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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神俠飛龍第二十五章︰異人異能

神俠飛龍第二十五章︰異人異能——煜龍問天著

在「飛鳳酒樓」上的一隅,碧雲子和斷塵二人相對而坐,桌上的那幾碟素菜雖然還是依然如故,一動未動,可是壺中的酒卻已經剩得不多了。

碧雲子依然是詭面帶笑,而斷塵卻是面帶愁容。

碧雲子端起酒杯,緩緩道︰「人生幾何,當樂則樂,大師何必這般提不起,放不下呢。」

「阿彌陀佛!」斷塵口念佛號道︰「道長所言差矣,你我皆為出家之人,理應遠離紅塵,修生養性,切切不可有爭名奪利之念!」

碧雲子面現不悅道︰「大師何出此言?難道出家修行之人就應該終生坐侍山門,拋卻名利之念而求一寸淨地嗎?」

斷塵道︰「善哉、善哉,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淨,道長能夠悟透此中的道理實乃天下武林之大幸啊,阿彌陀佛!」

碧雲子冷冷道︰「大師出爾反爾,貧道姑且不論,可今日之事大師如果略微助貧道一臂之力,那兩個火雲門下又怎麼能逃月兌得了?」

斷塵長嘆道︰「那位不速之客的身法之奇,出招之快,僅發生在一眨眼之間,道長也是親眼目睹,如果就此怪貧僧出爾反爾不知是何道理?」

碧雲子道︰「就聯手為盟之事,你我二人在昨夜就磋商已定,可在今日你卻抱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在一旁作壁上觀,致使火雲門下二人逃之夭夭。」

斷塵譏誚道︰「道長的蓋世絕學比貧僧的凡庸之技不知要高出多少倍,連道長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試想如果貧僧在出手去助戰,閻王殿上無疑又多了一個冤鬼。」

雖然話帶邊鋒,可碧雲子卻不怒不惱,依然保持他那種慣有的神態,微笑道︰「若論武功,貧道當然不會在他們二人之下,可是發生在眨眼之間的驚變,即使是神仙也會感到措手不及的。」

斷塵不語,只是雙目凝注著這位大言不慚的譎詐道人。

碧雲子接著道︰「貧道久聞大師素有鴻鵠之志,是以欲與大師結為聯手之盟,事成之後你我僧道二人就可以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屆時重返紅塵,天仙般的美女如雲而來,擁嬌妻,抱愛子,從此便可極盡人生之樂,大師又何樂而不為呢?」

斷塵道︰「貧僧昔日確實有此意願,但此一時,彼一時,貧僧在深思之後才清楚的知道,人生就像草木一秋,不能作惡太多,此乃佛祖之意,讓貧僧重歸佛門,斷絕塵念,善終其生!」

碧雲子不動聲色道︰「請繼續說下去。」

斷塵道︰「請道長听貧僧一句良言相勸,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希望道長能夠早日放下屠刀,使天下武林少一分血腥,阿彌陀佛!」

碧雲子听後,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接著又將酒杯輕輕往桌上一放,略施勁力,那只約有拳頭般大小的酒杯便完全沒入了桌子內,然後又再施勁力將其吸了出來,完好無損的放在一邊。

斷塵展目略微一瞬,怎會不知眼前這位連發怒時都帶著一絲詭笑的道人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但卻毫無懼色,只是淡淡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而何歡,死而何懼!」

碧雲子的胸中雖然燃燒著一股熊熊的怒火,但他的臉上卻還是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這是一種扭曲的笑,一種猙獰的笑,一種笑里藏刀的笑!

有很多人在憤怒到了極點的時候是很難笑得出來的,可碧雲子在任何時候都能笑得出來,因為他的城府很深,心機譎詐,處處都自以為比別人智高一籌。

日頭漸偏,人潮如涌。

在街道上那勢如潮涌的人流中,漸漸出現了十二位以掌代鞭,催馬緩行的騎士。

那是四位已近中年的漢子和八位正值妙齡的絕子。

駿馬高大健壯,騎士神采不凡。

緩行在前面的那四位中年騎士均是內穿黑色勁裝,外罩一件黑色風雪氅,在他們的腰間各佩著一柄「追風劍」,黑色的坐騎在陽光下黑得油光發亮,顯見得那是四匹膘肥體壯的上等良駒。

黑色的裝束,黑色的坐騎,再加上那一張張冷冷的面孔,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黑面判官。八匹棗紅色的駿馬馱著八位身披紅色風雪氅的妙齡佳人,使得本就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她們就更加顯得風姿綽約,不同凡人。

