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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用計,賭你現身

韓珂在尋找弈凡的同時,蕭焱和楚黎也動用了他們所有的力量,在整個邸陽布下天羅地網,哪怕是皇宮內院都有大內密探在秘密搜尋,可結果卻不如人意,別說是弈凡的下落,就連弈凡用來刺殺女童的那把匕首都不知所蹤。

韓珂是帶著那把匕首落水的,也正是因為弈凡沒有來得及將匕首從她胸口拔出,血脈被匕首堵住,沒有導致大出血,韓珂這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可是當楚黎帶著一群人在那日墜崖的谷底搜尋時,卻沒有發現那把匕首的蹤影。

「想不到那藥里還真的有毒……」姜雲歌一臉幸災樂禍,「像她這般無用,活在這世上本來就是多余,趁早死了的好!」

「焱哥哥,救命!」韓珂朝著少年背後一聲高呼,楚黎果然立即松手,當他愣神之際,韓珂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連她懷里的墨白都怨憤極了,從她手中跳到少年身上,狠狠在他手臂上劃下五只猴爪印。

「安平公主落水了!救命啊--」事實證明,這看似一個人都沒有的院落暗藏殺機,只要有半點兒動靜,立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別這麼看著本王。你大概不知自己生氣的時候有多可愛?粉女敕的唇瓣嘟起,讓人忍不住想要咬吻。」少年的唇滑過她的發髻,落在她的左耳處,「本王知道,多虧了莫茸,如今你這對美眸不會再失明了……它該是我的專屬,只能含情脈脈地望著我,你懂麼?」

月彤心下一驚,背後藏著的另一碗藥砸向地面,藥汁浸染過的地方,青磚很快黑了一片。月彤慌忙朝著蕭焱跪下來︰「奴婢有罪,奴婢在初瑤郡主的藥膳中加了噬魂……」

月彤一路挾持著韓珂,走到睿王的屋子門口,沖著一群人喝道︰「你們在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否則,我要她當場斃命!」

哪說就皇。「你們放開她--」月彤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斜刺里沖出來,一把匕首架在了初瑤郡主脖間,她下手毫不留情,匕首擦開她的皮肉,一條紅色的溪流順著她脖間流淌。噬魂的毒性早已讓韓珂昏死過去,她雙眸緊閉,渾然無覺。

「最好藥里有毒,毒死你丫的!」姜雲歌朝著地面呸了一口,理了理凌亂的衣衫,又沖著一群在背後嘰嘰喳喳的下人們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出浴圖麼?!」

姜雲歌也一臉憤恨地瞪著楚黎,「本公主是不是不小心落水,五皇子心里清楚!」

韓珂瞪直了眼楮望著楚黎,默默道︰「沒事,不過是安平公主不小心落水,我嚇到了而已。」

「大胤的女子,性子都這麼烈麼?」楚黎無奈地聳了聳肩。

韓珂躺倒在蕭焱懷中,臉色泛著青黑,嘴角的血跡也漸漸變成了妖異的暗紅色,是中毒的癥狀。

「……」韓珂一雙鳳眸氤氳了水汽,瞪得渾圓,一副想要咬舌自盡的痛苦表情。

「是按照我的要求抓的藥嗎?」韓珂覺察出月彤的反常,接過藥,猶豫了片刻。

她的表情那般不屑,就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少年暗紅色的眸子隱隱含了怒意,略帶憤恨地瞪著她,「為什麼你每一次都記不住本王?對你壞,你記不住;對你好,你同樣記不住!」zVXC。

「是的,全都按照郡主的要求熬的,藥量下得很足。」月彤低下頭去,目光怯怯注視著腳尖。

進屋,上鎖。月彤扶著韓珂在弈凡的床榻上躺下,也不管她身上的血跡,一顆心七上八下,驚慌癱坐在床榻邊,撫著女童的臉頰,怔然落淚︰「為了王爺,你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倘若,他還是不來,你要怎麼辦?噬魂的毒,恐怕只有王爺一人可解。」

韓珂冷笑一聲︰「那我寧願它瞎掉!」

「是郡主親口吩咐的……」月彤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下,「噬魂是我家王爺留給郡主防身的劇毒,一旦沾上,無解!」

