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蛋,堂姐廚藝真是不錯,今後還來嗎?」胎記女孩看沈清還是很善良的,而且很漂亮,她喜歡。
沈屎蛋拉著胎記女孩的小手,出了點汗,剛剛堂姐那麼說,已經讓沈屎蛋不敢再輕易上門了,「傻妞,堂姐很喜歡你呢,今後呢,你要是想去就隨便去了吧。」
沈屎蛋不敢去,未必就等于胎記女孩不能去,沈清不給他面子,未必會不給胎記女孩面子。
胎記女孩點了點頭,很欣慰,「先回家去吧。」
是時候回去見屎蛋的爹娘了,今後就得一塊過日子的,關系還是要處理恰當才是。
沈屎蛋滿嘴的油膩,滿心的歡喜,滿腦子的回味,「你衣服都收好沒?找個空得去搬過來。」
胎記女孩揚起嘴唇,露出大笑,「都先搬過去你家里了。」
沈屎蛋听得那可是一愣一愣的,「你什麼時候搬過去的?」
「騙你的。」胎記女孩可不想再穿那幾件素衣了,「屎蛋,給我買兩件新衣裳吧。」
不成親,不拜堂,就這麼交了禮金,然後把她帶走,對于一個女孩而言,多少有些虧。
沈屎蛋哪來的錢給她買新衣裳啊?「傻妞啊,這銀子都放你爹腰包里了,哪里還有那閑銀子給你買新衣裳呢?」
「喊爹娘要,我可不管,我就是要穿新衣裳。」胎記女孩看梁氏平日里的穿著,不像是沒錢的主,那銀子,肯定是讓梁氏私藏了。
沈屎蛋攤了攤手,「回去你問問我娘去。」為了胎記女孩,他可跟梁氏鬧得有些不愉快,他怎麼還好意思叫呢?
柳秋雨晃悠了好長一些時間,只是不想回去土坯房。走累了,然後進了一個面館叫了碗面。
「小二,多往里頭加些肉。」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沒有讓她覺得幸福,倒是讓她覺得悲涼。
因為身材的肥胖,不知情者壓根就看不出她身體有了懷孕。
加了好些肉的大碗面端了上來,柳秋雨就如好幾百年未吃飯的餓狼,不顧形象,狼吞虎咽。
一碗見底,肚子卻沒有一點飽的感覺,「小二,再來一碗。」
在眾多人的奇怪眼神中,她壓低聲調,把自己的心聲喊了出來。
只要有生意,小二才不管她吃多吃少呢,「客觀慢等,馬上就來。」
柳秋雨咬著自己的嘴唇,對于沈清跟凌文寒新開的店,還是念念不忘的。
「听說沒?這村上前陣開的新店,那味道可是好極了,又便宜,花不了幾個銀子。」
柳秋雨正在羨慕嫉妒的當中,旁桌就有幾個大漢開聊。
「是啊,我前些日子也去吃過一趟。那的老板娘長得漂亮極了,出來的食物也是上流的,連小二都熱情得不行。」
听進耳朵里的,全部都是好听的話語,更讓柳秋雨嫉妒不行。
她本來是想要讓沈清引起憤怒的,卻不曾想,因為自己的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卻葬送了她原本有的一切。
她听不下去了,摔下一碗面的銀子,轉身走出店門。
等到小二上面的時候,看著桌上只夠一碗清湯面的銀子,「沒銀子,還裝闊氣。」他又把手中的面端了回去。
柳秋雨拖著步子,腳下是一雙大麻布鞋。
「柳小姐,真的是你嗎?」小紅驚訝于柳秋雨獨自一人,還挺著個大肚子。
柳秋雨認出了丫鬟小紅,再沒有了當初責罵她的士氣,她別過臉,沒有應小紅。
一身的狼狽,不像是小姐的風格,看來受了不少的委屈,「小姐,怎麼?不認識小紅了?」
小紅不是想讓柳秋雨難堪,當初被找去說柳家的不是,完全源于對柳秋雨的怨恨。
柳秋雨還能怎麼著?現在就算是丫鬟,都比她過得好,她低著頭,匆匆離開了小紅的視線。
小紅也管不得柳秋雨了,她現在服侍的主子可比柳秋雨和氣多了,她現在得趕著去幫著買些藥引子。
沈屎蛋帶上胎記女孩進了自家門,梁氏和沈二在廳內等著沈屎蛋的大好事情。
「爹,傻妞給帶來了,今後就是咱家的人了。」沈屎蛋像是新郎官似的樂不停。
梁氏白了胎記女孩一眼,「今後家里的大事小事,可得都讓你做了。我也老了,該讓你們這些年輕人上一把手了。」
姜還是老的辣,跟我梁氏斗,太女敕了!