在她們玉軟花柔的腰畔各佩有一柄軟劍,銀盤似的嬌顏如同一葉蓮花面,黛眉微顰隱幽怨,一雙雙春潭般的秀目隱含著一絲憂傷的神色,紅色的風雪氅隨著緩緩前行的坐騎而微微飄動,乍一看去,就像是八位大病初愈的仙子。

四男八女共十二位騎士,從他們那種軒昂的氣宇以及身下的坐騎來看,就知他們是來自江湖名門的一流高手。

剛才還保持著一段距離的十二位騎士此時均已落鞍下馬,手牽韁繩,魚貫而行,面現焦慮之色的行走在古城的街道上。

在一處百鳥市場,有幾位賣鸚鵡的老者最是引人注目,其中一位老者面現得色的大聲炫耀道︰「我這只鸚鵡什麼樣的人話都能說,包括中老年男女的聲音,小孩兒的聲音,以及成熟少男少女的聲音,各位如果不信可以現場見證。」老者說完,當即就向籠中的那只鸚鵡嚕了嚕嘴。

那只鸚鵡頗通人性的先是在籠子里非常活躍的跳動了一會兒,然後便站在里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這只鸚鵡的主人指著旁邊的一位老者,笑著道︰「就對這位老先生說。」

鸚鵡看了看那位老者,用一種非常沉悶的語聲道︰「老先生好。」

老者一听非常高興,不由得連連道好。

主人對著鸚鵡一豎大拇指,再一次吩咐道︰「再用另一種聲音對這位老先生說。」

鸚鵡馬上用一種妙齡女子的語聲道︰「老先生壞。」

「啊!」老者氣得差點沒有昏厥過去,當即揮起拳頭要去砸那只鸚鵡籠子。

可誰知鸚鵡又立即用一種小男孩兒的語聲道︰「老先生不好也不壞,就是太不是東西。」

這下那位老者真的昏了過去,只听那只鸚鵡又用一種小女孩兒的語聲道︰「誰叫你打我,你打我就不是東西。」

在眾多的圍觀者當中,有一位年輕漢子哈哈大笑道︰「這個小東西還真是通人性,如果說它是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假。」

豈料那只鸚鵡又馬上用一種小女孩兒的語聲接過話頭道︰「你混蛋,你胡說,你該死。」

年輕漢子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良久才回過神來,隨即揮舞著拳頭正要去打那只鸚鵡,然而鸚鵡說出來的話卻讓他的拳頭停在了半空。

只听鸚鵡拖腔拉調道︰「你敢打我,你打我就不是人。」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如出谷黃鶯般婉轉嬌啼的語聲。

在這眾多的圍觀者當中惟有鐵飛龍,南天虹和雪賽飛等三人格外引人注目︰一個是神光隱現,道骨仙風,宛如神仙中人;

一個是天姿國色,美艷絕倫,鳥娜的身段,細長的蓮腿,紅色的對襟衫,紅色的風雪氅,紅色的燈籠褲,紅色的千耳繡花鞋,紅色的束腰帶,紅色的蝴蝶結以及劍柄上的紅色劍穗,渾身上下紅得似火,艷得如花,如雲的秀發隨著身體的移動而柔柔的飄動著;

鼻若懸膽,臉似銀盤,無處不顯露出一種少女般的青春活力,尤其是那一葉足以傾城傾國的蓮花面,簡直就是林中的仙子,九天的嫦娥;

另一個是美如冠玉,風流倜儻,氣宇軒昂,如同再世潘安。

雪賽飛拍著雙手嬌笑道︰「這哪是一只鸚鵡呀,這完全是活月兌月兌的一個人在說話,這只鸚鵡絕對是屬于靈類!真沒想到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麼樣的一種人,連一只鳥都不肯放過。」

那種純真無邪的嬌笑聲以及她那月貌花龐的嬌靨使得男子頓時投來了一束束婬邪的、羨艷的、嘆為觀止的以及包含色欲的;女子投來懷恨的、幽怨的、嫉妒的等多種不同的目光。

然而雪賽飛對此卻視若無睹,依舊喜形于色,笑聲不斷。

眾多的游人聞聲而心動,紛紛駐足,或 視、或微瞬、或凝注,就連那幾位賣鳥的老者此時也是雙目如電,雙眼大放異光,瞬也不瞬的凝注著「賽嫦娥」雪賽飛,一時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剎那間眾目一線,齊皆目不轉楮的凝注著眼前這位凡塵無二的紅裝麗人。

