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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冰島上的奇異的神殿,伴隨著無數幽靈出沒的傳聞。

「你確定是這里麼?」白幽燃背著雙肩旅行包,拿著照相機時不時按下快門。

「既然是你自已一定要求跟過來……」墨斐向著日出方向,輕輕側過頭,稍長的劉海劃過眉眼之間。

「我不放心啊……還有,潛藏在我內心之中的八卦之心正在閃閃發光啊。」白幽燃笑眯眯地說,「對吧,顏顏醬。」

顏落微凝望天空。

「顏顏醬?」

「……嗯?」顏落微剛剛注意到一樣地轉過頭,「什麼事?」

「別一直走神啦。」白幽燃嘆︰「你到底要魂不守舍到什麼時候。」

「發生了什麼?」曜漣問。

「我說出去的話會被顏顏醬殺了的。絕對。」白幽燃正色︰「所以我們不要侵犯朋友的隱私。」

「……好吧。」曜漣無辜地眨眨眼。

在中午之前,墨斐一行人成功地趕到了名為失落神殿的教堂狀建築物的正門。

「為什麼不直接傳送過來?」白幽燃突然想起來。

「沒有傳送陣。」墨斐倚著門柱觀察著建築的結構——或者說風水——解釋︰「雖然世界各地基本都可以到達,但是都是定點傳送,做不到隨心所欲。」

「原來如此。」白幽燃收起相機,「看出什麼了嗎?」。

「其實我不太擅長堪輿術……」雖然這麼說,墨斐還是俯捻起一搓土看了看。

「怎麼樣?」白幽燃好奇地問。

「看不出來。」墨斐搖頭。

「這麼復雜?」白幽燃立刻警惕起來。

「不……因為我不會。」墨斐說︰「其實我剛剛只是閑著無聊試一下而已。」

「喂……」白幽燃嘆︰「你不應該是一個更正經一點的設定的角色嗎?」。

「現實中不存在設定。」墨斐隨手翻出一張符紙扔向空中,朱紅色的符開始靜靜地被黑色的火焰灼燒,直到化作飛灰飄散在空中。

與此同時,五色的光芒和黑白霧氣在空中飄散,形成了一幅五行與八卦相結合的卦象圖。

「看吧。」墨斐說。

「什麼?」曜漣問。

白幽燃順便戳戳紅色的光,手指順利地穿了過去,失望︰「都不躲的。」

「……顯示風水和五行的圖表。」墨斐無奈,解釋。

「哦哦。」白幽燃立刻找出相機拍下來。

「確實是聚陰的地方,陰氣最重的地方……」墨斐注視了一會兒。回頭對曜漣說︰「記住這張圖上中心黑色最濃重的地方的味道。」

「嗯。」曜漣照辦,然後問︰「要做什麼?」

墨斐打了個響指,五顏六色的圖立刻消失,「帶我們去找這個位置吧。」

曜漣︰「我又不是警犬……」

半小時之後。

「就是這個神像下面。」曜漣指著左手做出祈禱的樣子、右手以一種近乎于調皮的姿態翹起的白神像說。

「真是個宏偉的教堂……啊抱歉,你說什麼?」白幽燃一邊照著一直延伸到穹頂的黑色雕花邊框落地窗,一邊抽空瞄了眼神像。

「神像下面,那個血腥味。」曜漣又指指神像基座下面黑色與白色相間的大理石地板。

「追蹤。」墨斐看了看,伸出食指,白色的靈狀體飛出沒入地板。

隨後黑發的少年垂下頭,凝視著絲絲白色的軌跡,「直接下去,還是找密道之類的?」

白幽燃彈出指甲,「哼哼,這就是暴力破解法。」

于是一米厚的大理石被輕松切開。

曜漣模模整齊的斷面,「好厚的地板。」

墨斐聳聳肩,給自己貼了張飄浮符慢慢悠悠地飄了下去。

白幽燃和曜漣跟著跳下去,然後一起在血紅色的液體——或者說來自各種生物的鮮血中撲騰。

「我不會游泳啊……」白幽燃淚目。

曜漣掙扎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停下狼狽的擊水動作,變回狐狸以狗刨式悠閑地游到了對岸。

然後穿著游泳圈的顏落微華麗降落。

「我就知道你知道……」白幽燃眼淚汪汪地抓著顏落微的游泳圈,跟著飄到岸上。

——與其說是「岸」,倒不如說是高台比較妥當。

用黑色的不明物體砌成的高聳的台柱,用銀白色的鎖鏈縮著一名擁有黑色長發的混血少女。

或者更貼切的說,少女的靈魂。

「越玫?」站起身來恢復人形,曜漣望著眼前的少女愣了愣。

「越紋。」少女糾正。

白幽燃用相機在各種角度啪啪啪地照了好幾張,感慨︰「簡直是藝術品。」

少女抽抽嘴角︰「誰是藝術品啊。」

「你和那個越玫是什麼關系?話說越玫是誰?」白幽燃一邊收起相機,一邊彈出指甲輕松切開綁住越紋的鎖鏈。

「好輕松。」越紋以一種敬佩的眼光望著白幽燃,「之前我自己咬都沒咬斷……」

白幽燃立刻把指甲又伸出來泡到血池里洗了洗,然後用衣服認真地擦了兩遍。

「有熟悉的味道麼?」墨斐問曜漣.

