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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獲救,尋求真相(上)

楚黎其實早就醒了,這丫頭一直在發呆,他實在不想再裝下去,這才忍不住出聲︰「我的腿受了傷,不能動彈,你先去撿些木柴,我來生火。」

這山谷之中只有他們二人,楚黎又行動不便,韓珂自是全按他吩咐去做。

「木柴撿來了!」不一會兒功夫,韓珂便抱著一捧木柴丟到少年面前。她暗自慶幸自己是被打入懸崖跌入山谷里,樹木茂盛,不用走多遠就能找到充足的木柴,要是還掛半山腰,到處都是岩石,她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了。

「你不要胡說,那身影分明就是舅舅的,瑤兒認得!」韓珂辯得面紅耳赤,胸前的傷口也因此被牽動,差點兒吐出血來。

「為什麼要怕死?如果本王不跳下來,你就沒了。」查緒兒就是那麼消失的,我不能讓你也這麼消失。少年的目光望向遠方,幽幽紅色的眸子里落滿了繁星,似是期待著什麼。

從後山回宮,韓珂執意要回禮部尚書的府邸,她有好多疑問要問舅舅。

楚黎似有意無意地回頭,一臉自信地勾唇望向他。要知道兩個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他們之間總會有些微妙的聯系,盡管那樣的聯系無關愛情,卻足夠讓蕭焱嫉妒得發瘋。

「你害羞了。」韓珂笑笑。

少年眉頭緊鎖,沉默了片刻。

「哦哦!」匆慌放開韓珂,蕭焱又望著她身側僅穿了褻衣褻褲的楚黎出神,心中焦急得很,也不知道昨天夜里這丫頭與楚黎有沒有發生什麼。

韓珂心中咯 一跳,楚黎說得不錯,她進屋這麼久,確實沒有听到舅舅說一句話。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丫頭,他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侍衛們團團將周圍圍住,蕭焱緊緊靠著韓珂,一刻也不敢再離開她。

「說下去啊。」楚黎抿了抿薄唇,「怎麼不說了?難道你也找不到借口為他開月兌了?呵……讓本王來幫你說,他從頭到尾就是利用你,利用你幫他殺掉趙澈,待到本王查明真相,他再殺你滅口,到時候死無對證!」

韓珂顧不得太多,徑直沖進了里屋,掀開紗簾,卻見阿硯穿著弈凡的白色衣衫,靜靜坐在臥榻之上,面露難色︰「郡主,你不該進來的。」

韓珂到現在也辨不清楚黎的意圖,但至少有一點她可以肯定,他不會傷害自己,于是乖乖摟緊了他的腰身。貼得這麼近,韓珂才發現,他身上有淡淡的雪蓮味,不刺鼻,卻縈繞在周身,經久不息,好聞極了,倒讓她更加懷念舅舅身上的草藥香。

蕭焱並不知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對于趙澈的死更是不清不楚,見初瑤傷心,便攬了攬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傷心了,法網恢恢,凶手一定不會逍遙法外的。」再讀讀小說閱讀網「父皇,兒臣沒事,不過是皮外傷。我們回宮吧,這次狩獵只是意外,父皇不需要帶重兵……」

翌日清晨,楚梵天和蕭焱的隊伍很快就發現了山谷中的二人。

她身側的楚黎卻附在她耳畔,魅惑道︰「你現在回去做什麼?還想再次送死嗎?如果本王沒有猜錯,對你下手的人根本就是你舅舅。你對他的信任就這麼偉大,偉大到你連生死都不顧了?」