然而,鐵飛龍,南天虹,雪賽飛等人所回敬的目光卻是鄙夷的,不屑一顧的。

雪賽飛緩緩轉首望著鐵飛龍和南天虹,神色莊重道︰「飛兒突然有一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鐵飛龍展顏道︰「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盡管直言無妨。」

雪賽飛又用一種征詢的目光看著南天虹,似乎在等待著這位令她夢縈魂牽的意中人的回答。

南天虹責怨道︰「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好了,賣什麼關子呀?」

雪賽飛立即向南天虹報之一個甜甜的微笑,道︰「我想把這只鸚鵡買下來。」

「嗨!」鐵飛龍先是微微一嘆,繼而大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這麼一驚一乍的,這事你跟小猴子商量吧。」

南天虹當即柔聲道︰「既然你有此雅趣,我又怎麼能讓你失望呢!」

雪賽飛喜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嬌笑,拍著雙手道︰「天虹哥哥情深意重,珍情重義,實屬飛兒今生可遇而不可求的難得知己,真是夢里尋他千百度,天遂人願隨意來。」語聲方了,便倏地伸過頭去,也不顧及眾人的目光就迅疾地給了南天虹一個溫柔的親吻。

南天虹英俊的雙頰頓時漲得通紅,在那眾多圍觀者以及來去如潮涌的人流等目光注視下,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

鐵飛龍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自顧在一旁觀賞著鸚鵡,可心中卻不由喜忖道︰「此女子真不愧是雪中鷹之女,跟她爹當年一樣心地無邪,膽大妄為,實屬世間難得的一位奇女子。」

雪賽飛的這一舉動使得南天虹的心中驟起一股蜜意,雖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膽大,旁若無人,天真無邪,無所顧忌,但這也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對自己所傾慕,所鐘愛的男子出自于一種情發于心的真實體現。

如果一個女子為了一個男子而食不甘味,夢縈魂牽,那麼她的所作所為往往要比一個男子勇敢得多,往往會生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意念和舉動。

此時的雪賽飛也是粉面含羞,一吻之後趕緊伸出嬌女敕的柔荑捂住布滿了紅暈的雙頰,還是不是的從那細細的指縫間睜開溫柔的美目,細目一線地偷偷瞬視著這位令自己掛之于芳心,念叨在夢境的意中男子。

當四目相對時卻又立即側過頭去,然而在她的心中卻就像是吃了一罐蜜糖似的頓時就有一種甜透了心的感覺。

自從在見到南天虹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他那種獨有的風姿和醉人的神采所痴迷,他的一舉一動是那樣的充滿了魔力,使得她為之而陶醉,為之而心神蕩漾,情不自禁,愛發于心,她覺得自己今生唯南天虹獨鐘,是以處處表現出一種柔柔的愛意和沖動,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她就高興,時時流露出一種無邪的天真和純稚;

如果他一旦不在自己的身邊,她的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和失落,她希望自己心愛的人時時刻刻都陪在自己的身邊,今生今世生死相伴,兩廂依依。

南天虹又何嘗不是對這位天真無邪的絕美女子出自于一種情發于心的鐘愛和傾慕,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雪賽飛對自己的那一份至真,至純,至愛之情,可他也知道此女是「雪山飛鷹」的掌上珠,心頭肉,雪中鷹武功蓋世,威震武林,實屬一位聲威赫赫的武林奇人,江湖中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自己卻是一介江湖浪子,同時他也非常的清楚︰一只老鼠要想爬上大樹不難,但是地上的癩蛤蟆若要想吃天鵝肉卻比登天都還要難,是以便將真情深藏在心底,從不輕易的表露出來。

然而,此刻一見「賽嫦娥」當中表露真情,根本就不顧忌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之避忌,他又怎麼能不為之而心花怒放,神醉魂顛呢?

就在這時,只听那只會發多種語聲的鸚鵡突然放聲大叫道︰「壞人來了,快跑呀!」

眾多的圍觀者以及旁觀者一听連看也不看就一哄而散,一下就跑了個精光,甚至連那幾位買鸚鵡的老者也馬上提著鳥籠子如飛而去,尤其是那位會發多種語聲的鸚鵡的主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剛才還是人流濟濟的百鳥市場眼下就只剩下鐵飛龍,南天虹和雪賽飛等三人了。