「啊。」曜漣恍然大悟︰「在越玫身上聞到過的味道。」

「越玫是誰?」白幽燃問。

「我的姐姐。雙胞胎姐姐。」越紋低著頭說,冰藍色的眼楮望著她赤果著的腳踝。

一絲渾濁的灰色能量悄悄漫入少女的體中。

「你不認識她。」墨斐挑眉,「為什麼要撒謊?」

少女的眼神出現一絲慌亂,「她是我姐姐,我從出生開始就認識她了……」

「謊話。」

「不……」越紋雙手不安地交握住,咬著牙,「我沒說謊。只是她現在回國了,所以沒什麼機會見面而已。我自從被關在這里已經很多年了,她可能已經忘了我……」

「她不可能忘了你。」墨斐眯著眼看著她,「因為她一開始就不記得你。」

越紋猛然抬起頭,盯著墨斐的雙眼。

「隱瞞這些根本沒有意義。」墨斐忽然開始剝橘子。

越紋泄氣地低下頭,委屈地看著墨斐︰「你……你……這麼說就算了,還吃東西……」

白幽燃向墨斐投去鄙視的眼光︰「你個就知道用讀心術欺負人的。」

「也不只是讀心術啊。」墨斐很環保地收拾好橘子皮,「越玫現在在通過她自己的眼楮看著死去的妹妹看到風景呢。」

曜漣環視周圍慢慢的鮮血,明悟︰「所以說只要讓越紋出去就可以了。」

墨斐搖搖頭︰「沒那麼簡單。越紋在這里的原因……」

越紋搶先開口︰「我自己說。」

「怎麼?」墨斐疑惑地看著她。

越紋委屈︰「讀心術簡直是犯規嘛……這種事還要讓一個沒見過幾次的人說多沒面子。」

「你之前見過他?」白幽燃好奇地問越紋。

「不是,」越紋踢開腳上的枷鎖,盤腿坐在黑色的台面上,「姐姐可以看到我看到的東西,我也可以看到她看到的東西。」

「為什麼是她回國之後才看什麼都像在流血?」曜漣問。

「出了我的保護區域嘛。」越紋正了正坐姿,「我是在六年前被獻祭在這里的。具體的操作就是在我參拜的時候一悶棍把我打昏,然後我就是這個狀態出現在這里了。然後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能看到姐姐看到的東西了。」

「其實那時候我不知道我還有個姐姐……」越紋扁扁嘴,「就是能看到一些意義不明的場景而已。後來根據她照鏡子時的樣子,周圍的人……還有我只見過一次的親生父母的面孔才明白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然後我在這里的原因……我猜是因為某種宗教原因。我應該就是作為祭品被養大的;與此作為交換,姐姐就活下去了。」越紋怨念地嘆了口氣︰「為什麼是我啊……二分之一的幾率就被選中了我是有多悲慘。」

「那你是怎麼做到在這里讓越玫看不到你看見的東西呢?」白幽燃追問。

「像這樣。」越紋捂住自己的眼楮,「這麼做的話我也看不到她看見的東西了。不過自從她回國之後,不管她做什麼我看到的都是一個中式大堂,掛著‘天倫之樂’的字畫,還有竹子盆栽;然後我捂上眼楮也沒有用,一樣會看到。」

「是一直能看到?還是……」墨斐遞給越紋一個橘子。

越紋看了看,有些無語地剝開,「好像看著同一個地方超過十秒就會看到。」

「果然。」墨斐托著下巴思考狀,「橘子皮給我。」

「啊?哦。」越紋把橘子皮遞過去,墨斐繼續用袋子收起來。

「你要用橘子皮干什麼?」曜漣考慮了一下袋子的容積和飽滿度,覺得即使作為施法材料也多得過分了。

「作為連同另一個世界的‘門’。」墨斐給了一個模糊的回答,然後望向越紋︰「你之前一直否認你和越玫沒見過面的原因,打算自己說出來呢,還是我來代勞呢?」

越紋嘆了口氣,眨眨冰藍色的大眼楮︰「我也沒打算一直瞞下去呀,你都已經知道了。是因為白袍者啦……一群不停逼問我各種各樣的事情的人。」

白幽燃審視了一下自己五顏六色如同門口墨斐弄出來的卦象圖一樣的服裝,「白袍者?」

「平時他們不一定會穿白袍子的,而且年齡範圍從小孩到成年人都有,——雖然沒有老年人——所以很難區別他們和其他人。叫他們白袍者是因為他們在有時集體行動的時候會統一穿著白袍子,自稱神子進行宗教活動。」越紋說。

「神棍?」曜漣歪頭想了想。

「不是神棍。是真的。」越紋斟酌了一下語句,「他們來自其他的世界,並且的確擁有強大的力量。」

「但是連強迫別人說出真心話的能力都沒有?」白幽燃看了眼墨斐。

越紋點頭︰「是啊。倒不如說他們只是沒有讀心的能力——據其中的一個人說,他們只能知道神讓他們知道的事情,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能知道一個人的內心。」

「好復雜。」白幽燃推了把顏落微︰「白袍者是什麼?」

「反抗聯邦的中堅力量,你可以試試掃除一下看看。」顏落微坐在高台的邊緣,被白悠然推得晃了一下,「雖然會有一點難度。」

「算了吧,听起來還是個很萌的組織。」白幽燃又回頭問墨斐︰「然後我們要干什麼?」

「先解決雇主的問題……」墨斐模出一張白色的符貼在越紋的腦門上,然後指指頭頂上透著暗暗的光的大洞(白幽燃的杰作)︰「然後前往失落神殿所連接的內置空間。」

「啊,看不到了。」越紋略帶失望地打算把符揭下來。

「貼著他我們就能拿到報酬了。」墨斐順手撕下張膠條讓符紙在物理意義上真正地貼在了少女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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