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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輕吹過,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淡淡的花香,久久的都消散不去。

已經是傍晚,夕陽懶懶的在天邊逗留著,灑下了漫天的余暉,橙黃的一片,像是夢境一般美麗。但夕陽無限好,也已經是近黃昏,它再美也只有這麼一瞬間。一如她跟楚月的關系一般。

他一身白衣,立在風中,神色淡然,眉頭微皺,手自然的垂在身側,視線卻鎖定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的。

她一身紅衫,靜坐草地,略帶驚訝,雙眸瞪大,手中依然捏著那一直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就這樣跟他對視著,一眼萬年。

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他亦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靜靜站在邊上的楚月突然對著花婼伸出了右手。就這樣,靜靜的伸著手,什麼也沒有說。

花婼的心一陣顫抖,呆呆的看著他,竟是無言以對。

這一幕,何其的熟悉,大半年前,在這朱雀國的皇宮第一次跟他相遇到時候,他不就是這樣的對她伸出了手,用冰冷的聲音跟她說,「那手帕,還我。」麼?

可是,這一次,他要她還的又是什麼呢?她還欠了他什麼,還有什麼能還給他呢?花婼苦笑著,低頭不去看楚月那認真的眼神。別說她不欠他什麼,就算有,她也不會給他的,那是深愛花婼的楚月給她的,不是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不是……

見花婼低頭,楚月淡然的上前,一個箭步來到了花婼的跟前,不顧她驚訝的是神情,一把搶過了她拿著花朵的那只手。

他就蹲在她的身側,手用力的捏著她的手腕,從她的手中拿開了那一支紅玫瑰,雙眼定定的看著她那被刺傷了的拇指,指月復處,正有鮮紅的血在慢慢的滲出來……

「還是這麼毛躁。」楚月輕嘆一聲,低頭含住她的拇指,輕輕的為她吸去上面的鮮血。

花婼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感到手指傳來了濕熱的感覺,頓時一陣面紅心跳,呆呆的看著認真為她允吸著手指的楚月,緊張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不,這,這是怎麼回事,楚月他不是要跟韓若夕成親了麼,他不是很恨她,不是恨不得殺了她麼,怎麼會……

心跳快的要叫人窒息,花婼呆呆的看著楚月抬起頭,眉頭微皺的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單手打開那盒子,露出了里面淡綠色的晶瑩膏體。

「把手伸出來。」楚月認真的看著花婼,聲音卻依然冰冷。

「啊,額……」花婼一愣,竟是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不知所措的看著楚月。

楚月將那盒子放在了她的左手上,然後用手指小心的從里面沾了一些,再小心翼翼的涂在她那受傷的手指上。

頓時,涼涼的感覺從手指里傳出,直達心底。指尖的疼痛一掃而去,只剩下淡淡的清涼包圍著她,讓她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以後,別再讓自己受傷了。」楚月說完,松開了她的手,低頭將那盒藥蓋好,塞到了她的手心,起身,背對她。

花婼抬頭看著楚月高大的身影,突然發現,她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要做什麼。

「謝謝……」花婼張嘴,卻只說出這兩個字,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她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跟楚月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可以挽回的關系,如今卻已經惡化到了無法補救的地步。因為,她很清楚楚月對她的感情,而她,根本沒有辦法給他任何回應。

楚月的身體顫了一下,許久才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紫苑的大門。

而花婼就那樣坐在草地上,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許久才低頭,看著傷口已經恢復了的手指還有手心躺著的那一盒淺綠色的膏體。

楚月,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緊緊的捏著那一盒藥膏,花婼起身,卻發現原來手里的那支玫瑰花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由的苦笑了一聲,慢慢的走回了房間。

第二天就是韓墨璃的冊封儀式了,所以那天夜里,夏紫寒回來的很晚。

而花婼一直在床前靜靜的等著,直到深夜。

「怎麼還不睡?」夏紫寒走進房間,才發現屋里的燈還亮著,不由的一愣,上前摟住了花婼。

「回來了。」花婼抬頭,對夏紫寒甜甜一笑,手撫上他白皙的臉頰,道,「忙了一天,累壞了吧?餓不餓?」

「嗯,還好,就是有點餓了。」夏紫寒一掃前一刻的疲憊,摟著花婼,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我去給你端雞湯過來,下午熬好的,你不在就一直熱著。」花婼起身,笑道。

「有下人在,怎麼還讓自己這麼辛苦?」夏紫寒心疼的道。

「為你做的,任何事都不辛苦。」花婼眯起眼楮,在夏紫寒的臉上啄了一下,然後推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夏紫寒看著花婼的背影,低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著窗口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花婼的樣子,不太對勁。她笑得很開心,但他總覺得她有心事。

