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雙足飛龍飛過的赤紅色的天空下,濃稠的岩漿翻滾著,擊打在焦黑的土地上;
在亡靈的軍隊面前,無盡的階梯引向失落的神殿。
在神殿之中裝入了整個蒼穹——失落的世界被納入其中。
「原來往壁爐里面扔橘子皮會有這麼恐怖的效果。」越紋呆呆地說。
「回家我也試試……」白幽燃沒品地趴在森西礦鑄成的牆壁上,用指甲挖來挖去,「阿空有口福了嗯。」
「越紋,觸模水晶球。」墨斐下達簡潔地指示。
越紋听話地走過去模了一下。
少女蒼白的指尖與水晶球渾濁覆滿灰塵的表面接觸。
——粒子旋流通道達成。
女神降臨。
祈禱詞層層響起,在廣闊的教堂中回響。
如同海洋般寥廓的回聲撞在水晶與莫埃利晶石的回音牆上,泛起直達心靈的漣漪。
僅次于真神的信仰神明的降臨……
「讓我現實的契機……」
「最高等級的驅除術。」墨斐開口。
「哇,打斷神諭了。」越紋小聲地對白幽燃說。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安心,這個神的力量還不算太變態……包容女神嘛,打不起來的。」
仿佛印證少女的答語一般,女神微笑著回應少年的請求︰「神術作用的對象……」
「神殿。」墨斐繼續打斷。
「那麼,所造成的後果是否會傷及……」
「沒有人會受傷。沒有人會因此而感到痛苦。」墨斐先一步說明︰「沒有人犯了錯誤,也不會有人受到懲罰。」
「既然如此,將此舉此為的緣由告知于我吧。」瑪麗亞娜甚至向滿臉擔憂的越紋投去一個寬慰的目光。
「所謂的包容女神就是你干什麼她都不會生氣的神奇存在。」白幽燃一邊挖牆一邊說,「習慣就好。」
越紋用力地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繞到瑪麗亞娜散發著神的光輝的軀體之後戳了一下。
瑪麗亞娜回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真的沒生氣……」越紋捂著嘴小聲說。
白幽燃揉揉眼楮︰「……我是不是從包容女神的眼中看到了鄙視。」
另一邊,墨斐將前因後果解釋完畢,包容女神張開雙臂施放淨化之光——所謂最高等級的驅除術,就是指以僅次于創世神的力量將管轄域內的世界在一定範圍內進行負能量祛除。
在神之光的照耀下,空間漸漸出現了裂縫。
「爬出去。」墨斐簡言意賅地說,並且以身作則踏入縫隙。
表示跟不上劇情發展的曜漣默默地跟上。
「顏顏醬,發呆也要有個限度。」白幽燃拖著顏落微鑽了過去。
「一幫笨蛋。」越紋用僅僅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嘀咕了一句,跟著邁過赤著的腳,收起背後手中的帶著屬于神之軀透明血液的尖銳冰錐,回頭向瑪麗亞娜微笑。
瑪麗亞娜是包容女神。
所以她會饒恕你所有的罪孽。
——神殿的另一邊。
教堂中白色的女神像逐漸變得漆黑,渾濁的污物連同陰影一起爬上了潔白如玉的雕像,女神像皓如凝脂的皮膚變得黝黑而充滿污濁。
「這是淨化麼?」曜漣望著神像,皺著眉,「怎麼看起來反而像是被污染了呢。」
「這才是包容女神真正應該存在的形態。」墨斐微微仰著頭,傍晚的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映在少年漆黑的瞳孔之中。
「啊~」白幽燃雙手合十作祈禱狀︰「因為包容了黑暗,包容了污濁,包容了罪惡,這才是瑪麗亞娜!」
「好像傳教士。」越紋撲哧一笑,「所以說現在才是正常狀態?」
墨斐輕笑,向她搖搖頭︰「只是驅除了‘恢復常態’之前的障礙而已。」
「什麼意思?」越紋滿頭霧水。
墨斐激發傳送陣,回到了宅院內。然後執起一支燃著青色鬼火的紙燈,將一張符紙投入幽幽地火焰之中。
「你知道你腳下的血液的成分麼?」墨斐望著越紋,問。
「不……」
「來自靈魂實驗的結果。試圖創造新的生物,割裂靈魂的實驗,異變的生物的血液便充斥其中。」墨斐垂眸,禁忌的實驗……
「所以現在我們要跟著那盞燈去干什麼?」白幽燃看著墨斐,又看看持續意志消沉中的顏落微,無奈︰「喂喂,感慨的事情之後再說。」
「這就回來了……」曜漣處于對現狀不明的狀態中。
「要適應飛速前進的劇情啊少年。」白幽燃拍拍他的肩膀,「據我所知命運之神可從來不會滿足于日常的現狀。」
「命運之神……」顏落微半眯著眼,「最高的神明也有隕落的時候。」
「不要生氣啦。」白幽燃轉頭安慰。那可是永遠無法觸踫的存在,真正以意志左右所有的世界的神明……少女在內心中選擇了服從。
越紋望著顏落微和白幽燃的背影,冷笑。怨靈的內心永遠不會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