鐵飛龍聞聲見狀,當即展目四顧,隨即不由發出了「咦」的一聲驚呼,炯炯的雙目凝注著在濟濟的人流中牽韁而行的四男八女。

南天虹和雪賽飛等二人聞聲也不由微微一怔,見狀頓時面現微詫之色。

只見那十二雙眼楮均展目四顧,東張西望,就像一匹餓極了的狼在尋找一種聊以充饑的食物一樣在如潮的人流中如過篩子般的搜尋著。

鐵飛龍目睹此狀,禁不住微嘆道︰「摧花狂魔、追魂雙鞭、四大金剛、五大護法以及絕色十六姨等人在昨夜才狼狽逃竄而去,沒想到柳湘雲在今天卻又派出‘天山四杰’和‘太行八仙’共十二位高手前來意欲孤注一擲,如此看來柳湘雲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雪賽飛道︰「听說絕命三煞、天魔僧、司馬行空、慕容天花、萬通、裘近赤、晉黯然等人在昨夜也暗地里前往‘聚雄山莊’意欲將我們來一個一鍋端,不知那邊的結果如何?」

鐵飛龍道︰「今天早上我已經讓玉銷魂、公孫長虹、陸天鵬等一班人回莊去了,據老夫估計想必戰果肯定是很輝煌的!」

雪賽飛問道︰「不知那天山四杰是什麼來頭?太行八仙又是何方的仙子?」

鐵飛龍神色凝重的微嘆道︰「天山四杰和太行八仙均是使劍的專家,此般人等均是重名重利之輩,尤其是天山四杰的四柄‘追風劍’所施展出來的‘追風劍法’、‘追風十八式’真的是追風趕月,神鬼也回為之而駭然驚魂,‘三只手’司徒雲風的劍法尤其精絕,‘奪命手’金玉非、‘旋風手’戴岳、‘螳螂手’沙瑤等人亦是不弱,他們成名已久,追風劍所向披靡。」

雪賽飛道︰「那太行八仙又是何等人物?」

鐵飛龍道︰「那是來自太行山的八位妖女,霍南燕是當年行跡于太行山的獨行大盜霍金衛的女兒;田飛雪是當年在太行山名噪一時的風流女魔田飛飛因風流罪過而懷下的孽胎,因不知其父究竟是誰而隨母姓------。」

雪賽飛听得是一陣臉紅耳熱。

鐵飛龍自顧接著道︰「黃雲慧是當年在江湖中狂極一時的‘狂人’黃龍的女兒,黃龍後因被‘飛俠’鳳天涯追得無處藏身遂隱藏于太行山;左冬梅是當年江湖中人盡皆知的‘獨腳鼠’左跛子的女兒;江西玉是當年曾經轟動了整個武林的‘三絕魔’江秋豪的女兒,因為此魔頭在殺、奸、盜這三方面做得極絕,整個江湖簡直無人能及故而得了一個‘三絕魔’的稱號------。」

雪賽飛截口道︰「此人積大過于武林,簡直是罪不容誅,前人造的罪孽卻要讓他們的後代來忍辱做人,真的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鐵飛龍仰首長嘆道︰「所謂‘前人造孽,子孫遭罪’就是這個道理。」

南天虹道︰「前五人的先輩在世時就是如此的心狠手辣,那麼後三人的父母在當年所犯的罪過肯定也不小。」

「不錯!」鐵飛龍道︰「相比之下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當年的江湖中曾經有一位婦孺皆知的大魔頭‘無形劍’洪煙雨,此人在一夜之間殺了三十八位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洪小芳就是洪煙雨種下的禍根。」

雪賽飛道︰「那後面的太行二仙又是何種來路?」

「後面兩人的來路也非同一般啊!」鐵飛龍道︰「鄧金鳳和丁秋琳二人本是一對孿生姐妹,當年的‘陰陽驚天錘’鄧無道其人不知你們二位可曾听說過?」

雪賽飛道︰「武林舊事已成雲煙,還請大叔細道其詳。」

南天虹大惑不解的問道︰「既然是孿生姐妹,卻又為什麼一人姓鄧,一人姓丁?」

鐵飛龍道︰「鄧無道冶游孽海,一生作惡多端,因為他的一對陰陽錘使得出神入化,縱橫江湖數十年也未逢敵手,是以就得了一個‘陰陽驚天錘’之稱,後與太行山的‘落魄仙子’丁茵茵邂逅生情,于是就種下了這一對禍根。」