夏風一陣風似的出現在窗外,跪在地上匯報道,「回主人,夫人在御花園遇到了韓若夕公主跟楚月,已經得知楚月要成親的事情。」

夏風只說了這麼多,後面的他並沒有說。看著花婼跟楚月的相處,他心里都會覺得不好受,何況是主人呢?要是主人知道了,只怕會發瘋跑去找楚月算賬。他倒不是怕楚月那混蛋會出什麼事,他只是不希望看到花婼難過。

夏紫寒蹙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點頭,道,「楚月,跟她說了什麼?」

「並無。」夏風不動聲色的回答,完全看不出他在說謊。因為,他從不曾對夏紫寒說謊過,但這一次卻是例外。

「知道了,下去吧。」夏紫寒的手撫上額頭,一臉疲憊的輕嘆道,「他這個時候出現,又是想做什麼……」

花婼很快就端著雞湯回來了,看著夏紫寒將那一盅全部喝完,花婼用手帕小心的為他拭去嘴角的油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阿花……」夏紫寒看著花婼那開心的樣子,心中的陰暗也驅散了幾分,拉她在膝蓋上坐下,將頭埋進了她的懷里。

「好啦,累了就睡吧。我讓初心過來收拾一下。」花婼模了模夏紫寒的頭,笑道。

「好。」夏紫寒點頭,抱著花婼站起來就往床上走。

「呵呵,得讓人來收拾一下,寒,先放我下來。」花婼小聲的抗議著。

可惜,抗議無效,夏紫寒將她放到床上,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就在她身側躺下,摟著她不讓她亂動。

花婼無奈的搖搖頭,只得作罷。看著夏紫寒疲憊的樣子,心疼的道,「好,那就明天再收了,睡吧……」

閉上眼楮,花婼嘴角始終帶著甜甜的笑容。其實在他身邊,她每一刻都是幸福的,她要的不多,只要能時刻陪著他,如此而已。

夜晚靜的深沉,夏紫寒閉著眼楮卻怎麼都無法入眠。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居然害怕花婼有一天會離開他。當初也不是沒有听到過關于花婼和楚月之間的事情,但他始終自信,花婼是他的,沒有人能搶得走。然而如今,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他卻突然沒有信心了。

她太特別,太誘人了,連夏風都為她這般痴狂,他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能抵擋她的魅力。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她,如此死心塌地的愛著自己,義無反顧的跟著自己,他卻,卻總是保護不了她,甚至欺騙了她……

他真的沒把握,如果哪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到底還會不會留在他身邊,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被她抱著,被她愛著。

昏暗的夜晚很快就過去了,黎明破曉的那一刻,整個皇宮也變得忙碌了起來。

今日是新太子韓墨璃的冊封儀式,這在朱雀國,必然是異常聲勢浩大,驚天動地的事情,不僅全國人民一同歡慶,還有各國使者前來道賀。

花婼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夏紫寒已然穿戴完畢,正笑吟吟的看著她。

花婼愣了愣,看著夏紫寒那一身駙馬官服,竟是怎麼都移不開視線。

天藍色的繡紋官服穿在他完美的身材上,一頭長發高高豎起,用玉冠固定,一張俊美白女敕的瓜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紫色的雙眸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跟往日完全不同的打扮,卻美得叫人想要尖叫。

花婼再一次感嘆,她的男人,簡直就比妖孽還要妖孽,這一出去,不引起全場驚呼尖叫才怪。

「怎麼了?」夏紫寒好笑的看著花婼那夸張的表情,捏了捏她的小臉。

「嗯,疼。」花婼吃疼,縮了縮脖子,小聲的抱怨了起來。

「小懶蟲,睡飽了?」夏紫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著花婼可愛的樣子,他的心就被填的滿滿的。

「嗯哪,你怎麼這麼早起來?」花婼擦了擦朦朧的睡眼,撲到了夏紫寒的懷里,像八爪魚一樣的粘著他。

今天的他好帥,好帥,要不是因為一會要去參加韓墨璃的冊封儀式,她都差不多忍不住要撲倒他了。其實,他一直都這帥,但是換了這一身衣服,居然就讓她產生了這樣的情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制服誘惑?

花婼痴痴的笑著,仰著頭看著夏紫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傻丫頭,傻笑什麼呢。」夏紫寒無奈的搖頭,手溫柔的撫模著她的長發,笑道,「時間不多了,乖,快些洗漱,我幫你綰發。」

「真的?」听到夏紫寒說要為她綰發,花婼立刻眉開眼笑,激動的仰起下巴在夏紫寒干淨的臉上親了一口,涂了他滿臉的口水,這才滿意的在椅子上坐下,讓夏紫寒用那雙巧手為她綰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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