胎記女孩搖了搖屎蛋的手,「這我才剛進門呢,就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屎蛋也听不進這樣無知的話,這不是在給他找事嗎?「娘,你到底還是老了,話都不能說得好听些。」
「翅膀硬了,想飛了?說得難听點,這個丑八怪就是花錢買來的勞動力,要是嫌不好听,這門可為你敞開著,你隨時都可以離開。」
沈屎蛋的步步逼近,讓梁氏越發覺得她不可能輕易讓眼前的丑八怪奪了她在這個家的地位。
胎記女孩哭了,她走到哪,這樣的歧視永遠揮之不去,就算是養父養母,小的時候把她當勞動力,現在長大了,該婚嫁了,就把她當飾品賣價錢。她實在難以忍受這樣的侮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依靠,卻依然要面對這樣的打擊。
沈屎蛋急了,正準備開口頂上,卻被沈二搶了先。
「秀蘭,說話客氣些,現在傻妞也算是咱們半個女兒,這兒媳婦到時候還要傳承咱家的香火,這樣說她,倒是多難听?」
梁秀蘭握緊拳頭,「我還嫌她給咱家添丑呢。」
沈屎蛋也不用腦子想想,這十兩銀子可以買上多少東西,偏偏就讓他把丑八怪帶回了家,真是造孽啊。
胎記女孩越哭越凶,完全在挑戰沈屎蛋的極限,他忍無可忍,「娘,你要再敢亂說話,我就讓你滾,思想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養兒就是為了防老,沈屎蛋的這些犀利話語听進梁秀蘭的耳朵里,完全把她嚇傻了,「屎蛋,你剛剛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難道十幾年的母子情還比不過才個把日子的爛感情?
「你給我听好了,我說,你要再敢無理取鬧,你就滾出這個家門。」
沈二上前堵住沈屎蛋的嘴巴,但是還是沒來得及在他說這些話之前。
他捶打著沈屎蛋瘦弱的背,「你到底說這些做什麼?」
胎記女孩看沈屎蛋被打,忙跑上前,用自己的身子護住沈屎蛋,「爹,別打他了,今後我會好好干活的,讓娘滿意為止。」她就這樣的命,難道長得丑就是她的錯嗎?
梁秀蘭就如五雷轟頂般,把她的腦袋轟得一塌糊涂,「你到底算哪根蔥,這家可是我千辛萬苦讓你爺爺留給我的,你憑什麼趕我出門?」
家丑不能外揚,沈二先關了門,「秀蘭,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懂的也懂了,跟他們計較什麼呢?」
梁氏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奔帶跑過來,敞開大門,「關什麼關?還知道見不得人不是?屎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倒要讓街坊鄰居听听,這沈家人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沈屎蛋不理會了發瘋的梁氏,拉上胎記女孩,進了自己的房間。
梁氏看著無視自己的沈屎蛋的背影,眨巴著眼楮,「這都是什麼世道?誰都欺負梁秀蘭我。」
沈二手上抓了把干稻草,「走了,別想這些,先將秧拔起來,地都耕好了。」
沈二好意拉上梁氏,她卻不領情,也難怪,目前也就沈二能讓梁氏這麼無理取鬧。
「拔秧?你不是很看好你那兒媳婦?你叫上她去不會?叫我這麼個被四處嫌棄的老婆子做什麼?」
真是,吃力不討好,「秀蘭,說的都是什麼話?」刀子嘴豆腐心,為什麼她就不知悔改呢?
梁秀蘭甩開了沈二抓著她手臂的手,「子不教,父之過,你也不瞧瞧你那乖兒子干出什麼事兒來,倒是跟我講這些有的沒的,也不嫌臊。」
梁秀蘭故意放開嗓門,她就是想讓周圍鄰居知道自己兒子的德性,還要讓丑八怪在這帶名聲不好。
街坊鄰居對于梁氏這招無風起浪已經太習慣了,他們都沒理會。隨便梁氏怎麼喊破喉嚨。
沈屎蛋卻听不下去了,他跟胎記女孩一同走出了房間,拉上沈二,「爹,咱下田干活去。」
只要他們走了,留下梁氏,看她還能瘋癲。
沈屎蛋以為甩開了梁氏就安然無恙,卻不曾想,梁氏屁顛屁顛也跟了上來,「別想把我從這個家分離出去,在這個家的地位,我還算是老大,屎蛋,在我還能走,還能動的現在,你說的那些都還不算。你可別忘了,你還欠下十兩銀子,要是不听我的話,這些錢,你休想從我手上拿走。」
沈二對梁秀蘭說明了上門借錢的整個過程,她抓住這麼個把柄,她倒要看看沈屎蛋還能有多大的能耐氣她。
沈屎蛋一听,有些慌了,他拽了拽沈二的手臂,「爹,這可怎麼才是好啊?」
「跟你娘道聲歉,好好待她,她可是你的親身母親,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梁秀蘭,什麼都做得出來,她這麼威脅沈屎蛋,完全是在給自己找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