被楚黎說中,舅舅居然真的不在屋中,韓珂只覺得喉頭堵塞,眼前一黑,便暈倒了過去。

與楚黎同行,蕭焱就連和丫頭說句話都覺得別扭,原以為楚梵天會顧忌兒子的性命不讓他亂來,誰知他居然答應了。

「那你是跟著我從懸崖上跳下來的麼?」韓珂又問。

「當然。除了本王還有誰會管你的死活?大胤皇長孫麼?還是你那個病秧子舅舅?」楚黎邪肆的語氣中夾雜了幾分譏諷。

楚黎緩緩趕到,輕佻出聲︰「是剛剛睡下還是屋里根本沒人?閉門不見,這就是大胤睿王殿下的待客之道麼?」

蕭焱的人忙沖上去想要攔截,初瑤卻淡淡開口︰「算了,阿硯是影守,你們的武功根本不能同他相提並論,還是不要白白去送命了。」

彈韓自撿。「那麼高的懸崖,你就這麼跟著跳下來?你不怕死嗎?」韓珂的心底突然生出了幾分感激,對楚黎的印象也沒先前那麼差了。說來,他也僅僅是擄走了自己,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一行人行至宮門口,楚黎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些小事需要處理,你先回宮撫慰母妃,兒臣隨後就到。」

見他語聲凌厲,鷹兀般的眼眸透著幾分狠色,韓珂委屈得嘟嘴,縮到黑暗的角落中,不再說話。她來自現代,哪里需要撿木柴營生,有先進的空調更加不需要燒柴火取暖,她自然不會找木柴了,賭氣地低著頭。

楚黎伸出右手,欲拉她上轎攆,落在女童肩上的縴長五指卻被站在一旁的蕭焱重重拍開︰「五皇子受了重傷,還是不勞煩五皇子了,本王來幫她。」

韓珂回想起蕭焱騎馬時的不羈,心中驚恐,若是再顛簸幾次,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沒了,她還想苟延殘喘親口問一問舅舅事情的真相呢!于是她對著轎攆上的少年暖暖一笑,答︰「好。」

楚梵天擔心兒子的傷勢,眉頭緊擰,望了一眼身旁的初瑤郡主,道︰「像啊,真是太像了。大胤郡主,朕就將楚兒借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照顧好朕的皇兒。」

楚黎剛要解釋,楚梵天便干咳了一聲,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韓珂,沉聲道︰「是不是意外,朕自會查明。可是朕不明白,皇兒身上明明有莫茸,為什麼還會搞得如此狼狽?」

「呵!天下之大,背影相似的人,何其之多。我們站在紗簾之外,只听得睿王殿下咳嗽,卻不見他出聲……」楚黎不再說下去,眾人卻已各自百轉心思。

「叔父?怎麼又是叔父?!」蕭焱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明顯的不悅,「你就這麼不樂意和我親近?!叔父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月彤清秀的芙頰上閃過一絲驚慌,忙要掩門逐客。

少年只是撇嘴淡笑︰「兒臣不過是小傷,莫茸那般珍貴的東西怎麼能輕易使用。何況出門狩獵,兒臣並未將莫茸帶在身邊,莫茸一直由母妃保管著。」

蕭焱雖然受不了他倆獨處一夜的事實,但如今初瑤的身子確是受不了顛簸,她若是願意與楚黎一起坐轎攆就坐吧,反正有自己在一邊看著,楚黎也別想佔了她的便宜去。

韓珂驚訝地瞪圓了雙目︰「你怎麼知道?你不要在這里胡說,一定是有人扮成舅舅的樣子……」可是樣子可以刻意裝扮,玉佩可以偽造,但舅舅的聲音……她不可能听錯。

「你怎麼不可能拖累他?大胤郡主殺死司幽國重臣,這樣還不拖累他?」楚黎冷哧了一聲,不再說話,「你若是不相信也行,本王現在就陪你去禮部尚書府,本王可以保證,殺你不成,你舅舅一定會躲起來!」

韓珂剛一坐上轎攆,少年的手臂便從她背後環上來,看似親近卻語聲冷漠︰「山路陡,小心點,抱緊本王。」

楚黎點燃木柴,堆起篝火,月兌上的衣服放在篝火周圍烘烤,見女童一臉好奇地望著他,便逗趣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很喜歡看男人光膀子的樣子麼?」