楚黎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跳入了一個精妙的棋局,似乎有一股力量不斷推動著他接近初瑤郡主,對方仿佛調查過他的過去,連他心底的那一點點情愫對方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勾起。每一個看似巧合的瞬間,其實都是對方設計好的。

月彤朝著初瑤郡主躺下的方向,默默一拜,後,袖口匕首忽現,刀鋒出鞘,劍光一閃,便要割斷喉間大動脈,幸而楚黎眼疾手快,截下了她手中的匕首,鷹兀般冷銳的眸子射入她的心底︰「這樣死,實在是便宜了你!在初瑤郡主蘇醒之前,你別妄想自殺!」

眼見來回不斷踱步的蕭焱,「兄弟,坐下吧!你這麼一直轉悠,轉得本王頭暈!大家都是男人,你心里在想些什麼,本王都明白。你心心念念惦記著這屋里的人,人家未必明白你的苦心,她現在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自己折磨自己,你難道不明白嗎?」楚黎漫不經心拍了拍蕭焱的肩膀,「你該慶幸,在這個時候,還有本王與你一起並肩作戰!」

蕭焱雙拳緊握,回想起那孩子青黑色毫無生氣的面孔,他便心驚不已,想要沖進去看看情況,又怕月彤那個婢子情急之下傷人。月彤的武藝雖然算不上拔尖,但跟在叔父身邊有些時候了,耳濡目染總該有所長進的,想要殺死一個中毒昏迷的女童,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念及此,蕭焱更加焦心,來回踱著步子,不知如何是好。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她還沒有死,你這個抱法會加速毒液流動、躥入她的五髒六腑。」楚黎不悅地蹙眉,「吃了莫茸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死掉?」

月彤端著藥碗來到院子里的時候,姜雲歌正渾身濕淋淋的從水池里爬出來,自家郡主兩頰通紅,楚黎則是一臉狼狽,三個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一場惡戰。

「如果五皇子只是為了讓我記住你,那麼好,我現在記住你了,可以了嗎?」韓珂原先對楚黎是心存感激的,但是這兩天仔細一回味,總覺得在崖底的那日被他捉弄了,心中不服。一個成年人每天喝八杯水差不多足夠了,而在崖底的那日,他反復喊著「口渴」,讓她來來回回「獻吻」上百次,簡直可惡至極!

「可我並沒有要你救。」

一瞬間,楚黎便成了眾矢之的。

單薄的唇角抿成一線,少年微微眯了眯眼楮,笑望著韓珂︰「讓本王猜猜,你生氣了。你在氣崖底的那一日,本王太被動,你那般主動的‘獻吻’,本王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郡主說過,她的尸身,你們誰都不許踫!不許下葬!不許火化!她就是死,也要見我家王爺最後一面,有些事情,她要問個清楚!」月彤一只手臂架著初瑤郡主,另一只手拿著匕首,橫在她的脖間,阻止著旁人靠近,「她不要你們救!她一心求死!你們難道不明白嗎?!」

楚黎暗紅色的眼眸在她面前一晃而過,夕陽下微彎的嘴角含了幾分譏諷的意味。

「什麼是噬魂?!」楚黎也被眼前的狀況嚇到,「為什麼要在她的藥中加噬魂?!她吃了莫茸,根本不需要吃其他藥!」

韓珂一巴掌甩過去,卻被楚黎一手死死扣住,他伸出另一只手抹了抹唇,笑得放肆︰「說來,你的味道真不錯,小舌軟軟的,咬上去的感覺像櫻桃……鮮女敕美味。」再讀讀小說閱讀網「不可能--」楚黎一手拎著月彤的衣襟,一手緊緊扼住她的下顎,「你胡說!她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那樣嚴重的創傷下,她尚有求生的意志。如今怎麼可能自尋死路?!」

「你……無恥!」

蕭焱听到初瑤的呼救遠遠趕來,也不問三七二十一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良久,才松開她問︰「丫頭,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有受傷?!」

韓珂怔怔望著姜雲歌落水,靜默站在原地,不呼救也不落井下石,只是看著下人們忙著往水池里跳,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慢點,別喝這麼急。」蕭焱伸手,替她抹去唇角的藥渣。

姜雲歌看著二人親昵的畫面,心中不爽。如果說睿王與初瑤骨血情深,尚可理解,可她不明白,為什麼焱哥哥也會對那丫頭如此死心塌地?!真是可恨!