南天虹暗自道︰「原來如此,鄧無道其人果然是人如其名,屢行無道事,偏走不歸路。」

雪賽飛道︰「此事雖已過去多年,但卻不知眼下是否還有幸存者?」

鐵飛龍道︰「此般人等除了‘落魄仙子’丁茵茵一人之外,余者早在十八年前就已被鳳天涯全部鏟除了。」

雪賽飛當即拍手稱快道︰「此般人等不除,不知還要生出多少的武林血腥風雨,那一代奇俠‘飛俠’鳳天涯前輩眼下是否還健在?」

鐵飛龍搖了搖頭,長聲嘆道︰「在十八年前的武林血腥平息之後,鳳天涯就已退隱林下,從此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的神蹤。」

雪賽飛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長嘆,頗為關切地問道︰「鳳前輩在當時是獨自退隱林下的還是同他的紅顏知己結伴暢游,兩廂依依的呢?」

鐵飛龍展顏笑道︰「快意人生乃人所共求,兩廂依依也是世間男女之共性,美女愛英雄,佳人配才子,遠從亙古及今皆如此。」

雪賽飛道︰「如此說來,鳳前輩定是跟他的粉面知己結伴暢游人生去了,是嗎?」

「不錯!」鐵飛龍道︰「據說他在鏟除太行山八大惡人之後便與那位苦苦等了他十八年之久的‘鐵面仙丹’南飛雪姑娘結伴而走的。」

「鐵面仙丹?」南天虹與雪賽飛均對此頗為不解,本想細問究竟卻又同時頓住了話頭,雙目一線相互瞬視著對方,各自回之一個會心的微笑。

這是愛情的火花在踫撞時所產生的共鳴,就像明月和星星一樣,雖然發出了不一樣的光但卻照亮了同一角落,只不過是光亮度的深淺程度不等而已。

其實這就跟初戀的情人一樣,愛得越深,兩顆心在踫撞時所產生的火花就越大,反之則小!

雪賽飛問道︰「世間真有‘鐵面仙丹’這樣的怪稱嗎?」

鐵飛龍道︰「當一個人在愛情的苦海里苦苦掙扎,欲愛而不能,欲罷而難休,假如是你將會做何了斷?」

雪賽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欲愛而不能,死也不罷休!」

情如潮涌的南天虹在听完這番話之後本就激動的心似乎又像是喝下了一罐蜜似的愈加覺得甜蜜和激動。

鐵飛龍道︰「沒想到你跟她均屬同一樣的稟性,南飛雪正是這麼樣的一位女子,對愛情忠貞不渝,至死不移,十八年的痛苦歲月已經使她變得似乎超然物外,仿佛不同于常人,她整天面對煉丹爐苦苦的思念,默默地祈禱,因為在她的心中雖然未能擁有鳳天涯那麼樣一個完整的人,但卻擁有那麼樣一個完整的夢,愛情仿佛就像是一個魔鬼,隨時都會要人的命。」

雪賽飛感慨萬千的長聲幽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自是------。」

南天虹截口道︰「自是兩心相依,生死相隨!」

雪賽飛道︰「想不到兩位前輩的愛情竟然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和磨難,也充滿了近似離奇般的傳奇色彩。」

鐵飛龍道︰「奇人奇事,好事多磨,精鋼均是出自于百煉之後!」

雪賽飛道︰「鳳前輩聲威赫赫,名冠武林,不知大叔是否見過這位武林奇人?」

鐵飛龍慨然長嘆道︰「鳳天涯年少德邵,驚才絕艷,武功超絕,俠義無雙,江湖中人無不仰慕,只可惜老夫與他生平只有一面之緣!」

此時的鐵飛龍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最難忘的那一天------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暖洋洋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就像是情人的手,讓人感到有那麼樣一種說不盡的溫柔。

鐵飛龍漫游在河池街頭,看著那些迎面而來瞬即就漸漸遠去的一對對情侶, 視著街道兩邊店鋪里那琳瑯滿目的奇珍異翠,領略著仿佛是另一方天地的風土人情,他的心不由醉了。

那些身著異族服飾的大姑娘與小媳婦是那麼樣的貌美,仿佛是來自上界的仙子,那些年輕公子也是那麼樣的英俊,就像是再世的潘安。

不知不覺間,一股誘人的酒香隨風而來,又瞬即而去,鐵飛龍忍不住抬頭一看,只見一塊寫著「四海樓」的黑底金子的牌匾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摺摺的金輝。