怕驚擾了弈凡休息,韓珂忙推搡著大家出去。

韓珂無所謂地擺擺手︰「轉過去就轉過去,本來就沒什麼好看的。」

楚黎的房間,初瑤整整昏迷了一夜,那個滿目血絲的少年便在她床畔整整守了一夜。听她喊「舅舅」、「炎哥哥」、「歐陽」……唯獨听不到那個熟悉的稱呼。

舅舅去找她了?舅舅為什麼要找她呢?不是他親手將她推下懸崖的嗎?他應該很清楚她在哪里才對。

初瑤微微一怔,她之所以這麼依賴弈凡,無非是因為弈凡舍命救過她,如今……

撫著她的睡顏,楚黎忍不住輕嘆出聲︰「也不知你是否去過雲中以北的雪域,緒兒與我就是在那里走散的……弈凡告訴我,你就是緒兒,可我不信,你和她簡直是天差地別,唯獨那一曲傾城舞藏了幾分她的風韻。盡管如此,我還是忍不住要救你,緒兒已經離開了我一次,我舍不得讓你也離開,你明白嗎?」

蕭焱雖然放任楚黎帶走初瑤,卻一點都不放心。

「叔父?」蕭焱滿目疑惑,「叔父昨晚出去找你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怎麼問起叔父了?我想你該好好解釋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謝謝。」是啊,如果不是他跟著跳下來,她就死定了,甚至尸骨無存。韓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得仰面躺下。

「呵……你也說不出來,是吧?」蕭焱自嘲一笑,腳步微轉,朝著弈凡的房間走去,「既然你這麼惦念叔父,讓你見一見他又何妨?」

「後來就墜崖了?」蕭焱指了指她胸口的血跡又問,「那這傷又是怎麼回事?」

蕭焱這麼一說,韓珂的面色就更差了。逍遙在法網之外的凶手正是她,她怎麼能不傷心?

「我家王爺素來有心疾,初瑤郡主,這事你也知道,為何還要苦苦相逼?」月彤百般推辭,始終不肯為他們開門。

彼時,韓珂正睡得昏昏沉沉,白天黑夜不分。她懶懶伸了下腰,胸口微微有些疼,這才想起來昨天受了傷,輕輕掙月兌蕭焱的束縛道︰「焱哥哥,你抱得好緊,我被你勒得無法呼吸了。」

韓珂聳聳肩,她是小孩子,難道他就不是小孩子麼?他才十四歲而已,居然自稱「男人」。

「是不是啊?」韓珂等得不耐煩。

「好……」韓珂答應他的時候,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她多麼害怕舅舅真的不在府中……

一進趙澈的府邸,抬頭便處處都掛著白色的挽花,大門口掛著一幅挽聯,悼念禮部尚書趙澈雲雲。

「焱哥哥,你帶我去見舅舅,我有好多問題要問舅舅。」初瑤扯了扯蕭焱的衣袖,一臉懇求。

望著兩個人相依相偎的背影,蕭焱的眼眸眯成一線,好看的唇角抽了抽。

「丫頭!你去了哪兒!我找了你一晚都找不到,嚇死我了!」蕭焱沖過來,一把將女童抱在懷里,緊緊擁著,生怕眼前的人只是幻象。

彼時,楚黎已經燃起了火芯,他轉頭望了一眼韓珂手中的‘木柴奇,伸手便掐滅了火芯。

「皇兒……」楚梵天看上去很疼愛這個五皇子,一夜之間,威嚴的帝王蒼老了許多,緊繃的神經在見到兒子的那一剎那這才舒展開來。

隔著紗簾,少年孱弱的咳嗽聲不斷傳出。看紗簾上的身影,他似乎坐立了起來。

韓珂蹙眉,楚梵天是第二個說她像誰的人,也不知她究竟像誰,連一國之主都願意忍讓。

「好。」

韓珂忙在外面喚︰「舅舅,你身子不好,你先躺下,我們這就出去,瑤兒有些問題,改日再來問舅舅。」

「呵……懸崖上的藤蔓真個性,居然能割傷這麼私密的地方。」蕭焱冷笑了一聲,也不打算再追問下來,看韓珂的神情,估計她也不願意說。

里屋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傳來低沉沙啞的咳嗽聲。

韓珂半睡半醒間只覺得有人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腕,想要抽開,對方卻握得更牢,幾分掙扎無果,韓珂便放任他握著。

