖了搖頭說︰「話雖如此,但燒制青花瓷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會全窯報廢。對了羽蝶,快扶我去祠堂,我要給老祖宗上香,求他們保佑姥爺。」
郭玉香在丫鬟羽蝶的陪同下來到祠堂後,又不放心地對羽蝶說︰「你再去看看,有了好消息後立即告訴我。」
「知道了,老太太。」
郭玉香不放心地看著羽蝶走後,憂心重重地來到祠堂前,點上香,跪在堂前,默默地祈禱著……
羽蝶知道,窯場有規矩,女人是不能進去的。所以,只能站在據窯場不遠的地方翹首以待。當她看見李祭紅走出窯場時急切地問︰
「大少爺,青花瓷燒制成功了嗎?」
李祭紅激動地告訴羽蝶說︰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羽蝶,快去告訴老太太。」
「是的大少爺!」
羽蝶一路小跑來到祠堂︰
「老太太,我們家的青花瓷燒成了!」
郭玉香聞听大喜,急忙起身再次上香︰
「謝謝列祖列宗保佑,我們李家終于把青花瓷燒成了!」
由于選料優良,技藝精細,並采用了古今相融的裝飾手法,李忠瓷終于燒制了造型秀麗奇巧,花紋典雅流暢,蘭瑩清雅、玉色明鏡般的青花瓷,贏得了人們的喜愛。各國名人巨賈都紛紛來電來人求購,一時蜚聲海內外。
功夫不負有心人,李忠瓷生產的高級青花瓷在首屆巴拿馬國際博覽會上,一舉獲得了金獎,大大提高了中國瓷器在國際市場的聲譽。讓外國人再一次把景德鎮和中國連在一起,證明了中國瓷器在世界上的地位。
清政府朝廷看到李忠瓷成績卓著,光緒皇帝頒下誥文,大加贊揚李忠瓷︰提躬恪慎,蒞事精勤,分雙旌五馬之榮,襄六典九條之治。加四品餃賞戴花翎,誥封朝議大夫。
李忠瓷成功了,他獲得了前人沒有過的最高榮譽,景德鎮再一次沸騰了,李忠瓷在獲得最高榮譽的同時,也獲得了最高利潤。
此時正值春節,李忠瓷在給足他們工錢的同時,又發給每個窯工年貨,大大鼓舞了窯工們的干勁兒。為了完成訂單,窯工們主動提出春節加班。
1903的年春是一個種滿生機和活力的春。在變賣《蝶戀花賞盤》後不到三年的時間里,李忠瓷的資金終于有了很大積累。于是,他和老伴兒商量,贖回《蝶戀花賞盤》。
讓李忠瓷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叫高田的高老板出自于燒瓷世家,他在北京不僅有龐大的窯廠,還具備相當能力的仿制技術,他仿制的古瓷,非一般專業人員,很難辨認。
之所以來景德鎮做古董生意,就是看中了素以「瓷都」之稱的景德鎮,這里不但有古老的官窯,還藏龍臥虎、人才聚集、精品倍出。其實,在歐洲利摩日舉辦的國際景泰藍展覽會之後,他就對李忠瓷有所耳聞。
據他分析,這個出自于燒瓷世家的李忠瓷,家中肯定藏有傳世之寶。《蝶戀花賞盤》的出現證明了他的判斷,當他得知李忠瓷手中的這只《蝶戀花賞盤》是世上僅此一件、上面有乾隆的親筆題字、是乾隆送給愛妃的生日禮物時,知道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所以決定出高價買下。
拿到《蝶戀花賞盤》後的高田立即返回北京,並在很短時間內按原物成功仿制。
此時,清帝國的氣數已是奄奄一息,內外交困之中,又撞上了庚子之亂。八國聯軍進京之後,被洗劫一空的中國文物吸引了嗅覺靈敏的日本人,他們紛紛來中國淘寶,在中國大量購買搜集中國文物而發跡的日本古董商人不計其數。
高田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于是便將仿制的《蝶戀花賞盤》賣給了一個叫川島鄭雄的日本人。讓高田萬萬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川島鄭雄竟然發現《蝶戀花賞盤》是個贗品。所以,不得不將《蝶戀花賞盤》珍品交給了川島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