四海酒樓招來天外客

飄香美酒引出洞中仙

這雖然算不上是一副絕好的佳對,但從此中卻可以看出四海樓掌勺廚子在做菜的水平方面以及此處的美酒是相當有名的,也顯示出了該酒樓掌櫃的豪放與胸襟的博大。

「既然這四海樓有如此上好的佳肴和美酒,我何不進去喝上幾杯?」鐵飛龍心念至此,便向里間走去。

酒樓內的裝飾說得上是富麗堂皇,然而這里既沒有天外客,也沒有洞中仙,只有一位顯得甚是落魄的中年漢子坐在這偌大的空間里獨自喝著悶酒。

清淡的生意並未對掌櫃的豪放性格帶來一絲不快。

鐵飛龍進得內來,隨意揀了一席空位坐下,掌櫃的親自跑堂前來問道︰「請問客官是打尖?還是喝酒?」

鐵飛龍道︰「既然來到這里,當然是喝酒。」

掌櫃的問道︰「需要什麼樣的菜肴和酒的品類,請吩咐。」

鐵飛龍道︰「紹興花雕,天下聞名,堪稱酒類中的上上佳品,至于菜肴隨便上來就是。」

「好叻!」掌櫃的微笑著打躬道︰「客官請稍候。」說完就轉身離去。

忽然,一聲長長的嘆息聲由鄰桌傳了過來。

鐵飛龍聞聲轉首,問道︰「小兄弟長吁短嘆,莫非有什麼傷心傷神之事不成?」

鄰桌那位落魄酒客緩緩道︰「假如我是你,就不會來這里。」

鐵飛龍詫聲道︰「為什麼?」

落魄酒客道︰「假如我是你,就不會去問其中的原因。」

鐵飛龍道︰「什麼意思?」

落魄酒客依然緩緩道︰「假如我是你,根本就沒那個必要去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鐵飛龍一時就像是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淡淡的笑道︰「小兄弟說話真有趣------。」

落魄酒客驀然截口道︰「假如我是你,就不會覺得有趣了。」

鐵飛龍當即面現不悅之色,冷冷道︰「有趣無趣,在下心中清楚得很。」

落魄酒客簡直就像一座冰雕,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說出來的話也是冷冷的︰「假如我是你就不會覺得很清楚,反而會覺得很糊涂。」

鐵飛龍頓時怒形于色道︰「閣下究竟想怎麼樣?」

落魄酒客不怒不惱,還是用同一樣的口氣說出了幾乎還是同一樣的話︰「假如我是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鐵飛龍的心中頓時竄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當即長身而起道︰「在下說了你又能怎麼樣,難道在下還怕你不成?」

落魄酒客自顧倒了一碗酒仰首一飲而盡之後才緩緩道︰「假如我是你,就會坐在那里一邊喝酒,一邊等著看一場好戲,既來之則安之嘛,閣下以為如何?」隨即便轉過身來,雙拳一拱道︰「在下鳳天涯,適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兄台海涵。」

鐵飛龍展目望著眼前這位年過三旬的英俊漢子,心中不由大奇道︰此人難道真的就是那位素有「飛俠」之稱的鳳天涯嗎?鳳天涯俠名滿江湖,在當今武林中已經是一位充滿了傳奇色彩的武林奇人可他卻為何落得如此的失意和潦倒?

只見他那一件銀灰色的長衫上已經有了幾塊約有巴掌大小的補丁,頭上雖然束著一條英雄巾,但頭發卻顯得有些凌亂,身形瘦如枯竹,臉色蒼白如紙,傳說中的那一雙眼楮已經沒有了昔日那種醉人的神彩,顯得甚是空洞和寂寞,仿佛是在隱藏著一種深深的痛苦,盡管渾身無一不顯露著一種病態,卻也不失幾分英俊。

鳳天涯接著道︰「不知兄台是否有興移駕過來與在下作一共飲?」

鐵飛龍趕緊抱拳一揖道︰「那敢情好,原來是鳳大俠在此,請恕鐵某眼拙一時未能認得出來,得罪、得罪。」說著便走了過來。

鳳天涯大吃一驚,急忙起身道︰「哪里、哪里,原來兄台就是江湖人稱‘閃電眼、霹靂掌’的鐵飛龍,真是失敬、失敬!」

鐵飛龍稽首道︰「‘閃電眼、霹靂掌’不過是江湖中人為在下冠以的頭餃,慚愧、慚愧。」

鳳天涯深深一揖道︰「原來是鐵兄駕臨,請恕小弟無禮,萬望涵容。」

鐵飛龍道︰「客氣、客氣,鳳兄落拓不羈,俠義無雙,令人起敬。」

鳳天涯道︰「過獎、過獎,鐵兄心胸曠達,神功蓋世,武林中曾有人預言︰未來的武林將會是鐵兄來主持天下武林大局。」

鐵飛龍道︰「區區薄技不足為道,‘飛俠’之大名如雷貫耳已久,只恨無緣一睹鳳兄之醉人神彩,今日在此不期而遇,在下深感榮幸之至。」

鳳天涯道︰「彼此、彼此,小弟也久仰鐵兄大名,早有前往‘忠義山莊’作一拜訪之念,遺憾的是此願已久,然而卻未能如願。」

鐵飛龍道︰「在下混跡人群,浪得虛名,鳳兄千萬不要如此高抬于我。」

鳳天涯道︰「鐵兄何必如此謙虛,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揚威立萬此乃世人所共求,行俠江湖,匡扶正義,則更是男兒之英雄本色,小弟真的是對你仰慕得很!」