這一夜,看似平靜,韓珂的心底卻波濤洶涌。不明白舅舅為什麼會殺她,不知道舅舅現在身在何處,焱哥哥是不是正發了瘋似的找她,司幽國的皇宮想必早已亂成一團。

「舅舅,你真的在!」初瑤的臉上隨即露出驚喜,回頭對上楚黎的視線,「我就知道不可能是舅舅。你猜錯了!」

未及蕭焱反應過來,楚黎已經一把將初瑤擁入懷中,將她一路抱出趙府,坐上轎攆,方吩咐道︰「宣太醫!回靖康王府。」

楚黎在隨從的扶住下,下了轎攆,韓珂則由蕭焱扶著。一路上並未見到姜雲歌,才知道楚梵天擔憂她的安全,已經命人在宮中為她安排了住處。

韓珂羞愧的低下頭去。

「是麼?」楚黎輕裊笑出聲來,「月彤姑娘這麼急著趕我們走,本王倒覺得,這紗簾背後坐著的,未必是睿王殿下本人!」

蕭焱抱著初瑤,快步來到東苑,見月彤守在弈凡房間門口,便出聲道︰「初瑤郡主受了重傷想要見一見叔父,望月彤姐姐進去通報一聲。」

「趙尚書一生為官清廉,要說錯事,幾乎從未犯過。不管他是大胤人,亦或是司幽國人,他從未陷百姓于不義。」楚黎指了指院落中擺放的靈柩,目光清冷。

韓珂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弈凡,心中一陣失落,她將蕭焱拉到一旁,小聲問︰「焱哥哥,你可曾看到舅舅?」

初瑤急匆匆闖進去,雙目四處張望︰「舅舅,你在嗎?瑤兒進來了……」

「真不害臊!」見韓珂依舊盯著他看,少年的雙頰不禁染上了兩抹紅暈。

「丫頭,你臉色不好,先進屋休息一會兒吧。雲歌進宮了,你就住她的房間吧。」蕭焱也不管初瑤反抗,兀自將她打橫抱起,穩穩抱在懷中。

蕭焱雖看不慣楚黎的做法,但也明白初瑤傷得不輕,便任由他帶著初瑤去了靖康王府。世人皆知,司幽國君主向來疼愛五皇子,皇宮之中所有的珍貴藥材,靖康王府幾乎全有。

一想到趙澈慘死在自己手上,韓珂便愧疚不已。前世的她,窮極生命只為了社會的安定和諧,斷不敢輕易害人性命。如今,她只是不想姜雲歌知道真相,為了保全舅舅的位置,竟對一個好官狠下殺手。

蕭焱重重點點頭,抱著女童上馬,「我們這就回去。」

韓珂眼見著火苗被掐滅,伸手想要挽救,卻被少年一把扣住手腕。楚黎的眉頭蹙成一團,略有些不悅︰「你這都撿得什麼木柴?干濕不分,哪里能燒?!」

對不起。對不起……

「呵……是挺個性。」蕭焱剛一轉過身去,韓珂臉上偽裝出來的笑容便消失殆盡。沒有見到舅舅,沒有當面向舅舅問清楚之前,她不希望這件事有第三個人知道。

「一會兒要見叔父,沒見到叔父又鬧著要出來,真不明白你這小腦袋里都裝的些什麼……」蕭焱暗自嘀咕,伸手在初瑤的額頭上彈了彈。他早想試試手感了,每次都看到叔父彈那丫頭的額頭,今日一試才知道這種感覺如此親昵。

咳咳……

「呵……你安心了?」月彤突然一把將她推到門外,冷哧道,「依我看,你不把我家王爺害死,你都不會安心!」

「月彤姐姐,你就讓我見一眼舅舅吧。」韓珂一臉誠摯,推了推蕭焱,從他懷里下來。

韓珂惶然落淚,沖到阿硯跟前,扯著他的衣袖急切問︰「告訴我,舅舅在哪里?他是不是不要瑤兒了?」

「我說你害羞了。」韓珂又重復了一遍,這一次臉上居然露出了可人的笑。

「快宣太醫!」楚梵天一臉急切,命人將楚黎扶上轎攆,又喚來太醫為他診治。

蕭焱一直守著門外,透著花窗,見楚黎並未作出過多出格的動作,一顆心才稍稍安定下來,開始思索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下人們從未見過暴怒的主子,主子一向是靜謐深沉的,情緒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所影響,唯一一次便是緒兒小姐失蹤的時候……當她們瞧見主人懷中的嬌小女童時,所有人都驚訝地愣在原地,也大約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女孩像極了緒兒小姐,就連年齡都那麼相近。

「懸崖上的藤蔓割傷的。」

「你……」少年被她一句話堵得面紅耳赤,垂下眼瞼看了看自己的上身,眼神極為無辜︰難道說,自己真的沒什麼好看的麼?他的身材也沒那麼差吧?