剛要對韓珂下手,姜雲歌便覺得自己背後被人輕輕一推,耳畔響起一聲邪肆入耳地警告︰「安平公主,萬事要小心點--」

「不謝謝本王嗎?」少年看不慣她這副淡漠的嘴臉,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捏緊她的下顎,逼著她與他對視。

楚黎伸手過去,想要擁一擁這突然沒有聲息的丫頭。然,蕭焱卻死死抱著,不肯放手。

「誰下的毒,什麼毒?!」蕭焱向一頭發狂的豹子,緊緊擁著昏死過去的韓珂。

傍晚的時候,韓珂抱著墨白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

「為什麼不讓她去死?!」蕭焱憤怒到了極致,伸手所及,處處都是懷中女子口鼻間噴涌出的鮮血,他倉惶得像個孩子,眼見著她的生命一點點流逝,自己卻無能為力。

月彤端著藥,走到韓珂面前,「郡主不要鬧了,先喝了藥,養好身子,其他事情容後再說。」

待姜雲歌看清來人,已經太遲,腳下一個不穩,直直墜入水池,濺得滿池水花,成群的魚兒驚得四下逃竄。

韓珂一仰頭,將整碗黑糊糊的草藥灌了下肚。

刀劍無眼,蕭焱與楚黎都不敢輕舉妄動,姜雲歌倒是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好戲,濕淋淋的衣服披在身上,心情卻大好。

望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韓珂只覺得腦袋好暈,眼前昏昏沉沉,腳下越來越站不穩……沒過幾秒,便口吐鮮血,昏死過去。幸而蕭焱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究竟是怎麼回事?!快傳太醫--傳太醫!」

听說那丫頭不會游泳,此時院中又空無一人,倘若她暗中推她下水……姜雲歌這樣想著,身體已經不自覺地移到了韓珂身後。

相較之下,楚黎則顯得一臉鎮定,吩咐下人搬了兩張搖椅,淡然坐在屋子門口,目光緊緊鎖定著門窗,他倒是很想知道在這麼多雙眼楮下,大胤的睿王殿下如何旁若無人的進去救里屋中毒的女童……

既然如此,何不遂了對方的心願,他楚黎此生最難以忘懷的人是查緒兒,君初瑤有著與查緒兒極為相似的樣貌,又有人暗中將她往他懷里推。好歹也是個美人胚子,何樂而不為呢?楚黎干脆假借撫慰家屬之名,住進了趙府。

「那可不行,你這樣會糟蹋了別人的一番苦心。」少年很喜歡逗弄她的感覺,雙臂緊緊將她嬌小的身子環住,竟伸出舌頭舌忝舐她的耳垂。望著懷中極力掙扎的初瑤,楚黎更是用力地抱緊了她。

「方才本王又救了你。」

韓珂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姜雲歌何時來到她身後她早就知道,听到腳步聲的那一剎那,她還以為是舅舅,可眼角的余光瞥見姜雲歌的時候,她的心底說不出的落寞。像楚黎這種惡劣的英雄救美行為,她見得多了,實在沒什麼新奇,于是漠然回問︰「為什麼要謝你?如果是因為那日你在崖底救了我的命,我已經道謝過了。」

日薄西山,蕭焱與楚黎二人帶著重兵,落寞守在門外。

蕭焱一听初瑤還有生機,忙將她放下。司幽國的醫術遠比大胤先進,將她交給楚黎,她存活的幾率才會提高。

下人們隨即禁了聲,訕訕退下。

姜雲歌礙于身份,不得進入弈凡的房間,于是她在池塘邊守了好久,總算等到韓珂外出透氣的空檔。一襲紅衣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楚黎的聲音里藏著疲憊,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全,煩心的事真是一樁接一樁。

「她哪里是在折磨自己,她根本就是在折磨我!」蕭焱重重一拳砸在身後的搖椅上,木質的把手應聲而斷。

彼時,姜雲歌沒想到自己的詛咒那麼靈驗,害得初瑤郡主當場吐血昏迷,夜半,她也無法安眠,支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去睿王房門前守著,一有消息,隨時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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