鐵飛龍道︰「助善除惡,匡扶正義,這是我輩分內之事!」說著便換了一個話題,道︰「在下見你似有滿月復心事,可否一吐為快?」

鳳天涯長聲嘆道︰「鐵兄可曾听說過‘狂人’黃龍這個人?」

鐵飛龍面色驟變,沉聲道︰「‘狂人’黃龍不講江湖道義,四處煽風點火,積大過于武林,留罵名于後世,實屬一位聲名狼藉的鼠輩!」

「不錯!」鳳天涯听後頓時發出一陣鋼牙相銼的咯 聲,之後道︰「此人確實是一個狂到了極點的惡魔,此惡魔不除,本就血雨腥風的武林一定還會平地再起三尺浪!」

鐵飛龍道︰「難道這就是鳳兄剛才所說的那一場即將開演的好戲嗎?」

鳳天涯點了點頭,雙眉緊皺道︰「正是,狂人早在十天前就在這里定下了席位,決定今日在此舉行一個隆重的典禮。」

「哦?」鐵飛龍大為驚奇,問道︰「什麼典禮?

鳳天涯道︰「狐狸拜毒蛇為干爹!」

鐵飛龍問道︰「狐狸是誰?」

鳳天涯道︰「在此地欺行霸市,骨頭里面都想榨出油來的‘吸血鬼’向連環。」

鐵飛龍道︰「‘吸血鬼’向連環為何許人物?」

鳳天涯恨聲道︰「采花行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擅使一張‘九子連環弓’的風流闊少。」

鐵飛龍不解地問道︰「何謂‘九子連環弓’?」

鳳天涯道︰「一張弩弓,上面裝有一個小閘,閘內裝有機簧和‘陰陽冰魄彈’,握手處有控制機關,弓弦一響,連發九彈,四陰五陽,百步之外取人身之要穴彈無虛發,當冰魄彈進入人體後瞬即融化,陰陽相克,凡遭此劫者必死無疑,故而被稱之為‘陰陽冰魄彈,九子連環弓’!」

鐵飛龍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良久才又問道︰「向連環師承何門?既然他已經練成了如此驚世駭俗的鬼蜮魔功,卻又為什麼要拜‘狂人’為干爹?」

鳳天涯長聲嘆道︰「向連環師承無門,獨具異根,他生來就是一塊練武的料子,所以就憑他的聰明和智慧練成了這種獨門魔功。」

鐵飛龍越听,眉頭也就皺得越緊。

鳳天涯繼續道︰「向連環的父親就是此地臭名昭著的‘刮地皮’向東行,向東行生財無道,足跡所至之處無不留下罵名,此惡人強取豪奪,殺人越貨,無所不為,是以才使他擁有了今日的偌大家業。」

鐵飛龍道︰「向東行家業龐大,金銀萬貫,但他昔日的惡行必定在江湖上結下了不少的仇家,所以才有意要攀上狂人,以此來作為一把保護傘。」

鳳天涯道︰「金錢鋪路,老少折腰,更何況‘狂人’和‘刮地皮’均為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

突然,從門外倏地傳來了一聲狂笑。

鳳天涯雙眉一軒道︰「主角已經上場,好戲就要開始了!」

鐵飛龍略微側首, 目一瞬,只見一位膀大腰圓,滿臉橫肉,鷹鼻闊口,身穿黃色織錦緞長袍,胸前繡著兩條飛龍圖案,成一副頭陀打扮的魁梧大漢隨著一聲狂笑如一陣風似的飄掠而進。

黃袍頭陀睜著一雙鷹隼的眼楮四下里一陣游視,見這里居然還有兩人在喝酒,不由勃然大怒道︰「掌櫃的何在?」

掌櫃的慢騰騰地從里間走了出來,打躬道︰「原來是狂爺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黃袍頭陀怒不可遏地大聲道︰「你這廝真他娘的不是東西,大爺在此先交定金,再訂席位,可你卻讓他們在此悠哉樂哉,是何道理?」

