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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壽宴

普通老百姓家過生日,自然沒有那些鋪張奢華之事。將自己的親戚朋友們請到家里吃頓飯,再喝點小酒,這生日也就過了。

經過謝晚晴的妙手烹飪,一盤一盤的佳肴被請過來幫忙的姑婆小媳婦兒們端了出去。她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做出這麼多菜的,王大娘在廚房外頭支了一口大鐵鍋,也在賣力的翻炒著。陸飛燕就坐在那兒不住的向灶膛里面添著柴火。來這幫忙的大多是女人們,听著不時傳出的坊間俚語,陸飛燕就在那里掩嘴偷笑。

「飛燕吶,你看起來跟晚晴那丫頭差不多大吧!」王大娘一邊把鐵鏟子鏟得飛快,一邊滿臉笑容的問道。今天是她丈夫生日,自打第一次她跑到楊延順家里頭來,那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是啊,王大娘,我跟晚晴姐姐是同年同月同時生呢!她就比我早出生了幾個時辰。」陸飛燕咯咯一笑,一雙又大又亮的眼楮不住的往楊延順那邊看著,這會兒他正對著一只豬腳吹氣呢,原本干癟下去的豬身在他的這一口氣吹下去,就漸漸的鼓脹了起來。別人看不出其中的門道,陸飛燕可清楚得很,他這一口氣根本就沒有停過,一直在不停的吹著。看到這一幕,她也不禁暗自匝舌,八哥好厲害的氣功!

王大娘點點頭,說道︰「哎喲,我倒記起來了,再過倆月,就是你和晚晴的生日了,俗話說得好,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女人這十八歲吶,可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可得好生置辦置辦,回頭我跟八郎這家伙說道說道,讓他給你們好好的過個生日。這小子呀,現在人也變了,和氣多了,就連對晚晴也是越來越好,他是真的變啦!」

對楊延順、謝晚晴兩人的事情,陸飛燕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妻,也是天波府楊老令公的義子。此時听到王大娘提起他們以前的事情,不禁興趣大增,兩時眼楮頓時亮了起來,道︰「王大娘,你和我說說看,難道八哥以前對姐姐不好麼?」

「呵呵,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這要是讓晚晴這丫頭知道我在編排八郎的不是,她可會跟我急。你呀,想要知道,就去問晚晴吧!」王大娘笑眯眯的看了面前這個長得如花似玉的姑娘一眼,又道︰「現在好啦,看到八郎這個樣子,我也是打心眼里替晚晴這苦命的丫頭高興啊。」

王大娘越是不說,陸飛燕的心里就跟貓抓一樣,非要弄清楚不可,她也知道,別看這個王大娘只是個坊間的普通女人,嘴巴可嚴實得緊,要想從她嘴里知道一些東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由自主的又把目光瞄向了楊延順那邊,心道︰哼,你不告訴我,回頭我問八哥去。

「梁家妹子,給我拿盤子來!」王大娘招呼一聲,馬上就有一個俏麗的小媳婦掂著小腳跑過來了。

「來了來了!」這個小媳婦兒看了陸飛燕一笑,笑道︰「喲,這是誰家的妹子,長得這麼俊俏?我有一個哥哥還沒有成婚,是個秀才哦,要不我給你們牽一牽紅線?」

「去去去,你家那懶鬼,成天只知道讀書,我看都快成一根木頭了!他哪里配得上飛燕姑娘?」王大笑罵一聲,接過盤子,將鍋里面的菜剩進去,道︰「快上菜了,你就別在這兒瞎折騰了吧。」

那媳婦兒嘻嘻一笑,端著菜一扭一扭的走了。

「飛燕,你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王大娘看到她臉上不愉的神色,笑道︰「這些人都這個樣子,看到漂亮的姑娘家,就想來打主意。哎,對了,你跟八郎是親戚麼?怎麼叫他八哥呢?」

陸飛燕笑了笑,說道︰「王大娘,我跟八哥一樣,也是老令公的義女啊,他比我大,在天波府中排行第八,我自然管他叫八哥了。」

王大娘點頭,「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楊老令公倒是常來我家打听八郎、晚晴的事兒,囑我好生照顧著,沒想到呀,飛燕你也是老令公的義女。這就難怪了,我見你的穿著就不是普通人家的閨女,應該出自大戶人家吧?」

「哪能呢!」陸飛燕臉上頓時一黯,幽幽道︰「我現在無家可歸,就連唯一的爹爹前些日子也去了。」

王大娘頓時一陣尷尬,沒想到勾起了人家的傷心事,連忙道︰「你看我這張嘴,哎,不說了,不說了!」,她自顧自的去廚房里面拿了幾個盤子出來,將一大鍋菜分裝進盤子里面,又叫來幾個婦人將菜端了出去。

「王大娘,沒事兒的,都過去了。我現在和八哥他們住在一起呢!」陸飛燕見王大娘臉有愧色,頓時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本來王大哥做壽,應該是開開心心的,卻讓自己一攪和,鬧得大家都不高興,何苦呢?

「你這丫頭啊,跟晚晴一個命!」王大娘搖搖頭,臉上這才又露出了笑容,說道︰「老令公他們一家子都是好人,以後呀,可以給你找一個好意郎君了,你說是不是?」

「我才不嫁呢!」陸飛燕的俏臉頓時紅了,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眼楮也是躲躲閃閃的。

王大娘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原來飛燕心里面有人了,給王大娘說說看,倒底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有福氣?」

「不說!」陸飛燕抿嘴一笑,這事兒打死也不能說。

「哎,不說就算了,以後成親了,可記得要來給我說一聲,我也去討一杯水酒呢!」王大娘呵呵一笑,順著她的眼楮看過去,頓時一愣,心道︰壞了,她不會看上了這家伙吧?要真是這樣的話,以後可有樂子了!

經過眾人的齊心合力,將一道一道的美味佳肴做了出來,又如流水一般的端了出去。雖然只是平常的普通菜色,經過晚晴和王大娘的妙手烹制,絕對不亞于那些大酒樓的所謂名廚的手藝。

陸飛燕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坊間樂事,也自是樂在其中!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女人是不能上桌子與男人們一起的,于是,十幾個婦人便另起了兩張桌子,將其拼在一起,拉的是吳長李短,道的是自家瑣事兒,一時間,也其樂融融。

三十五歲不是大壽,至于置壽堂,壽翁回避賓客行虛禮等事俱都免了,眾人吃喝過一頓飯之後,俱各散去。晚晴幾個也幫著王大娘一家子收拾好了,才與楊延順、陸飛燕一道告辭回家。

今天元旦,大家應該都跑出去玩了吧?祝大家玩得開心,事事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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