韓珂想不通,于是隨口扯了個謊︰「昨天舅舅給我準備的那匹小馬被低空掠過的飛禽驚了,一直不停地往前跑,後來……」zVXC。

「恩。」少年沉聲應道。

「閉嘴!」楚黎不悅地上前,揪著她的腦袋,讓她轉過身去,不許她再看他光著的上身。

「不會的不會的,你胡說!人是我殺的,我承認,我根本不可能拖累舅舅……」韓珂驚恐地搖頭,雖然自己起初也是這般認為,現今楚黎的推斷又是那樣的合情合理,但是倘若連她都不信舅舅,那麼還有誰會相信他,她舍不得舅舅一個人處于孤立無援的位置,即便殺她的人真的是他,她也舍不得。

背對著他,韓珂又忍不住問︰「是你救了我,對不對?」

「不準欺負我啦」韓珂蹙眉,撇開頭去,隨即拉著蕭焱便往門外走,見愣在原地的月彤,忙低頭道歉,「月彤姐姐,方才得罪了,見到舅舅安然無恙,瑤兒就安心了。」

「你說什麼?」心思被窺破,少年的語氣中微微含了幾分慍怒。

轎攆上,楚黎的眉頭卻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伸手阻止道︰「等等。初瑤郡主身上受了傷,怎麼能騎馬,郡主就和本王一起坐轎攆吧。」

弈凡布了個精妙的玲瓏局,他們都是身在局中的人,哪里猜得透其中的玄機。

明顯感覺到蕭焱對自己的敵意,楚黎倒也不再說話,收了手,臉色瞬間黯淡了下去。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要忍,查緒兒是屬于他的,始終都是。

「你坐著,我去撿。」少年淡淡瞥了她一眼,看到那孩子委屈的表情,心中泛起一絲愧疚。他的聲音也許太大了,嚇到她了。畢竟她只是個孩子,又是嬌生慣養的郡主,找不到干木柴,其實也很正常。這讓他更加肯定了一點,初瑤郡主不是查緒兒,查緒兒聰慧過人,雖然與這個小郡主一樣只有七歲,但野外生存的本領是極強的。

上一次初瑤被擄走,蕭焱就是追到靖康王府便失去了初瑤丫頭的蹤跡。仔細觀察一下楚黎,身材頎長,當初那個黑衣人的身形與他簡直如出一轍。

「焱哥哥,我們快些回去吧,舅舅找不到我,應該也會回去的。」韓珂扯了扯蕭焱的衣角,示意他帶她走。

「郡主恕罪,屬下不能說。」阿硯丟下一句話,身形一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楚黎望著那孩子的睡顏,心頭稍稍一甜,為了救她,雖然損失了一粒莫茸,但她還活著就好,一切都值得。莫茸是司幽國宮廷的秘藥,整個司幽國只有一粒,能治百病,當年他跟著母親從鮮卑族來到司幽國的時候,因為水土不服,父皇將唯一一粒珍貴的莫茸賜給了他。

月彤一臉為難,愣在門口,唇角翕動了幾下,「王爺……王爺他身體不適,心疾發作,方才傳了太醫,剛剛睡下。逍遙王還是請回吧,不要叨擾了我家王爺休息。」

楚黎料定弈凡不在屋中,于是命人架開了月彤,強行進入。

「快去藥房,把那株千年野山參給本王炖了!」一到靖康王府,楚黎便一聲怒喝。

「疼……我的眼楮好疼……」

半夜的時候,初瑤突然驚叫出聲,捂著眼楮,不停叫疼。

「再忍一忍就好。」楚黎按下她的手臂,不讓她去觸踫自己的雙目。昨日在宮宴之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她雙目偶爾失神,如今看來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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