掌櫃的道︰「生意人講的是有利可圖,只要有錢賺,那還顧及什麼道理,錢這東西它既不姓張也不姓李,只要誰能把它裝進自己的口袋里它就跟誰姓,你以為你錢多就可以八面威風了,是嗎?」

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鏗鏘有聲,直听得黃袍頭陀是火冒三丈,七竅生煙。

只听掌櫃的還在繼續道︰「你本就是一條鑽草的蛇,卻非要起名為一條升天的龍,你再想想,烏鴉能成得了金鳳凰嗎?真是異想天開,自我陶醉!」話帶邊鋒,譏誚之意十足。

剛才還是火冒三丈,七竅生煙的黃袍頭陀此時已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酒樓販夫竟然也敢對他如此無禮,那他「狂人」豈不是丟足了面子,失盡了威風。

這位黃袍頭陀赫然正是「狂人」黃龍!

就連鳳天涯與鐵飛龍二人也不由得吃驚的大睜著雙眼,齊地暗忖道︰這掌櫃的究竟是瘋了,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也敢在「狂人」的嘴上去捋虎須,難道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狂人」黃龍氣得咬牙切齒,大怒道︰「你這見利忘義的財奴居然也敢在大爺面前耍花腔,真是在爛泥潭中戲水,不知深淺。」

掌櫃的挺了挺胸,放聲大笑道︰「狂爺的手段厲害得很,在下的心中也清楚得很,不過------。」言及至此,卻突然頓住了話頭。

「狂人」黃龍急不可耐地大聲問道︰「不過什麼?」

掌櫃的詭秘一笑道︰「狂人再狂,想必也狂不過鳳天涯的雙連環和鐵飛龍的一掌一腿!」

話鋒急轉之下,頓將矛頭指向鳳天涯和鐵飛龍二人。

黃龍神色驟變,顫聲道︰「我還以為你他娘的真有天大的本事敢在大爺我面前耍花腔,原來你是在狗仗人勢,狐假虎威。」說著便迅疾地瞟了一眼鳳天涯和鐵飛龍二人一眼,接著道︰「鳳大俠和鐵大俠二位的酒錢就記在我的名下,在下改日再來拜訪,就此告辭,幸會、幸會。」語聲方了,急忙雙拳一拱,隨即便如風也似的溜走了。

掌櫃的望著黃龍瞬即而逝的背影,暗自開心地笑了,旋即轉身來到鳳天涯和鐵飛龍二人面前,雙拳一揖道︰「在下王九霄,因久仰二位大名卻無緣一見而深感遺憾,今日天賜機緣一見,實讓在下深感榮幸之至。」

二人相繼長身而起,齊聲道︰「掌櫃的客氣了。」可他們的心中卻在暗自道︰王九霄?就是那位江湖人稱「百變金剛」的王九霄?據說此人貌似俠善但卻內藏奸詐,只能為敵,不能為友,從方才的言談舉止來看倒也一點不假。

王九霄道︰「鐵大俠神游江湖,名留四方,在下仰慕已久,雖然直至今日方能與鐵兄一晤,但也是天遂人願,實為人生之一大幸事。」

鐵飛龍緩緩道︰「彼此相見為友,若能再次相聚暢談暢飲,可謂知己,這才不失為人生之一大幸事,你我初次相見,就像人生旅途中的過客,見也匆匆別亦匆匆,掌櫃的又何必如此高抬于我?」

王九霄那雙白多黑少的眼楮骨碌碌一轉,瞬了一眼鳳天涯,轉首道︰「鳳大俠年少德邵,武功非凡,想不到鳳兄如此年輕就已擁有聲威赫赫的‘飛俠雙連環’之俠名,真是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鳳天涯冷冷道︰「掌櫃的,你的話說完了嗎?」

王九霄聞言一怔,道︰「在下對二位的仰慕之情就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鳳天涯驀地長身而起,驟然變色道︰「掌櫃的夠了,你------。」

鐵飛龍驀然截口道︰「小兄弟不要大動肝火,先且坐下,掌櫃的本是一番好意對你我二人極盡抬愛,是你誤解了他的本意。」說完有使了一個眼色。

鳳天涯緩緩落座。

王九霄趕緊不失時機的討好獻媚道︰「鐵兄善人能受盡言,果然不失高士之風。」

話不投機的敘談突然被一聲沉渾的語聲給打斷了︰「閣下就是鐵飛龍嗎?」

欲知後事,請看神俠飛龍第二十六章︰《神霸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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